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下午3點，經過幾次轉機後，西工大的一行人才到達長安火車站。剛出站，一條大的橫幅就展開在大家的眼前——‘熱烈慶祝我校在航模比賽取得突破性成績’。
“好傢伙，這麼多人？”楊輝被外面烏央烏央的人給驚住了。
黃院長笑着說：“看來你們還不知道這兩個項目成績的意義，這兩個項目的突破不僅是西工大的突破還是國家的突破。”
季校長帶着一幫校領導上前歡迎，一番寒暄後，六人坐上了學校大巴跟着校領導回到學校，下午5點陳東風將作爲參賽代表，發表一個簡要的報告，然後就是食堂聚餐了。
吃飯的時候，陳東風想起了留學的事情，便問黃院長：“院長，有個事情我想請教？”
“什麼事情？”黃院長心情不錯。
“明年院裡有幾個留學的名額？我們可以報名參加考試嗎？”陳東風幫楊韋他們問出了這個他們想問的問題。
“去年有2個，今年估計也有幾個吧。怎麼你想留學？如果你們修夠學分，再寫一遍高質量的論文，我是可以給你們畢業的。”
“我就是問問，現在還沒有想好。”
黃院長倒是不介意陳東風出去留學：“無論是不是出去留學，都要牢記自己的本心，都要學好本領將來報效祖國。”
旁邊也在豎着耳朵聽的楊輝、楊韋、唐昌宏暗中點點頭，他們想要出去留學，除了留學是現在的潮流外，國外的科研環境確實要比國內好。
“院長，你說現在國內和國外到底差在哪裡？就我們這個專業來說，是出去好還是留在國內好？”陳東風問的這個問題也是三人比較關心的。
黃院長也是早年出國留洋的，這方面他還是很有心得的，“我早年也是留學英國、美國，那時候國家還是很貧弱，像我們這個高精密行業，國家連相關實驗室都沒有。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經過將近30年的發展，國家建立了一批有實力的學校以及一批有實力的航空製造業工廠。當然與國外比較起來，我們還是有很多的不足，不僅的硬件方面的差距，在軟件方面尤其是生產管理方面我的問題還是很多。當然留在國內也是有優勢的，如果你足夠優秀立馬就可以參加相關項目，如果你很優異可能立馬就能負責相關課題。總的來說，留在國內條件會比較艱苦，但是實踐機會很大。出國留學的話，會接觸到最前沿的技術，相對來講有利於自身的提高，而且將來回國的待遇也好。何去何從，還是要想好。對了，下週我國著名專家吳忠華教授會來我校做關於三元流的講座，你們可以去聽聽。”
黃院長的一番長篇大論，也迎來了旁邊幾位學校了領導的興趣。這些學校領導，一部分是早年去過蘇聯的，更早的是留過歐美的，還有一部分是國內培養的，這些人開始暢所欲言起來。
“國外的花花世界，恐怕去的人十個能回來一個就不錯了。”一位沒留學過的領導說。
另一位幫腔：“在國內大學生是個寶，可是出了國可就是一根草了。如果沒點真本事恐怕也是不容易出頭的。況且，在資本主義的腐蝕下，能不能把書讀完都是一回事。”
黃院長看不慣了；“老季、老王等人哪個不是在國外學出來的？不能完全否定留學的意義。我們要清醒的認識到國內外的差距，有差距不要緊，要去彌補。留學就是要進行人才交流，把華國人才送出去，接受國際先進的教育。等他們學成，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回來對的我國的科技事業、教育事業也是有着巨大的推動作用的。你們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人。”
季校長看爭論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趕緊和稀泥說：“留學不是享受的，是爲了更好的學習知識，更好的接受國外先進教育理念。當然，我們不能排除小部分人走了之後就不回來，甚至可能還要抹黑。但是我相信一個有理想、有抱負、有情懷的人的留學目的絕不會這麼狹隘。雖然現在華國經濟又困難，不能爲科研人員提供很好的平臺，但是我相信只要我們的路對頭，經濟會越來越好。等我們的經濟好了以後，肯定會吸引大批的留學人才回國的。”
黃院長鼓掌、旁邊的一衆領導等也鼓掌，陳東風他們聽了也是若有所思。
黃院長在掌聲後，站起來說：“經濟困難怕什麼，平臺不好怕什麼，60年代我們不是照樣搞出了兩彈一星。如果實驗做不成，我們就先做理論工作，我們可以教書育人培養下一代。只要我們華國人自己不被困難嚇倒，那麼我們總有一天能夠做出人世人刮目相看的成績來。”
...
這頓慶功宴，前段時間還好，後面吵吵嚷嚷，完全變成了關於留學利弊的辯論大會。
陳東風他們四個人回去後，腦海中還在迴盪着這些利弊的分析，各自沉默，沒有了往日的交流，開始洗漱起來。
“東風，留學有錯嗎？”楊輝躺在牀上，還是想不明白。
“無所謂對錯？我們四個也算是出了國了，應該是感受到了國外的花花世界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布爾戈斯大學，我們也參觀了，他們的計算機機房清一色新的IBM-5151計算機，而我們呢？就兩臺DJS-130，還是舊的。所以說啊，不管從生活上，還是學習環境上國外都比國內優秀。”陳東風倒沒有批判留學，很客觀的說出了國內外的情況。
唐昌宏咳嗽一聲總結說；“歸根到底還是經濟問題，國家沒錢自然在學校和科研上投入的就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哎...”
陳東風聽到經濟，記憶又翻騰了起來：“各位，人家老外已經發展了300年，而我們呢？也不過才30年。但是我們也有一個優勢...”
“什麼優勢？”三個人同時說。
“後發優勢。所謂後發優勢不是我瞎編的，是有根據的。首先是英國，他們的第一次工業革命，立馬超越了歐洲傳統強國。德國沒有趕上第一次工業革命，可是他們直接跨過第一次工業革命，直接進入第二次工業革命，反而後來居上。現在世界在進行着第三次工業革命，或者說第三次工業革命正方興未艾，如果我們可以抓住這個機會的話，那麼趕超歐美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是你瞎編的吧？”楊輝不相信的說。
陳東風也不解釋：“後來者居上的道理，你們總該相信吧。這麼說吧，從0到1是困難的，但是從1到10反而是簡單的。這就是後來居上，當然這離不開所有華國人的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