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冷。”
“行了行了,也不看這是什麼時候,等咱們回去,你倆愛咋親熱咋親熱。”本公子眼不見爲淨。
“月公子該不會是羨慕了吧。”一直如同隱形人的青玄驀然開口。
“沒有。”
“明明是羨慕。”
“不是!”月清絕惡狠狠的瞪樂青玄一眼,他是不是存心想讓北宮喆兩口子看他笑話?
“月公子癡心醫學,想必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歡涼和襲勻……”安文夕心情頗爲輕鬆,想來逗一逗月清絕。
“本公子羨慕,羨慕得緊。”
“噗——”看着月清絕殷切的眼神,安文夕笑了起來。
北宮喆略略鄙夷的掃了月清絕一眼,月清絕狗腿的貼近安文夕道:“瑾淑妃,歡涼那小丫頭最聽你的了,不如你將她許給本公子?”
“這個,回去再說,現在趕緊找藥。”安文夕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從月清絕身邊經過。
“瑾淑妃,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本公子一定竭盡全力尋找七味草。”
這七味草,生長在雪上則爲白花,這漫漫冰雪,一片純白,想找到這七味草可不容易!
“你就老實的跟在朕身後。”
“跟在你身後,那豈不是沿着你找過的地方再找一遍?”安文夕直接和北宮喆分到揚鞭。
“不得離開朕的視線範圍。”
安文夕在北宮喆不遠處開始搜尋,入目盡是冰雪,別說是藥草,白茫茫的雪地上半點雜質都沒有,她又在另一處找了一遍,仍然沒有收穫。
“那七味草有一種獨有的藥香,至於什麼香味本公子也不清楚,你們自己注意點。”月清絕猛然想起古書裡的記載,忙提醒道。
藥香?安文夕彎着腰,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整整一個下午,幾個人都一無所獲,月清絕頹唐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渺無邊際的雪峰,無力的躺了下來,“這麼大的山頂,得找到何年何月?”
安文夕早已凍得全身失去了知覺,看着前方衣衫單薄的北宮喆,她心中一澀。
寒風肆意,席捲而來,她忙擁緊了身上的披風,突然,前方冰雪上面的微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立即跑了過去,只見一株雪白色的小花在雪地上探出了腦袋,花開七瓣,瓣瓣肥厚,漂亮極了,不過半個手掌的大小,而且和雪地融爲一體,若是不仔細看,根本不能發現它的存在。
“你們快來,我找到了!”安文夕眸中盡是難以掩飾的興奮,這幾日的奔波,總算沒有白費。
她的眼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一臉輕快中略帶着幾分俏皮,激動地對他們招手。
“你找到了?”月清絕立即跟了上去。
“月公子,你看這個是不是?”
月清絕順着安文夕的視線俯身下去,待看到那朵白色的小花,嘴角的笑意一僵,伸手將它拔起。
“怎麼,不是麼?”
“你聞聞。”月清絕將小白花遞到安文夕鼻翼,這花雖然七瓣,也極美,但是根本沒有任何香味,很明顯,這並不是七味草。
安文夕輕輕垂下了眼瞼,這裡真的會有七味草麼?
“也別太失望,這雖不是七味草,但它是雪上冰蓮,也是極爲珍貴的。”
珍稀,卻不難尋,這雪上冰蓮算是這幽冥山頂生長的最多的一種藥草了。
雪上冰蓮?安文夕伸手接過月清絕遞來的雪上冰蓮,端詳了片刻,這也看不出哪裡像蓮花,爲什麼叫雪上冰蓮?
“沒事沒事,反正也是要給江向晚尋藥的,這不是剛好麼。”月清絕笑了笑。
安文夕聞言將手中的雪上冰蓮扔給北宮喆,然後繼續去尋找。
“呵呵,吃醋了。”
北宮喆掃了眼手心中的雪上冰蓮,然後直接丟給了月清絕,追上了安文夕的腳步。
他從後面拉住安文夕的手道:“別找了,明日再說,天黑了這裡只會更冷。”
“好。”安文夕點點頭,“這一帶我們都已經找過了,明日我們直接從那邊登頂即可。”
北宮喆牽着她的手徑直從一旁下山,安文夕猶豫了一瞬對他道:“若是找不到……”
“在朕這裡,沒有找不到。”
這樣霸道的口吻令安文夕心中一震,他們都找了整整一下午,半座山峰都沒有半點收穫,他哪來的信心?
“啊!”他們剛邁出了腳步,身後就傳出了月清絕驚悚的慘叫。
北宮喆和安文夕齊齊回頭,在月清絕身後不遠處,一隻只通體雪白的雪狼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眼底盡是兇光。
雪狼,常年生活在雪原之上,比平常的狼更加兇殘、強壯,它們喜歡悄無聲音的逼近獵物,然後直接咬斷獵物的脖子,兇猛至極。
月清絕雙腿發顫,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來這怪物,這個頭比他還大好不好,今天這是要死在這裡的節奏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北宮喆和安文夕身後的路也被雪狼劫堵,這些雪狼漸漸朝他們逼近,在微暗的光線中,它們的眼睛發出幽綠色令人心顫的光芒,嘴裡皆涎着口水,儼然一副餓了幾天的樣子。
它們無疑是這幽冥山頂的霸主,怎麼可能會餓肚子?安文夕輕挽黛眉,那人終於要出手了麼?
北宮喆並沒有多大的意外,左手一撐,長劍直接出鞘,凌冽的劍鋒帶着冰冷的銀光擦過衆人的眼眸。劍身飛至半空,北宮喆縱身一躍,長劍一揮,冷煞的劍氣生生將四周的雪狼逼退了幾步,警惕的盯着北宮喆不敢上前。
可是,不過片刻,它們便再次逼了上來。
看來又是一場惡戰!
月清絕拉着青玄擋在了他的身前,“青玄,這次本公子靠你了,不是本公子膽小,而是本公子實在不忍心對動物下手,啊……”
安文夕也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七節鞭,雙手一扯,身子微微下蹲。
下一瞬,最前面的雪狼率先發動了進攻,利爪拍來,又快又狠,根本令人來不及反應。
北宮喆出劍的速度更快,長劍橫掃,剎那之間,飛快的切下來雪狼的頭顱,鮮紅的血液噴涌,熱血灑了一地。
簡直是快、準、狠!
安文夕也毫不手軟,七節鞭揚起凌冽,鞭尾迅速的纏住雪狼的脖子,直接將它拋下了萬丈懸崖!
七節鞭一收一放,皆粗暴至極!
“又血腥又殘暴!”月清絕看了眼北宮喆和安文夕,忍不住擰眉。
“月公子,你藏起來的銀針呢?”安文夕一邊出鞭,一邊道。
“那小小的銀針能有什麼用,恐怕本公子還沒有拿出來,就已經小命玩完。”他月清絕最討厭和殘暴的動物打交道,這根本一點道理都沒法講啊!
“刺它們的眼睛!”
刺眼睛?月清絕嘴角一抽,真毒!
月清絕從袖子裡取出銀針,射向雪狼,可惜手法不精準,偏了。
青玄無奈的搖了搖頭,月公子施針的手法精準無比,可是這放暗器的手段可真不咋地。
“月公子,到青玄送身後來。”
北宮喆這邊已經解決掉了大片的雪狼,一時間,血流成河,遍地的屍體和濃郁的血腥更加刺激了剩餘的雪狼,它們發瘋似得上來撕咬,彷彿要將他們撕碎一般。
“嗷嗚——”一聲聲悲切的嘶鳴傳遍了整個峰頂,不過片刻,四周再次涌出了一批雪狼,一步步朝他們逼近。
他們一步步後退,看來有人是想想用這雪狼將他們逼死在這裡!
和雪狼羣對視了片刻,狼羣似乎已經等不及了,雪狼王嘶吼一聲,雪狼羣齊齊撲了上來。
北宮喆黑瞳驀地驟縮,赫然出掌,掀起一陣陣氣浪,將他面前的狼羣全部擊飛,一層巨大的氣浪頓時將他們籠罩起來,雪狼羣根本無法靠近。
安文夕心中大駭,北宮喆的內功竟然已經達到如此強悍的地步了麼?
北宮喆額頭上漸漸沁出一層細汗,沉聲道:“青玄,待朕手掌之際,務必斬殺狼王!”
“屬下明白。”
“慢着,我來!”安文夕從地上撿起北宮喆的長劍。
“夕兒……”
“青玄斬殺狼王,我來除掉狼王身後的母狼!”安文夕厲聲道,她可看得清楚,這攻擊的命令可是由那母狼出發來的!
就在北宮喆收掌之際,一支狠戾的羽箭帶着煞人的寒氣逼向北宮喆的心口,速度快如一道閃電。
長劍破空,眼看手中的劍已經送到了那隻母狼的腦袋上,安文夕飛快的收回,一劍斬斷即將射入北宮喆胸口的羽箭。
“砰——”氣浪破開,一股強烈的衝擊波猛烈襲來,直接將狼羣掀翻。
青玄手起刀落,雪狼王的腦袋順着下坡咕嚕嚕滾了下去,狼身赫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