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侍衛告訴老翁說,“你知道國主爲什麼不把你叛變通敵國的消息傳出去嘛?”
他撓了一下頭,覺得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對,“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叛變的,我剛剛也就是那樣說”
好像還是沒有解釋清楚啊?
大內侍衛更是有些着急了,他剛要開口說清楚,老翁卻衝着他搖了搖頭道,“我知曉你的意思了,你不用在這個上面糾結。”
大內侍衛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接着往下說道,“其實我們這些跟在國主身邊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真的是太容易懷疑別人了稍微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要差人查個清楚明白才安心。”
他咬了一下嘴脣,“但是這能怎麼辦呢,誰讓他是國主呢,這次判你罪的事情之所以這麼隱秘,我聽人說,是因爲國主怕百姓們集體去街上爲你謀不平,這麼多年,您都在鎮守邊關,任勞任怨,國主,從來都沒有叫過一聲苦,喊過一聲累。”
大內侍衛保證自己說的這些都是真心話,因爲他與老翁也已經接觸了兩天了,從小事上就能看出來一個人的人品,就比如老翁他怎麼都不肯吃掉那條魚,執意要他們兩個人吃掉。
大內侍衛相信,能做出這樣舉動的人,肯定不會是忘恩負義,吃裡扒外的混賬的。
原本他們對於這一切還將信將疑,但是這下他們徹底的相信了,老翁絕對是一代忠臣,他,肯定是被別人陷害的,可奈何國主就是不相信,聽不進去老翁的解釋,他的身邊也有人吹耳旁風,老翁直接就被判了放逐之罪,最嚴厲的懲罰。
可是國主還不滿足,在來之前國主吩咐了他們,不要把老翁帶去真正的荒蕪之地,把他引導最偏僻的一個角落然後咔擦掉,並且囑咐了他們,這一切一定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的情況下進行,不能驚擾了任何人,否則,他們兩人的人頭就不保了。
但是現在,他們越與老翁接觸,越不捨得下手了這麼好的一位老人,應該有善終的。
大內侍衛搖了搖頭,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吧,不再去想這些令人苦惱頭疼的事情了。
“其實國主也知道您的勞苦功高,怕下面有百姓不服氣,折騰出來什麼事情,所以才選擇了隱瞞,不過我想,要是這件事情散播了出去,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說不定現在就有百姓在街上搞遊行了。”
一直聊到了深夜,實在是忍不住睏意了後,才止住了這次的談話。
“到了第二天早晨,不知從哪傳來的雞叫聲,把我們從睡意中喚醒了,提醒我們,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接着又是繼續趕路,但是這次與往常不同了,老翁不再是一個人獨自沉默着的了,他與大內侍衛邊走邊聊,一路上走得飛快,還沒有走到天黑的時候,他們就走過了一個比一個荒涼的地方,老翁這一路上還是沒有忘記做記號,他現在雖然已經與大內侍衛混熟了,但是他們到底是什麼想法,老翁還不得而知,還是要自己做好準備才行,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有備無患。
“我朝前面看了看,隱約的能看到前面有好大一片樹林,那應該就是周國最荒涼的地方了,它不同於我原本要去的荒蕪之地,荒蕪之地那好歹還會有一兩個犯了極大錯誤的人,而這裡,是要殺掉我的最好的一個地方了。
因爲我們來的這一路上,真的是越來的越荒無人煙了,不要說人了,連一條狗都沒有見到。”
足以可見這兒究竟是多麼的荒無人煙了,從這裡殺了人,屍體恐怕十幾年也不會被發現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們慢慢的往前走,這兩個孩子,”老翁怕寒千寧不明白自己說的是誰,“也就是大內侍衛,他們兩個人越往前走越心事重重,有好幾次都要跟我說些什麼話,但是話都到嘴邊了,又突然給嚥了下去,怎麼都不再出聲了。”
寒千寧表示理解,還是在糾結吧,一邊是皇命難違,一邊是濫殺無辜,他們兩人都是有良心的男兒,不願意做讓自己虧了良心的事情,可是,要是不殺的話
大內侍衛這個殺人的,那個時候比老翁這個被殺的還要緊張糾結,自己到底該怎麼辦,真希望這個時候能沖天而降下一個神仙爲他們指點迷津啊,可這都是幻想,不會有神仙,也不會有高人,一切都在他們的一念之間。
“大約又走了一個時辰,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片樹林了,林子很大,但是樹上光禿禿的,一片蕭瑟的景象,在這寒冬裡,看起來,別有一番韻味,但是我那個時候可沒有心思欣賞這些東西,腦海裡一直在想怎麼脫身這件事情。”
大內侍衛與老翁三人,格子懷揣着不同的心思,慢慢的朝着樹林走去,老翁知道,真正的考驗來臨了。
寒千寧也拿不準大內侍衛他們二人的心思,人心是最難猜測的,上一秒他可能還對你有惻隱之心,但是下一秒他也可能就高高的舉起了砍刀,向你的脖子直奔而去。
這一路上,大內侍衛沒有說話,老翁也一反常態的閉上了他一直聒噪不停的嘴巴,三個人就踩在剛剛下過雨,還溼潤着的泥土上,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看似平靜,其實三人的心裡早就掀起了波濤巨浪,只不過都是在強裝淡定。
終於到了目的地,現在老翁與大內侍衛面前,站的就是看起來十分壓抑的一眼望不到頭的光禿禿的樹林,三人走到這時,都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大內侍衛看向老翁,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兩個人知道是在這裡停下很正常,因爲這條路線就是他們選的,目的地就是這裡,比荒蕪之地還要荒涼的地方,好殺人滅口。
可是老翁他怎麼會知道呢?
難道他還有什麼特異功能,能夠看穿人心中想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