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蝶走出歐陳少芬家的時候,猛得鬆了口氣。(Www,16k,不知道爲什麼,在歐陳少芬面前覺得非常壓抑,甚至覺得有些恐慌。她想,歐陳少芬太銳利了。
想起歐墨頎,她冷漠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寒霜。愛?
可笑!她怎麼會喜歡那個傢伙!比自己大得那麼多不說,還從來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拉着她上牀!天知道她最討厭的就是那事……可是爲了從他那裡套得股份,不得不委曲求全。
現在能恢復單身生活,不知多高
嘴角勾起冷冷的笑。歐家把他們家弄得家破人亡,害得她們到美國之後,媽媽只能靠出賣自己和撿垃圾爲生,勉強地拉扯她和姐姐長大。姐姐不爭氣,早早地就嫁了人,天天圍繞着她的丈夫和孩子轉!秦若蝶卻從小要強,成績出衆。自從母親死之後,她就越發努力地學習,她發誓總有一天,要搶回來屬於他們的東西。
媽媽從小就告訴她歐家的人有多可惡有多壞,告訴她以後要去歐家把他們的東西都搶回來。於是。
她回來了。帶着基督山伯爵一樣的心情,回來復仇。雖然把自己奉獻給了歐墨頎……但,這有什麼。在這個年代,女人的貞操一文不值。
手中驀地傳來隱隱的疼痛。她拿起來看了一下上面纏着的紗布,莫名的歐墨非沒有溫度的瞳孔和麪容便竄進了腦海中。她收攏了手指。
下一步的計劃,是歐墨非。
建寧在宿舍裡無聊地躺在牀上發呆。天氣熱得不得了,她真想現在立刻變成秋天,就不用忍受如此酷暑。
呆坐了半晌,想起歐墨非的那個屋子來。他有給過她一串鑰匙。她不肯接受他卻硬是塞進了她的包包裡。
建寧盯着包包,半晌才挪過去,從裡面掏出歐墨非硬塞給她地鑰匙。就三把鑰匙而已。上面還掛着個小小的叮噹貓掛墜。她不禁笑了。手指輕輕撫着叮噹貓的大頭,霍得站起來。反正是他邀請自己沒事可以去那裡地。現在這麼熱,不如去那裡涼快涼快。那裡有空調。
說着背上包包就出去了。纔出校門口,便迎面遇見秦若蝶。
建寧有些吃驚。秦若蝶來A大學做什麼?
秦若蝶揚起頭的瞬間,也看到了建寧。建寧迎上前去,“咦。恩人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有些事情,”秦若蝶看着她,“你是這裡地學生嗎?”
建寧點了點頭。“姐姐有事情的話就不打擾了。我先走咯。”
“哎,等一下,反正我事情也做好了,”秦若蝶拉住她道,“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裡。”說着拿出一張紙,指着上面的地址問道。
建寧也是路癡一個。再加上來這裡也不過一陣時日,哪裡知道上面的地址在哪兒。只好說:“不如我陪你到外頭去問問吧。”
秦若蝶道。“那不必了,我自己去問就好。”
建寧熱情無比。“我陪你去吧。”說着挽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去。秦若蝶掙了兩下,見甩不掉這個年糕一樣黏人地女孩。就乾脆不動了。隨她挽着。
二人才走到人行道,一輛黑色的別克車突的狠狠地撞了過來。二人大驚失色。建寧一邊拉着秦若蝶往旁邊跳去,邊想着: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三番五次地遇到被人撞!
他們迅速地跳到一家店裡,那輛車子才停在外頭進不來。二人心有餘悸地看着那輛車子,建寧拍着胸口說:“姐姐,究竟怎麼回事啊?你認識那人嗎?”說着指了指車子裡的人。
秦若蝶沒有說話,目光透過車窗,看到一張陌生的臉。是誰派來的?歐墨頎還是歐陳少芬?!
她不相信是歐墨頎。雖然他恨極了,但他仍是愛着自己的,斷不能開車來撞她。再說了,撞了她有什麼意義?股權又不會回到他手中!
那會是歐陳少芬嗎?
像歐陳少芬那麼精明的老人家,應該也不至於說用這種愚蠢的方法纔對。建寧看到她迅速地走出去,便也跟出去,可是那輛車子立刻調轉方向,走了。
建寧驚魂未定,“姐姐,那個人是徵對你而來地嗎?”
“不知道。”這纔想起來剛纔危急時刻,是建寧將她往店裡跑,不由得對她另眼相看起來,“剛剛的事,謝謝你。”
“不客氣啦。我也沒有幫到什麼。”建寧憨憨地笑了下。
秦若蝶也勾了勾嘴角。“以後叫我若蝶姐姐吧。我叫秦若蝶。”
建寧的眼睛迷離起來,“若蝶……哇,姐姐地名字好美哦!”心裡卻在暗想,嘿,看來自己已經初步取得秦若蝶的好感了。
秦若蝶微笑,“哪裡。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先走。再見。”
“嗯。那姐姐要小心啊,害怕那個人會再開車撞你呢,太可怕了。”建寧叮囑道。
秦若蝶點了點頭,“謝謝你,有心了。”說完就大踏步離去了。
建寧看着她離去地背影,面上表情變幻莫測。怎麼回事?剛剛那輛車子裡地男人,好象是上次撞歐墨非的人!會是歐墨頎派人來乾地嗎?
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她也想,撞死秦若蝶有什麼好處?又不能將股權弄到手。帶着這樣的疑惑,到了歐墨非家裡。前次來這裡還覺得空蕩蕩的,這次來,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這裡好溫暖。看着曾經熟悉的房間,她找到了空調的搖控器。歐墨非知道她肯定沒開過這東西,還特意地教過她。
建寧忽然覺得挺放鬆的。讓他知道她來自清朝也好,至少有不懂的東西,她不必在他面前裝懂,他教她也格外耐心。
她開了空調躺到被褥上,清涼的感覺讓她睏意頓生。心裡想着,不知道歐墨非現在在做什麼呢。想着他穿西裝的俊俏模樣,吃吃地笑了起來,摟着被子,臉貼在上面。迷迷糊糊間就進入了夢境,正睡得香沉,身上忽然覺得一熱,像是被子蓋到身上。
恍忽間有冰涼的感覺落在她的額上,她模糊看到歐墨非的樣子,可是太過困頓,又沉沉睡去。直到真正醒時,才發現,歐墨非真的坐在桌子邊上,桌上一盞琉璃燈,燈光不夠明亮,他背對着她,正在做着什麼。
建寧坐了起來,“喂……”
歐墨非回過頭來,“你醒了?”
建寧點了點頭,“你怎麼回來了?”
“下班了就回來。”歐墨非笑眯眯的。一回家就看到她脫在門口的鞋子,不禁欣喜。雖然嘴上說着不到這裡來,但是……還是抵不住這裡的誘惑吧?“看你睡得很沉,就沒有吵你。”
“現在很遲了嗎?”這一覺醒來,竟覺得渾身痠軟無力。看來天氣太熱,連睡覺都耗體力。
“將近七點了。”
那自己竟然睡了將近兩個時辰?真是太好睡了。她爬起來,看他在燈光下襬弄的東西,竟是一個很漂亮的鏈子。此時也沒有什麼心情看他的古董,只是跑到客廳去倒水喝。歐墨非走路比她快,迅速地倒了杯水遞給她,她一邊咕嘟喝下邊說了不久前與秦若蝶在A大學門口發生的事。
“可能是大哥吧。”歐墨非淡淡地說。
“可是撞死了秦若蝶也拿不到股份啊,爲什麼要這樣做呢?”
“一時衝動吧。他實在太着急了,”歐墨非嘆了口氣,漆黑的眸子裡有光在流動,“不過也可以理解,遭遇這樣的變故,就算對秦若蝶還有再深的愛戀都好,都恨不得捏碎她。”
“你也會這樣嗎?”男人原來也這樣惡毒。
“不會的。”他望着她的眼睛,“不過你獲得了秦若蝶的好感,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想她短期內不會有什麼作爲的,因爲像你說的,她的資金不夠。想要搞垮永升國際,估計還得從我身上着手。”
“所以你要小心一點啊。”建寧說得雲淡風清,其實還有一些擔心。秦若蝶那麼美豔,會不會,他真的會被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