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本還迷失在那份道不清的感覺裡,忽然聽到大王向身後質問,立刻清醒便轉身回頭去看,此時一道寒光突至,蟬衣心一哆嗦,當即大喊:“大王小心!”就伸手去推大王,“嘭”的一聲,大王被她推到,胳膊撞上了軟榻上的扶手,而此刻推他的蟬衣也“啊”的叫了一聲,軟在他的身上。
“咣噹”一聲殿門被踢開,立時衝進不少侍衛來,與此同時殿中的一扇窗櫺被踢開,一個黑影閃了出去。
“大王!”
“孤沒事,你們去追刺客,但不要聲張!”景灝大聲吩咐着。
“是,你們幾個保護大王,剩下的跟我追!”侍衛統領大喊着帶了一些人衝了出去,此時安德和紫瞳才得以跨進殿門。
“蟬衣!蟬衣!”景灝搖晃着已經軟在自己身上的蟬衣,看着她有些失魂的眼神:“你,你沒事吧?”
蟬衣茫然的眨眨眼,忽然“哎呦”起來:“哎呦,疼,疼,我的肩……”
大王連忙停止了搖晃,小心的扶起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將她懷抱着側過看到了她的肩。
肩部的雲羅雀紋此刻已經變成了紅色,那軟煙羅在肩頭處似盛開了血花讓人觸目驚心。景灝以手碰觸,在懷中女子的顫抖中他的手上已經沾滿了溫熱的血跡。
“昭儀!”
“主子!”安德和紫瞳此時已經衝到了跟前,他們看見大王懷中抱着蓉昭儀,一臉怒色的看着他自己手上的血,再加上蓉昭儀那軟煙羅上的血紅,兩人也變的呆住了,不由的想到:難道蓉昭儀她……
“愣什麼?去傳太醫!”大王大聲的喊着,安德立刻反應過來應着跑了出去。紫瞳也清醒過來,想要湊到跟前查看。
“大王,我,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此時蟬衣頭枕在大王的肩上,呼吸急促的問着,她是隻感覺到肩頭的痛,但是心中的後怕卻讓她不由的哆嗦着,連呼吸都亂了。
“沒事,沒事,你只是肩膀被刺留了血,沒事的,別怕!”大王說着看向紫瞳:“你愣在那裡做什麼,快去打水來。”
紫瞳應着也跑了出去。
“你們都出去在殿外守着!”大王將殿內的侍衛攆了出去,一把扯開了蟬衣肩頭的衣裳,“哧啦”一聲布料扯開的聲音響在殿中,蟬衣不由的一個哆嗦,伸手將大王的腰身環得緊緊地,但因爲使勁牽動了傷口,她不由的嗓間嗚咽一聲。
“不怕,孤在這裡,孤只是看看你的傷口,看看是什麼利器傷了你。”大王拍了拍蟬衣的背,然後在沾了血紅的白玉肌膚上查看蟬衣肩頭。
傷口在蟬衣的肩胛處,口子不是很長,但血卻汩汩地流着,傷的到底深不深卻難說,但是景灝卻很納悶:爲什麼沒看到利器呢?正在他納悶怎麼沒有利器的時侯,紫瞳已經抱着盆水衝了進來,到了軟榻前,擰着帕子爲蟬衣擦拭起肩頭的血來。
帕子的觸及產生的痛讓蟬衣抱的更緊,大王皺了眉一把奪了帕子過來,小心地爲她沾着肩頭的血跡,口中吩咐着紫瞳再去弄兩張帕子來。
冒血的肩頭在景灝的眼前顫抖着,他不知道她是痛的還是害怕的,只能低聲勸慰着叫她別怕,然後擦拭着血跡觀察那傷口。
安德這個時候領着太醫進來,大王便立刻吩咐着太醫爲蓉昭儀查看,太醫手腳麻利的查看上藥包紮後才說到:“大王不必擔心,娘娘被利器所傷,傷口較深,所幸未傷及骨頭,休養些日子便是,只是……”
“只是什麼?”大王皺了眉。
“只是娘娘傷的有些深,治癒之後只怕肩頭會留下疤痕。”太醫低聲回答着。
“疤痕?”蟬衣有些緊張地問着:“會很長嗎?會很難看嗎?”
“娘娘別擔心,您的傷口不大,只有半個拇指大小,而且老臣會配置些藥物爲娘娘減輕疤痕,只不過要想完全無印,只怕是有些……”
“罷了,疤痕就疤痕,她無事就好。”大王沒讓太醫再說下去,而是拉上了蟬衣的手:“蓉兒不要去在乎那些了,你爲孤擋那利器纔有所傷,孤不會嫌棄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蟬衣點點頭,沒有多言。
此時殿門前有人稟報,說侍衛統領求見。
“進來!”大王放下了蟬衣的手,起身走向殿中,此時侍衛統領也進來了,正要下跪。
“免禮吧,人可抓到?”大王止了他的禮,詢問着。
“啓稟大王,臣已經抓到那刺客,不過……”侍衛統領一臉鬱色。
“不過什麼?”大王的眉挑了一下。
“那刺客被臣帶人圍住,他見無法遁逃,竟然,竟然服毒自殺了。臣,無能……”侍衛統領說着就準備下跪請罪。
“什麼?服毒自殺?人呢?”
“那刺客屍首就在殿外……”
“擡進來!”大王的眉眼滿是肅殺的氣息。
很快,一具黑衣屍體被擡了進來,那人臉上的蒙巾已經被扯開。大王看了那人一眼,就對太醫說到:“去,你看看他怎麼死的,服的什麼毒!”
那太醫立刻到那屍體跟前,翻了翻那屍首查看後說到:“回大王的話,臣不是仵作,看不得細,但觀其牙槽有洞眼,應是藏着毒物,見事已敗破,便以舌尖取之咬破服毒而亡。”
大王揮了手,對安德說到:“你去把這屍體弄出去,今夜的事先壓着,免得讓母后操心。還有你們統統都給孤管好自己的嘴,此事就別聲張了,行了都下去吧!”
衆人立刻應着退下,安德也走上前,指揮着衆人擡那屍首下去,出殿的時候他掃了一眼那屍首,不由的愣了下,隨即也沒表示什麼而是帶着人出去了。
大王嘆了口氣迴轉了身子就看到蟬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不由的低頭看了下自己然後說到:“蓉兒怎的如此看孤?先前是,現在也是。”
蟬衣一笑說到:“不知怎的,只覺得心頭有些莫名情緒,卻偏偏說不清是什麼。”
“莫名情緒?”
“恩,沒由來的,也許是驚嚇到了吧。”蟬衣說着下了軟榻,走到大王跟前輕輕福身:“大王您還要去承歡殿的,臣妾就不打擾了。”
“承歡殿?”大王看着蟬衣眼眨了下:“蓉兒知道孤要過去?”
“大王,蓉兒不是蠢笨的人,大王既然不想聲張,自然是要去的。雖然此刻已經耽誤了時辰,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但大王儘可說是臣妾糾纏您託了些時辰,大王請放心,臣妾知道該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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