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斜府雖然不大,卻是安靜又美麗的,這幾日呆下來,若凌也發現耶斜諾風是一個心思極其細膩的男子。就如管理耶斜府來說,府內沒有管家,所有的事情調度,所有的下人培訓都是耶斜諾風一個人辦的,卻可以將府內所有的事情都處理的非常妥當,下人也*的極其有禮貌,堪比皇宮中的宮女。
閒聊間,耶斜諾風也說過他的家鄉離這裡很遠,他自己在這裡經營一些生意,也是喜歡這裡的江南風情和他們相遇的藍湖,所以才獨自留在這裡。也曾談過成親後的定居問題,耶斜諾風說尊重她的意見,如果喜歡這裡就將這裡的府邸修建擴大,若喜歡孃家也可以在孃家附近買一處宅邸,若去過他的家鄉喜歡那裡,他也可以陪着她住在家鄉將這裡的生意變賣。
總之,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耶斜諾風對若凌的*愛絕對是無與倫比的好。這不,今天若凌說在府內呆悶了,他就帶着她上街順路去看一下生意。來到市集,若凌才發現這裡不是她和綠玥晨經常來的地方,也就是說,那*她一怒走出很遠,已經到了另一個鎮子。
江南的天氣絕對是孩童的臉,說哭就可以哭的稀里嘩啦很久都不停,說晴就晴笑的人無法接受。今個兒的天氣就是熱的難受,不在竹林而在人聲鼎沸的集市裡,天氣悶熱到令人受不了。
鑑於形象問題,若凌只好不停的拿着錦帕擦汗,而耶斜諾風則拿着扇子不停的爲她呼扇,自己也熱的滿身都是汗。*溺的目光還是那樣炙熱,看的若凌覺得自己要融化在他的目光之中,嬌嗔的看了他一眼,若凌臉色變得更加紅豔,鮮嫩欲滴如燦爛綻放的鮮花。
“酸梅湯!上等的烏梅研製,加上甘甜的泉水冰塊,五兩銀子一碗。酸梅湯!”突然,馬車外面傳來叫賣聲。要說皇宮裡有冰塊那並不稀奇,若凌自打出了皇宮就再也沒在民間吃過冰鎮的東西,更何況這裡是從不積雪的江南,怎麼會有冰塊。這會兒正熱的渾身難受,馬上挑開簾子看向叫賣的小販。
“奇怪,這裡怎麼會在夏天有冰塊?”一間很精緻的豪華酒樓門前小販手裡真的端着放了冰塊的酸梅湯,可能是爲了給酒樓招攬顧客,所以纔在夏天端着冰鎮酸梅湯在門口叫賣。
“藍湖旁的山上有一個觀音洞,洞內四季有冰塊且甘甜爽口,只是這個洞被此間酒樓的老闆高價購得,所以也成了此間酒樓的招牌。夏季生意很不錯!”耶斜諾風*溺的挽着若凌的手自馬車下來,悠閒的打開扇子繼續爲若凌扇走熱氣,小心的拉着她進入酒樓,俊男美女的組合瞬間吸引全場視線。
“老爺、夫人裡間請!”小二哥一臉殷勤的跑上來,看着衣着華麗的二人嘴那是響當的甜。將二人帶進雅間後,故意拿他身上的乾淨抹布重新擦了一下桌子和椅子,不用問就上了冰鎮酸梅湯代替茶水,滿臉堆出職業性相當強的笑容等待他們點菜。
若凌低着頭先將酸梅湯喝了,味道酸甜可口,冰鎮的東西在這個季節喝下去那是相當的舒服。不由的一勺接一勺一會兒就將一碗喝了,再看那邊的耶斜諾風正*溺的笑望着她,桌上的冰鎮酸梅湯也沒動,似乎只要看她喝就能解暑一般。
“夫人,吃點什麼?”耶斜諾風依舊爲她打着扇子逗悶,還學着小二哥的口氣。見她喝光以後將菜譜推給她,等待她做出這個‘很大’的決定。
“我還要一碗冰鎮酸梅湯,其他的你看着辦就好。”若凌抿着嘴角低頭掩蓋笑意,又將菜譜推回去,若凌看向小二哥。
不待耶斜諾風解釋,小二哥馬上換上一副就知道你會這樣點的樣子。“對不起!夫人。本店規矩,冰鎮酸梅湯每位顧客一天只出售一碗,給您帶來的不便請您見諒。若您真是口渴,我可以給您再上一碗不加冰塊的酸梅湯。”
若凌用力皺了一下眉頭,這世上哪有人給錢不賣的道理,剛要站起來理論,手卻被耶斜諾風抓住。還是那如陽光板的笑容,還是那*溺的態度。“酸梅湯性寒,再加上冰塊更是不宜多食。我這碗給你,我們再點點涼菜也是可以解暑的。”
“不,我要冰鎮酸梅湯。”不知道是賭氣的成份多,還是若凌真的口渴一定要冰鎮酸梅湯解渴。從來冷傲識大體的她竟然當着別人的面兒對耶斜諾風撒起嬌,軟軟的聲音瞬間迷暈異性的三魂六魄。
耶斜諾風手上的扇子一頓,就差點沒當時渾身軟的倒在地上。故意咳嗽一下掩蓋自己不停上涌的想法,看來不給若凌弄到冰鎮酸梅湯,他們這洞房之夜就要提前在美人的撒嬌呢喃之中。
只是,他擔憂的看了看若凌的身子,如此弱不禁風的美人,身體怕是會受寒吧?想來想去,他再度開口。“再喝這碗就好,女子身體嬌貴,不宜多食性涼的食物。”
“我要。”兩個很普通的字卻讓耶斜諾風抖了幾抖,斜眼看看已經被美人迷暈的小二哥,耶斜諾風只好什麼都去辦,快點遣退這個算不上情敵的異性。
“好,我去想辦法順便叫點菜來。你在這裡乖乖等着我,不許調皮!”耳邊不停的回想着若凌那兩個字,耶斜諾風只覺得腳步飄搖的拉着暈乎乎的小二哥離開。
一會兒的功夫,耶斜諾風果然回來了,身後上菜的小二真的端了很大一碗冰鎮酸梅湯,然後不斷的上着酒樓特色稀有菜餚。不過這些看在常年吃御膳的若凌眼裡,那絕對不是什麼新奇之物。
天真是太熱了,若凌喝了三碗才覺得好很多,一口菜都沒動準備繼續第四碗。手被耶斜諾風拉住,他*溺的帶着柔軟的小手回來,夾了菜直接喂到她紅豔美麗的花瓣脣畔。“別喝了,傷胃。”
“再喝一碗,好久沒喝到冰鎮酸梅湯。”若凌露出絕美的笑容,有些調皮的對耶斜諾風眨了眨眼睛。耶斜諾風只好鬆開手,眼中有着擔憂的複雜神色。
一頓飯滿桌的珍饈,若凌除了吃了一口耶斜諾風送到嘴邊的菜再也沒動,耶斜諾風簡單的吃了幾口多半時間都是含着笑容*溺的看着若凌。就這樣,結賬後再度坐上馬車,兩個人繼續逛街。
“那一碗酸梅湯要五兩銀子,店主真黑!”喝沒了暑氣,若凌纔想起那酸梅湯的價格。五兩銀子啊!那是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生活費。
“也不算貴,想買到那稀罕的觀音洞,需要打點官府的錢就很多,如此算下來五兩銀子其實真的很便宜。”耶斜諾風很隨意的說,這也證明他並非自己說的那個只是小康之家,否則怎麼會隨意買了那麼多碗酸梅湯,再加上那一桌的菜餚,絕對是平常家庭一年以上的生活費。
不過,那酸梅湯不是不多賣嗎?店大欺客,他是怎麼弄來的?“你怎麼買到那些冰鎮酸梅湯的?”
“呵呵!進門時沒看招牌?”耶斜諾風不答反問,滿臉笑容那個燦爛呀!
若凌搖頭,她真是沒有看牌匾的習慣。以前在宮中也是這樣,因爲她認識所有宮殿的景緻,也就沒有看牌匾的習慣。
“那酒樓叫:諾風客棧。”他笑呵呵的回答,看着若凌絕色的鳳眸有驚訝到平靜,倒是沒有預料之中的興奮嘛!呵呵!有意思。
“殲商。”若凌撅了一下紅豔的脣瓣兒,吐出兩個字的貶義詞。
“我雖然住在這裡,但是很少查看生意,每次去也只會見掌櫃一人,所以一般的夥計並不認識我。”將這兩個字自動轉換成褒義詞,耶斜諾風笑的更加燦爛。
“既然你很少查看生意,爲什麼今天要帶着我去?”若凌雖然長的傾國傾城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實際卻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女子,她並不覺得努力賺錢有什麼錯,就像她能理解那些修煉之人努力向上一樣,每個人一生都有自己追求的,只是,她的追求到底是什麼?一個恍惚之後,她隨意聊天想忽略心底的空洞。
“你來了幾天,衣服一直都是外面買來的,我怕你穿着不舒服。正好我還有間布莊,帶你去做幾件新衣服,也好回去見公婆時穿。”溫柔的男音是一種小貓偷到魚的感覺,若凌只好羞紅臉頰。
沒一會兒,諾風布莊就到了。耶斜諾風仍舊小心翼翼呵護着若凌下車,走進布莊的時候迎來的正是眼尖的掌櫃。別人不認識東家,他自然是識得的,知道東家不喜人張揚,馬上帶着笑容只說個請字便將他們帶到後間。
“李掌櫃,挑一些好的緞子讓小二送來,要鮮豔一點的顏色,布料要最上乘的。”剛扶着若凌坐下,耶斜諾風便吩咐旁邊的掌櫃。
“是。少爺,是要給少奶奶做衣服?”李掌櫃也沒下去,擡頭看了一眼若凌馬上低下頭,精明的眼睛轉了轉。既然是少奶奶,那他一定要好好巴結一下才是。
耶斜諾風點點頭,在若凌身旁坐下等待李掌櫃回話。
“那……是否要爲少奶奶做一些適合配衣服的鞋子?前幾天張裁縫研製出一種新鞋樣,還未上市就已經收到很多大戶名媛的訂單。您看……”李掌櫃笑米米的回答,這未上市的新品貢獻給少奶奶,這馬屁拍的多好?既說明他用心經營生意,又可以體現自己的孝心。
“好,一併取來吧。”不待若凌反對,耶斜諾風就很高興的點頭。這倒是他疏忽了,只想着給若凌做衣服,竟然忘記還需要做鞋子。自己的手下如此用心幫他討好未來的娘子,他一定要給李掌櫃長月錢。
“是。”李掌櫃開心的轉身離開,心裡正在做着加月錢的美夢。
本來以爲繡鞋的樣子就算再創新,也不過是花樣變了,上面的所墜的珠子變了,沒想到這個張裁縫還真是一鳴驚人,竟然將那小小的繡鞋下面加高很多,前高後低的角度看上去十分怪異。而李掌櫃的解釋是,此物叫高跟鞋,專爲設計爲女士凸顯線條之美,美女的必備之物。
“這……還是算了吧,萬一走路不舒服摔倒可不好!”遣退李掌櫃後,耶斜諾風對着高跟鞋相當不滿意的搖頭。
“我看很漂亮,試試看。”若凌盯着高跟鞋肯定的說,邊說邊動手換鞋。愛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更是戀愛中女孩子的必然性,當聽到可以凸顯線條之美的時候,若凌其實就已經愛上這雙怪鞋子。都說女爲悅己者容,今日她可是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耶斜諾風拉住若凌欲拿高跟鞋的手,他可以*着她,但是絕對不允許她做出傷害自己的事。“若凌,這鞋子前低後高還怎麼走路?你看那細細的小跟根本撐不住什麼,萬一扭到腳怎麼辦?不行,我們做普通的繡鞋。”
“不,就要這個。”若凌將手抽出,拿過高跟鞋就套在腳上,剛想站起來就被耶斜諾風抱在懷裡,仍舊是那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仍舊是那溫柔的俊臉。
“你若穿這個,以後我就抱着你走路。”耶斜諾風的風多少有些恐嚇的意味,但是更多的則是*溺。
幸福的笑容再次佈滿絕色的容顏,靠在他的懷裡,她真的明白什麼是甜蜜。纖細的手臂不自覺的環在他的脖頸,她主動吻上他明豔的脣瓣兒。這就是愛吧!可以情不自禁,可以肆意妄爲,可以在一起還無法控制想念。她想,她這一生是中了一種叫耶斜諾風的毒,再也無法解了。
耶斜諾風雖然有時候說話很直接也很大咧,但是真如他所說的那般並未做出如何超越禮教的事,若凌住在他府上的這幾天,他除了表白那天抱了幾次若凌,之後都是守禮的白天陪着她,更是從來都沒敢親過美人。
若凌的這一吻,火熱中帶着芳香,瞬間將耶斜諾風的理智吻的匱乏起來,環着她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緊,靈巧的舌更是探入期待已久的花瓣脣之中。情的面前沒有人能自控,所以他失控的吻着她,忘記時間,忘記地點,忘記彼此的身份,此刻他只知道,他愛她!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吻呢?他們沒有一個人能說的出這樣的感覺,就像這個吻已經在千萬年之前預演過,那樣的默契就像彼此本就屬於對方一樣。就在若凌低低的發出一聲小小的喘息聲,有些情難自控的時候,耶斜諾風卻突然拉開彼此的距離。
“東西一會兒再送進來。”耶斜諾風是聽到腳步聲,這才拉開距離,也幸得外面的腳步聲驚擾了他們,若凌纔可以在未被情‘欲控制前先控制自己。
知道自己的眼眸會產生變化,爲了不嚇到耶斜諾風,若凌迅速的深呼吸將眼睛垂下裝作害羞的模樣,推了推他的胸口。“我要下去試鞋。”
“不許穿。”耶斜諾風的溫柔被堅定取代,這種坑人的東西賣可以,但是他絕對不許自己的娘子受罪。什麼都沒有她的舒服安全重要!
“我要!”還是那兩個字,剛剛纔勉強壓抑下的情‘欲迅速又串起,轟的耶斜諾風滿腦子都是漿糊,將若凌放在地上,他只覺得口渴難耐轉身去拿水。
結果……“啊!”一個拉長的聲音隨即響起,若凌便受不了那坡度直直的下墜,好在耶斜諾風手疾眼快,就似那日在拱橋之上一般,一拉一拽將她扶好,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姿勢再度曖‘昧起來,若凌有些無辜又無奈的撅了撅紅豔溼潤的花瓣脣,那上面的溼潤當然是來自耶斜諾風,而他現在只覺得更加口渴。望着那雙異常美麗的鳳眸,他只覺得心跳的十分快,怎麼樣也控制不住了。
上方的耶斜諾風還是那樣俊美,似乎只要若凌出現問題,他就會馬上伸出援手幫助她度過尷尬。從前的日子,若凌早已經習慣獨立,可是有了耶斜諾風的日子,若凌卻學會依賴和撒嬌。眨了眨長如蝶翼的睫毛,若凌軟言細語的輕聲撒嬌。“人家只是腿軟,下次不會了。”
形狀完美的喉結在耶斜諾風白希的脖頸上不自然的滑動一下,耶斜諾風覺得自己現在耳鳴的厲害,腦海中全是面前撒嬌的美人,什麼都想不起來,更不想想起來。
結實的手臂用力一收,若凌就被他緊緊的拉回懷中,她這次安全了,而他卻變成她不安全的對象。也許是初次嚐到情‘欲的感覺,他現在才知道什麼東西都無法爲他解渴,他想要的是來自她的瓊漿蜜業,他想要她。
豔麗的脣瓣兒一點點靠近,耶斜諾風有些羞澀的閉上眼睛,迎接他的不是渴望的花瓣脣,而若凌無骨般柔軟的小手,和美人調皮的笑聲。
“我要試鞋。”她不是不許他吻,而是如此青天白日若再顯出她變色的眼眸,她沒辦法解釋。至少在她清楚的解釋之前,她不能再給他吻,此地並不是解釋問題的好地方。
“別穿了,讓李掌櫃給你找點正常的繡鞋來。”耶斜諾風半抱的姿勢強行將若凌放到椅子上,這種驚嚇遊戲一點也不好玩。
這雙鞋子確實不舒服,若凌偶爾的任性也不會真的用到自殘上,想了想點點頭退下去,耶斜諾風喚門口託着布料等待的小二進來,選料做衣服的環節正式開始。
看了看小二捧上來的布料,若凌開始一陣陣的頭暈,這到底都是什麼料子?不是明黃就是天藍,不是草綠就是淺紫,清一色的鮮豔顏色,但是這也太過於鮮豔了吧?要是穿了這些顏色做的衣服,她敢保證,就算她離耶斜諾風幾裡地遠,耶斜諾風也能一眼找到她。
耶斜諾風倒是對這些布料的顏色很滿意,或許他天生就喜歡鮮豔的顏色,就如同他一身漂亮的綵衣一樣,伸手摸了摸布料也覺得很滿意,轉過頭看着一臉不滿的若凌,燦爛的笑容一頓,隨即解釋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你笑起來好美,我希望這些豔麗的顏色可以帶給你歡樂。多笑笑,對身體好!”
扶着綢緞的纖手一頓,心裡的某個角落如同手下的錦緞一樣突然變得柔軟起來,原來她的笑是如此被人在意,而她更在意那個人的想法。即使她不喜歡這些顏色,卻因爲他的話而變得愛不釋手。“好,這些布料一樣做一件。”
如果一個人肯這樣*她,那她願意爲這個人肆無忌憚的單純一輩子。她可以不做公主,不想身上的擔子,七情六慾她也可以選擇全部接受,只因她找到那個可以開啓她生命,讓她放肆的人。
如果說人是視覺爲先,那麼現在的耶斜諾風一身綵衣就開啓了若凌五彩的人生。若凌的笑容越來越多,也越多越深,一直深到鳳眸的最底層,一直深到那顆圍困在皇宮冰冷的心中。
如果將若凌此時的內心剖析真的有些奇怪,若凌明明是個受*愛的公主,明明有這傾城的絕色容貌,明明有着無數美男圍繞獻媚,她卻一直都是冰冷無法展顏的壓力,這種壓力或許來自內心,也或許根本就是來自前世。只是此時,她找到屬於她的快樂,找到屬於她的那抹顏色。
耶斜諾風不停呵護的攙扶在離開布莊的時候變成相牽,若凌絕美的容顏一直是那怎麼也掩蓋不住幸福的笑意,她不介意將這種美麗釋放在人前,更不介意將幸福表現在人前。她,終於等待了幸福,也等到了一顆可以肆無忌憚的心。
“怎麼這麼開心?喜歡做衣服?還是喜歡做鞋子?那我明天還帶你來。”耶斜諾風也不知道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反正扶若凌上馬車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問了一句。隨即跟隨若凌上馬車,再回頭看他的時候,他便是那暖如陽光的笑容。
“那我豈不是敗家女人?天天做衣服揮霍相公的錢財,會不會被休掉?”若凌眨了眨鳳眸說的有些擔憂,轉瞬卻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真賢惠啊!還沒嫁給我,就先擔心我的錢包。若凌,能娶到你是我耶斜諾風一輩子最大的幸福,唉!看來我要在佛前誠心朝拜幾十年才能還清老天爺對我的好。只是,這輩子恐怕沒機會了,因爲我要陪着娘子你。那就用我的下一世還吧。”耶斜諾風故意大聲的感嘆,然後扶着額角做感動狀。
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第一冰美人此刻還哪裡有一點此封號的樣子?早已經溶化所有的冰霜,只爲那一人變成涓涓細流甜美的樣子。
完成今天出行的所有事宜,馬車就開始迴轉,路過市集的時候,耶斜諾風特意命人買了一些美味的小吃,大多都是熱氣騰騰的,拿到車上他就開始規勸若凌吃。若凌心情很好,也就順從的吃了很多。
晚飯的時候,六道菜居然有兩種熱湯,夏季雖然夜晚較涼爽,仍舊悶熱的難受,若凌說什麼也不肯喝,最後還是耶斜諾風親手又哄又喂的讓她喝了幾口。回來的路上,若凌吃的很飽,這會兒自然也不想吃晚飯,喝了幾口湯爲了躲避耶斜諾風的強行‘養豬’計劃,若凌只好說自己累了就提前回屋休息。
簡單的沐浴之後,若凌帶着笑意躺在*‘上,與耶斜諾風的相處多一日,她愛他的心就多上不止一份,她突然開始盼望幾天後的出行,也盼着能早點嫁給耶斜諾風,相守一輩子這樣幸福下去。
想着想着,睏意襲來,可是睡了沒一會兒,她的小腹就開始疼痛不已,上了幾次廁所發現這根本止不住,那翻江倒海的疼痛異常強烈,丫鬟見她如此痛苦自然是不敢怠慢,如今別說耶斜府,就算整個藍湖鎮又有誰不知道若凌是耶斜諾風的心頭肉?
於是,耶斜諾風得到消息披着外衫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原本一頭整齊的髮絲因爲匆忙凌亂不堪,吩咐丫鬟準備熱水和毛巾,幾步來到*前擔憂的眉頭都擰在一起。先摸了摸若凌的額頭,擰緊的眉頭就深了一份。
修長的五指從額上拿下來,來到小腹上方頓了一下,俊美的面容有些矛盾,看着若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他最後還是決定先君子的詢問一下。“若凌,我想看看你的病情,只是……必須把手放在衣服之下的小腹上。你若是能接受我,我便檢查,若是不能接受我,我這就去找個丫鬟來看。”
耶斜諾風的話很簡單,意思就是她若是肯嫁給他,那麼他願意爲這碰觸負責。若是還沒想好,他就找個丫鬟來代替,絕對不會玷污她的身體,讓她迫於壓力跟着他。
“不用那麼麻煩,你看吧!”心底是被人認真呵護的溫馨,雖然小腹仍舊痛的死去活來,能這樣看着耶斜諾風,她便沒有了任何難過的感覺。
耶斜諾風嘴角上揚,蹙起的眉頭卻沒有放下。輕輕拉開她的腰帶,溫熱修長的五指沒有一絲猶豫鑽進若凌的衣衫之內,當碰到她異常冰冷卻絲滑細膩的小腹之時,眉頭反而鬆開。還好,這是他一直擔憂的着涼,還好,不是其他嚴重的疾病。
平坦的小腹上傳來耶斜諾風的體溫,溫熱的手掌順着一個方向輕輕的揉搓起來。不是第一次被異性碰觸,卻是第一次覺得與那激動情‘欲無關的碰觸也可以令她心醉。漸漸消失的疼痛感令她睡意朦朧,小腹越來越熱越舒服。
“以後不許吃那麼多涼性的食物。”耳畔是耶斜諾風*溺的叮嚀,他就這樣坐在*沿邊揉邊跟自己生氣,明明可以更好的保護她,而他卻因爲一時的心軟害她小腹痛。
原來,真是她貪吃喝了太多的冰鎮酸梅湯,在心裡暗暗對耶斜諾風吐吐舌頭,這男人懂的還真多。
“少爺,熱水和毛巾來了。”大半夜都是重啓爐竈燒水的,所以耶斜諾風需要的東西現在才送來。丫鬟進來時正看見耶斜諾風在‘摸’若凌,趕緊低下頭臉紅個徹底,沒想到兩人如此開放,婚前就這樣‘摸’來‘摸’去的。
“嗯,下去吧。”進屋之前,耶斜諾風在想府內的爐火以後一定要時刻起着,以免再遇到這種需要熱水的時候耽誤時間。而現在,他卻恨不得那爐火一直都着不起來,他就可以這樣一直揉下去。
無奈,熱水還是送來了,他只好起身擰了水中的毛巾,帶着溫度放在若凌的小腹,反拉着她的手坐在*沿,摸了摸已經不再冒冷汗的額頭,手在落下的時候卻不自覺的變成一路流連的輕撫。
“還疼嗎?”耶斜諾風聲音很輕,如果若凌睡着了,就可以不打擾到她。
“好多了,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起來。”睏意和倦意同時襲來,若凌卻強撐自己不許睡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過愛戀,所以她總是希望看到耶斜諾風,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書中所說的如膠似漆?
“你我的關係,還說什麼不好意思?打擾我是應該的,我巴不得你以後天天都打擾我,只要不是生病就好。因爲,我會很擔心的。”修長的手指愛戀的戳了戳她紛嫩的鼻頭,似撫摸也似一種懲罰。
“諾風,我……”想要解釋一下她的身份,想要解釋一下她的眼眸,想要解釋的東西太多,一時卻令她無法開口。如果她告訴他,她是一個逃婚的公主,他還肯愛她嗎?如果她告訴他,她因爲和另兩個男子接吻才發現眼眸的變化,以他的修養和家世,他還肯要他嗎?
說與不說成了一個很大的矛盾,她雖然不後悔她的過去,卻難免擔心之前的事傷害眼前這個愛她極深的男子。似乎,曾經,她也說過她愛綠玥晨與顏翼星,她的賭氣離開只是想讓他們冷靜一下,然後團結起來抵抗即將到來的敵人。卻沒想到,這一離開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竟然再次愛上了另一個男子。這一次的愛戀是如此刻骨銘心,深到她想掩埋過去的一切只爲與他天荒地老。
“想說什麼?”諾風眨了眨眼睛等待着下文,夜已經很深了,他卻沒有一絲睏意,若不是看他狼狽的衣冠不整,任誰也不會想到如此精神奕奕的人是剛從睡夢中被吵醒。
“你有過去嗎?就是那種朦朧的愛過,或者被誰愛過的經歷。”若凌想了想,最後決定將往事坦白,畢竟她沒有鑄成大錯,一切應該都可以挽回吧?
“沒有,耶斜家沒有姊妹,我的身邊也從來不用丫鬟伺候,這裡的丫鬟基本都是廚娘,爲了照顧你才臨時被我調派到這裡來到的。在我的家鄉,男女之防是很保守的。女子若是手臂被男子看去,那麼此女子一定要嫁給那個男子。男子也都是非常自愛的,像*舞技那種職業,在我的家鄉是沒有的。”諾風說的很誠懇,傲南王朝與他的家鄉對比,真的有些混亂。
“那……拱橋之上你爲什麼扶我?回到府邸,你爲什麼抱我?”諾風的話若凌是相信,只是想想他們的相處,又覺得這裡面很矛盾。
“因爲我知道你會成爲我的娘子啊!”諾風一點猶豫的時間都沒有就答話,幾乎是若凌的話落,他的話就接上了。是滴!早在他將若凌當成最美的風景欣賞時,他便將心遺落給了佳人,此生他也只會娶此佳人爲妻。
“臭美!”若凌心裡甜甜的,只是這樣繼續的對話卻找不到解釋的機會。想來想去只能不說話,看着俊美又體貼的情郎,她真是承擔不起一點失去。
諾風起身爲她換了熱乎的帕子,再次摸了摸已經消散所有涼氣的小腹,站起身準備要離開,孤男寡女夜半三更這樣呆在一起確實影響她的名節,就算她是他未過門的娘子,這樣也是於理不合的,心裡再不想他也必須儘快離開。
“諾風!”若凌擡手拉住修長的手指,就是捨不得他離開。
“睡一會兒吧!很晚了。”諾風還是那陽光般的笑容,將她拉着他的小手放到被子之中,心裡也是捨不得離開的,只好隔着被子拍了拍她,似哄小孩兒的樣子。
再度轉身狠下心真的離開,關門的時候看了看*榻上望着自己的佳人,諾風輕輕笑了,道了一聲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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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透過雕花鏤空的窗櫺毫不吝嗇向地板投遞出一道道光柱,松柏之上落着幾隻小小的麻雀,叫聲雖然沒有那麼悅耳,卻也有着別樣的風情。
小腹上的帕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丫鬟收走,內衫有些凌亂的褶皺,衣服被熱帕子浸溼過所以會產生這樣的痕跡。無奈的搖搖頭,她覺得還是諾風的手好,起碼不會留下這樣的狼狽,讓她一大早晨就要換衣服。
心情美麗,看什麼都是那樣的順眼,換過衣服坐在梳妝檯前,若凌對着銅鏡竟然可以傻笑出來,弄的爲她琯發的丫鬟都看呆了目光,覺得自家少爺有眼光,竟然能娶到這樣一個絕世美女。
銅鏡中小巧的手突然被一雙修長的大手代替,動作是那樣輕柔的梳理着她順滑的長髮,若凌對着銅鏡笑容更大,沒想到這麼一大早他就會來看她。
“這發真黑,真順,真美。”諾風的嘴仍舊是那麼甜,邊梳理着邊誇獎,一雙美眸流連在手中的髮絲上,笑意盈盈完全沒受昨夜失眠影響,神采飛揚沉浸在愛戀之中。
“手藝真不錯!天生的嗎?”看着他很熟練的爲她琯發,美麗的髮髻甚至超過他親手*出來的丫鬟。若凌也是玩笑多過認真,隨意的開口問着。
“當然不是,以前在家裡,我經常爲母親琯發,可惜,她幾年前去世了。”說到過世的母親,諾風的眼中並沒有太多的悲傷。人死不能復生,生者總是要向前看的。
“能生出你這樣一個陽光帥哥,她一定是個很美很開朗的女子。”沒想到,諾風說帶她回家看望父母,竟然不是看望他的親生母親。皇宮內勾心鬥角的妻妾關係令她產生天然的抗拒,這會兒倒是替諾風思念起已經過世的母親,對於陪他回家的焦急也已經減半。
“是啊!母親很愛笑,也很疼我。父親有很多妻妾,母親卻是最受*的一個。因爲她喜歡笑,而父親說笑容可以帶來很多美好的事物。所以他很愛母親,也很喜歡我們笑。”收了手中最後一縷髮絲,諾風開始爲她插着珠花。這些珠花都是他最近爲她買的,她從未說過謝謝,他也覺得這樣是理所應當。因爲,他們之間毋須如此的客套,他們是一家人。
“你呢?決定好以後要多少妻妾沒?”若凌頑皮的對諾風眨眨眼睛,將他插好的簪子拔下,一副你若不給我個滿意答案,我就將這簪子插到你身上的樣子。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諾風哪裡敢怠慢,況且他也是這樣想的。家裡老婆多了有什麼好?無非是吵鬧爭*,能得到一個自己愛也愛自己的人已經令人滿足,哪裡還敢生更多的奢望?
“這還差不多!”若凌將手中的簪子再度遞給諾風,乖巧的坐回椅子之上等待他繼續給自己插滿漂亮的首飾。
“我可以給你一心,不知你的心裡是怎樣想的!”若凌說過嫁給他,但他隱隱覺得如此絕色的女子未來一定桃花朵朵,不安的心似乎不應該出現在男子身上。而他,就是莫名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