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灝的話語令蟬衣心中一顫。
人往往被點中的時候,心便虛了,蟬衣也不例外,只是她善於掩飾,對於大王的話,她選擇了伸手抓住帝王的手,將那份心虛的氣息當作是感動,將她的臉頰往大王的手上蹭:“蓉兒謝大王的保護,謝大王的信任。”
景灝看着蟬衣如此動作,感受着掌中她肌膚的微熱,臉上揚起淡淡地笑,似患得患失一般:“你啊,忘記了太多,孤有時都在想:是把你忘記的告訴你好,還是就這樣下去?”
蟬衣的心砰砰地,作爲她自己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可是做爲一個失憶的人,卻往往對自己忘記的過往很感興趣,於是蟬衣只好擡頭看着景灝一笑說到:“有差別嗎?反正我還是我啊,不過,我忘記了什麼?是很有趣的事嗎?”
心鼓充斥了耳膜,她盯着景灝的脣,心底裡祈求着:不要說,千萬不要說啊!
景灝看着蟬衣,看着她臉上的笑容,看着她都幾乎屏了呼吸,伸手去撫摸上了她的臉頰:“你的確忘記了一些事情,在我看來卻是你我的緣分。”景灝說着閉眼,似乎要做一份決定,蟬衣當即眼珠一轉,立馬說到:“說實話,蓉兒一直相信人和人之間的緣分,也相信冥冥中自有一些安排。比如臣妾,若註定是做您的女人,無論怎樣的變化也總要在您的身邊;再比如那位鑰國的右夫人,雖然她看起來十分的驕橫,言詞也十分的逼人,但是鑰王對她卻十分地好,而她自己還和紫瞳說。她幼年可是在瀾國長大地。您看她和鑰王不也牽着一份緣分嗎?”
“她和紫瞳說?”景灝此刻眼睛睜地大大地。
“是啊,我們下午遊船的時候,她非要在岸上休息還挑了紫瞳伺候,臣妾遙看着兩人還說的抹起眼淚,嚇的臣妾還以爲出了什麼事。結果原來是這位右夫人幼時就是在咱們瀾國長大的,大王您說,這位右夫人和紫瞳是不是也算有份緣分?”蟬衣說着眨眨眼。輕輕地笑着:“只不過這人啊,在什麼位置說什麼話,她今天可是一點都不念着曾在瀾國長大地情誼,言辭咄咄呢!”
景灝此刻雙眼裡投射着一份凝重,他雖然看着蟬衣,但是卻似乎魂不守舍,那手還撫摸着蟬衣的臉,可是卻動作變的僵硬。
蟬衣此時故意將大王地手拿開,自己往大王的懷裡一鑽。甜膩膩地說到:“對了。大王說蓉兒有十分有趣的事,那是什麼啊?”說着,還伸手去撥弄着他的指頭。
“那些事以後再說,你今天也累了吧,你先休息……”景灝說着將蟬衣從懷裡推了出來。
“誒,大王您……”蟬衣一臉的木色。
“哦,孤突然想起還有個事情沒有交代,你先休息。”景灝看到蟬衣的表情才意識到自己是推了她出來的,忙說着將蟬衣的手放在嘴邊一親:“孤交代完了就會過來的。”然後淡淡一笑才丟開了蟬衣地手。轉身要出殿。
“大王等等!”蟬衣說着去了一邊去下披風跑到景灝身邊給他披上:“看樣子似乎是個很重要地事。大王怕是一時半會的回不來,這晚上還是涼。您還是要小心。蓉兒會在殿裡等您的。”說着把帶子一系,淺笑着退了開來。\\\首發Junzitang.com\\\
“你先睡吧!”景灝吩咐了一聲就急忙出去了。
當腳步聲漸漸消失,當大殿裡只有燈燭的時候,蟬衣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算是先逃過一劫了,畢竟她等於是告訴了大王,葉妖媚與紫瞳的相遇,也是等於暗示了她爲什麼會在晚宴上如此的針鋒相對。
蟬衣坐在牀邊穩了穩心神之後才喚人伺候她去沐浴。待她沐浴完畢獨自在牀邊小憩的時候,她看着紅燭搖曳,她看着那紅色的蠟淚,嘆了一口氣,心中暗自問着自己:若是大王說了出來,說自己是蟬衣,是她買來的一個妓奴,那麼自己該怎麼辦呢?叫孤好找。”鑰王帶着微笑走進水榭,看着那坐在一角靜守流水低潺地一襲白。
“沒什麼,吹吹夜風,看看夜景。”葉妖媚此刻披散着長髮靠在廊柱上,並不起身相迎。
“怎麼?還生氣啊?孤不就拉你回來嘛!”鑰王說着站到葉妖媚地身側,伸手去撫摸她的發:“其實人家說地沒錯,我們好歹是在人家的國土,人家的行宮裡,我們是不該……”
“別碰我!”葉妖媚似惱了一般甩了發,讓鑰王的手上空空:“不是這不該就是那不該,我這一天受了多少氣啊!是誰和我說我要天上的星就給天上的星的?人家今天那麼刺我,你不但不幫我還拉我,我是爲了誰才做那些的啊,我還不是爲了幫你?我要知道出來是受氣的,我纔不來呢!”葉妖媚說着就扭頭只看着那些潺潺流水。
“媚兒乖,不氣,孤知道你是爲了孤才故意的。可是當時的情況孤只有委屈你啊,這樣好不好,回去後,孤好好補償你怎麼樣?”鑰王說着就去攬葉妖媚的腰肢。
“補償?”葉妖媚歪着腦袋看了鑰王一眼說到:“那我要你上次給左夫人的那顆夜明珠。”
鑰王一笑:“你呀,孤已經給了她怎好要回?孤重新給你顆大的不行嗎?”
“不行,我就要那顆。我看上了,不管。”葉妖媚說着扭了下脖子。
“好好,就那顆,那孤只有拿一顆更大的去換那個小的給你,這樣也可以?”鑰王一臉縱容的笑容。
葉妖媚偏着腦袋看着鑰王眨眨眼後說到:“兩個,我都要!”
“貪心,你怎麼還這樣啊,孤又沒虧着你。”鑰王說着將她摟進懷裡。脣就往她的脖子上印。
葉妖媚伸手將鑰王地身體一撐說到:“我就是這麼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啊。說吧,給不給?”
“給,給,給!你這隻小妖精!”鑰王說着抓開了葉妖媚地手,將頭埋進她的胸口。一邊親吻一邊含糊的說着:“孤就是喜歡你的真,貪就貪……厭就厭,一點也不虛僞……不像那些女人明明想要卻說不要……”
“大王……”葉妖媚將他的頭扶起來一點說到:“你是真地喜歡妖媚嗎?”
鑰王一愣說到:“你說呢?”
“按說您對妖媚的縱容。對妖媚的寵愛已經讓宮裡地女人們都那樣看着我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總覺得不夠?您說這是爲什麼?”葉妖媚說的一臉正色。^^首發.君 - 子 - 堂 ^^
鑰王呵呵一笑說到:“你呀,失去的太多就想要拿回更多,貪心貪慣了,永遠覺得不夠。”鑰王說着伸手撫摸着她的發:“不過,孤說過,孤會給你你要的一切。“我記得,那時你在馬上看着我。居高臨下對我說:跟我走。我會給你你要的一切!”葉妖媚似乎陷入了回憶。
“是啊,是哪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妖精叉着腰對孤吼:你很了不起嗎?我可是很貪心的,我要的很多,就連天上地星我也想要呢!你給地了嗎?”鑰王學着某人的腔調說着。
“你沒有給我天上的星,卻給了我榮耀。哪怕我……”
“哪怕你驕橫無禮鬧得後宮議論紛紛,可孤都壓下來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你答應我要寵我,所以君無戲言?”葉妖媚閃動着美麗的眼問着。
“呵呵,是孤喜歡上你的鬧。喜歡上你的真。喜歡上你的無禮與驕橫。”鑰王說着就把葉妖媚緊緊地抱緊懷裡:“孤的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各色佳麗千百位。可是獨就喜歡上你。”
葉妖媚的枕在他地頸部。抿了抿脣,然後推開他地懷抱看着他說到:“你喜歡我的鬧,喜歡我地貪,可是要是有一天我覺得我鬧累了,不鬧了呢?要是我覺得我攢下的寶貝夠了,也不再要了呢?那麼你是不是就會覺得我和那些溫柔優雅的女人一樣,再美也提不起興趣?”
“傻瓜,孤不是喜歡你的驕橫,而是因爲是你,所以你的驕橫孤也喜歡。”鑰王說着輕咬了下葉妖媚的鼻尖:“不過叫你這丫頭不貪不鬧,你不是要難受死?”
“哈,你咬我!”葉妖媚說着一翻白眼:“爲什麼不貪?錢是好東西啊,至於鬧,我什麼時候鬧了?我纔沒鬧呢!”
“對對,你沒鬧。”鑰王說着在葉妖媚的脣上啄了一下,繼而就要往下延伸……
“哎,我餓了。”葉妖媚抱着他的頭顱不讓他往下親。
“餓了?那孤就餵飽你!”鑰王一臉的壞笑。
“別,別,我是真餓了,你去給我拿點點心好不好?”葉妖媚有些撒嬌的說着。
鑰王一笑轉頭就要招呼下人,可葉妖媚立刻說到:“誒,我要大王你親自去拿,再親自餵我,你去不去?去不去嘛!”她撒嬌說着,美麗的眼裡全是撩人的媚態,看的鑰王一嘆氣說到:“你還真是人如其名,你個妖精!”鑰王說着就跳了起來,起身往殿閣走去。
葉妖媚看着鑰王的身影遠去後,她臉上那嬌媚的模樣變收的乾淨,只一臉冷色的看着那潺潺流水,口中輕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都不過帶着面具罷了,誰能看清誰的心?”情的殿內此刻是水聲瀝瀝。
魚歌十分疲憊的趴在碩大的浴桶木盆之內,任一同和他泡在裡面的碧王爲他擦洗着身子。
碧王看着他身上散步的紅暈,用棉布爲他擦洗着,並不時的撫摸和親吻。當盆中的水變的涼了一些地時候,他纔將魚歌從水裡抱出,爲他擦乾身上地水跡放在了大牀之上。
魚歌睜着有些迷糊的眼看着他微微一笑。輕聲說到:“你不累啊?也趕緊休息吧。”
“不了。你睡吧,我還要去處理些事情。”碧王說着給他蓋上錦被,伸手去拿衣服。
“什麼事情還要你半夜處理?”魚歌說着翻了下身子伸手撈着被子說到:“對了,回來的時候那趙公公和你說了什麼?難道你現在就是去處理他稟報的事?”魚歌說着有些半夢半醒似的。
“是啊,來說了點消息。你看你都累了。快睡吧。”碧王說着開始往身上套龍袍。
“能不累嘛,我只求你明天看在還要趕路地份上放過我。”魚歌說着滿臉的紅暈。
碧王呵呵一笑,湊到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到:“好。好。”
“回來不許吵我!”魚歌說着翻了身,十分睏倦地睡了。
碧王收拾好後,便出了門,帶着幾個親隨去了一旁的主間。
魚歌閉目聽着腳步聲消失後,一睜眼掀了被子就往身上套褻衣,絲毫沒有了先前那份睏乏的不行的模樣,只是神情略有一點疲累罷了。
他從一旁的箱子裡翻出一身黑色的夜行裝穿上之後,將被子和枕頭一包弄成人在裡面睡覺的樣子,便推開後窗。翻身出去了。
指扣磚縫。彈身翻轉,一個燕子倒甩他就上了殿頂。貓腰前行幾步到了主間之上的位置,他便像只壁虎一樣爬在屋頂上,靜靜的傾聽。
月光灑下銀輝照耀出夜色下殿宇地輪廓,卻照不出屋頂上地潛伏的身影。
“陛下。”趙公公走到大王身前,低聲說到:“人已經給您傳來了。”
“叫他進來吧。”碧王說着神色有些凝重。
很快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中年漢子身穿一身僕從的衣裳走了進來:“肖可浪見過陛下。”
“恩,起來吧,你知道孤找你來什麼事嗎?”碧王臉色不怎麼好看。
那中年漢子愣了一下說到:“陛下可是爲了明日的比武之事?”
“不錯。”碧王點點頭眼盯着那中年漢子。
“大王請放心,明日比武的事已經準備好了。瀾王他們就那幾個陣勢。我們不會輸的。”中年漢子十分自信的說到。
“我們得到的文書是假地。”碧王一臉凝色地說到。
“什麼?假地?”中年漢子一愣搖了頭:“怎麼會呢?那些可是我從他的文書匣子裡盜來地啊!”
“你看看這個。”碧王說着頭偏向了趙公公,趙公公立刻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紙條放進了那中年漢子手裡。
“什麼?”那中年漢子一看紙條上的內容不由惱怒到:“弄了半天竟偷到假的文書。這瀾王也太狡猾了!”
“吼什麼?”碧王眼睛一翻說到:“你不是說你會把這事辦的漂亮嗎?怎麼偷到個假的?幸虧孤那裡還有人手,要不然……”
“請陛下治罪,臣辦事不利……”那中年漢子說着就下跪。
“行了起來吧,現在治罪也來不及了。你聽着,我們剛剛得到消息此次瀾國之比與陣法無關,而是和他們的兵器有關,先前孤就已經得知瀾國得到能人異士,我本來還以爲短時間內無法煉就,但是此番看來他們已經是準備好了。既然我們明日無望,那麼,輸就輸,不過總有輸的有代價。”
“陛下的意思是……”
“瀾國已經有了關於那秘術的記錄,你最好現在就回去做個安排,明日裡趁着我們比武之時,你就潛入他那裡,給我把那方子找出來。”碧王小聲命令着。
“可是大王,這方子會在行宮嗎?”
“會,我們安插的人雖然聽不到見不到方子的內容,可是卻親眼看到他把方子帶在身上。明日裡是比武獵場,我們三位大王還要下場涉獵,他一定不會把那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所以明天就是獲取的最好時機,還有你放心的去,明日裡自有我們的人接應你,幫你找到那方子。”碧王低聲交代着。
“是,臣知道了。”中年漢子應着。
“恩,你去吧。”碧王揮手讓那人下去,突然又喊住他說到:“等下,上次是你親自去偷的文書嗎?”
中年漢子愣了一下說到:“是臣。”
“哦?可是我怎麼聽說,去的是個年輕人。”碧王眼盯着中年漢子。
“陛下,臣不是故意欺瞞的。”那中年漢子說着跪了地:“陛下,那日裡臣正鬧肚子,您又傳了消息,說他們下榻驛站,時機難得。臣本想去,可是實在是……臣就只好讓手下人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肖可浪,孤可是把這些事都交給你的,你讓你的人去這沒什麼,但是是怎麼樣就是什麼樣,你不可以對孤有一點欺瞞,哪怕是無關痛癢的事。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有不對……孤可就不會原諒你了。”
“臣謹記。”
“恩,還有明日的事,你親自去。”
“是。”
屋頂上飛縱的閃過一道黑影,在夜晚的涼風中無人察覺。
翻身進屋,褪去衣裳放回箱子,魚歌赤條條的鑽入被窩,將自己趴在牀上做着熟睡的模樣,心中卻在驚訝:自己偷到的文書竟是假的?
雖然在今日見到瀾王與蟬衣的時候,他想到過自己去驛站見到的那位大王是假的,但是他卻沒去想那文書是不是假的,而是在慶幸自己沒有下手行刺,要不然殺了個假的不說,還打草驚蛇。不過眼下他一想到那文書是假的,想到那瀾國掌握着強國兵勇的方子心頭就無法平靜:我要他付出沉重的代價,怎可看他國富兵強?復仇子報,父債子還,我不能看你強大!
他仔細的想着剛纔偷聽的話,想到那真的方子瀾王是隨身帶着,他便想到了蟬衣。
那瀾王既然知道用假的文書來糊弄,明日未必會把真的留在行宮,也許……她應該會知道真的在哪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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