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魂是綠玥晨的生命,剛纔他已經消耗法力基本完全散盡靈氣,如果若凌摘下綠玥晨的妖魂,那麼他必死無疑。綠玥晨對愛情失望至極,所以纔會對若凌進行無望的表白。沒想到就是這樣幾句無望的表白卻化解他和若凌五年相處的尷尬,若凌頓住動作看着綠玥晨。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凌既然知道左手下就是綠玥晨的生命,自然也明白綠玥晨不會再騙她。就在驚訝猶豫的時候,她左手小指上的紅線卻突然閃現,在兩人都發現不對卻來不及抽手的時候,紅線緊緊纏上綠玥晨的妖魂,再次一閃不見。
“剛纔那條紅線是什麼?”若凌趕緊將手從綠玥晨的胸口抽回,但是爲時已晚那條紅線根本沒有再出現的意思,似乎剛纔只是他們的錯覺,那條紅線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綠玥晨的胸口隨着若凌抽出的手而癒合,就像從來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白希平滑的胸口處,若隱若現的還是他的妖魂。他沒死在若凌的手中,卻被若凌的紅線牽住妖魂?
“那是你的姻緣線。”可是爲什麼會牽在他的妖魂上?她不愛他不是嗎?甚至不信任到不惜殺死他,那爲什麼她的姻緣線還會牽住他?綠玥晨覺得自己完全傻了,就算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卻不能解釋。
“你是我命裡的夫君?”若凌不敢相信的看着綠玥晨,這怎麼可能呢?他是個沒有實體心臟,沒有溫度,沒有七情六慾的植物妖精。她的姻緣線怎麼可能自主的牽上他?月老是不是瞎了眼?纔會造出如此胡鬧亂搭配的紅線?
“那你愛我嗎?”綠玥晨不報任何希望的問,此刻心裡比誰都清楚,就算他有一張舉世無雙俊美非凡的容顏,對於若凌來說他與路邊的雜草根本沒有區別。他的千年,算是白修了。
若凌垂下鳳眸看着綠玥晨胸前若隱若現的妖魂,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伸手將那條消失無蹤的姻緣線扯出來,世上的怨侶何止千對?而她和綠玥晨還沒開始,就已經能夠讓人想到結局。
“我是人,你是精,種類不同何談感情?綠玥晨,念你我五年朝夕,這些年你的欺騙我可以不再追究。今後你我,最好不見。”若凌站直身子彆扭的轉過臉去,什麼姻緣線?根本就是胡鬧,她纔不要相信。
“若凌!我只是爲了騙蜥蜴妖放了你纔會那樣說的,難道對敵人說的假話你相信,我們朝夕相伴五年的情誼你卻要否認嗎?”綠玥晨虛弱的站不起來,只能對着若凌的背影解釋。死不成又被若凌的姻緣線纏住,命運如此他要怎麼辦?
她是不會相信綠玥晨對蜥蜴妖說的話,可事實如此還容得他狡辯嗎?“那你要怎麼解釋,五年來我的法力沒有一點進步,而你卻馬上要突破成妖的事實?”
綠玥晨被問的啞口無言,這事兒不僅若凌想不明白,綠玥晨同樣也奇怪五年。就算他們的雙修沒成功不能讓彼此更快的進步,可是若凌五年晨昏努力的結果也應該是正常速度進步,爲什麼她還是五年前的樣子,一點改變都沒有呢?
如果單單只是這樣也就罷了,綠玥晨最開始曾好奇的想送自己的法力給若凌,試圖激起若凌體內的法力強行循環增進,卻每次都被卡住吸收無蹤,不僅一點效果都沒有,連他的靈氣都被強行改變消失無痕。
這種奇怪的現象無法解釋,只能用一個比喻來形容,若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她自己激不起潛能來,別人輸入進去也填不滿。
“這件事我確實無法給你合理的解釋,但是,我可以證明給你看,我並沒有故意欺騙你。千年時間我除了修行這具人身,現在也已經有了不小的法力,我願意將法力全部給你,只求你明白我的真心。”
“算了,那根本也不是我的追求。我只是不喜歡有人欺騙我,你我本不是同類,何苦一定要這樣糾纏在一起?”理智慢慢回到若凌的腦海,她還是願意相信綠玥晨的。回身扶起一起癱坐在地上的他,這裡是是非之地還是早些離開爲妙。
綠玥晨平日故意妖媚無比,也喜歡用纏人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在愛情方面,他卻一反常態並不喜歡死纏爛打,之前沒表白或許還可以隨意和若凌糾纏一下,現在卻不想再開口哀求這種本應該自然而然產生的情感。
“你說的對,人妖殊途,我們本就不該有這種情感。”綠玥晨咬着紛嫩的脣瓣兒,想了想就這樣回了若凌一句。他知道若凌不愛他,所以放手纔是兩個人唯一的出路。
若凌忍着心底的難受,剛纔她被綠玥晨和蜥蜴妖火拼的餘震所傷,心痛的感覺肯定是因爲那個吧。“你傷的不輕,這裡又是你的地盤,留在渲茗山好好修煉吧!以後別再進皇宮搗亂了。”
擡頭看看已經明顯佔優勢的玄火鶴,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努力控制自己不停閃爍變幻的身子,綠玥晨鬆開若凌相扶的手。擡頭再次對上那雙熟悉的鳳眸,綠玥晨那顆根本不存在的心臟還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唯有其內的妖魂拼命顫動。從前妖魂跳動只是變成人類的心臟,今後妖魂的跳動卻只爲記住一個應該忘記的人類女子。
蘇若凌!一個不溫柔,不體貼,甚至不懂得、不值得愛的女子。
綠玥晨一直燦若星辰的明眸很想應景的流出淚水,告訴所有人他到底有多難過,到底有多捨不得。可是他沒有,明眸暗淡非常卻化不出一滴淚水,人妖殊途,他終究無法用人類的方式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綠玥晨幻回原形,一團白色如煙霧的柳絮飛上半空,他遲疑一下,卻還是飛回到若凌的頭頂,柳絮繞着若凌不停飛旋,淡淡的綠色光芒纏繞在若凌周圍,一會兒後瞬間消失無蹤。
“綠玥晨,希望你能明白。”若凌咬着脣瓣兒輕輕呢喃一聲,再轉身的時候臉上仍舊是從前的冷傲。看着不停打鬥飛旋的兩個妖怪,鳳眸眯了眯。
一個旋身飛到半空直奔玄火鶴而去,在玄火鶴詫異的時候,突然落在他的背上,凝神綠芒衝出繞好直逼玄火鶴的兩翅。食指帶着綠芒重重點在玄火鶴的翅膀上,她法力並不高,但是和綠玥晨在一起久了,輔助法術處理她還是會的。
玄火鶴金系法術自雙翅飛出,一個重重包裹着綠芒的法術球便直襲蜥蜴妖。打出去以後飄落在地上,若凌從玄火鶴的背上跳下,右手心內攥着一根羽毛收好,和玄火鶴一起看着蜥蜴妖怎麼抵擋那個雙系法術球。
蜥蜴妖帶着幾分貪婪張開利齒愣是將那個法術球含在嘴裡,尖尖的長牙叼住法術球全身用力,幾乎全部的鱗片都逆襲起來,火系法術凝結在牙齒之上泛着紅色的光芒。三種顏色唯獨若凌的最微弱,卻因爲夾在兩道光芒中間,成了界定勝利的唯一標準。
‘嘭’一聲巨響隨即一道濃濃的煙霧出現在洞穴之中,蜥蜴妖到底還是打不過玄火鶴的,巨響之時應該是受了重傷,自己化了一道煙霧遁地而逃。
“你就讓他這樣跑了?”若凌看着不追不動的玄火鶴,蜥蜴妖竟然連她的便宜都敢佔,那她一定不會放他活着離開,可是就算蜥蜴妖受了傷,也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玄火鶴突然渾身的羽毛一變,由紅色蛻變成白色,又瞬間從白色幻回紅色,長長的嘴角瞬間溢出鮮血,站在原地雖然沒癱倒,卻也是受傷不輕。
“真沒用,虧你比人家多修行七百年。”若凌望着蜥蜴妖消失的地方緊蹙柳眉,沒想到玄火鶴竟然也受了重傷,看來她今日沒有報仇的希望。
玄火鶴並沒有接話,優雅的眼眸轉了轉,看了一眼若凌的右手,然後飛上半空站到若凌的身前。“小公主,雖然我沒幫你殺了蜥蜴妖,卻也將他打傷算是給你報了一半的仇。你是不是應該付給我一半酬勞?”
“可以!你跟我回宮,三千白銀,三千黃金嘛!本公主出的起。”若凌盯着受傷的玄火鶴,這傢伙埋伏在她身邊多年,她一定要查到他是誰。所以,她纔會趁機拔下玄火鶴的翅羽。
“你這是耍賴!怎麼可以這樣分?我要一千五白銀,一千五黃金,還要你陪我半天!”玄火鶴急了,他要金銀不過是隨口說着玩,那些身外之物又沉又無趣,他要那些破金屬幹什麼?漫山遍野都是那些無聊的東西。人類稀罕如生命,他們妖精可視之如糞土。
“是你說要一半的,本公主這樣分也是給你一半。老實拿着,否則這一半也沒有!”若凌狠狠白了一眼玄火鶴,率先邁步離開這裡。想佔她的便宜?代價只能是死。蜥蜴妖不例外,玄火鶴當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