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不明所以,卻還是照辦。
溫陌君往回走,沒走多遠就見到蘇珝錯面朝下,伏在了地上,心裂成末。撐起自己已經精疲力盡的身子,半跌半撞的來到她身前,不管自己是否能承受她的重量,他極盡小心的將她抱起來,退身入座之後小心的見她放在了懷中。
林間光線更是微弱,他看不清她的臉色,卻能感覺她一直緊繃的上半身,“阿錯,你怎麼了?”
蘇珝錯心悸發作,無法答話。
“快回去!”溫陌君見蘇珝錯無法答話,伸手一摸,她臉上盡是冷汗,大驚失色的對身後的人厲喝道。
然他們剛準備走,卻見一支不知從哪裡出現的人馬,舉着火把將外圍堵住,而且還朝裡面走來。
溫陌君往發覺之後,沉着對身後的人道:“走!回到我們的營地去。”
黑影點頭,將內力壓至指尖,以便他能運力帶動輪子走,儘可能放低動靜。但是因爲多了一個蘇珝錯,所以無法如之前那般悄無聲息,只能儘量壓制。
“搜!把這裡給本王挖地三百尺,也要找到人!”一聲殺氣凜凜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蘇珝錯聽聞這個聲音,一直沒有睜開的眼微微掀開了一絲縫,雖然看不見對方,但是看到那一圈如火龍般鋪開的火光,她也知道他終於找來了。
“快!”溫陌君催促着身後的人。
“是。”後方的人不敢懈怠,拼出了全力。
蘇珝錯歇息之後,覺得好了些,見自己還溫陌君護在懷中,不自覺的動了動。
“可感覺好了些?”溫陌君伸手觸碰她之前還細汗密佈的額頭,溫聲詢問。
“無礙。”蘇珝錯看了看後方不斷靠近的火光,對他道:“還是我下來吧,這樣更快,免得被追到。”
溫陌君忍住了詢問,點頭,這個時候不是逞能的時候。
黑衣人減速,蘇珝錯找機會躍下,黑衣人抓住機會加速,蘇珝錯提氣跟上,少了一人的負荷黑衣人明顯快了許多,而她雖然內力沒恢復到運用自如,但是這點輕功還是可以的。
幾人在夜色下並肩而行,本以爲可以無聲無息去到安全之地,哪知蘇珝錯在樹上借力的時候不小心踩斷了樹枝,“卡擦”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林間尖銳異常。
幾聲疾風劃破空氣,蘇珝錯奮力展身,卻還是無法將距離拉開,漸漸的對方的身影已經在她身後變得清晰。
最後一次借力,蘇珝錯與黑衣人連帶着溫陌君一同來到了一小處空地,而後方緊追的人也跟着借勢而出。
蘇珝錯看到一道道黑影宛若着陸般落在了四周,不由的靠近了溫陌君。
溫陌君自然的接受,坦然的望着逐漸形成包圍之勢的黑影,道:“好大的陣勢。”
“是嗎?本王卻覺得還不夠。”一道輕諷的聲音從黑暗中飄出,緊接着一道尊貴的金色身影從沉沉瀚夜中走出,瀰漫在空氣中的黑暗彷彿卻被他身上的額尊貴之氣所折服,甘心退至他的身側,託着他從暗中走來。
當對方雅
似清風,美似青煙的臉一筆一劃的扎入眼中時,蘇珝錯咬緊牙關卻還是不可輕見的一晃,自己這幾日過得度日如年,但是他卻依然容光煥發,氣勢不減。
這到底是她太較真,還是對方太虛僞?
白玉容歸走出之後,前一刻還黑暗的四周立刻被隨後而入的火把照亮,他第一眼便捕捉到了立在溫陌君審判的蘇珝錯,幾日不見她清減得厲害,一張小巧的臉更見棱角,更加的猶見可憐。
“美人兒,好久不見,看你的樣子似乎不樂意見到我啊。”漫不經心的語氣卻有着咄咄逼人的氣勢。
“是嗎?我以爲是你不想見到我呢。”蘇珝錯怪氣迴應。
白玉容歸的目光倏的一深,“倒打一耙向來是你的專長,不過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跟他在一起。”
前一句話就讓蘇珝錯心有所怒,後面的話更是她怒氣上頭,“你……”
溫陌君見兩人一碰面就針鋒相對,立刻搶下了蘇珝錯衝動出口的話,“容親王何出此言?”
一來不問緣由就發出了質問,白玉容歸到底聽聞了什麼消息?
“溫陌君,你不要再這裡充好人,你清楚我爲什麼會對你趕盡殺絕,但是你卻想出這麼個下作的辦法換走了她,難道以爲你手中有了她我就會有所收斂嗎?”白玉容歸說到移花接木的那件事,心頭的怒火熊熊燃燒,“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會不會心慈手軟!”
“白玉容歸!”蘇珝錯聽聞白玉容歸的話,見他有意開戰,大聲呵斥他:“你認爲這件事是他做的?”
白玉容歸厲眸凝視,“怎麼?你要告訴我不是嗎?”
他的目光過於怨懟,讓蘇珝錯原本要出口的否認消弭在嘴間,她忍痛一笑,“那你是不是還認爲這件事我和他合謀的!”
就她對白玉容歸的瞭解,這個念頭絕對是他此刻的認知。
雖然之前聽聞楚銜玉的話他無法否認,但是心頭還是有那麼一絲微弱的希望的,但是如今聽聞蘇珝錯的話,心頭那微末的希望瞬間熄滅。
“不錯,本王就是這麼認爲的。”說着他的目光交錯落在兩人的身上,用着刻薄的語氣道:“而且本王認爲這就是你們爲本王設的局,一個假裝與本王心心相印,另一個則在這裡運籌帷幄,之後好裡應外合,將本王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自己好不容易交出的心被人這般質疑,而且還是以這樣不屑一顧的語氣提出來,蘇珝錯心頭的怨懟與怒火無以言表。
溫陌君聽聞白玉容歸這般毫無根據的質問與刺傷,一直隱忍有度的他無法忍受,“阿錯真心交付的心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不堪,這樣虛僞的假裝,白玉容歸,你真是無藥可救!”
隨即他主動握住了站在自己身側的蘇珝錯的手,用自己的力道與溫度來安撫蘇珝錯的不安與無助,望着白玉容歸字字鏗鏘道:“你不要忘記了,阿錯如今是詔月的皇后,而朕,依然是詔月的皇帝。縱然是你掌控了皇宮卻無法掌控民心,人民依然只認朕這一個天子,也只認阿錯這一個皇后!”
溫陌君聽聞白玉容歸這般毫無根據的質問與刺傷,一直隱忍有度的他無法忍受,“阿錯真心交付的心在你眼中就是這樣不堪,這樣虛僞,白玉容歸,你真是無藥可救!”
隨即他主動握住了站在自己身側的蘇珝錯的手,用自己的力道與溫度來安撫蘇珝錯的不安與無助,望着白玉容歸字字鏗鏘道:“你不要忘記了,阿錯如今是詔月的皇后,而朕,依然是詔月的皇帝。縱然是你掌控了皇宮卻無法掌控民心,百姓依然只認朕這一個天子,也只認阿錯這一個皇后!”
蘇珝錯聽聞溫陌君的話,側頭看着被他握住的手,目光中哎看望白玉容歸的時候,果然看到了騰躍在他眼底的風暴。
“你的意思是,你要用你的江山來換她?”白玉容歸的目光烈烈的灼着她們,眼中的風暴使得他整個人的氣勢驀地冷寂了下來。
但是這纔是一個人即將爆發的前兆。
“白玉容歸,你如今有資格問這句話嗎?”蘇珝錯目光電腦端的望過去,之前不分黑白將她打入了天牢,如今更是不論青紅皁白開始栽贓陷害,口不擇言,他有什麼資格這般質問。
“我這樣質問他,你心疼了?”刻薄的語氣下遮住的是因爲蘇珝錯這句問話出現的恐慌。
溫陌君要出言,蘇珝錯止住了,她從溫陌君的身側走了出去,站在了他身前,望着白玉容歸一字一頓道:“是啊,我心疼了,若是你今夜不來,我或許都跟他離開了這裡。”
“蘇珝錯!”白玉容歸苦苦壓抑的痛楚化作了似悲慟似勃怒的低吼。
“你以爲你聲音大就有理了?”蘇珝錯不屑冷哼,“你認爲所有的一切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你信極了眼見爲實,所以你相信我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你眼睛看到的就是事實,那麼我告訴你,你剛剛聽到的也不是假話,我就是要離開你。”
“阿錯。”溫陌君沒想到蘇珝錯對白玉容歸的怨懟竟會是這般的餓深,而這樣的深對應的便是入骨的戀。
蘇珝錯瞪着白玉容歸,之前他因爲文柔的一席話就定了她的罪,將她扔在牢中生死不論。之後她被人劫持,她卻認爲這是早有預謀,追上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詢問她的安危,竟是質疑她的真心,質問她的背叛。
她蘇珝錯不受這份委屈,既然他讓她難受,那就各自難受吧。
白玉容歸一直隱忍壓制的怒火,終於在蘇珝錯連聲說要離開他後爆發了。沒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就連離蘇珝錯只有一拳之隔的溫陌君都沒有反應過來,蘇珝錯就被一陣凌厲的風捲走了。
直到聽聞一聲極重的撞擊聲,衆人才醒目往生源方向望去,一看大家驚駭。
蘇珝錯被白玉容歸扼住了脖子,本就不佳的臉色此刻透着燦烈的白,她五官緊皺,雙手指骨突起,緊緊的握住了白玉容歸固若利爪的手,嘴角慢慢的滲出了血跡。
“阿錯!”溫陌君整個臉色都變了,原本蒼白的臉此刻更是透明,想到蘇珝錯之前的短暫昏厥,他不顧形象的對白玉容歸大吼:“你放開她!你會害死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