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邊圍繞着四個俊美非凡的男子。滿臉鐵灰色妖媚的俊顏愁眉緊鎖,咬着脣瓣兒緊緊凝視她的俊朗容顏瞬間舒展。優雅俊逸的容顏是莞爾一笑,再見面一直都無法恢復陽光的俊顏是悔恨和懊惱。
雖然身體裡沒有一絲力氣,若凌卻堅持拉動臉上的肌肉,一個很小卻傾城的笑容浮現。他們都沒事,這真是個好消息。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最無憂無慮,所以見若凌醒來,顏翼星第一個拉住她的手,單純的笑容依舊燦爛。“醒來就好,你可擔心死我了。”
“你們倆沒事吧?”雖然身體沒有力氣,但是感覺也沒有什麼大礙,微微點頭算是回了顏翼星的關心,目光盯着君亦清和諾風輕聲問。
“除了某個人半年內都不能再用法力,其他都沒事。”君亦清邪笑,那張優雅的面容換上這種笑容還真是說不出來的可惡。
綠玥晨替諾風白了一眼君亦清,事情當然不會因爲若凌那樣一個簡單的法術就結束,但那一個簡單的法術卻幫了君亦清一個很大的忙,散了諾風身上大半的仇恨值,也散了他身上大半的法力,君亦清就趁機用大招打在諾風的身上,封了他半年的法力。
說好聽點呢!是希望諾風好好修養以免再度走火入魔。說不好聽,就是他趁人之危封了諾風法力,讓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凌強行逆天的用被鎖琵琶骨封法力的身體用了招式,之前身體還受過傷,情況那是相當的不樂觀。在場修煉之人已經全都知道,唯獨沒和那個單純樂天的顏翼星說,因爲說了他也幫不上忙,爲了免去他的嘮叨,所以大家難得想法一致,誰都沒解釋給他知道。
“看來,去妖界之前我們還需要去一趟魔界。”君亦清終於終結了他那可惡的笑容,看了看躺在*‘上虛弱的若凌,很是無奈。
“你有辦法?”綠玥晨不敢置信的看向君亦清,他從不喜歡吹牛的人,但是現在看着君亦清的眼神卻不自覺帶了一絲妖嬈的*。
“別這樣看我,我喜歡女人。”君亦清向顏翼星的身後靠了靠擋住綠玥晨那超有殺傷力,男女通吃的無敵媚態。同樣都是妖精,他可做不到綠玥晨那麼誘人,更接受不了這種誘人。
“快說,快說。”諾風等不下去,也看不下去兩個男人玩*,當即打斷他們的‘眉來眼去’。
“我剛纔檢查過,若凌的琵琶骨被人鎖的很奇怪,不像是普通修煉者的手法,咱們想解是解不開的。傳說,魔界的紅蠍長老擅長解各種坑爹法術,我想他應該能解開。”爲了杜絕綠玥晨的媚眼摧殘,君亦清選擇一點彎子都不繞就說出實情。
“那怎麼可能?我聽哥哥說,他師傅就是紅蠍長老的師兄,可惜那紅蠍長老入魔入的太深,不僅六親不認,性子還古怪異常。想讓他幫忙?那簡直比上九重天還難。”一知半解的顏翼星堅決否定這個選擇,他是不瞭解發生什麼,但是對於魔界的紅蠍長老,他知道的卻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多。因爲他有一個什麼都知道的好哥哥!
“是啊!我也曾聽說過他的傳聞,我……曾在渲茗山吃過一個魔,那魔是他的徒弟。”說到後來,綠玥晨有些難爲情的轉低聲音,這樣算起來他還是紅蠍長老的仇人,現在要求仇人幫忙怎麼可能?
“那你就不要去,什麼用都沒有還幫倒忙。你本就不應該跟去!”諾風白了他一眼,他就是看綠玥晨最不順眼。好好一個男妖搞的不男不女,見誰都亂拋媚眼。居然還是個到處騙人家修煉吃的下等妖,若凌到底喜歡他什麼?
“幫倒忙也是忙!你行嗎?連法力都沒有,你更不需要跟!”綠玥晨不氣反笑,一雙瑩瑩纖手掐着自己那極細的腰肢做無賴狀,一句話頂的諾風沒了下句,卻含恨的瞪着君亦清。
眼看形式再度混亂,若凌只得出聲輕咳來控制局面。顏翼星一直坐在*沿,此刻貼心的將若凌扶起來,輕輕撫着她的背順氣,結果手剛碰到若凌就被另外三隻手給攔下來。那兩個有這個表現不奇怪,只是這事兒與君亦清什麼關係?
桃花眼瞪着君亦清拉着他的手,相當不客氣的開口。“放開,這幹你什麼事?”
“非也,非也。若凌現在是病人,你這一手下去,屋內的情況一定會更加混亂,這對於病人來說是相當不好的。所以,手下‘留情’啊!”君亦清優雅的挑挑眉,三分真七分假的話讓人摸不清頭腦。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妖精就是來趟渾水,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好過的。
三隻手抓住一個胳膊,四個男人就這樣拉扯在一起,四雙不同類型卻一樣好看的眸子裡閃着各種不同的光芒,暗暗較勁兒電火星子那是‘噼裡啪啦’的閃啊!
“你們鬧夠了沒?”若凌冷聲質問,真是受夠了他們的吵鬧。
“是啊!鬧什麼鬧?若凌身上的封印已經衝破,追兵馬上就會趕到,不商量對策在這裡拉拉扯扯做什麼?”胳膊一甩將三個人都甩開,顏翼星難得有眉頭緊皺的時候。
“如果紅蠍長老不肯幫忙,我們就只有回宮找到那個鎖住若凌琵琶骨之人,解鈴還需繫鈴人,除此之外再無他法。”綠玥晨難得收起妖媚,嘆口氣望向皇宮,回去容易再出來可就難了。
“顏翼星和諾風都沒有法力,綠玥晨你又和紅蠍長老有仇,那隻好我和若凌一起去魔界想辦法。”君亦清冷冷淡淡的開口,可想而知他的話帶來的肯定是屋內再度氣溫升高,隨時都有大打出手的可能。
“我不去。”不待他們吵,若凌就很堅決的說出自己的看法。這個妖精整日惦記她的處子之血,她纔不要和他單獨在一起,誰知道到時候他又會起什麼歹心?
“我也不同意。”諾風佔有似得擋在君亦清和若凌之間,語氣那是相當的堅決。
“如果我沒猜錯,二殿下此次來是準備抓若凌公主回宣欽皇朝的吧?您有什麼資格反對呢?”君亦清篤定的語氣一點也沒有猜的意思,說完這些話後再看諾風,那一臉緊張完全可以肯定他的話。他此次趕來就是抓若凌的,各爲其主的事兒誰都不能怪他,卻不能看着他傷害若凌。
這次,換顏翼星和綠玥晨擋在諾風和若凌之間,一綠一紫兩個人大字狀站在*前,四隻眼睛噴火般的盯着諾風,他們在等一個交代,一個可以不傷若凌心的交代。
“沒錯。”可惜,諾風什麼都沒解釋,良久之後說出這兩個字。挫敗的俊顏複雜很多,慢慢走到桌前坐定,不再看任何人更不想解釋。這是命中註定的,解釋又有什麼用?
“你……有什麼苦衷?”擡手分開兩個美男人牆,鳳眸裡有着絲絲心痛,她問,希望得到一個令彼此釋懷的解釋。哪怕這個解釋不是出自他的真心,哪怕這個解釋是後來他編造的謊言,她也希望他可以解釋,只要他解釋她就信。
“既然真的若凌公主並未和親無心皇朝,抓了你較弱的宣欽皇朝可以自保,可以要挾富裕的傲南王朝。總之,公主的用處很大。”不再去看那雙絕色的鳳眸,諾風一口氣將原因說出,沒有一絲停頓也沒有一絲猶豫。還是那四個字,各爲其主。
“呵呵!是啊!我是公主,是這傲南王朝唯一的公主,一個任性逃婚的公主。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望着曾經溫柔體貼的愛人,她已經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第一眼見到,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虛傳。”現實總是那般殘酷,殘酷到若凌幾乎想要淚眼朦朧。可是她不會,她的淚從來不會爲不值得之人落。
第一眼就認出來?所以他纔會溫柔已對讓她放寬心?所以他提出回家見他的父母,實則就是想控制她回宣欽皇朝?可以自保,也可以要挾傲南王朝?是她傻嗎?是她天真嗎?原來,這纔是事實?
可是,在遊船上,爲什麼他還要放手讓她離去?那時他眼中的傷心難道真是完美的僞裝嗎?他真的不曾愛過她嗎?
“你,當真沒有愛過我?那又爲何放手任我和他們離去?”她問,她不信。對於愛她是真的不懂,卻也不是初識情愛的傻子,那種落寞和失望她曾不止一次在綠玥晨和顏翼星的眼中看過,又怎會有假?
“是我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我以爲你會回來找我。”結果,諾風的答案再度令人失望。如此冷靜,如此決絕,他是鐵了心要斷他們的情。
“很好,你可以走了。”無力的滑回被子中,絕美的容顏露出一抹悽苦的笑容。愛,從來都是兩個人的決定,既然有一方要退出,那便是誰也留不下的。
在其他三個男子各異的目光中,諾風從椅子上緩緩站起,將一直放在椅子上的包袱拿起,再度放到大家的面前,然後轉身開門走了。關門的動作一氣呵成,似乎真的沒有一絲流連離開。
突然的變故令三個美男不解,大家都不是笨蛋,除了兩個被愛情衝昏頭的人,大家都覺得此事很蹊蹺。若諾風真是一直在設圈套,又怎會說出來現在放棄?而且眼睛是不會說謊的,就憑他剛纔護若凌的動作和眼神,可以肯定他是真的愛若凌,但是上演這一出到底又是爲了什麼?
顏翼星率先搖搖頭,走到那個包袱前打開,裡面竟然都是女子的衣物和鞋子,都是新的,還有幾張銀票。這個包袱是一直系在諾風馬上的,他來這裡是給若凌送衣鞋和銀票的,根本不是來抓若凌的。
三個男子沉默的看着這些東西,再看看一直面向*裡的若凌,最後繼續保持沉默決定先把事情弄清楚再告訴她。
一段沉默後,君亦清突然擡頭看向遠方,因爲若凌已經解開封印暴露目標,綠玥晨爲了醫治若凌也已經解開封印,只是比君亦清晚了一點感覺到不對。
綠玥晨轉身抱住若凌,然後擡手拎起那個包袱,君亦清也拉住什麼都不知道的顏翼星,兩個人對視一眼馬上做出反映,在那些追兵趕到之前,四人地遁而去。
飄渺白茫的世界,那轉瞬划過來自自身飄然的微風,這是第二次綠玥晨帶着她地盾,卻比上一次感覺清晰很多。不自覺睜開眼睛看着這個陌生的地下,不是想象中的黑暗無邊,而似在雲端一般到處充滿白色的霧氣。這裡很美,美的令人心曠神怡。
“感覺追兵應該不是天象館的笨蛋們,那會是誰的人呢?”綠玥晨抱着若凌並不吃力,還有閒心和君亦清聊天。
“人數不少,且法力都不低,我猜應該是誰養在暗處的低調修煉者吧。”難得還有君亦清不知道的事兒,此話回答的模棱兩可。
“蘇俊馳的人?他還真是深謀遠慮,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肯放過。”綠玥晨氣的咬牙切齒,整個傲南王朝也只有蘇俊馳會在暗中培養修煉者。現在居然拿出來追蹤若凌,絕對沒安好心。
“親妹妹?呵呵!怕是在他們心中,若凌根本就不是親妹妹!”君亦清的話一語雙關,但是他並不解釋,有些事情還是慢慢來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要怎麼鬧是他們的事,與他無關。
千里之外,君亦清用法力造了一個結界,在這種人來人往的濁氣之地造結界並不容易,但是君亦清的道行在哪裡擺着呢,所以也沒費什麼力氣。安頓好若凌,三個男人又開始對着那個包袱思索。翻來翻去就是那些東西,看來這根本不是找到答案的方法。
“你們猜,諾風留下這個包袱給若凌,到底是什麼意思?”見若凌睡着了,顏翼星小聲的問。
“肯定就是舊情難了唄,人雖然走了,但是給若凌留下點物件。人類書上不是說,睹物思人嗎?我想他就是這個意思,想讓若凌記住他的貼心他的好,等着若凌主動投懷送抱,沒安好心。”明眸用力的瞪着包裡的衣物,若是再用力點,估計都能把那些衣物瞪出窟窿來了。
君亦清搖頭,都說無欲則剛,他是無情則明。坐到椅子上一臉神秘,等聚集他們倆的視線後才慢慢開口。他喜歡這種吊人胃口的把戲,似乎這樣可以令他看上去更加神秘,更加優雅似得。“我看,就是普通的關心。你們都知道諾風對若凌有情,他既然違揹他的國家,違揹他父皇的命令沒抓若凌。這種情誼和決心需要多大?”
“可是……他不是說他不喜歡若凌嗎?”顏翼星搖頭否定,那腦袋搖的都快成撥浪鼓了,哪有這種表達喜愛的方式的?那不是逼着若凌與他一刀兩斷嗎?
“翼星啊!虧你還是皇族的孩子。忠孝和愛情對立的時候,你會怎麼選擇?”君亦清不緊不慢的問,不過估計這個問題問也是白問。顏翼星和諾風根本不是一路人,思維和做事的方法天差地別,誰都無法體會對方的想法。
“那還用問嗎?當然選擇愛情,我是不會捨棄若凌的。”果然,他的答案是這樣。
“這世上當然不止你這一種白癡類型。諾風就選擇了國家,我猜他這次追來根本是給若凌送衣物,順便通知她小心的。既然宣欽皇朝得到消息,知道若凌還在國內並沒有真正出嫁,那麼其他幾國也可能知道,或已經知道。若凌現在變成人人爭搶的唐僧肉,惦記她的人很多,諾風是來提醒的。只是,他不能爲了愛情背叛他的國家,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告訴我們。他對若凌的愛,是真的。”
君亦清並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愛,但這兩千年間的見聞卻令他分外懂得什麼是情。有一種感情,不是佔有而是守護,這種守護可以揹負誤會,可以承受傷害,但是他的初衷是不會變的。
“這怎麼可能?他明明爲了抓若凌都以命爲代價,還差點和你同歸於盡。”綠玥晨也不贊成,那一仗有多壯觀是他們親眼所見。
“我們都知道他爲了目的化身成魔,從他來的那一刻我就感覺到他身上強烈的殺氣,所以我纔會和他動手。只是,我一直都不明白他身上的殺氣是從哪裡來的。單單是情敵相見,也不應該如此啊!”君亦清似自問,然後又自我解答。
“直到他開始消耗生命出擊,我才明白他化身成魔不是爲了仇恨,而是爲了愛。所以我封住他的穴道,讓他半年之內不能動用法力,爲的就是讓他有個清醒的過程,別再爲情所困做出不理智。唉!說起來,我也是看着你們長大的,真是不想看到你們爲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