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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去滬城看妹妹就老實在你妹妹身邊呆着,讓我知道你在那邊露個頭就跑去找狐朋狗友,回來一準打斷腿。”
寧建中押着搪瓷缸裡的保健茶,慢悠悠的叮囑着寧安民。
這下,寧安民死的心都有了。
“爺爺,那個那誰也和妹妹一起參加青科賽吧,我跟在旁邊算什麼事兒啊,萬一菲菲看着煩了,挨頓打怎麼辦啊。”
“菲菲纔多大的力氣,你這皮糙肉厚的,挨兩下能怎麼地。”
“廣~廣~廣寒啊~”
寧安民極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女魔頭收拾樑遠基本都是些拳腳功夫,再“殘忍”點,也就是來個柔道擒拿啥的,偶爾失手還會被某人搞成滾地板2.0,可對寧安民和寧安然這兩個皮糙肉厚的哥哥,寧婉菲從來都是簡單粗暴的直接上兵器。
“別那麼多廢話,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有什麼那個那誰的,要麼叫樑遠,要麼跟着你妹妹叫小遠,嘉嘉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讓你去看妹妹,不是讓你去給你妹妹添堵的~~~”
寧建中立着眉毛,巴拉巴拉的把寧安民好一頓訓斥。
大清早屁顛屁顛的上門,結果捱了一頓批,寧安民徹底迷了。
就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別說九十年代的共和國,就是下個世紀過去十年,也沒有家長慫恿自家閨女或是孫女早戀的啊。
寧安民聽寧建中話裡話外的意思,寧婉嘉和樑遠這婚事怕是板上釘釘,年紀一到就直接丟進洞房裡結婚了。
以寧安民自己這兩年來工作時的感受,清楚知道自己爺爺雖然退了,但影響力卻在直線上升。
寧安民的父親寧建國去年下半年調任共和國最著名的萬歲軍第三十八集團軍,出任少將參謀長。
寧雷組建快反93軍之後,若是真以家族論起,共和國能比寧家還強的政治家族兩手之內是絕對數得過來的,如果考慮未來的潛力和老唐家的聯姻,寧家還能往前進個兩位三位的。
寧婉嘉和寧婉菲作爲寧家這一代裡唯二的兩個女孩,是絕對不會愁嫁人這碼子事。
由於兩個丫頭不在京城長大個人資料相對稀少的緣故,有那些心思敏銳的人士,都試探到寧安民這裡來了,轉着圈子和寧安民打聽兩個丫頭的相關事情,打聽兩個丫頭平時什麼時間來京看寧老爺子。
寧安民實在想不通,以自己妹妹這兩年越發禍國殃民的顏容,自家越來越蒸蒸日上的勢頭,爲啥要把事情迫不及待的早早定死,哪怕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寧,老爺子的態度也過於堅決積極了。
當然,寧安民一直以爲,寧雷和唐婉對寧婉嘉和樑遠之間的青梅竹馬報以支持的態度,除了寧婉嘉眼裡只有樑遠之外,大半因素還是當年樑江平在戰場上救了寧雷一命的緣故。
對於新時代的青年來說,寧安民對這種帶有封建思想、包辦婚姻的操作自然是深惡痛絕之。
一想起樑遠那張毫無特點的路人臉,寧安民就會認爲自家妹子委屈了。
世界這麼大,好小夥這多,寧安民總覺得就算小時候感情好也得等大了見識過外邊的精彩之後,再來決定一生的大事爲佳,否則豈不是委屈了嘉嘉。
更別提寧老爺子都把樑遠當正式孫女婿看待了,可那位逢年過節居然就安安靜靜的窩在沈城,到現在連門沒正式登過,心簡直大的都沒邊了。
這讓年輕氣盛的寧安民十分的不痛快,哪怕刨去寧家的身份地位,就單論民間的姻親往來,怎麼?我妹妹就這麼不值錢?
話說寧安民還真冤枉樑遠了,早年遠嘉剛剛成立時,雖然遠嘉受惠寧建中的影響力頗多,但那會的遠嘉就是個超大號的皮包公司。
沒接到邀請時樑遠也不好意思主動上門去抱大腿,免得被寧老爺子打進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的那類渣渣裡邊去。
再後來南沙戰起,樑遠不光帶着遠嘉進了岔道,順帶着把共和國曆史也踹進了岔道,寧建中對樑遠的興趣的大起。
南沙兩仗打完,寧老爺子原打算邀請樑遠進京過年,結果被寧婉嘉強力否掉了。
這丫頭本來就早熟,再加上樑遠不計代價的培養和唐婉的言傳身教、耳聞目染,寧婉嘉生怕爺爺的地位給樑遠帶來不必要的壓力。
在丫頭的小小心思裡,覺得還是晚上幾年等樑遠的事業在成功一點,就有足夠的資格來無視所有挑剔的眼光。
不得不說,這丫頭的目光還是蠻準的,某人是真沒讓寧婉嘉失望。
寧老爺子從來都對兩個丫頭百依百順,樑遠更清楚知道自己背後真正倚仗的,其實是人類有史以來變革速度最快的繁榮時代,明白寧婉嘉的小心思之後,無論寧建中還是樑遠都不約而同的順着丫頭的心思。
結果就是直到目前爲止,寧建中雖然早就對樑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樑遠還沒在寧老爺子面前露過臉。
等遠嘉收購了怡和,特別是某人扔骰子扔出了全球第五大海上油氣田之後,寧建中已經不可能再把樑遠單純視爲有潛力的晚輩。
此時的遠嘉,已經有了影響共和國國政的能力,別的不說,單單如何保衛南海的那個大油田,共和國軍方絕對抱着一萬分的興趣去興致勃勃的參合一腿的。
“爺爺,不許唬我,您老人家能來點實在的不,我那處長就算再不值錢,也比每年都有的青科賽強那麼一點點吧,嘉嘉和菲菲第二次打進青科賽決賽,我當然得去關心下,參加個開幕式或者整整待一天就差不多了吧,也不用我在整個青科賽期間都陪在妹妹身邊吧。”
寧建中也不搭理寧安民的好奇心,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寧安民,嘴角處還藏着一絲嘲笑的味道。
“呃,當然,絕對不是妹妹不重要,剛纔那段話爺爺可得給我保密,可千萬別讓菲菲知道。”
“讓你去,你就去,你不願意接你爸的班我不管你,從政這條路是安民你自己選的,爺爺肯定不會害你,男人要爲自己的選擇負責。”
寧建中沉吟了一下,又悠悠地說道:“到了滬城就老老實實在你妹妹身邊呆着,多漲點眼力見,別把嘉嘉和菲菲弄煩了,至於將來能不能實現你心中的政治抱負,你在滬城的那幾天搞不好就是轉折點。”
寧安民聽寧建中如此說,整個人都傻了
寧安民畢業於北大計劃經濟學,在蘇聯還沒崩塌的時代這個年代,計劃經濟學還是全球經濟學裡唯二的顯學,和北約陣營裡推行的市場經濟學遙遙相對。
對於寧安民個人來說,計劃經濟學在共產主義社會如何應用,相對於眼下的這個時代有些過於遙遠,但隨着電子計算機技術的飛速發展,計劃經濟學在超級計算機的支持下在社會主義社會的應用前景足以讓寧安民感到全身顫抖。
由於教育背景的緣故,寧安民就屬於少數那種敏銳的注意到浪潮超級計算機下線的共和國體制內人員。
不久前,寧安民從專業的電子期刊上得知了浪潮超級計算機下線的消息之後,即刻給基礎產業司司長打了報告,力主引進一臺浪潮超級計算機用於優化計算,計劃經濟學在實際應用中所產生的那些近乎天文數字般的變量與參數。
問題在於此時的國家計委還沒渡劫變成發改委這類超級大仙,以浪潮超級計算機的產量而言,輪到計委頭上可有得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