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哥哥,你纔是狐狸呢……”蕭玉涵用臉蹭着他光潔的下巴,說道。
“我是狐狸?”宇文初陽挑了挑眉,任由她蹭着,“那麼你是什麼呢?母狐狸?”
“我纔不是狐狸呢!我是善良無辜的小白兔!”蕭玉涵不滿地嘟起紅脣,她……最多腐女一枚,和狐狸可沒一毛錢的關係。
“好,那你就註定當我的小獵物了!小白兔……”宇文初陽壞壞地笑着。
“……”
算了……不和他說了……反正她無論說什麼,他都有辦法把她說出的話扭轉到有利於他的方向去。
“宇文哥哥,你是怎麼處理二皇子這件事情的?”蕭玉涵把話題轉移了回去,回到他們最初討論的事情上。
“處理?黎兒認爲我需要自己動手去處理這件事情嗎?”宇文初陽的笑容越來越撲朔迷離了,“我只需要把我掌握的信息,找個合適的契機,留個線索給我的大皇兄,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大皇兄……宇文初霖?
蕭玉涵頓時明白了!
在北魏,大皇子宇文初霖才高八斗,有着天下第一才子的稱號,而且爲人宅心仁厚,品德高潔,是呼聲最高的皇位繼承人,而二皇子宇文初興則是他最強勁的競爭對手!
這兩個人之間正如火如荼地鬥爭着,宇文初陽的確不需要自己動手。
蕭玉涵忍不住想到若是這兩個人知道,在他們倆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有人卻在旁邊靜靜地看着,等着坐收漁人,他們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黎兒,我可從來沒有想坐收漁人之利。”
宇文初陽的聲音突然響起,蕭玉涵忍不住皺起了臉,宇文哥哥,你屬蛔蟲的啊?別人想什麼你都第一時間知道。
“哦?宇文哥哥不收漁人之利?”蕭玉涵挑眉。
“是啊!不收漁人之利。”宇文初陽輕輕地點了點頭,“鷸和蚌爭,或者不爭,都與我無關。黎兒,你別忘了,我的目標從來不是北魏的皇位……”
他一邊說,一邊注視着前方,漆黑的瞳孔似乎是在看着那藍天白雲後的無限天空,又似乎穿透了一切,落到了更廣闊的天地之間……
一陣強風吹來,吹得他寬大的衣袖鼓了起來,吹動他烏黑的長髮。
如墨的長髮在風中沒有規則地狂舞,繚繞着他白皙的臉,隱了他漆黑的眸子,讓一切變得更加不真切了……
蕭玉涵背對着他,感受到他緊貼着自己的體溫,感受到他柔軟的頭髮在她臉頰邊飛過,可是……
這一刻……她卻覺得他離她很遠很遠,似乎有一天,還會越來越遠……
“黎兒,不會的!放心!不會的!無論以後發生什麼,無論我走到哪個位置,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會牽着你的手,把你帶在身邊的……”
彷彿知道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一般,宇文初陽的聲音適時響起、這一次,他的聲音中有了溫度,聽起來暖暖的,彷彿一片飽受了陽光的羽毛,輕輕地、柔柔地撫過她的心扉……
“真的嗎?”
蕭玉涵吶吶的問道,聲音聽起來有些呆板,又有很多其他的情緒。
“當然。”少年笑了,他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深情地在她耳畔呢喃着,“執子之手……”
“將子拖走……”蕭玉涵訕笑着打斷他難得的神情,鑽在他懷裡咯咯地笑着,笑聲非常的誇張。
“你呀……”宇文初陽寵溺地點了點蕭玉涵的俏鼻,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那就不說嘍!”
蕭玉涵又開始往他身上蹭,她是故意的,故意打斷他,不讓他把話說完。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不想讓他繼續說下去。
宇文初陽很不客氣地接受美人的投懷送抱,一雙眸子愈發地漆黑了,黑不見底。
臉埋在他的懷中,聞着他身上淡淡的紫薇清香,蕭玉涵閉起了眼睛,她非常喜歡這樣的香味。
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方法,一年四季無論何時,身上都有着淡淡的紫薇清香……這味道,真的很舒服……
一時之間,沉默無止盡地蔓延,這時候,炭火上的水似乎燒開了,蒸汽推動着水壺的蓋子,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黎兒,明天,宇文初佑要回來了!鷸和蚌的戰爭越來越精彩了哦!”
宇文初陽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話,但是蕭玉涵卻聽出了弦外之音。
她的宇文哥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提起一件事情。
“宇文哥哥,宇文初佑是誰啊?不認識……”蕭玉涵很識相地往宇文初陽懷裡鑽了鑽,趕緊和宇文初佑撇清關係。
“是嗎?”宇文初陽又笑了,他總是很愛笑,不過,笑起來的弧度總是很小,總給人優雅又高深莫測的感覺,“不認識就好……”
今天的天氣不錯,蔚藍的天空中祥雲朵朵,微風和煦,竟然有幾分“暖風吹得遊人醉”的感覺。
這樣溫柔的冬日對於地處北方的北魏實在難得。
蕭玉涵躺在躺椅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冬日裡的陽光,身邊還擺着很多的零嘴,想吃的時候隨時拿過來。
這些日子來,她一直跟着宇文初陽混,發現自己越來越會享受生活了,這些零嘴都是宇文初陽不知道從哪裡帶過來的,味道都是一等一地好。
蕭玉涵正愜意地拿起一塊綠豆糕往嘴裡塞,卻見小紅火燒火燎地跑過來。
“什麼事啊?”蕭玉涵一邊吃着綠豆糕,一邊懶懶地說道。
“主子,昨日太后娘娘不是邀您一起去看嗎?您怎麼還沒去啊?”小紅焦急地看着蕭玉涵,早上起來的時候沒看到主子,還以爲她去和太后娘娘一起賞梅了,結果她老人家竟然在這裡愜意地曬太陽……
“太后娘娘?賞梅?”蕭玉涵一頭霧水。
“是啊!娘娘昨日將請帖交給香草姐姐了啊!”小紅老實地說道。
“香草?”蕭玉涵挑了挑眉。
說來還真巧,小紅的話剛剛說完,蕭玉涵便看到香草朝着她這個方向
走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奴婢見過主子!”
“恩。”蕭玉涵淡淡地應了一聲,沒有開口讓她起來,也沒開口說別的話,只是伸手,去一旁竹編的小筐裡一顆鹹話梅。
看香草這樣子,蕭玉涵用膝蓋想都知道肯定是因爲太后邀請她的事情,不過,她也不急,反正這個時候,急也沒用,還是靜觀其變,看看香草的動靜吧。
“奴婢該死!”
“該死?怎麼該死了?”蕭玉涵將鹹話梅丟入口中,口氣一派淡然,話梅,真酸啊!不過她卻愛上了這味道。
“昨日,太后娘娘將請帖給奴婢,讓奴婢轉交給主子,說今日巳時一刻在西園賞梅,結果奴婢一忙,就給忙忘了,還請主子恕罪。”香草低着頭,說道。
蕭玉涵沒有說話,忙忘了?怎麼可能!香草能從一個宮女做到現在紫薇殿大宮女地地位,爲人處事肯定有一套,怎麼可能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疏忽了呢!
只怕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當然,蕭玉涵並沒有開口責問,只是慢慢地起身,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現在是巳時。”小紅在旁邊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蕭玉涵挑了挑眉,可真巧啊!早不想起來,晚想不起來,偏偏在這個時候想起來。
據她所知,從紫薇殿到西園,滿打滿算至少也要一刻鐘!
香草想起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當然,蕭玉涵也明白,香草不過是個宮女,她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敢把這麼重大的事情給“忘”了!
除非……有人指使她……
那麼,這個指使她的人會是誰呢?爲什麼要讓她遲到呢?
當然,現在糾結這個也沒用。
這賞梅她是必須去的,因爲她找不到理由不去,除非裝病,但是……
這一招顯然行不通,她可沒忘記香草是太后安排在紫薇殿的人,她裝病這一招着實沒法使……
無奈嘆了口氣,蕭玉涵這時候也只能想辦法自己解決了,她來到宇文初陽的書房,拿了樣兒東西就出去了,即使知道趕不上,也得趕,這是沒用辦法的事情。
走的時候,蕭玉涵並讓香草跪在地上的起來,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爲她太焦急了,所以忘了,但是實際上,她卻是故意的!
她蕭玉涵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這個香草,她看她不爽已經很久了,早就想教訓她一下了!就讓她跪着好了!
反正她不是“故意”的!
坐在轎子上,蕭玉涵倒也不着急,反正遲到是肯定了,着急也是遲到,不着急也是遲到,那又何必着急呢?
轎子到達西園之後,蕭玉涵裝作一副急急忙忙的樣子趕過去。
沒辦法,雖然她知道急也沒用,但是該裝的時候還是要裝的,她必須讓太后老人家明白,她的態度是端正的,她不是故意的!
遠遠地就看見一羣女眷擁簇着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那個婦人自然是太后大姐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