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就很明顯了,鄭芝龍也知道這是要將他趕走了,看他秦洛峰一個小小的下人都能夠對自己這個提督指手畫腳的,不由得氣憤萬分,但是又親眼看到天字號戰船的威力,那是自己絕對及不上的,於是只能夠憤憤地說道:“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
秦洛峰說:“後會有期,鄭大人還是不要將這樣的事情多掛念在身上,管好你福建這一塊地方就好了,海外這些事情就由咱們來吧,同是爲皇上做事,還望鄭大人不要心生芥蒂呀。”
不心生芥蒂就怪了,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你們早就把你們給滅了,現在皇帝算個鳥!
鄭芝龍肯定是這樣想的。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秦洛峰滿意地笑了,張雷之前交給他的任務就是將這一次雙方出征的勝利成果全部據爲己有,並且在島嶼上面有選擇性的建造可用於停泊大型船隻並且擁有一定防禦能力的工事,現在看起來秦洛峰是圓滿地完成了一半的任務,至少沒有讓鄭芝龍撈到任何的好處。但是這樣一來也意味着經過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爾反爾之後,張雷和鄭芝龍的關係是無論如何都緩和不了了。不過這並不是張雷擔心的問題,發展到現在說實在話鄭芝龍的那點破銅爛鐵的張雷還真的看不上眼了。
再說張雷,他在太平島上面和小蓮一起在各地巡查。一圈下來也需要不少的時間,不過讓他欣慰的是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進行着。而這一切自然得益於他建立的一整套的相互監督檢查舉報制度——他可沒有奢望自己的手下全部都是毫無貪念和慾望的機器人。而張一一跟着小蓮的時間一長也習慣了,小蓮的溫柔和耐心不僅僅讓他感覺到開心,更讓他安心。張雷還是不待見這小傢伙,並沒有將他看作自己的兒子,不過在小蓮的面前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過激的行爲罷了。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崇禎十一年的九月份,在這之前的九個月裡面,聽到的最多的就是起義軍兵敗的事情,這讓張雷很是欣慰。當然更欣慰的還是崇禎。
正月,張獻忠部農民軍在鄖襄一帶被左良玉、陳洪範等部擊敗。左良玉部將羅岱箭射獻忠面額,良玉追及,刀拂獻忠面。獻忠軍大敗,損失頗重,輾轉至谷城。時熊文燦爲總理統明軍,決計主撫。刊檄招降。是年春,獻忠以重寶賄賂熊文燦及總兵陳洪範,又使人赴京師賄首輔薛國觀。
三月,李自成率部從川入陝後,自洮州出番地,總督洪承疇令曹變蛟與賀人龍追殲。自成率軍與曹軍連日苦戰。轉戰千里。番地人稀糧乏,農民軍無以得食,力不支,戰死餓死者衆。自成洮州敗後,率軍復入塞。赴岷州及西和、禮縣山中。曹變蛟追剿之,李自成等潛伏于山中不出。
四月初八日。張獻忠在谷城降於熊文燦。
除此之外,張雷還了解到,意氣風發的崇禎還興致勃勃的因爲外戚事件那這個孃家人羣體整個給罵了一遍。
八月十五日,因外戚張春等數家誑財虐民,每徵子錢,奪人田宅子女。於是崇禎帝諭外戚郭振明等說:皇戚駙馬之家,姻聯帝室,祿享天糈,回視閭閻,不啻天淵。仁人君子,當此遭際,必安心守分,不負國恩。厚德養儉,以保身名。乃有蔑棄禮法,或**(豈頁)權,至縱令惡棍魚肉小民,受獻霸佔,科道瞻徇,有司畏忌。彼煢覬細民,含冤抱恨,惟詛謗呼號而已。天怒降殃,國法罔貸,幽則嗣斬,顯則身刑,人鬼交責。即拊心自悔,嗟何及矣。我宣宗章皇帝外戚事鑑,分別善惡,各有報驗,足示勸戒,特賜省覽。蓋不幹法紀,即是尊君;不思害人,即是積德。在國恩禮無虧,於己身名俱泰……
之所以重點提到九月份,是因爲在九月份裡面發生了一件大事,驚天動地的大事。
九月二十二日,清軍再次入寇。清軍分二路進至牆子嶺、青山口,明薊、遼總督吳阿衡、總兵魯宗文戰敗而死,中官鄭希詔逃走。清軍遂**,兵屯於牛欄山。
滿清韃子終於派兵來攻打大明朝了。
於是剛剛得意沒多長時間的崇禎再一次驚慌了起來,於是下詔督總兵楊國柱、王樸、虎大威諸軍入衛。二十四日,京師戒嚴。崇禎召盧象升進京,賜予尚方寶劍,總督天下兵馬,無奈如今地方割據,有權有勢的都不服從調令,雖然名義上面是天下兵馬的總扛把子,但是手下卻只不過區區三萬人而已,其他的人擁兵自重,自然不肯賣命。無奈之下,盧象升還是想起了張雷這個昔日的戰友,現如今的當紅駙馬爺。
遠在太平島上面的張雷通過四海鏢局接到了盧象升的信,上面可謂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他這個總督天下兵馬大元帥是多麼多麼的不幸,希望張雷如果有可能的話幫他一把。簡單點來說就是,調其他的人調不動了,他想到了調動張雷這尊大佛,如果成功了,那就比其他的人都有用了,純屬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
不過張雷在看了盧象升的信件之後當即回信,除了在開頭例行恭賀之外,還表示作爲昔日的同盟,他對盧象升的氣節和態度都十分欣賞,現在馬上就回去助他一臂之力。不過也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當下就帶着小蓮和張一一乘船到天津上岸,之所以不直接度過海峽在福建上岸也是因爲有鄭芝龍在,走在別人的地盤上面讓張雷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同一時間,他從太平島上大陸的消息也通過四海鏢局傳送給了羅德曼。他們還在各地和李自成的部隊較勁,張雷一個命令就把他們給叫了回來。同時自己也聯繫上了在京城的盧象升。值得一提的是。當張雷帶着小蓮和張一一進入駙馬府的時候,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初爲人母的碧瑤差一點就受不了刺激而昏厥,而蘇彤和徐敏也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和小孩子怒目而視……雖然在心裡面承認張一一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這一情景讓張雷意識到這個家庭實際上也不是很和睦,三個女人老大是公主,其他的兩個人自然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的,更別說現在又生了兒子,身份更加高貴了。而徐敏呢也算是皇親國戚。雖然比碧瑤身份要卑微那麼一點點,不過也總比蘇彤這個商人要好多了。蘇彤是個聰明的女人,能夠在張雷的身邊就已經有了無限的機會,這些東西自然不會去爭,而小蓮不一樣,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身份,還以爲是張雷什麼時候在外面犯錯誤而有了糾葛的一個女人。更別說她還帶了個孩子回來。母憑子貴,這一招就直接威脅到了還沒有身孕的徐敏和蘇彤的地位……至少在她們兩個人自己看來是這樣的。
於是張雷在回到家之後的當天晚上就讓碧瑤帶着張澤天,再加上徐敏和蘇彤,小蓮和張一一七個人在大堂上,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召開了一次“家庭會議”。
張雷首先介紹了小蓮和張一一。並且把張一一的來歷和他的目的都毫無保留地和盤托出,這幾個女人都是他信任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的。
當得知小蓮竟然是青樓女子的時候,三個女人臉上或多或少地都帶着一絲絲不屑的味道,不過張雷爲小蓮說了不少的好話。比如說賣藝不賣身,比如說正是她的激勵自己才發奮圖強什麼的。
又聽說了張一一併不是小蓮和張雷的孩子。蘇彤和徐敏心中的危機感就沒有了,不管是從什麼方面來說,她們兩個都比小蓮要優秀。不過張一一的命運卻讓大家母性氾濫,紛紛表示不願意他成爲政治的傀儡,不過張雷態度堅決,她們也沒有辦法。
經過一個晚上的努力,在得知小蓮對自己沒有威脅的情況下,三個女人都很大度地表示了對小蓮的接納,並且說她是這個家的功臣。
安頓好家裡面的事情之後,張雷馬上去找了盧象升,約了他到家裡面來。
“恭喜盧大人賀喜盧大人啊。”盧象升一來,張雷馬上就笑着說道。
盧象升苦笑着說道:“駙馬爺你就不要嘲笑下官了,真實的情況不是已經跟駙馬也說了嗎?若不是實在沒了辦法,下官也不敢打擾日理萬機的駙馬爺啊。”
“唉,現在局面就這樣,不知道盧大人您有沒有什麼計劃?咱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現如今既然我已經答應了那就肯定會做到底,你說是不?說實在話,本官也是佩服你爲人氣節纔來的。”張雷說道。
盧象升站起來給張雷鞠了一躬,感謝他的慷慨幫助,然後說道:“張大人,咱們是與韃子作戰,這些人可能比叛軍還要難以對付,因此人數要求方面可能要多一些。”
“這個好說,我這裡可以出個幾萬人,不知道你是準備怎麼個打法?”張雷算了算,自認爲人數已經夠了,再加上盧象升本來的人馬,湊個七八萬應該不是問題。
民間傳說這裡原本是荒山禿嶺,草木難生,村民們衣食不周,生活貧困。後來,不知從何處來了一條金牛,棲息在山中的洞穴中,幫助這裡的人們耕耘墾荒,使得荒地變爲良田,村中的人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而金牛卻悄然離開,不知去向了。爲了懷念這隻金牛,人們便把金牛所在的山稱爲牛欄山,位於順義縣北部,北魏時牛欄山已有人居住,遼代曾於此設置牛欄山都統鄰司。牛欄山第四峰北端建有望糧墩,相傳爲蕭太后時建造,用來觀望潮潮白河上糧草的運輸情況。明朝初年,設牛欄山遞鋪。
總的來說,這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地方,有了張雷的加盟,盧象升也有了底氣,便說道:“下官打算直攻河北,將韃子趕出關外,張駙馬以爲如何?”
張雷想了想,如果有自己的戰神一號和其他的武器的運用的話,要直接和韃子面對面的打也未必就沒有贏的機會,便說道:“盧大人在這方面造詣可就比本官高深多了,再說盧大人現在總督天下兵馬,本官的人自然也算在內的,那就你說了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