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早晨再次到來,雖已是深秋,卻也並不顯得蕭索。
舍星從熟睡中醒來,想起昨晚的一幕,心裡還是不禁有些發毛,便回想起舍月在的時日,起碼舍月可以給自己安全感,而現在呢……
舍星是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舍星不禁愈發的懷念起舍月在的日子來。
轉眼又到了晚上,舍星鬱悶了一天了,到了晚上,心情終於有所改善。
然而,好景不長,晚上吃過晚飯之後,那個喇鴻臣竟然又來了。
格姆自然是知道喇鴻臣的意圖,但舍星卻不知道。
吃過晚飯後,舍星正在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喇鴻臣便敲響了舍星的房門。
舍星雖然知道摩梭族人“走婚”的習俗,卻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以爲喇鴻臣來是有什麼事找自己。、
舍星問明瞭門外是誰之後,便打開了門。誰知,一開門,舍星便看到喇鴻臣那帶着猥瑣笑容的臉。口水都快流到脖子裡了。
舍星卻不明情況,厭惡的看了一眼喇鴻臣後,卻還是忍下心中的厭惡,詢問喇鴻臣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阿夏……”喇鴻臣似是沒有聽到舍星的詢問般,嘴裡喃喃的說着這兩個字,便朝舍星撲來。
舍星再是不懂所以,卻也知道“阿夏”在摩梭族語中的意思,就是“情人”的意思。那麼,自己和喇鴻臣現在的情況是在走婚嗎?!
舍星嚇了一跳,不由得退了一步,躲開了喇鴻臣,大聲衝着外邊喊:
“救命啊,救命……”
格姆雖然知道怎麼回事,卻並沒有來幫舍星的打算,畢竟,喇鴻臣是統治者,得罪了他,自己一家子可就沒有什麼好果子吃了!
喇鴻臣一看舍星躲開了自己,不禁有些憤怒:開門允許自己進來,又不讓自己碰,這是什麼意思?耍自己嗎?!
於是,喇鴻臣一個飛身過來,將舍星壓在身下,臭烘烘的嘴便向舍星吻去。
舍星心下大驚。不過,幸虧當初舍月曾經教過舍星一些保護自己的技巧,這下舍星可是用得着了。
舍星瞪着近在眼前的喇鴻臣的臉,趁他不注意,膝蓋猛然一頂,頂在喇鴻臣的襠部。
雖說舍星是個女孩子,又並不習武,力氣本來不大,不過,舍星這一頂,畢竟是用自己最堅硬的部位,去頂喇鴻臣
之要害。
於是,喇鴻臣慘叫一聲,向一邊滾去。
舍星趁機想要逃走,誰知慌亂之中,被長幔絆着腳,一下又倒在地上。
喇鴻臣這時已經歇過來好多,便欺身而上,再次將舍星壓倒在身下。
舍星徹底亂了陣腳,放聲大哭起來,不斷地叫着“姐姐”兩字,顯然是在絕望之中,下意識的叫起舍月。
這時,遠在芙蓉國某個角落的、小茅屋中的、正在盤腿吐息納氣的舍月,心中陣陣的抽疼起來。舍月捂住心口,擡眼看了看天空。不明所以。
博瓦聽到了舍星的喊聲,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博瓦大概猜到了幾分,憤怒的握了握拳,轉身欲上樓到舍星的房間。
格姆一把拉住博瓦,瞪了博瓦一眼,表情嚴肅的朝博瓦搖了搖頭,示意博瓦不要過去。
這麼多天的相處,博瓦已經深深地喜歡上了雖然飛揚跋扈卻不失可愛的舍星,又怎麼肯聽格姆的?!
博瓦一把甩開格姆的手,怒道:
“阿姆(姐姐),我們不能因爲喇鴻臣的權利,就犧牲舍星,那樣對舍星太不公平!喇鴻臣的爲人我們都很清楚,不能讓舍星毀在喇鴻臣手裡!”
格姆也憤怒了,她沒想到一直很聽話的弟弟,這次竟然爲了一個漢家女子,而違背自己的意思!
於是,格姆蒼白着臉,揮起手臂,便一巴掌打在博瓦的臉上,“嘰裡咕嚕”說了一串什麼 ,大概意思便是:
“你翅膀硬了是吧?敢不聽姐姐的話了?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子,你就要得罪喇鴻臣?你就不管姐姐和舅舅的啦?!”
格姆一番話說得博瓦臉一陣白一陣紅,最後,博瓦終於咬了咬牙,告訴格姆,他喜歡上舍星了。
格姆先是吃了一驚,接着無奈的揮了揮手,示意博瓦,去吧,去救你的心上人吧!
摩梭人本就很是開放,此刻格姆見自己的弟弟恐怕是真的喜歡上那個漢家女子舍星了,便覺得,舍星便已經是自己家人了,爲了家人得罪喇鴻臣,值得。
博瓦來到舍星房間時,舍星的衣服已經被喇鴻臣撕得破破爛爛了。
博瓦十分憤怒,一把踢開喇鴻臣,眼睛都紅了。
舍星看到博瓦的到來,心下一個鬆氣,便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博瓦將舍星抱到牀上,又轉身看着靠在牆邊喘氣的喇鴻臣。
喇鴻臣被博瓦看的心裡毛毛的,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怒視着博瓦道:
“混小子,竟然敢破壞老子的好事?!”
博瓦冷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看着喇鴻臣,輕蔑道:
“哦?!土司打擾真是好記性,竟然忘記了我們摩梭族人的規矩!舍星可是我的‘阿夏’,難道,土司大人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旦公佈出去的後果嗎?!”
喇鴻臣被噎的說不出來話了。
摩梭族規矩:
1:“走婚”必須是雙方你情我願的,不得強迫
2:如果一個“阿夏”已經有了一個人了,並且不同意同另一個人在一起,那麼,這另一個人不得糾纏
很明顯,照博瓦這麼說,喇鴻臣是兩項都違反了摩梭族人古老的流傳下來的規矩。
無奈的瞪了博瓦一眼,喇鴻臣只得狼狽的逃離了舍星的房間。
舍星這一昏過去,便是昏了五天。
屋外,大雨“嘩嘩”的下着,天地之間一片蕭涼。
牀上的舍星動了動,緩緩轉醒了過來。
其實,舍星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只是因爲前段時間纔剛剛看到那極其嚇人的祭祀,爾後剛剛恢復過來,便又接着遇到了喇鴻臣相逼,舍星心中自是壓抑到了極點。
這次,與其說舍星是昏了過去,倒不如說是舍星下意識的去逃避現實。
醒來之後的舍星,微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就那麼平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看着房頂,心中不免有種無着無落的感覺。
舍星不知道自己該去相信誰,她只覺得自己離開了舍月之後,始終都是出於危險的狀態。舍星有一種很不安全感,有一種無可依賴感,有一種孤獨感。沒人理解自己,沒人幫助自己,沒人懂自己,更沒人呵護自己。
舍星不知道自己呆呆看着房頂看了多久,反正久到舍星以爲這就已經是天荒地老了,久到舍星覺得自己渾身已經麻木了。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誰打開了。
只聽有一個人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舍星的神經立刻緊繃了起來。
緩緩伸手摸到了自己放在枕邊的、曾今舍月送給讓自己防身用的精巧匕首,舍星警惕的關注着房間的動靜。
先前,由於舍星並沒有防備喇鴻臣,所以舍星去開門時並沒有將匕首放在身上,以至於自己差點毀在喇鴻臣手裡。所以,舍星這次是長了個心眼。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正是如此。
結果,進來的是博瓦。
博瓦看到舍星緊張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痛,一絲苦笑浮上臉龐:這丫頭,該是吃了多大的苦頭,纔會如此警惕呀。
身爲一個男人,保護不好自己的心上人,這是多麼令博瓦感到挫敗的一件事啊。
博瓦勉強的在臉上堆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衝舍星說道:
“你醒啦?醒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呢?昏睡了五天,早就餓了吧?你等着,我去給你拿吃的!”
說完,博瓦也不等舍星迴答,便轉身離去了。
舍星心情沉重無比,絕望的閉了一下眼,也不理會博瓦,只是呆呆的閉着眼。
接下來的日子,博瓦自然是想盡辦法,想讓舍星從哪些陰影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