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這樣。”彭安容薄脣一揚,心裡頓時一陣暢快,那曹太后爲人極是陰狠毒辣,她既然將那個賤婢弄進了長樂宮,就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娘娘,晴妃娘娘來看您了。”一個小宮女進殿通報道。
彭安容聞言臉色頓時一冷,只怕這江向晴是存心來看笑話的!
“妹妹,你沒事吧?”江向晴臉上掛着笑意,款款走來。
彭安容臉上浮現一抹略顯僵硬的笑來,“姐姐來了,快坐快坐。”
“當時妹妹重傷,姐姐可是嚇壞了,這不百花宴一散,姐姐就趕緊帶了上好的跌打損傷藥過來看妹妹。”
雪竹立即將帶來的傷藥和幾隻人蔘遞給了一旁的綠袖。
彭安容臉上堆起了一抹笑,微垂眸光,“多謝姐姐,如今在這深宮之中只怕也就只有姐姐一個人肯來看我了。”
“誰不知道太后娘娘十分喜歡妹妹,她老人家定然記掛着妹妹呢!”江向晴的語氣有些微酸,下一瞬她微微嘆了口氣,“可是,今日太后娘娘竟然沒有責罰那個害妹妹受傷的宮女,姐姐也很是奇怪。”
彭安容不動聲色的冷哼一聲,雙拳微握。
“妹妹也別惱,姐姐猜測太后娘娘這麼做也是爲了皇貴妃的面子吧,畢竟這皇貴妃肚子裡頭的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太后娘娘以前再不喜那皇貴妃,如今也變了態度,妹妹也看開些。”
“姐姐說的是。”彭安容咬牙。
“妹妹彆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值得了。”江向晴淺笑道。
“晴妃娘娘還有事情麼?”彭安容恨恨咬牙,恨不得將面前的女人一掌掀翻。
“姐姐看見妹妹身體無礙,也就放心了。”江向晴起身,身子前傾,慢慢靠近彭安容,在她耳邊勾脣道,“姐姐勸妹妹下次出手學聰明點,別沒有扳倒安文夕反而把自己賠進去了。”
“綠袖,送客!”彭安容恨恨咬牙,厲聲道。
江向晴滿意的勾了勾脣,娉婷的出了素芳閣,就連跟在她身邊的雪竹面上都帶了絲淡淡的不屑。
彭安容不禁氣得一陣胃疼,這個女人竟然說這次是她做的!
她彭安容最不濟,也不會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
“賤人!”彭安容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
“娘娘,您別生氣,您若是生氣不剛好上了晴妃娘娘的當了麼?”綠袖立即勸道,慢慢的撫着彭安容的後背。
江向晴出了素芳閣,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剛纔看彭安容的反應,很明顯這次的事情和她無關,那麼到底是誰做的?她沒有想到在這夏宮,竟然還有這樣厲害的角色!
——
入了夜,未央宮內燈火如晝,安文夕立在殿門口,望向瓊華殿的方向,歡涼拿了披風從身後給她披上。
“公主,皇上今晚可能不會來,夜裡涼,去寢殿歇息吧。”
“他說過的,他會來。”
陌姑姑遠遠地看着她,搖了搖頭,“你身子不好,在這裡瞎逞什麼強。”
“陌姑姑。”安文夕擁了擁身上的披風,緩緩走向陌姑姑,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陌姑姑身後走來,接過陌姑姑手中的藥碗。
“你來了。”安文夕黛眉之間含了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陌姑姑,給朕吧,你去休息。”
陌姑姑看了北宮喆一眼,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歡涼也識趣的退了下去。
“夕兒,進去吧,這手都冰涼了。”北宮喆將安文夕涼沁沁的小手握在手心,和她一起走向寢殿。
“藥都涼了,趕緊喝了。”北宮喆將藥遞給安文夕,待她喝完藥,他從袖兜裡摸出一顆楊梅遞到安文夕脣邊。
安文夕一滯,片刻纔將脣邊的楊梅捲入口中,“你竟然還記得?”
北宮喆微微點頭,大手很自然的放在安文夕小腹之上,輕柔的撫摸。半晌他將安文夕打橫抱起,朝牀榻走去。
“夜深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就寢了。”北宮喆清淡的聲音略略有些嘶啞。
“你……”看着他的眼中劃過的黯色,安文夕心中微微一驚,難道他上午的時候慾求不滿,今晚又要索取麼?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北宮喆已經將她輕柔的放在了牀榻上,快速的褪去了她的衣衫。
安文夕雙手環胸,緊緊的扣着胸前剩下的衣服,看着逼近的北宮喆,驀地往裡翻了個身。
“怕朕?”北宮喆薄脣微勾。
“怕!”他又不是沒有對她用強過!
“朕可有逼過你?”北宮喆說話間已經褪去了身上的衣袍,露出了精瘦的上身。
“有,那次在青末山莊!”安文夕一把扯過身側的錦被,將自己整個都捲了起來。
北宮喆眸光微斂,似乎根本就不記得在青末山莊發生了什麼,他挨着安文夕躺下,撈起她身上的被子一扯,直接將安文夕捲入懷中。
安文夕雙手撐着北宮喆的胸膛,不斷地扭動着身子,想要從他的懷抱中掙脫。
“別動!”北宮喆攬住她的纖腰將她緊緊鎖在懷中,她張牙舞爪的小手頓時點燃了他所有的慾望,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北宮喆炙熱的胸膛一下子燙紅了安文夕的臉頰,她忙往後退了退身子。
只聽頭頂上方傳來北宮喆略帶嘶啞的聲音,“不想讓朕現在要了你,就別再亂動。”
安文夕聞言嚇得再也不敢動,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北宮喆拼命壓抑着的慾望。
她的雙手覆在小腹之上,有些委屈的看着北宮喆有些迷離的雙眸,“北宮喆,月公子說了,前三個月不能……行房事。”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見。
這一句話如同一盆冷水一下子澆滅了北宮喆所有的慾望,他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閉上了眼睛,而放在安文夕腰間的大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安文夕微微鬆了口氣,半晌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偏頭看向北宮喆,咬了咬脣道:“北宮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看到北宮喆睜開閉着的雙眸,安文夕繼續道:“你以前這種情況的時候……是不是……是不是會去找別的女人來解決……”
原本還想再問些什麼,看着北宮喆的臉色越來越黑,安文夕最終還是閉了口。
突然,她的腰間一緊,她身側的北宮喆驀地重重的朝她壓了下來,而他的手卻習慣性的護着她的小腹。
“啊~”安文夕一陣驚呼,還未反應之際,一抹柔軟驀地貼上了她的脣瓣。
緊接着,細密的吻接踵而至,他急切地想要得到更多,大手順着她纖細的脖子一路向下,即將要探上那處高聳之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頗有些懊惱的重重的在她的脖頸裡允吸了幾口。
安文夕從北宮喆的狼爪下掙脫,立即和他拉開了距離,她不過就是問問他以前有沒有女人,他突然發什麼瘋?
“我要睡了。”安文夕扯過被子,背對着北宮喆。
北宮喆微嘆了口氣,又重新躺了下來,再次將體內的慾望壓下。
半晌,安文夕的身後傳來北宮喆略略低沉的聲音道:“除了你這個小妖精,誰還能令朕把持不住?”
接着,他長臂一伸,再次將安文夕擁入懷中,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輕輕嗅着她的髮香,他的心中暖意瀰漫。
“睡吧。”
過了半晌,安文夕慢慢轉過身來,將額頭埋進他的胸膛,緩緩抱住他的臂膀,莫名的一陣心安,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如此依賴他了,也已經習慣了每晚被他抱着入睡。
一夜安眠,手腕粗的紅燭燃至天亮,燭淚盡灑,徒留了一縷嫋嫋輕煙。
安文夕習慣性的靠近北宮喆的懷中,卻發覺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安文夕驀地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歡涼,歡涼……”安文夕慢慢坐起了身子。
“公主,怎麼了?”歡涼看到安文夕脖子裡的紅色吻痕,臉頰驀地一紅。
“北宮喆何時走的?”
“他天還沒亮就起來了,離現在已經有一個時辰了吧,他臨走之時還特地囑咐歡涼不要驚醒公主。”
一個時辰!
安文夕驀地下牀,“歡涼,趕緊打盆水來,我要洗漱。”
“公主,怎麼這麼着急?”
“你先別問了,趕緊去打水。”
安文夕立即坐到梳妝檯前,開始梳頭更衣,待看到脖子裡的痕跡之時,不由得低唾一聲禽獸。
安文夕洗漱完畢,來不及用早膳,就匆匆出了未央宮,奔去宮牆。
此時,北宮喆已經帶着三軍立在城下,整裝待發。
他一身銀白盔甲,在熹微的晨光中精神俊朗、英氣勃發。
安文夕不顧陌姑姑和歡涼的呼喊,也不顧別人異樣的眼神,提着裙襬,一路小跑,直到登上城牆,她才氣喘吁吁的扶着牆壁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