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韻早已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瞭然於心!
馬副手一把推開手機,極力否認,聲聲俱到:“這..黑漆漆的體型和模糊的臉,就說是我,未免太草率了!”
沈雅韻哦豁一聲,“是嗎?那這樣呢?”
她手上還有一部ipad,這次清晰達到1080P,夜光模式下將馬副手的面孔拍得一清二楚,他再也無法辯駁。
沈雅韻好笑地看着他顫抖的手,想到:如若不是她的安排,她的刻意鬆懈,馬副手怎能三更半夜順順利利地進入公司,就等着給他來一個甕中抓鱉。
馬副手低頭戳着緊張的手,難以言齒的面容,他知道已經逃不掉了,閉着雙眼想了好一會兒,看向衆人,帶着哽咽地承認:“是的,是我,我對不起公司,對不起葛總裁。”
沈雅韻考慮周全,凡事以他的名聲爲主,要是讓外界的人知道,葛氏集團出了內鬼,設計了總公司和總裁,葛元碩的臉面蕩然無存,也會成爲A市的笑柄。
她冷冷地說道:“大家全部給我好好工作,馬童,follow me.”
馬副手臉色凝重,終究是紙包不住火,緊跟在他們身後。
辦公室裡,沈雅韻坐在葛元碩的位置上,葛元碩冷酷的站在一旁,他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着。
沈雅韻雙手環胸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不怒自威,緩緩開口道:“馬童,你是公司的老員工,葛總裁待你不薄,你卻背信棄義,你有什麼解釋?”
她不再喊他馬副手,而是連名帶姓地喊他,每個語氣都讓他不禁害怕。
他吞吞吐吐地說道:“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要怎麼裁決我,我都認了。”
他不肯多說,反正橫豎都一樣。
沈雅韻從包裡拿出一疊賬單和欠款,她質問道:“你賠不起了,這些卡數和賬單足以證明你已經山窮水盡,你這樣做,無非就是爲了錢,是你需要錢,才賣主求榮,出賣公司,我說得對嗎?”
他的心理和神情被沈雅韻分析得透透的,所以她說得沒錯。
馬副手瞪大眼睛,那些東西居然被沈雅韻找出來了,她居然...
“你查我?”
葛元碩這時冷冷地插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查你,也是因爲你漏洞百出。你原本在這裡大好的前程,升職近在咫尺,卻自己不珍惜,現在你出事了,你覺得有人會保你嗎?”
這些話句句珠璣,馬副手心裡明白,自己露餡了,早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也不會有人保他。
他低下頭,愧疚地說道:“對不起,總裁,是我欠下高額的費用,才迫不得已的。”
他繼續說道:“我雖然在公司兢兢業業工作,但是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徒,家裡已經被我輸得傾家蕩產了,可是我還是想一把贏回來,卻不知,越陷越深。”
沈雅韻問道:“賭徒心理,這個世界上十賭九輸,活到快40歲的人了,這點事情都覺悟不到嗎?”
馬副手嘆了一口氣,這些東西沾不得,不然就像上癮了似的,他何曾不想好好過日子。
沈雅韻突然想到一個人,龔富旺,也唯獨只有他,現在敵對關係,睚眥必報的人。
沈雅韻直戳主題,說道:“是龔富旺指使你們的?”
馬副手慚愧得難以自拔,吸着氣,一個大男人深深地落下淚水,他說道:“嗯,我一直都去一傢俬人賭場賭拳賽,那天,我手氣非常差,凡是押的人都輸了,賭場還提供了貸款服務,我一時鬼迷心竅貸了一筆費用,結果現在欠下鉅款。”
“結果那傢俬人賭場是龔富旺的,我..只要按着他做的,便可以免掉我的賬款,還會給我豐厚的錢傍身。”馬副手如實說道。
沈雅韻猜到了,龔富旺果然不死心,才幾天時間,就開始按耐不住了。
葛元碩冷冷發聲:“給你兩條路,第一,賠償公司一切損失和去警察局跟警官說清楚,第二把龔富旺的私人賭場提供出來,辭職離開A市。”
葛元碩算是仁至義盡了,他本是仁厚之人,別人對他無情,他不會無義,馬副手羞愧難當,雙手親自斷送自己的前程。
“私人賭場不容易找到,行徑和人都很神秘,都是場子裡的人定時出來招攬賭民,每次我在樓下的彩票投注中心門口坐個半小時,他們便會開輛大巴車統一拉我們去場子裡,接送都是他們。”馬副手無奈地述說這一切。
沈雅韻垂下眼眸,意料之中,以龔富旺的心理,這樣的操作最穩妥,能在投注站拉到賭徒,還能不讓人知道地點。
他的心思太可怕,經營賭場子,來錢快,他何樂而不爲呢,龔富旺這雙手早已經無數的案底了。
沈雅韻相信馬副手說的話,但是也不能這麼容易放過他,他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做,慫恿別人犯罪,就爲了一己私利。
她輕蔑一笑,葛元碩仁義不代表她仁義,她將高清的錄像帶發給了李沐陽,以他半夜三更私闖公司竊取材料爲由控訴他,該受的也得他受。
要是人人都可以爲一己私利而胡作非爲,豈不是亂套了!
不久,李沐陽帶隊到公司親自抓走了馬副手,他一臉木然,不是說好的,提供賭場位置就放了他嗎?
他掙扎地說道:“葛總裁,你出爾反爾!”
沈雅韻冷若冰霜,馬上辯駁:“葛總沒有出爾反爾,是我報的警,我可沒答應放了你,而且你也沒把地址交待出來,我們也沒必要守承諾。”
馬副手被一頓你推我搡的力度拉扯進警車,痛哭流淚,他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空氣裡一陣寂靜,沈雅韻還坐在椅子上思索問題,葛元碩饒有趣味地說:“葛太太,你讓我言而無信了。”
“嗯哼?”沈雅韻瞥了一眼,還不是爲了你好,現在反倒來說她的不是了!
葛元碩走向前,半蹲在她的面前,溫柔如水的眸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暖暖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