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亞歷山大二世的新政嗎,給亞歷山大三世的是一個社會矛盾極度尖銳、但俄國經濟又急速發展的局面,這導致了俄國皇權、舊官僚和革新力量間的劇烈衝突,沙皇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和舊官僚體系的磨合,這也導致了俄國國防上暫時的極度虛弱。
這位繽泛斯拉夫化著名沙皇,對於遠東竟然吃了這麼大敗仗,自然也是氣急敗壞,不過,這位歷史評價並不出色的皇帝,也有不少優點,比如他喜歡將問題交給身邊的智囊團去處置,得出結論後,以他的名義來發布,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皇帝陛下懶得考慮這遠東的複雜問題,這事情自然落在了尼古拉,
波特金公爵身上,作爲保守派的代表人和維繫與改革派之間之間平衡的重要人物,廢除農奴後,資本市場的改革和經濟制度的改革,都爲官僚階層展示了通過商業和權力結合的手段掠取財富的廣闊錢途。
很自然,在俄國經濟發展迅猛的這一時期,光以經濟實力來看,在遠東地區教訓下老朽的清帝國應該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但是,波特金公爵是從陸軍走過來的貴族,亞歷山大二世在軍事、教育、司法上的改革無疑是具有極大進步意義的。
不過,改革顯然觸動的貴族的權益,所以註定要失敗,事實上,官方宣佈的亞歷山大二世被人民意志黨的暴徒炸死,這一點上實在有太多疑點,當天,這位有俄羅斯帝國創新者稱號的沙皇正在前往杜馬參加他倡導的君主立憲制的表決。
那顆炸彈,直接把這項表決推遲了整整25年,而君主立憲制中收到最大打擊的,也正是舊官僚階層,所以新任沙皇亞歷山大三世立刻廢止了矛盾尖銳的司法、軍事改革,教育改革也被大幅度的限制了,而這直接的後果,就是帝國國防力量的極度萎縮。
雖然擁有130萬正規軍,超過230萬的預備役軍隊,但是由於軍事改革的廢止,預備役制度名存實亡,而廢除農奴之後“兩條腿的牲。”們依然是軍隊的主力,貴族依然是成爲軍官的必要條件,軍隊的戰鬥力實際上是大幅度下降了。
更重要的是,一旦對遠東重啓戰事,這意味着要從歐洲調撥大量物資運往遠東濱海地區,海運成爲了唯一的可能性,陸地上的鐵路線只能到西伯利亞的車里雅賓斯克,距離交戰地還有遙遠的2000公里,這樣龐大的成本,是帝國無法承受的重負。
知道29日,三份方略才送到亞歷山大三世的面前,一是在新疆地區展開對清帝國的進攻,迫使對方將外東北大片土地歸還……這簡直是癡人說夢,而且剛剛達成的條約,也讓進行這樣的行動喪失了外交的道義。
第二個方案,倒是和遠東的穆拉維約夫中將的提議相近,在濱海進行緊急徵兵,估計短期內可以迅速徵發一萬五到一萬八的武裝移民,配合濱海地區駐軍中能抽調出來的27000人,組成外貝爾加第二軍團發起對黑龍江以北、佈列亞山以西領地的會戰。
同時從該交戰區域以西、黑龍江上游的雅克薩、圖匹克地區徵召當地武裝移民、甚至可以招募當地部族加入軍隊,組件外貝爾加第三軍團,楨計在兩個月內可以達到35萬人的規模,偏制完成後,會同濱海軍團圍攻外東北被佔領的區域。
當然,還有第三個方案,是由外務大臣提交的,由駐遠東大使博白傅通過外交談判,有限度的挽回戰爭損失,以獲取〖中〗國人的賠償爲最終目的。
亞歷山大三世對於遠東的失敗自然是十分震怒,但是具體對外事務的處理上,他還是需要參考官僚集團的意見,既然出現了三個提案,那就意味着整個俄羅斯帝國對於在遠東進行一場大規模作戰存在很大的分歧,他需要充分考慮官僚集團的意喜……
聖彼得堡正在爲遠東問題焦慮不安之時,取得蘇楚娜圍城打援決戰勝利的電報,已經讓北京城內的滿清貴族、王爺們一下子找到了恢復祖宗之地的榮光,禮親王、領班軍機大臣世釋這幾日更是眉開眼笑,這會兒跟着醇親王進宮去晨議,也免不得談上幾句。
這次北狸出了亂子,那是他保舉的兩廣總督秦鎧去那邊堪邊,而對外作戰,軍機衙門也是放權下去了,雖然…那時候也是拿這一根筋的秦總督當擋箭牌使用,不過,軍機處還不是給了支持的嘛,這功勞自然要算到自己頭上。
不得不說的是,這秦鎧在對外的事務上就喜歡揮舞拳頭辦事,多少有些個一根筋的做派,但是在官面上的事情,那可是辦的妥帖的很,今天摺子到了,除了奏明北徑戰況外,還將軍機衙門和朝廷狠狠吹捧了一番,這作戰之功自然是他秦大總督的,但這後方運籌帷幄、調兵遣將的大作爲,那可是軍機處大佬們的無上智慧。
月初外東北事態激化,這才過了月半嘛,事情那可幾乎是一錘定音了,毛子在外東北一萬五六千的兵馬,被這位秦大總督各個擊破,剩下的援軍也被誘出要塞,一舉殲滅,電報上說,兩路大軍已經圍住了蘇楚娜和謝雷舍夫要塞,毛子那是插翅難逃啦。
這破敵大功不說,更重要的是,這位秦總督在外面打仗那還不怎麼huā錢,這一次,軍機衙門原本擔心的很,估摸着耗下去起碼也得huā了幾百萬兩吧,結果到現在,纔多久,就差不離要搞定了。
讓世烽更爲滿意的是,到時候秦鎧來軍機處報銷軍費的時候,免不得又是一大筆敬儀,這位秦總督雖然經常惹事,但是對自己和宮裡面,那事事可都做的滿意的很。
等到了中和殿,十幾歲的小皇帝今天倒是先說話“禮親王,北面的仗可有新消息!”
小皇帝這段時間,那可是把北面和毛子的戰事當成了故事來聽,加上皇帝的老師翁同轢也持對毛子的強硬態度,自然對小皇帝多有影響。
禮親王恭恭敬敬的給小皇帝行了大禮,緊跟着又向着簾子後面行了大禮,直到簾子後面的那位淡淡的允諾後纔敢稟告。
“皇上,欽差秦鎧在蘇楚娜已經圍城,另一路兵馬已經急襲靠南的謝雷舍夫,正在日夜攻城,摺子上說,毛子糧革、彈藥充足,可能要些時候才能拿下,不過秦總督隨摺子送來繳獲的一個什麼毛子少將的指揮刀,老臣沒敢讓帶進來,在皇城官那裡呢!”
“噢……毛子的指揮刀?那肯定很好玩的吧!”小皇帝平日裡也是規矩的很,不過今天提到感興趣的事情,這話也還透着童心。
禮親王正要接口,卻被簾子後清咳一聲,立刻知趣的閉上了嘴巴,簾子後面的那位平平淡淡的說道:“皇上這刀劍乃是兇器,豈可隨意把玩禮親王,那秦鎧在北面打了打勝仗,難免有些個轎橫吧,朝廷許他掌兵,可不是許他亂來的,這次恢復了祖宗之地嘛……也算是有功吧,軍機處可擬定了封賞?”
禮親王這可是玲瓏心思,心底犯嘀咕,也不知道皇太后是不是聽了什麼人的傳話,聽這口氣,似乎對於這位秦總督在北方的行徑並不怎麼待見,忙口風一轉“太后、皇上,這秦鎧在外作戰,那也算的是勇猛,但這行事上還是多有毛糙之處,幸得京城裡有太后和皇上做主,又有醇親王拿主意,這纔有了些許功勞……”一旁的醇親王看了看坐在下首的兵部侍郎許庚身、工部侍郎孫毓汶,這兩位和漢族大員可是有着千絲萬僂的關係,太后的不滿自然還是老問題,滿人一直沒有傑出的人物,領軍的倒也並非沒有,但是技能領軍,又能督撫一方的人才,完全挑不出來。
現在也不能太拘泥於這些,他立刻接過話題說道:“太后,世嫜和我也商議過了,還是要請您定奪一下,這外東北的領地,原本就有黑龍江副都統管轄,秦鎧請重設這職務,並且舉薦此番領兵北方和俄國人交戰的劉永福擔任,此外,還保舉了參戰的八旗守備卓鼎任釋陳遊擊,勘邊之事,他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只是,年輕人還是要多敲打敲打纔對!”
簾子後面沉默了片刻,問道:“這釋陳遊擊卓鼎是什麼人?”禮親王世釋忙應道:“太后,是黑龍江將軍文緒手下鑲藍旗的佐領,在北面也打了幾個勝仗,還有些能耐!”簾子後面噢了一聲,片刻之後淡淡的說道:“這事情你們看着辦吧,看來北方到還有些八旗的種多……”
旁邊許庚身、孫毓汶兩人雖然並不是同路人,不過聽到這話,兩人也是面色凝重,許庚身素有鐵面御史之稱,又與清流走得近,歷來以直言敢諫出名,但這並不代表他毫無心機,恰恰相反的是,這位許星叔屹立在朝堂上二十餘載,絕對是官場巨擎。
孫毓汶那是北洋的核心人物,早年也與清流走的近,不過官位躥升後,有得慈禧看中,早就不屑與那些動嘴皮的清流爲伍,現在是太后和北洋之間的重要人物,這一次北洋處置朝鮮的事情,李中堂那可沒少擔心俄國人那邊出問題,早幾日,捷報傳來之時,中堂大人也是拍案叫好。
而今天太后之言,這背後的意思,兩人的閱歷豈能不知一漢人掌兵,這纔是其中的關竅,光是漢人掌兵的話,譬如李中堂大人,太后也是極力籠絡,譬如清流張之洞之流,太后那也是常有讚譽,但是,
這位秦大總督顯然表現出的能耐非比尋常。
每次危局之中總能盤活全局,這樣的能力,顯然已經引起了太后……………,肯定不僅僅是太后,還有其他人的戒心,這朝堂上的王爺、親貴可從沒落了重新掌兵的念頭,只是,大清的八旗子弟,以糊不上牆的爛泥來形容,那也都有些擡舉了,更合適的,或許是一坨屎吧。
不過這話,這兩位聰明人可不會漏半點口風,大清朝現在怎麼滴都還是座大廟,雖然四處漏風,粱木也給虹蟲掏牢了,只是,現在這破廟還有地方能蹲着,那就比拆了廟沒地住要好啊,而住在廟裡的聰明人可不少,都挖空了心思修修補補,希望能熬一熬。
但是,這破廟的主子卻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點,還在一門意思猜忌這些要修修補補的人,毅勇侯曾國藩是一個,不過曾侯看的明白主動裁撤了湘軍,加上因病早逝,倒也沒了事情,接下來就是李中堂大人,中堂大人那是明白人,跑宮裡那是勤快的很,曾侯給中堂大人的評價,倒也是中肯的很,拼了命的做官,那就是中堂大人的真心思。
而現在橫空出世的這個兩廣總督秦鎧,卻實實在在是個異數,據說是精於西學,卻藉着洋務的大旗一舉登上了舞臺,唯一算得上機遇的,那就是靠上了惜才懂行的丁日昌,結果領着破落的南洋水師,一步步走到現在封徑大吏的位置。
這才幾年,就這樣風聲塢起,而兩廣之地更是在他治下,非但成了大清的一個新財源,而且各省督撫學樣的着實不少,就連一向恃才自傲的張佩綸、張之洞也與他關係不錯,至於雲貴岑家、兩江劉坤一、左大學士都能被他引爲奧援。
即便是權力巔峰的李中堂大人,私下裡也常點評一番這位後起之秀,不過,北洋在打壓南洋的事情上,自然是不遺其力的,而事實上,當初把這位秦總督舉起來當刀使喚的,琢磨着平衡淮軍的,何嘗不是這簾子後太后的意思呢?
之後,禮親王看太后心緒不佳,倒也報了幾樁好事,其中兩件還與這位秦總督有些關聯,今年上海關稅收入不錯,這還是拜了秦大總督堵着大煙、不讓進廣東的好處,而廣東那邊關稅竟然也漲得厲害,不過要拿出來給填南洋水師的軍餉,他就不說了,此外,廣東那邊又給從歐洲運來了不少當地稀罕物,回頭就送進宮來。
相比國政,簾子後面的老女人顯然對於銀子和鬧心的稀罕物更有興趣,當然,她最關心還是權力二字,目前,唯一能日後構成威脅的人,在她看來,就是坐在旁邊的那個小皇帝而已,又與幾位軍紀重臣談了片刻,也就散了,不過小皇帝片刻之後,派來個太監找禮親王要那戰利品一指揮刀。
當晚,潘大公子趁着夜色來拜訪了禮親王,這位潘博盛不過是道臺的捐官兒銜,不過京城裡的大佬可都知道他身後的那位,所以市場出入王府、衙門,朝議中的那點點事情,早就透過各種渠道到了潘公子的耳朵裡。
這件事情上,顯然上次送的銀子發揮了大作用,世釋算是幫襯了兩句,但是這其中問題顯然已經很嚴重了,大人已經受到宮裡的猜忌了……………,10粒上品東珠和一小盒船隊從非洲交易回來的寶石讓世釋十分滿意雙方的默契。
臨走之時,潘博盛微微一笑,拱手恭敬的問道:“王爺,可還有什麼要轉告我家大人嗎?還是請我家大人回頭來您這裡登門?”
世鋒也沒多說,遞給他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件,便匆每送客了。
兩天後,俄清兩國邊n問題談判再次重開,曾紀澤原本以爲俄國公使博白傅總得消停消停了吧,不過情形卻讓他十分的意外,博白傅非但對北方戰事提出了一些列抗議,要求清軍立刻退回黑龍江以北地區,而且要求賠償相關損失。
不過博白傅還沒腦殘到要追擊那位勘邊中大打出手的秦大總督責任,不過這行爲已經讓曾紀澤把他歸入腦殘行列了,在北面都敗了,這談判拖下去,很顯然更有利的是自己,既然毛子有恃無恐,那很容易判讀出後面隱藏的信具。
他笑眯眯的看了看博白傅“公使大人,這一次北方的衝突,錯誤完全在於貴方肆意破壞合約的行爲,我們迫不得已才重新收回權利,我們已經決定在黑龍江以北設置新的副都統進行管轄,而且增援的軍隊已經在路上了……”
博白傅接到了蘇楚娜戰事的報告後,也是大驚失色,這種情況下不談判,只能面臨更被動的局面,不過,很快他又得到了來自彼得堡的指令,命令他拖延談判進程,談而不判,皇帝陛下正在就發起新的作戰進行溝通。
這讓他立刻有了底氣,俄羅斯帝國所擁有的部隊數量,絕對不是這個落後的清政府能對抗的,若是帝國準備發起全面的進攻,那可是驚人的大動作,所以他立刻拿起這個消息準備來進行一場外交訛詐,這可是百試百靈的辦法。
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沒準備開口恐嚇,這沉穩的〖中〗國侯爵竟然先開口恐嚇自己……他立刻決定進行反擊“曾大人,若是貴國仍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