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菡紗差點直接叫了出來，看了看門口的兩個侍衛，“咳咳，你走吧。”
再一次走進往裡走了十來米，猛然停下，“哎呀，我東西拿掉了，我得再回去一趟。”
轉身急匆匆地又跑了出去，一直跑了兩條街，才追上卓茀伊，總算沒有讓她跑掉。
“卓姐姐，這是什麼情況，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出來？”
卓茀伊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我有事，你今天就當做沒看到我。”
“那怎麼行！我太子哥知道麼？”看她這副裝扮明顯就是悄悄溜出來的，這方法她以前也用過好多次，都不是幹什麼好事。
“算是知道。”
“他同意你出宮？”
“沒反對。”
“那……”齊菡紗頓了半天，“那個人知道麼？”
卓茀伊也停頓了一下，“不知道。”
齊菡紗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那人不知道還是她不知道。
現在人已經出宮了，按理說如果太子哥都沒意見的話，那她也不應該多管纔對，可是這事情怪頭怪腦的讓她遇上了，她就想探個究竟。
“卓姐姐你能告訴我你是要去哪兒麼？”
“雁歸城。”
“雁歸城？雁歸城？”齊菡紗腦中一閃，“那不是……赫連翊也在那裡麼？”
卓茀伊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
“那……能不能帶我去啊？”齊菡紗已經不想知道她到底要去幹什麼了，幹什麼都好，只要能把她帶上就行了。
害怕卓茀伊會拒絕，齊菡紗趕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保證不給你添亂，而且多一個人路上也不會無聊是不是？卓姐姐……”
原本來準備了長篇大論，一定要讓她同意，結果卓茀伊很乾脆的一個字，“好！”
“真的？”
“嗯。你是不是該回去收拾一下，還有……”
“我知道我知道。”喜形於色，情緒一點也沒有隱藏。
帶着卓茀伊進了將軍府換了身衣裳，“卓姐姐，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
收拾了兩件衣裳，又去庫房裡抓樂一把銀子，帶了些吃的，把她能想到的都帶上了。
卓茀伊看了看她肩上背的東西，沒說什麼，帶着她站到外牆處，抓過來直接丟了出去。
“誒……”
“出去撿。”
“哦……”
大搖大擺出了門，立刻去把東西撿起來背上，看了看卓茀伊兩手空空，沒關係，反正她都帶了，就當是請了個嚮導。
即將出城的時候卓茀伊問她：“會騎馬麼？”
“會一點。”齊菡紗不敢太逞強，卓茀伊既然這麼問她，那就不僅僅是需要她那一點遛馬的技術。
“沒關係，會就行。”
卓茀伊直接找人買了兩匹馬，給了她一匹。
齊菡紗有些遲疑，但又害怕萬一卓茀伊覺得她拖後腿，不讓她去了怎麼辦，只好勉爲其難地接了過來。
她們兩人都往臉上塗了不少東西，出城的時候很順利，直到卓茀伊翻身上了馬，齊菡紗頓住了。
卓茀伊像是看出她是什麼情況了，“你先上來我看看。”
“哦。”齊菡紗應了一聲，倒是很順了的上了馬，揚起鞭子就是不敢落下，迎着卓茀伊投射過來的視線，硬着頭皮落下了輕輕的一鞭，馬兒慢跑了出去，齊菡紗坐在馬背上有些僵硬。
正準備回頭和卓茀伊說話。
“pia～”凌厲的風聲破空而來，“駕！”
“啊——”齊菡紗還沒反應過來，身下的馬就已經疾馳了出去，嚇得她趕緊雙手抓住了繩子，俯身匍匐在馬背上。
眼瞅着前面是一個拐彎的地方，卓茀伊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向右拉繩子，快點！”
齊菡紗慌忙動着手，總算是在衝出馬路之前，順了拐了彎。心裡卻在淚奔，赫連翊都不敢這麼玩兒她，只有卓茀伊敢，偏偏現在她不敢有絲毫怨言，保不齊卓茀伊就直接都下她自己跑了。
在卓茀伊的指揮下，跑了起碼有好幾公里，終於，她能夠完全自己控馬了，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可以十分自在地坐在馬背上奔馳。
兩人並肩駕着馬，齊菡紗又忍不住開始磕叨：“卓姐姐，你以前是不是當過教練啊？”
“當過兩年教官。”
“哦～”難怪這麼兇，大抵是把她當成她手下的新兵蛋子了，“卓姐姐，你去雁歸城是幹什麼？”
卓茀伊話題飛轉：“你就這麼走了，不怕將軍府和宮裡雞飛狗跳麼？”
“不會啊，我走的時候給丫鬟留了紙條，她會先幫我瞞着的，說不定我沒幾天就回來了，他們都不知道我走了。”
卓茀伊勾了勾脣，不語。
趕了一天的路，晚上直接在荒郊野外停了下來。
卓茀伊先將馬拴在樹幹上，“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撿些枯枝過來升火。”
齊菡紗立馬站了起來，“我也去……”
“好。”
齊菡紗一路緊跟着卓茀伊，不敢一個人放單了，看到卓茀伊這麼遊刃有餘的樣子，有些羨慕，又有些自慚形穢，要是她也能這麼牛掰就好了，不至於總要跟在別人身後。
卓茀伊將火架上後把乾糧拿出來遞給她。
齊菡紗極爲迅速地拒絕了，“不用，我有！”
她原本的意思是自己帶着吃的，不用再去拿別人的，可是說出來之後似乎帶着一股強烈的抗拒的意味。
好在卓茀伊好像並沒有介意，“那快吃吧，天亮了繼續趕路。”
“嗯！”
學着卓茀伊的樣子，吃得差不多了，直接就靠在旁邊的樹幹上睡了過去，夜裡冷醒之後，自己又往火堆了添了幾塊柴火，總之就是睡得不怎麼舒服，卻也沒有抱怨。
就這麼在路上行了四五天，齊菡紗也有些習慣了，還剩下一半的路程，想着再過幾天就能看到赫連翊了，巴不得坐上飛機飛過去。
跟着卓茀伊倒是學了不少野外生存的知識，也算是一種收穫。
這天下午路過一個城池的時候，卓茀伊問她，“要不在在這裡歇歇腳，明早再走。”
“你想休息一下麼？”
“隨你。”卓茀伊是怕她身體受不了，今天早上就看到她在咳嗽了。
“不用了，我們還是趕路吧。”
“今晚又要在野外露宿？”
“嗯。”齊菡紗一點也沒有遲疑，就想早點到，其他什麼的，到了再說。
卓茀伊依她所言，在城內吃了一頓飯之後，又立馬上路了。
只不過晚上多燃了一堆柴火在她旁邊，還特意撿了些枯草在地上鋪了一層。
“謝謝。”齊菡紗真誠地道了謝。
“不客氣，睡吧。”
躺在火堆旁邊暖洋洋的，齊菡紗很快就睡了過去。
天才剛剛亮，卓茀伊就把她搖醒了。
齊菡紗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天亮了？”
卓茀伊並沒有看她，“小心一點，跟在我後面。”
齊菡紗這才發現情況不對，一擡眼，前面一排黑衣人圍成一個半圓，將她們堵在這裡，多麼相似的場景。
上次在將軍府還有赫連翊當後盾，這次真的只有她們兩個人了，明顯她還是拖後腿的那一個。
卓茀伊手上拿着一根從火堆裡取出來的半截木棍，擡手擋下了迎面劈過來的一把刀，擰着那人的手腕，一腳將人踢飛了出去，立馬轉身將刀塞進她手裡，“拿着，別手軟。”
“哦。”齊菡紗嚥了咽口水，雙手握緊了。她也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卓茀伊手上就已經另外又搶了一把刀，一直把她護在後面。
有人看到她在後面躲着，準備拿她下手，都被卓茀伊攔了下來，冷不防一個人就趴到了她腳邊。
齊菡紗和那個黑衣人都楞了一下，然後那人丟準備撿起掉在旁邊的刀爬起來，齊菡紗迅速反應過來，一擡腳就跺了上去。
只聽那人悶哼了一聲，手指有些痙攣地縮了縮。
“別手軟，你的刀呢！”
卓茀伊一邊對付其他人的同時不忘提醒她。
齊菡紗捏了捏手裡的刀，舉了起來，但就是砍不下去，殺人，她從來就沒想過。心裡急得不行，擡腳又給了那人兩下，然後撿起一塊石頭朝着他後腦勺就砸了過去，直接將人敲暈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又如法炮製地解決了兩個人，齊菡紗也有些順手了，就跟在卓茀伊後面撿漏，只要是被卓茀伊打趴下，還試圖再戰的，她就會上去補幾下，直到暈過去。
最後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片，還剩三個人的時候，齊菡紗才放下心來，相信卓茀伊可以解決了，擡手把手上沒沾一點血的刀丟到了地上。
但是她沒有看到地上一個剛纔被她敲暈了的人動了動手指，睜開了眼。
卓茀伊的手法和她不一樣，凡是在卓茀伊手下被解決的人，不死就是重傷，血光飛濺，最後一個人倒下之後，卓茀伊一回過頭來，就看到有人在她身後舉起了刀。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