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身邊不需要不聽話的屬下!”
“北宮喆,還有二十七鞭,饒了左言。”安文夕盯着北宮喆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北宮喆扔了鞭子負手而立,對安文夕身後的太監道:“帶她回去!”
“北宮喆,饒了左言。”安文夕眼中冷意更盛。
一如既往的倔!
北宮喆不耐的掃了眼那太監,“還不帶她下去!”
安文夕後背衣衫襤褸,血跡斑駁,如一朵綻開的妖豔至極的紅色罌粟。
北宮喆凝視着安文夕的後背,眸光深深。
“以後不許穿紅色,只許穿白!別忘了,安莫霖才過了頭七!”
安文夕聞言,腳步一顫,接着踉踉蹌蹌,逃離一般的逃開了。
呵……只許穿白!
安文夕緊攥着雙拳,花姑姑的信上說北宮喆囚禁了睿王叔,她不能再等了,一定得在北宮喆之前聯繫上晟哥哥!
每次合上眼睛,便會跌入一片殷紅,她每每在絕望中痛不欲生,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血肉從自己的身上一點點剝離,血流一地,染紅了她的雙眼。最終,滿臉橫肉男子手裡的那把刀插進了她的心臟,那個人也沒有來。頭兒怎麼會爲了她而壞了計劃呢?
也許,頭兒是故意犧牲掉她的,畢竟對頭兒而言,她這枚棋子價值不大!她不敢去想。
這個夢又來折磨她了!她不安的亂抓着,手腕上的鐵鏈被她扯得嘩嘩作響。
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了她,熟悉的味道令她十分安心。
每當她被困在夢魘裡時,總會有一雙手握着她的手,漸漸平復她的恐懼。這個人是誰?
安文夕睫毛微顫,睜開了秋水剪瞳,抱着她的人正是北宮喆,他似乎沒有想到她突然轉醒,眼底的那抹溫柔還未來得及隱去。
背部清涼,原來他正在爲她上藥!
是她看錯了麼,她竟然在北宮喆眼裡看到了許久未曾出現的溫柔。
這一幕,恍若隔世!
北宮喆很快鬆開了她,美如冠玉的臉上又恢復了一貫的冰冷。
她亦冷冷的瞧着他:“皇上這是做什麼?”
“朕說了要讓你生不如死,你若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北宮喆負手而立。
安文夕打量了一眼地上的藥膏,淡淡道:“這麼貴重的藥,奴用不起,以後皇上莫要再浪費在奴身上了!”
先將她鞭傷,半夜再跑來爲她上藥,不覺得諷刺麼?
“千年龍魄,你可知曉?”
“千年龍魄,生死人肉白骨?”安文夕心中一驚,那不是傳中說的東西麼,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
“那是夏宮的聖物,當年安莫霖攻下夏宮,不可能不知道千年龍魄的下落。朕問你,你可知道安莫霖將千年龍魄藏哪了?”北宮喆難得不溫不火的和安文夕說了一句話。
安文夕搖了搖頭,“如果父皇手裡有千年龍魄的話,早就用來複活母后了。”她的嘴角盡是苦澀。
虞皇后當年難產而死,一屍兩命!
北宮喆腳步一頓,也許,安莫霖真的不知道千年龍魄的下落。
安文夕長及腳踝的墨發輕披在腦後,越發襯得她小巧玲瓏,在淡淡的月光下,臉色格外蒼白,大大的杏眸裡盛滿了涼意。
這樣的安文夕看起來十分陌生,他喜歡看她明媚的笑。也許,她永遠不會再對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