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怎麼樣了?”藍奕問道,都沒有安慰安慰幾天幾夜都沒睡好覺的苦力。
司徒鼎瞪了他一眼,罵都沒力氣罵,嘶啞的喊了一聲進來,就慢悠悠的回房裡了。
沈岫冬看他那過度勞累的模樣,出於一個救世濟人的大夫的本能,問了一句:“他沒事吧,看上去很不好的樣子。”
“玖哥,他是不是要死了?”蒼蒼擡頭問。
藍奕胡亂摸了一下孩子的頭說了句不是,就走進了司徒鼎的房間,關上了門。
司徒鼎的房間已經沒有房間的樣子了,到處擺放的都是瓶瓶罐罐,裡面也不知道盛着些什麼,藍奕也不會去亂碰。他走到角落裡司徒鼎的身邊,看他從一隻陶罐裡掏出了幾個黑泥丸的東西道:“這東西本來就少用,我也就剛學制毒時嘗試着做過幾次,但都沒有成功。這次我也不是很有把握,因爲你不讓我找人試毒。”
“老鼠行嗎?”藍奕看了一眼從腳邊跑過去的老鼠問。
“呵!”司徒鼎譏諷一小,“這一個夠弄死一百隻的。我說了,要人,沒有人試,到時候出了事,我可不負責。”
“這裡是秋暝齋,沒有人可你給你試毒,若是死了人,我不好和姬珏交代。”藍奕有些不悅道。
“那我沒辦法了。”司徒鼎把藥丸扔回罐子,“你自己看着辦吧,要麼不用,要麼給我找個人。時間緊迫,你自己想清楚。”
“一定要人嗎?”
“對!”
藍奕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和他道:“我試!”
“哈?!”司徒鼎以爲自己聽錯了,“你?!”
“可以嗎?”
“藍奕,這可是毒,我說了,我沒有把握。你自己試毒,是不要命了嗎?”
藍奕看着那陶罐一會兒,二話不說,自己拿起了一個藥丸。這藥丸氣味腥苦,極其難聞。他忍着這味道說:“如果我出事了,還有你和岫冬,死不了。”說完,一口氣吞下了下去。
司徒鼎目瞪口呆的看他嚥下藥丸,不禁拍手道:“厲害了王爺,你果真是不要命的。”
味道很衝,嘴裡盡是這味,着實很難受,藍奕不禁咳嗽了幾聲,問司徒鼎:“什麼時候又效果…”
司徒鼎看着一瞬間倒地昏迷的藍奕,攤手道:“立馬見效。”
藍奕昏迷了一天。
當時沈岫冬看着地上沒了呼吸的人時,差點就殺了司徒鼎。司徒鼎避之不及,四處逃竄,連連喊饒:“我錯了我錯了!大姐放過我吧!”
“你對他幹了什麼!”沈岫冬把人堵到牆角厲聲問道。
司徒鼎自知鬧過了頭,只得說出實情:“沒死,只是暫時進入了睡眠而已。”
幾天前,藍奕來到司徒鼎房間,看着他一房間的瓶瓶罐罐和一股子怪異的草藥味,開口道:“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司徒鼎沒好氣的回他:“無事不登三寶殿,有話就說,別擱那陰陽怪氣的。”
“我剛得到消息,寒寒千寧的十六歲生辰就要到了。”
“關你屁事關我屁事。”司徒鼎很是不客氣的說到。
“幫我一個忙。”藍奕道,很是正經。
司徒鼎瞥了他一眼,放下手裡的藥罐子:“關於寒寒千寧的?!”
“這次怕是皇宮裡的人會親自出手,寒寒千寧在劫難逃。但是我不能讓她死。”
“所以呢?”司徒鼎轉身看着他,“我要做什麼?去救她?得了吧,我說過的,你和寒家的那些破事我不會插手。”
“這次你必須要幫我。”藍奕的語氣不容反抗。
“你說幫就幫?!憑什麼啊?”司徒鼎很是不樂意道。
“因爲現在只有你能救她。”藍奕已經在用最大的耐心和他陳述事情了,他不想和司徒鼎鬧僵。
“你是不是我救了她她以後就對我以身相許了?!如果是這樣,那我可以考慮考慮。”司徒鼎很是認真的低頭思考起來。
藍奕從懷裡拿出一張紙,打開遞到他面前,問:“最少四天,你給我做出這個,無論用什麼方法,四天後,我要看到實物。”
司徒鼎隨意往紙上一瞥,卻沒能收回目光,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奇怪起來。他仔細的看了紙上寫的兩個字和配的圖,才明白藍奕這次是很認真的。
“屍丹?!”司徒鼎喃喃念出這兩個字,擡頭去看藍奕,“你要這個做什麼?”
“救寒寒千寧。”
司徒鼎皺起眉,語氣難得嚴肅:“救她?!你這是在害她!屍丹這東西至陰至邪,通常都是男子纔會用的,就算是用之前也要慎重考慮。你讓寒寒千寧吃這個,這能直接要了她的命!”
“所以你在做的時候要控制各個劑量,保證她的性命無憂。”
“還控制劑量?我答應了你嗎?”司徒鼎覺得好笑,“我雖然製毒,但是屍丹我幾乎就沒有接觸過,你要我做我就做啊!材料呢?你讓我自己去找?!開玩笑的吧,我看起來很閒嗎?!”
“所有材料我都給你準備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開始。”藍奕有條不紊道。
“嘿,感情我這是非做不可了唄?!”司徒鼎冷冷笑道,“還都給我準備好了,準備好讓寒寒千寧去死纔對吧。”
“我沒空和你貧嘴!這件事關係重大!寒寒千寧也是六合的一員,我和你,都有義務救她!”藍奕終於有些不耐煩了。
“我就是在救她!”司徒鼎強調道,“寒寒千寧那身子哪裡能受得了這樣的東西!而且我也說了,這東西我很多年都沒有接觸更沒有做過,根本無法保證到時候會不會出事!就算到時候真的救了她,那帶來的後果也是很嚴重的。”
“什麼後果?”藍奕有些疑惑。
好嘛,啥都不知道就敢要他做這東西,簡直了。
“這藥的副作用很大,一般成年男子服用一顆就要花上一年多的時間用各種藥物來調理身體。都不說男子的陽剛之軀,就說寒寒千寧那小身板,極陰的體質加上這至陰至邪之物,就算真的撐過來了,那副作用也能直接搞垮了她,怕是這輩子都只能靠藥調理了。”
“沒有辦法儘量避免嗎?”藍奕聽罷覺得有些嚴重。
“哼,這東西本來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纔會用的,一般都是一些江湖中人走到窮途末路時纔會用這個。寒寒千寧……呵呵,我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藍奕很是商榷了好一會兒,才堅定道:“那這便看寒寒千寧的造化了,她既然要活下來,就要付出代價。我能做的,就是讓她活,代價,就是她的事了。”
“那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往後還要受那病痛,生不如死,活着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