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冬夜一坐上轎輦,就伸手去擼下了那鐲子,憤憤地舉起要摔,卻又恨恨地收了手:“這是太后的鐲子,摔了這玩意,我可真就難以立足,也真就上了她的當!賀蘭蓉啊,你好心計,原來你當初給我這個就是想太后以爲你在委曲求全,你大義,說什麼你唱白臉,現在明明就是我在唱白臉!哼,你委屈?那我呢!”
冉冬夜心中叫罵着,氣呼呼捏着那鐲子丟給了身邊的丫頭雙兒:“回頭你把這個給蓉貴妃送回去,就說這東西太貴重了,我可戴不起!”
跪坐在她身邊的雙兒知道小姐是在氣頭上,也不敢多話,就把鐲子接了收了,只待等小姐氣消了再告訴她這鐲子還不得,免得真的是撕破臉皮以後在宮裡就更不好辦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小姐其實是很聰明,也很會圍人的,只是自打這次蓉貴妃回來與大王那般親近的勁被她看在眼裡後,小姐似乎就變的衝動易怒了。
“我今天竟就這麼栽了?我咽不下這口氣。”果然她小姐已經在憤憤了。
“小姐,此時非彼時啊,如今人家剛封了貴妃,您可別和她直碰啊,在宮裡咱們怎麼都比人家低一級,若是撕破臉也只能是人家,咱們可不能,要不然她想怎麼整咱們,咱們也只有受着,您看今天不就是嗎?太后連聽到您被留嗣都沒多大激動,顯然真是一門心思都落在她身上了,要奴婢的意思,小姐。您就忍忍。等您有了龍嗣了,腰桿也硬了,那時再去尋她不是,不也沒人敢說您什麼了啊。”雙兒勸着捏上她家小姐的手,認真地輕拍着。
“雙兒。你說她哪裡像個清冷的郡主了?當初還是她對太后說。是人就會有錯,要善待。要寬容你看她今天,劈頭蓋臉就對我……等等。雙兒你去想辦法給我打聽兩件事,一個是去尋那些舞伎或是瞽官,問問到底她準備了什麼樂舞贏下了冠首,弄的太后說都是她的功勞;再一個去問問她昨夜裡到底怎麼勾的大王,說什麼是大王地意思。她也只有聽地份,我呸,我倒要抓住她那不恥的行徑,在宮裡好好給她揚一揚,到時再讓爹爹給我在朝堂上扇扇風,哼,她是郡主怎麼了,她血統比我高貴又怎麼了,一個行徑若蕩婦地女子是沒資格做王后的!”冉冬夜說着臉上浮現了一絲凌厲。
雙兒看着小姐那雙眼裡已經沒了負氣地淚水。只有一副要斗的氣勢。倒也覺得這樣不錯,就忙點頭應了:“小姐放心。奴婢會去給您打探出來的。”
轎輦很快就到了景仁宮,夜昭容才一下了轎輦就看到了宮內自己的殿前好像立着人,她抓着雙兒快步走了過去。“你怎麼來了?來看我笑話嗎?”冉冬夜到了錦婕妤跟前不客氣的說着。
“怎麼會,我是來告訴你,現在我們一路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啊。”錦婕妤絲毫不在意冉冬夜地身份和此刻的神情,只自己十分悠閒般的說着,倒有些拿了架子的味道。
“哼,憑你也來給我擺譜?滾,我纔不需要你來和我說什麼一路!大王已經給了我留嗣的機會,用不找你一個婕妤在我面前拿架子!”冉冬夜看到錦婕妤那那架子的樣子就來氣,憤憤地說着就要進殿,可是錦婕妤卻呵呵一笑說到:“你是不是氣糊塗了?難道留嗣就一定能有孕?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你!”冉冬夜一被刺,當即看向錦婕妤就要擡手,可是錦婕妤的話卻讓她的手沒有擡起:“我能讓她死,你能嗎?”
“你,你說什麼?”冉冬夜有些激動。
“我說我能讓她死,你能嗎?”錦婕妤非常大勢地重複一句,笑看着冉冬夜。
“你胡說什麼!”冉冬夜忽然反應過來,一邊喝斥着,一邊打量周圍。
“不必看,她們還都在棲梧殿呢,這會沒人回來。蓉貴妃在你走後一時高興,就在殿裡和大家張羅着端午時地宮宴怎麼熱鬧呢,人家壓根就沒把你看在眼裡。”“那你怎麼出來了?”冉冬夜盯着她問到。
“我也不過是在蓉貴妃那裡假裝身體不適才得以出來,結果就在這裡等了老半天,怎麼着,你還爲這事去和大王告狀不成?”錦婕妤說着眼神裡竟有絲鄙視。
“難道我不能告?”冉冬夜感覺到那絲鄙視都想跳腳。
“嘖嘖,夜昭容您怎麼變的這麼沉不住氣了呢?是不是,你太愛大王,愛地怕別人從你手裡奪去了?”錦婕妤問着幾乎臉都要貼到冉冬夜的臉上:“人一旦愛上某個人或是某個東西,那就真的陷進去了,什麼也看不清,眼裡只有他,只要他乖乖地在自己跟前,那怎樣都好,要是有人來搶,就會氣的沒了平時的那份優雅。你平時那笑容滿滿,那話語親和,一副不急不燥的樣子,可是你再看看今天的你,自己沒事送去讓人家來尋你,你呀,你一定是太愛大王了,愛的無法分享,無法失去……”
“是,我是愛大王,難道你不愛?”冉冬夜翻了眼皮。
“愛過,恨過,現在已經沒了感覺。”錦婕妤說着一嘆:“哎,難道你想我在這裡告訴你,怎麼除掉她嗎?”
冉冬夜一頓,擡了手:“請吧。”然後便進了殿。
雙兒去張羅着茶水,燕兒則守在了殿門口。殿內冉冬夜看着錦婕妤,陰了好一陣才說到:“說吧,你是個什麼意思?”
“我剛纔說了,你愛大王,你容不下這個來和你分享的人。若是她是個身份卑賤的人倒好了,可偏偏榮耀地蓋過你。一隻都和大王是遠遠的,這次一回來卻處處親暱,你就……”
“你就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嗎?”
“呵呵,好好。我不說。只說怎麼做吧。”錦婕妤說着靠近了冉冬夜說到:“這些日子你不是在四處查訪嗎?”
冉冬夜眉一挑:“你什麼意思?我不懂。”
錦婕妤鼻子一搡:“嘁,你當宮裡的人都是傻子嗎?你別以爲你一副拉關係的樣子別人就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了。我不妨和你說吧。大家都感覺地到你似乎對她們每個人地家事和風土特別感興趣。她們會以爲你有什麼盤算還在猜,可是你別忘了我是太后跟前的人。許多她們不知道地,不代表我會不知道。直說吧,你查她們是有什麼事?說不定你要的答案就在我手裡。”
冉冬夜一聽抿着脣想了想開了口:“大王說宮裡有奸細,希望我能幫他查出來。”
“奸細?”錦婕妤地眼睜大了些許。
“是,還應是個冒名頂替的奸細。所以我只有挨個去問她們,怎麼?難道你知道誰是奸細?”冉冬夜說着,看見雙兒進來奉了茶,就擺手叫她出去了。
“我也不瞞你,太后也是知道宮裡有奸細的,前兩日還尋了我過去,要我幫她留意,看來這事是你我都在做啊。”錦婕妤說着眼掃了茶杯。
冉冬夜沒說話,只撇了下嘴。
“你知道太后怎麼知道宮裡有奸細的嗎?”錦婕妤說着。伸手彈了下茶杯的杯壁。
“不知道。你知道?”
“當然,這次大王隨行裡。太后是給安總管下了命令地,每天的所有事都必須給傳回來,她這個太后要知道她的寶貝兒子每天的情況,也要知道此次聚首的事。結果你知道傳回來了什麼消息?”
“什麼?”
“我們這位辛辛苦苦忙碌樂舞之事的蓉貴妃那辛苦編排出的舞竟然被鑰國的舞伎給跳了,鑰國的舞舞到一半,蓉貴妃就離席去想對策,然後她親自上陣跳了段舞,結果技壓羣芳拿下了冠首!”錦婕妤說着脣角漾起笑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太后會那麼向着她了,人家是好本事啊……”
“你怎麼不問我她跳了什麼舞?”錦婕妤說着,伸手端了那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
“還能是什麼舞?她擅使袖與扇,家父爲了讓我不比她差,可也讓我修習了地。不就是這樣嘛。”冉冬夜不在意地說着。
“哈哈,怪不得當初宴會上,你那一舞舞的大王都看直了眼,可是你錯了,這次人家蓉貴妃舞地可是另大家都看直了眼,她舞的是一段極其魅惑,甚至充滿了淫/亂味道的豔舞!”
“你說什麼?她跳豔舞?”冉冬夜驚訝了:“不可能,她是郡主啊,怎麼會……那是怎樣的一個豔舞?”
“聽說那衣裳都衣不蔽體,而後化的跟個妖精似的和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男子在場子裡竟做些撩人的姿態,甚至還有特別親密的舉動哦……”錦婕妤說着眉眼一轉。
“當真!”冉冬夜激動的站了起來,這對她來說可是個絕好的消息。她正愁沒把柄呢!
“當然是真的,聽說大王當時都動怒了,可是後來大王又下了令,誰也不準說出去,不然就咔。”錦婕妤說着就比劃了個砍頭的動作。
冉冬夜一屁股又坐下了:“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大王知道是她,太后知道是她,現在都不讓說,我知道這些能做什麼?”
“怎麼沒用?”錦婕妤一笑說到:“你好好想想,大王和太后爲什麼不讓說?這樣的舞若是舞伎跳出那沒什麼,可是要是一個將來可能爲後的妃嬪跳了出來,那般傷風敗俗她還有機會爲後嗎?”
“這個我知道,可是太后和大王都封了口,我就是想煽動也鬧不起來啊。”
“你傻了嗎?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就是再藏着掖着,也總有說話的口要傳出來,只要宮裡都傳開了,你說還能找到誰是第一張嘴嗎?再說安總管不是走了嗎?這事就不能是他到了外面,讓百姓皆知再傳進宮裡來嗎?到時前朝一鬧起來,她還有機會嗎?”
“不會有機會,身敗名裂的她不再是什麼冰清玉潔,孤芳自賞,一個淫/娃蕩/婦能有什麼資格去做王后!”冉冬夜的臉上浮現了一片笑容。
“你不是隻這樣就滿意了吧,她只要還在這宮裡,可還是能和你搶大王啊,男人對這些不恥的下賤招數可沒一點抵抗的能力啊,尤其是咱們的大王,這一見識了媚的,就算她做不了後,也能得大王的寵,畢竟她這份下賤也是爲了瀾國可以拿下冠首啊!大王也許要她做個貴妃什麼的,你不也……”錦婕妤拿話刺着冉冬夜。
“那我還能怎麼辦?”此刻的冉冬夜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我不是問你最近在查什麼嗎?你好好想想,這次樂舞的事可是她負責的,那舞又沒別人看到,你說這舞是誰泄漏的?再者,流言一出來,大家都知道她會跳豔舞,可你想想一個郡主怎麼會跳那樣的舞,難道你不覺得這就是置她於死地的好機會嗎?”
“對啊,她怎麼會跳出那樣的舞?還有舞也泄漏出來,縱然是她跳了拿下冠首也沒用,她就是奸細的最大嫌疑,而且她若是說她學了豔舞,哈哈,堂堂一個郡主去學這些來魅惑帝王,我看她以後還如何有臉在宮裡行走!”冉冬夜笑了起來。
“不是看她如何行走,而是要弄,就一定要一擊必中,要讓她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錦婕妤說着雙手捏緊了茶杯:“夜昭容,怎麼樣?和我合作,你不吃虧吧!”
“這辦法的確令我茅塞頓開,而且也真夠狠的,數罪參在一起,只怕她有口也難辨!”冉冬夜說着看向夜昭容:“多謝姐姐的提醒。”
“好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也就該去了,蓉貴妃畢竟也是聰明的人,我還是日後會和你過不去,但是我會提你注意的,若是她有什麼異動,我也會告訴你的。”錦婕妤說完就起了身,出了殿,帶着燕兒走了。
--不出意外的話,晚上還有4K,就是晚點。但是要是有事更新不了,大家也就包涵下,這兩天確實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