有兩個人去年和前年也出現過?
新垣悟和森田拓短暫一愣之後,同一時間將腦袋湊了上去。
“還是看不清...你們覺得呢?”森田拓轉頭問。
夏莉目前對東野原的好感度還停留在見利忘義,下意識地就想拆臺,“我也看不清呢...那麼糊誰能看得清啊。”
這時,新垣悟摩挲着下巴,盯着畫面緩緩開口道,“剛剛我還沒注意,但仔細看看...我感覺他們的輪廓還真有些相似。”
“老闆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挺像的。”夏莉立馬點頭。
她現在還在實習期,必須要抓住每一個機會表現。
不過說實話,視頻錄像是十字路口西北角的監控,再加上拍攝距離和室外天氣的影響,整體畫質很是粗糙模糊。
剛剛翻看錄像的時候,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畫面中那個被紅圈標出來的即將輕生自殺的人身上,自然也就難以察覺周圍的其他人。
但出身搜查二課的森田拓微微一怔後,卻是搖了搖頭,“就算真的是那樣的話,新東京大部分上班族來說每天的路線其實很少有變化,如果特定時間某個通勤路口拍攝到相同的兩人並不能說明什麼......”
不料他話還沒說完,視線一直盯着自動播放的車載錄像機的東野原忽然再次開口了。
“不,不只是兩個。
是七個人。”
東野原頓了頓道,“這七個人在這幾起事故的監控錄像中,雖然不是同時出現,但每次事故最起碼會出現三個人以上。”
“最多一次...七個全部出現。”
他瞳孔中微芒閃動,宛如像素級的分辨率般,毫無差錯地伸手將七個人全部點出來。
那情形,就像是前世海藍星的某個《超級大腦》的綜藝節目,要參賽者從兩堵密密麻麻有如花屏的電視般由數萬個小色塊堆疊的魔方牆中找出那數萬分之一的不同一樣。
有人解密說參賽選手利用了平行交叉眼,將兩堵牆在視覺中重疊,不一樣的地方就會閃動,才能成功完成任務。
而東野原要做的卻是在那模糊的畫質中尋找相同的點,不過他沒那麼複雜,直接開啓了【九眼六道】的第一眼,連術式能量構建都能看穿的九眼六道尋找相同的路人遠比想象中要輕鬆。
......
七個人?
森田拓頓時愣住了。
可接下來,隨着東野原的手指方向,他將注意力從視頻中自殺的人身上轉移集中到了周圍其他路人的身上。
心中默默記數。
臉上的驚訝也在隨之增加。
最後看到前兩天暮別町十字路口最新的一起自殺案的監控中,當那七個路人全部出現在畫面中十字路口兩側,沉默地目送着面帶微笑的婦人走進軌道時...
下一秒,
電車呼嘯駛過。
剎那間,彷彿觸電一般,森田拓整個人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呼—!
“他們...他們...”
森田拓手指着屏幕說不出話。
旁邊的新垣悟也開口了。
“這些路人,出現的時間也不一樣,早上中午傍晚都有,絲毫不受天氣影響,甚至是...風雨無阻,看上去不像是什麼路人,倒像是...”
東野原沉默了片刻,接上一句,“某種儀式的見證人。”
話音落下後,車裡頓時陷入了沉默。
新垣悟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呵呵,沒想到還真有貓膩,了不起啊東野君,這都能被你發現。”
森田拓也心中詫異,他倒是聽新垣悟提過東野原是竹原南私立學園的一年級生,好像是天賦序列98的灰色普通速度系能力。
沒想到觀察力也如此了得。
那真就是個人天賦了。
新垣悟砸吧了下嘴,若有所思地說道,“現在既然很大可能上不是自殺,那照這情形來看,案件恐怕要轉交給第三偵查組了吧?”
第三偵查組就是新東京專門負責處理涉及第三類能力者案件的機構,雖然附屬於警視廳,但實際上內部職位和警銜都和警視廳幾個部門平行。
森田拓點了點頭,“沒錯,目前來看最大的可能是精神系能力者作案,看上去還是屬於有組織預謀的,只是...他們的動機和目的是什麼?”
精神系能力者可不是精神病。
最起碼絕大部分都是正常人,在新東京這樣能力者基數佔比較多的大城市中對於能力者的管控又十分的嚴格,再加上第三偵查組十三個番隊坐鎮新東京警視廳,極少會能力者鋌而走險去危害普通人。
儀式的見證者嗎?
新垣悟回味着這句話,眼睛不由微微眯起,似乎想起了什麼。
沉吟了片刻後,他拍了拍森田拓的肩膀,“好了阿拓,你現在就拿着錄像去找搜查一課的負責人讓他們將案件轉交吧第三偵查組吧,正好也給我們爭取一點時間。”
森田拓聞言立馬想到了什麼,立馬警告道,“你剛都說可能涉及能力者作案要轉交給第三偵查組了,你可別亂來啊。”
新垣悟已經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邊把人往外推邊開口說道,“放心放心!師傅我從不亂來,這你還不清楚嗎?”
森田拓頓時無語。
我特喵就是太清楚了纔沒法放心。
不過他知道新垣悟的性格,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從警視廳離職,只能趕緊小跑回去期望案件轉交給三組之後能快點查清真相了。
......
重新上路後,新垣悟駕着車卻沒有回家,而是朝着相反方向一路向西。
“我們...還要繼續調查嗎?”後座的東野原忍不住問。
新垣悟邊開車邊笑眯眯地說道,“當然,你和夏莉可都是能力者啊,我本來還想着如果是普通案件就聘請你們會不會有些大材小用了,現在倒是沒這個擔心了哈哈...夏莉醬有信心嗎?”
夏莉在新東京摸爬打滾慘遭社會毒打那麼久,早已經不是當初沖繩縣的那個淳樸的鄉下少女了,聞言立馬拍着胸前的平板道,“報告老闆!我很有信心!一定會好好表現!”
“哈哈哈!果然是元氣滿滿的青春啊!”新垣悟笑着說道,“東野君想必也一樣吧,看到你們這麼有信心我也就放心了。”
等等!
我有信心個錘啊!
雖然他勉強分辨出了那十字路口監控錄像中在事故現場出現了相同的路人。
可那些人大部分都面目模糊,警視廳科搜研利用人像識別比對估計都得費一番功夫,更別說他們在新東京這種人口千萬級別的大都市大海撈針了。
新垣悟倒是十分樂觀。
駕車載着兩人一路向西,很快,他們就深入了新宿區的中心——前方就是歌舞伎町了,只不過現在還是白天沒有夜晚上中霓虹燈徹夜輝煌的景象。
夏莉扒在一旁的車窗上,圓圓的大眼睛打量着街邊的鱗次櫛比的拉麪店、烤肉店和居酒屋,偷偷地吸溜了下口水轉頭笑得臉上都快開花了。
“啊咧!老闆...這麼快就開飯了嗎?”
開飯?
一路上閒着沒事的東野原再次進入了腦海中【罪惡手冊】草尾正天的人物影像剖繪中進行“顱內練劍”,聽到夏莉的話低頭看了眼手錶。
這才九點多...
你剛吃完早飯就又要開飯了?
沒工夫吐槽這個天虎少女。
經過這兩天的苦練,東野原小太刀二刀流劍術的等級已經提升到了初級(4/10),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劍術中級,到時候不知道施展那些秘技和奧義的時候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說起來東野原看起來似乎沒多快,但相比於那些從小就不分嚴寒酷暑苦練不輟的劍士來說,他的提升速度那簡直是小母牛坐火箭了。
“哈哈,開飯還早,不過我知道這邊有家拉麪店很不錯。”
前面開車的新垣悟樂觀地大笑道,“等下辦完事我請大家去團建一次,慶祝紀念下我們新垣偵探所的第一次行動,夏莉醬可以敞開了吃!”
“好耶!”
夏莉頓時興奮地小腳直跺,還是第一次有人請客讓她敞開了吃呢!
老闆真是好人!
新垣姐姐果然給自己介紹了個好工作,都有點不想回老家了呢!
......
進了歌舞伎町一番街,新垣悟找了個路面停車場把他的小麪包停好後招呼兩人跟上,嘴裡嘀咕着這裡停車收費老貴了。
沒想到走了沒幾步,新垣悟大衣兜裡的手機鈴聲就響了,拿出一看是早上在警視廳門口剛分別的徒弟森田拓打來的,便不假思索地按下了接聽。
“喂!嗯嗯...嗯?是這樣嗎.....”
片刻後,新垣悟掛掉電話,臉色卻有些難看。
“怎麼了老闆?”
夏莉小心地湊上去問了句。
不會是不請吃飯了吧?
新垣悟張了張嘴,嘆了口氣道,“剛剛接到電話,鹿目同學母親的案子今天中午剛被搜查一課定性爲自殺結案了,還是慢了一步,我們接下來就算找到證據也只能協助鹿目同學進行上訴了。”
說完他眉頭微蹙,有些不解地說道,“按理說不應該的啊,這種案件的期一般三個月纔會限令審結,難道是最近搜查一課堆積的案件太多了?”
新垣悟有些想不通,但想到森田拓已經通過將卷宗遞交到了第三偵查組負責市內第三類突發事故的十三番隊聯絡官新垣麻衣手中。
他立馬又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對女兒新垣麻衣講明瞭現在的情況。
新垣麻衣昨晚是在現場完整聽到了鹿目涼香的委託,對那個圓臉怯懦的嬌小少女卻有勇氣爲母親的死亡找到偵探所來也很佩服,所以當場就接下來了卷宗表示哪怕結案了十三番隊也會徹查一番。
東野原沉默了片刻。
搜查一課在鹿目涼香昨天剛委託偵探所查明真相,今天他們剛拿到卷宗之後就如此巧合卻又迅速的結案......這些讓他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走啦走啦!”
新垣悟已經收起手機,走進了街邊的一家名叫【美酒之淵】酒吧大門。
東野原和旁邊的夏莉對視一眼。
後者腦袋一偏,小心眼估計還在記仇,他笑了笑倒也懶得解釋什麼,跟着走了進去,夏莉見狀也趕緊跟上。
不料東野原剛一進門就遇到了濃妝豔抹的女人,嘴裡叼着一根女士香菸,笑眯眯地從中午還未正式營業的酒吧卡座方向緩步走來。
對方看見東野原後頓時眼睛一亮,笑吟吟地慵懶道,“喂喂喂!這裡可不是未成年可以來的地方啊,哪怕再帥也不行噢!”
“不過姐姐家倒是有酒,如果你實在想喝的話,不如今晚......”
不料她話音剛落,新垣悟那懶洋洋的聲音也卻從吧檯那傳來。
他坐在高腳凳上自己不知道從哪摸了一瓶酒,給自己調了一杯藍色火焰,嘴裡笑呵呵地說道,“喂喂喂,蛇喰小姐,他可是高中生啊,你家有好酒爲什麼不請我?”
蛇喰紗織身體一僵,滿臉晦氣地轉頭看向了坐在那笑眯眯對她舉杯的新垣悟,“你怎麼來了?你現在可不是什麼警察了,喝酒可別忘了給錢。”
“哇!原來老闆喝酒不給錢嗎?”夏莉歪頭低聲地偷偷道,腦袋上連衫帽下的耳朵一抖一抖的,語氣竟有些崇拜。
東野原嘴角微抽地瞥了她一眼。
MDZZ...
“當然要給錢!”
新垣悟晃悠了兩下酒杯,舉起後一飲而盡,開門見山地問道,“我就閒話少說了,你應該還記得...幾年前那個名叫【葬儀社】的組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