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桌上坐着的赫然就是樑景晨,此時正在和懷裡的姑娘打情罵俏。
齊菡紗輕輕喚他,“樑公子?”
樑景晨從美人脖頸間擡起頭來,眼神迷離,顯然已經有些醉了,瞅着齊菡紗,語氣不耐,“你誰啊?”
“我是、我是……”是了半天,自己都編不下去。
樑景晨也沒理她,轉頭又和妹子卿卿我我去了。
齊菡紗乾脆往妹子手裡塞了一個寶貝,“姑娘你先一邊去玩兒一會兒吧,我和這位公子聊聊天。”
姑娘拿了東西就閃了,這種送上門來的便宜,不撿白不撿。
美人一離開了懷裡,樑景晨馬上就要追上去,“別走啊!”
齊菡紗趕緊將他拉住,“樑公子請留步。”
樑景晨腳步有些虛浮,還真讓她給拉了又坐了下來。
揮開她的手,“你幹什麼呢,把我的美人兒弄跑了。”
齊菡紗觀察了他好一會兒,確認他是有些稀裡糊塗,神志不清了,這纔開口。
“聽聞樑公子是下一代樑家的當家人了,到時候還望樑公子多多關照啊。”
城西樑家,能有這樣獨門獨戶的稱號,肯定是不簡單了。這個馬屁怎麼拍都不會錯。
樑景晨雖然已經神志不清,卻還是把這話聽進了耳中,馬上就自大起來,“那是,樑家很快就是我的,到時候我要什麼沒有,你跟着我,肯定少不了你好處。”
“那是那是。”眼見着搭訕已經成功了,齊菡紗稍微靠近,“樑公子,你知道藍洋大廈麼?”
“什麼東西?”
“那你知道晨光藝術發展有限公司麼?”
“嗝。”樑景晨打了個酒嗝,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認識吳經理麼?”
“不認識。”
“……”
樑景晨什麼都不知道原來不是跟她一個時代來的,只是長了一張討人厭的臉而已。
哎!
齊菡紗耷拉着腦袋直接趴在了桌上,怨婦一樣唉聲嘆氣。
周圍的人神色又是一變,就說一個公公來雁葒樓幹什麼,原來人家不是來找姑娘的,好這口,可惜卻被拒絕了。
後宮可真是寂寞啊。
齊菡紗壓根兒沒管這些人的心思,沒坐多久,望了望這大廳裡還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那些個男人,一個個都精神抖擻,吃了興奮劑一樣,這些姑娘也是,天天熬夜傷身,看着都心累。
讓人給她開了個房間睡覺,姑娘也給轟了出去,門窗關緊,抱着她身上那些寶貝,趴着睡。
早上醒來,一睜眼,一張放大的俊顏出現在眼前,齊菡紗一個鯉魚打挺翻了起來。
“啊!”
叫的人不是齊菡紗,而是沈弈烯。
頭和下巴相撞哪個痛?
事實證明,由於支撐點不一樣,下巴更痛。
至少齊菡紗隨意地揉了揉額頭,並沒有太大的感覺,而沈弈烯下巴已經紅了一大塊了。
齊菡紗把散落了一牀的東西收進懷裡,還從地上撿起來兩串,確認沒有遺漏之後,問沈弈烯,“你怎麼在這裡。”
沈弈烯還在揉捏着他受挫的下巴,舌尖在口腔裡掃了一圈,吸取嘴裡的血腥味,這纔開口。
“我一大早好心來看你,沒想到你卻如此待我,我真是太傷心了。”
“……”齊菡紗嘴角抽搐,“誰讓你一大早出來嚇人,活該。”
沈弈烯就這麼隨意地往牀上一坐,“以咱們的交情,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交情?什麼交情?酒肉朋友還是合作伙伴?
昨天晚上只看到晏鴻樓關門了感覺很絕望,倒是忘了這雁葒樓也是他的。
“那昨天你這的姑娘收了我的錢,能退給我麼?”
“……你來我這喝酒吃菜、開房歇息倒是可以免費,不過姑娘嘛,掙的都是辛苦錢,況且是你自己打賞的,恐怕是要不回來了。”
“可是她都沒幹活就收了我的錢。”
“那你可以再把她叫過來幹活。”
“……”齊菡紗被子一丟,“摳門!”
“……”
反正沈弈烯也說了喝酒吃菜不要錢,齊菡紗索性就叫了一桌豐盛的早餐過來,大朵快頤。
沈弈烯也在這房間裡陪着她一起用了早膳,然後東窗事發,皇城開始戒嚴。
兩人剛離開,一堆官兵便進了雁葒樓,吳媽媽便迎了上去。
“喲,各位軍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人羣讓開,赫連翊從中走進門,“例行檢查。”
“例行?檢查?沒有這樣的事吧,我們雁葒樓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我們這兒的姑娘都是本分人。”
赫連翊環視一圈,語氣依舊冷然,“我說,例行檢查!”
吳媽媽看了看他,識趣地退到一邊,“那好吧,您檢查,不過咱們這兒肯定沒什麼不合規矩的事,希望官爺明察!”
“搜!”
“是!”
樓上樓下都是一片尖叫罵聲,赫連翊走上二樓的時候,走廊上一排男女衣衫凌亂,更有隻堪堪遮擋了重點部位的人。
赫連翊視若無物,目不斜視,直接往前走,停在了走廊上的一個官兵面前。
“搜完了麼?”
“啓稟將軍,還剩最後一個房間。”
“嗯?”淡淡的疑惑之音。
“門外有人把守,不讓進去。”官兵如實稟告。
“是麼!”
赫連翊一步一步靠近門口,果然被攔了下來,“我們姑娘正在沐浴,閒人不得入內。”
“讓開!”周身的冷冽氣息能鎮住在場所有的人。
只是站在門口的人嚥了嚥唾沫,還是堅持站着不動!
赫連翊直接邁步上前,但是那兩人伸手將他攔下了。
隨意地一揮手,兩人便直接從二樓墜落,樓下的桌子凳子碎裂了一地。周圍原本罵罵咧咧的人羣全都噤了聲。
赫連翊頭也不回,彷彿死傷與他無關,推門而入,映射入眼簾的便是煙霧繚繞的浴桶以及美人妖嬈的身姿。
跟在他身後和他一同進來的侍衛都紛紛低下了頭,非禮勿視。
只有赫連翊,腳下未停,在屋內巡視一圈後,停在了美人身前。
一池清水上面鋪了滿滿一層花瓣,水波盪漾間,水底下的風光若隱若現。
美人雙手環胸,嘴脣輕咬,甚是委屈。
“公子怎可擅闖我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