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將軍,莫不是以爲我下手狠毒了?”
楚銜玉拂袖不言,豈止狠毒。
莫崢不如楚銜玉能忍,指着她,跳着道:“你身爲質子之寵妾,卻斬殺我詔月子民,你還不如狠毒!你口口聲聲說我詔月不將鳳靈放在眼中,那你又何時將我詔月放在眼中,難不成你是想借以發揮,故意爲難我們!你……”
“我能留他一命已是給了詔月顏面。”蘇珝錯見莫崢十分憤怒,厲聲打斷,“我給了你們機會,是你們猶豫不決給不了一個痛快,這樣與我何干,與鳳靈何干,難不成在你們心中我不足以代表王爺,甚至認爲王爺不足以代表鳳靈,纔會容忍一個奴才幾次三番羞辱我們,甚至忘記了男女有別最基本的禮儀。”
這下楚銜玉無話可辨,他不至於因爲這個奴才而對她動怒,況且這纔是容親王來詔月的第一天,無論處於兩國交邦,還是詔月禮數,他都不能拿她如何。
否則此事被宣揚,天下人如何看待詔月。
“好好伺候容親王與紅姒姑娘,否則重懲不殆!”他拂袖轉身,難掩怒氣的離去。
而莫崢只得留下來收拾殘局,目光再看了看蘇珝錯,之前他臉對方怎麼出手的都沒看出來,這鳳靈國到底是自恃人才濟濟,還是國強兵勝,才能這般無所畏懼?
清風再起,留戀在皇宮各處,捲起了地上的枯葉,將它扔入了平靜的湖面,霎時圈圈漣漪盪漾開來,打破了死寂的平靜。
當楚銜玉把整件事彙報給了溫陌君時,他站在窗前,望着餘暉仍舊荼蘼的盤踞在天處一角時,低喃出聲:“銜玉,你覺得她是
她嗎?”
楚銜玉一聽,清秀的眉緊緊蹙着,答:“陛下,切莫執念,否則必生心魔。”
那個女子出手狠厲,性格乖張,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溫靜得宜,喜笑善良的她。
溫陌君如畫的眉目倏的冷卻了下來,緊抿的嘴角漠然凝固,“朕知道了。”
縱然再相似,她也不是他的阿錯。
她,早已不在人世。
風露殿的事很快就傳入了詔月後宮,福澤殿內,一名宮婢急急將自己得來的最新消息一字不漏的傳達給了蘇蔓吟,她聽後訝異揚眉,“陛下可有說什麼?”
“沒,到現在勤政殿內都沒有傳出陛下對這件事的隻字半語。”宮女搖頭,如實回答。
蘇蔓吟聽後,一雙美眸侵染憂思,這個質子侍妾進宮之後就以這樣別出心裁的狠厲使得內宮對她談論不止,這般鋒芒畢露,是自保,還是另有目的?
在消息抵達福澤殿內時,這則消息也同時抵達了其他兩宮的人耳裡,乍聞之時紛紛驚駭。
“蕙妃姐姐,如何看?”待回稟的宮人退下之後,身穿綾羅煙裳的寧嬪,寧輕妍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試探身旁的只好問身旁的五官柔美,氣質端莊的女子。
兩人是少時好友,一同入宮,自己以身段柔美,舞姿妍麗而被封爲寧嬪,而她則以蕙質蘭心,端莊大度而被封爲蕙妃。
隨等級有高低,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兩人的友誼。
被寧輕妍成爲蕙妃姐姐的鐘諾涵也是滿目憂思,“我不知,此番行徑太過鋒芒,這個女子不是有恃無恐,便是心智過人。”
此時,夜色暗垂,宛若巨大的幕布隔絕光明,暗色無邊蔓延。
寬敞雅緻的風露殿內,宮燭搖曳,一室華光。
白玉容歸細看着手裡的密函,清美如煙的玉容在燈燭下,美得動魄驚心,片刻後他拂袖一揮,掌心的密函碎作了粉末,飄入宮燭之內焚爲烏有。
“美人兒,此刻你已是這詔月皇宮的紅人了。”他聲音清潤如泉泉清水,輕揚低柔。
“那真好。”躺在宮內軟榻上的蘇珝錯目光定格在硃紅屋檐上,眉色不動,淡聲答。
白玉容歸起身來至她身旁,目光臨摹着她冷豔逼人的五官,屈身坐在了她身邊,伸出一隻手握住了她半邊臉,眼底含笑,聲音帶柔,道:“美人兒,本王想知道在這風景秀麗,百花爭豔的後宮,你能否有一枝獨秀,力壓百花的風華?”
聽聞白玉容歸的話,蘇珝錯瞳孔一縮,隨即脣畔妖嬈道:“我,也想知道。”
白玉容歸伸手卷着她柔軟的髮絲,纏繞在指尖,瑰脣揚起的笑容足以使花容失色,“本王相信你。”
“如今這後宮有多少佳麗?”既然要大戰,就需要知己知彼。
“不多,除去蘇貴妃,便只有尚書鍾家之女,蕙妃鍾諾涵與商賈寧家之女,寧嬪寧輕妍。不過她們之色無法與你相匹,要知道美人兒之姿天下難尋。”
蘇珝錯聽後,嘲諷一笑,他身邊竟然有三個美人。
蘇家的權勢與地位,加上蘇蔓吟的謀心與手段竟然無法將入宮已一年之久的她推上皇后的位置嗎?那麼,就不要怨她了。
後位,非她莫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