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可曾有這樣好的事情,付出那麼多的條件,難道就是爲了換取一個千雪嗎?
這樣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
千寧不知道寒千臨是壓根未曾想到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是被那個誘惑的條件迷昏了頭腦故而不在乎後事了。
眼下寒千臨若是應了下來,那麼千雪和親是必須的,可反觀翌國這邊,日後也會多了幾分危險。
所謂的輸送兵力,興許就是向國在漸漸的侵蝕着翌國。
所有的一切也都不過是在等待一個時機罷了。
只是千寧不知該怎麼才能讓寒千臨知曉那向國的目的。
現在的寒千臨心中和眼中想必都是那每一年都會增加過來的兵力和那省下的二十萬兩黃金吧。
在思量此事的同時,讓千甯越發的不解的還有這個傳送消息的人究竟是誰,這個消息應該是相當的隱秘的,爲何那人會知曉,且爲何要將這個消息告知千寧,這樣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千寧的心中,可卻沒有一點的頭緒。
那帶着消息而來的飛鏢千寧事後查看過,和上次救了自己的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偏差。
那麼便說明上次相救和這一次送消息的定然是同一人所爲。
也更加的說明了來者並非是寒千臨這邊的人,寒千臨這般的看中這個消息,自然不會對任何人透露。
且這個消息對於寒千臨來說,讓千寧知曉對他沒有半分的好處,故而定然不會是寒千臨這邊的人。
可若不是寒千臨的人,那麼會是誰呢?
看來此人一直都在暗中盯着公主府的一舉一動,總是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出手。
只不過他在暗,千寧在明,根本無法得知他的真實身份。
且還讓千寧有些不明白的是,既然此人一直都盯着千寧的一舉一動,因何那日千寧設計讓躲在暗處的金玉現身之際,以死相逼,那個時候甚是危險,若是金玉遲一些進來,或者完全就不現身,那麼千寧便會香消玉殞了。
可那個時候爲何那人不現身,不出手相救?
難道說他知道金玉定然會進去,還是說他壓根就知道千寧這樣做的目的,故而纔不打擾?
這樣想來,千寧忽然覺得好生的可怕。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瞧在眼中,可對方究竟是誰,千寧卻是一無所知。
這樣想來,千寧怎會安心?
可眼下卻並非是思量這些的時候,而是要計較該如何讓寒千臨改變主意。
“王兄,你何苦要這般的執迷不悟呢,那向國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聽聞寒千臨這樣說,千寧有些焦急,故而聲音猛然之間拔高。
寒千臨冷笑一聲,對千寧所言不以爲意,這些他都想到過,可卻不能成爲阻擋他的道理。
屆時只要是翌國的兵力強大,縱然是新的國主不會履行承諾,屆時對於寒千臨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
只要是老皇帝還在世,千雪嫁過去能夠爲翌國盡力幾分,那麼一切就都不在話下。
縱然是千雪萬般的不願意,只要是聖旨一下,她便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到了向國,千雪無依無靠,要想着活下去,必須要依靠着那向國的老皇帝。
只要是老皇帝一日對千雪有興趣,那麼寒千臨便會有一日的時間。
千雪方纔提及過那老皇帝有特殊的癖好,且死在他手中的美人不計其數。
這些寒千臨自然是知曉的,可就算是千雪死在了老皇帝的手中,向國那邊爲了平息事端,也會給翌國不菲的賠償,嗎麼寒千臨現在所做的一切便都是值得的,千雪也算是死得其所。
寒千臨將日後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現在就差下了聖旨。
可不想中途卻被千寧攪黃,她在朝堂之上攪動風雲,看在寒千臨的眼中便是想要謀權。
“現在翌國是我在掌管,你以爲你是誰,也可以在這裡指手畫腳嗎?”
“王兄,今日不過就是好言相勸,你若是不聽便也罷了。但千雪和親之事,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除非我死了。”
千寧看到寒千臨沒有絲毫聽她相勸的意思,故而也不再強求,只是對於千雪的事情,她不會有半分的讓步。
“你以爲你現在有這個孩子我就不敢殺了你嗎?”
寒千臨聽聞千寧所言,眸中閃過了一絲冷意,回身飛快的掐住了千寧的脖子。
千寧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現在她的行動不是很靈敏,故而連閃躲都很是困難。
寒千臨輕而易舉的便掐住了千寧的脖子。
寒千臨的手上很是用力,很快千寧的一張臉便漲紅了,呼吸也漸漸的開始困難。
可千寧眸中的堅定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她也不掙扎,任由寒千臨掐着自己。
“既然王兄這樣說,那麼……那麼我也沒有什麼可害怕的,若是王兄的決定沒有迴旋的餘地,那麼今日……今日便殺了我吧。反正腹中的這個孩子最終都會成爲一個弒父的罪人,那麼還不如現在就讓她隨我去了,只是我……我希望下輩子永生永世我們都不要再相識,這個孩子也永生永世都不要投生在王室。”
千寧艱難的吐出這些話,呼吸漸漸的弱了下來,一雙水眸卻依舊一眼不眨的盯着寒千臨。
寒千臨的手緊了鬆,鬆了又緊,三番五次的難以下決定。
就在千寧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的開始迷糊之際,寒千臨最終還是放開了手。
沒有了脖頸上的桎梏,千寧瞬間便倒了下去,同時意識也漸漸的開始回籠。
千寧咳嗽了幾聲,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
“想死哪裡有這麼容易,我要你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殺了自己的丈夫,這就是你處處與我作對的下場。”
寒千臨蹲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千寧。
可千寧卻無心和他計較這些,小腹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強烈,她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流下來。
疼到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