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進擊的殿下
微微後退了一步,瀟夙歌眸光晦暗地掃視了一遍面前只穿着白色中衣的青年,聲音低沉道:“你自己去吧。”
“反正過會你也要去的,乾脆現在和我一起唄!”攬了攬手中的衣物看,万俟漓悠緩步走過去,幽黑的雙瞳直視着她,彎眸朗笑的模樣看起來甚是純真。
瀟夙歌果斷拒絕,“不用了,我不習慣與人一起。”收回視線,她轉身向室內桌邊走去,欲點燃燭火。
万俟漓悠突然擋到她身前,似笑非笑地道:“你該不會是害羞吧?”
“閃開。”瀟夙歌語氣不善地道。
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万俟漓悠乖乖地側過身子讓道,只是雙眸中蘊藏着的奇異光芒卻俞益增多,貌似遺憾地嘆了口氣,他語氣舒雅地道:“不去就算了吧,那我走了。”
望着那人悠然離去的身影,瀟夙歌眸色惻然地坐下來爲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神情帶着些疑惑。對方自從今晚醒來後,言行間便皆透着種古怪之意,尤其是其中幾次,她都覺得對方是在試探她。
但是她自覺並沒有哪裡露出過異樣,那麼對方試探的動機是什麼?
靜然地思索了片刻兒,瀟夙歌面色複雜地低喃道:“一直想要這蠢貨聰明點,不過現在……突然覺得對方還是一直蠢下去好了。”
魔界—七曜閣
一張展現着各種畫面的巨大水幕前,兩名容姿清俊的錦袍男子正相互環臂交談着,皆端着一派正經嚴肅的模樣。
身着紫色長袍的男子漫聲問道:“阿昊,你說……君上能成功發現帝君大人的真實身份嗎?”
玄衣男子亦就是魔使元昊挑了挑眉,回道:“雖然他這輩子蠢了點,但我們都讓他回到過去自己去看一遍了,要是再發現不了,那不也太沒得救了麼?”
“可是我們能力有限,只能讓他呆在那一個地方,情景到底太過侷限性,說不定君上壓根就沒當回事呢!”
元昊攤了攤手,語氣有些散漫地道:“那就是君上自己的問題了,誰叫他當初把事隨便一推就強行入凡找心上人去了,我看他真是活該被天道折騰成那副蠢樣子。”
雪弦白皙的麪皮抽了幾抽,斜睨着他淡語道:“你別以爲君上現在變成這樣就能隨意編排他了啊,小心我告狀。”
元昊嗤笑了聲,“有膽你就去告,別忘了上次的火龍獸是歸誰管的。”
“……你要點臉可好?”雪弦恨地磨了磨牙。
元昊‘自覺’地說道:“我一向很要臉。”
“……”雪弦嫌棄地撇過視線,沉默了片刻兒,他忽然嘆息了一聲,“我猜當君上以後真正發現時,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聞言,元昊不厚道地樂笑了聲,“若不是帝君墜入輪迴還分離了一段時間的魂魄,我們也不會發現震懾諸邪的天界第一戰神竟然是個女兒家。”
“嘖嘖!”雪弦咂着舌笑道:“想當初我剛知道時都震驚地開始懷疑我的魔生了,我真是有些好奇天界那些頑固知道了會是個什麼反應……對了,清漣和清淺那兩丫頭還不知道呢,想來她們以後要是知道了真相,眼淚都應該掉下來了呵呵呵!”
“就讓那兩丫頭自個兒幻想去吧。”元昊揮手收回那張水幕,囑咐道:“這事現在知道的也就我們倆和阿情,還有個即將知道的君上,其他人就別告訴了,帝君大人隱藏身份定有她的原因。
何況告訴君上也是想讓他快些搞定目標趁早回來罷了,要知道我可是天天被各地的那些無腦領主擾得休息不成,君上要是再不回來,我都要罷工了!”
雪弦先是瞭解地點了點頭,後又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腦中想到了什麼,他突然面色一正,說道:“阿昊,你看帝君大人用來改變性別的那個腕飾銀環是不是有些熟悉啊?”
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元昊聲音低疑道:“這麼一說,我倒真有了些印象……對了,前任君上不也有這樣一個銀環麼?”
雪弦摸了摸下巴,笑得略猥瑣,“傳言前任君上與崑崙仙山的翎霄神尊關係匪淺,而帝君大人的師尊正是對方,我猜……這銀環可能就是前任君上的那個!”
元昊訝異地瞪了瞪眸,“是嗎?”喚來了坐騎天狼坐於其上,他接着道:“那銀環可是個具有靈性的寶物,不但能完全掩飾性別還能儲藏萬物甚至活體,而且更是個極爲強大的護身法器。當初多少魔族爲了這件東西爭得頭破血流,沒想到最後竟是到了帝君大人的手裡麼……”
“不過……”雪弦可惜地嘆了口氣,“以凡人的精神力根本就使用不了這銀環,估計帝君大人能開啓性別轉換功能就已經是極限了。”
元昊頷首表示贊同,驀然,他動作一頓,皺眉看向那窩在角落裡的褐衫男子,輕斥道:“阿情,你總呆在那兒做什麼?”
“是啊。”雪弦走過去將男子拉過來,嘲笑道:“我說阿情啊,你該不會是最近情根吸收多了便秘了吧?”
男子亦就是魔將噬情輕輕地搖了搖頭,端着一副‘他的悲傷別人都不懂’的模樣看着面前的兩個好兄弟,半晌,才聲音極小地說道:“那個,我覺得……君上可能不會那麼早回來了……”
元昊疑惑地揚眉,“爲何?”
噬情面色靦腆地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完事後,雪弦揮了揮手中摺扇,淡定地總結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吞了帝君大人的情根,還把它給別人了?”
略顯讚賞地點了點頭,噬情微笑道:“你理解得真透徹。”
雪弦與元昊對視了一眼,而後皆是一臉臥槽地瞪大了眼,異口同聲地叫道:“你彷彿在逗我?!”
翌日,需要進宮一趟的兩人早早地就醒了過來,值得一提的是,瀟夙歌在穿衣時,常能感覺到某道詭異而專注的視線,但當她冷着臉看過去後,對方便會對她齜牙一笑,那純真的模樣連真正的孩子都拍馬不及。
深覺無奈的瀟夙歌只能:“……”
跟安雨蘭幾人招呼了聲後,他們便出了王府向皇宮走去。
是的,走去。
至於爲什麼不坐馬車呢?這個問題就要問某位殿下了。
万俟漓悠義正言辭地道:“早上的空氣比較新鮮,而且我們多走走對身體也好,更重要的是,這樣有利於培養感情。”
掃了眼看到那二貨就下意識露出驚恐神情的盛京百姓們,瀟夙歌譏誚地一笑,道:“培養他們對你的恐懼之情麼?”
“……”万俟漓悠無言以對。
說話間,瀟夙歌隨意飄忽的目光突然一頓,確定那頎長挺立的背影應該是某個相識之人的後,她步伐不由漸漸緩了下來。
“怎麼了?”万俟漓悠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並沒有注意到什麼稀奇的地方。
淡然地搖了搖頭,她重新擡步,“沒什麼,走吧。”
兩人來到宮裡時,正值万俟琛下朝歸來,當值的連公公在宮門前等着他們,一見面便將他們領到了御花園等着万俟琛過來。
冬末時節,御花園的花凋零了不少,但有一種卻恰是盛放的好光景。成片的梅樹紛紛落落的環抱成團,其上或紅或米分或白的梅花豔而不妖,清而不淡,那種蒼古清秀的姿態是別的花窮其一生也比不上的超凡脫俗,而它散發着的淺淡香氣更是令人心曠神怡。
他們進去時,正見穿着嫩黃色小襖的九公主坐在梅花樹下嬉鬧地玩耍着,烏黑的腦袋上沾了不少落下的梅花瓣,配着那抹天真無邪的笑顏簡直美好得如只遺落人間的小精靈。
此時,小丫頭看到了他們後忙爬了起來,隨後邁着小腳丫一顛一顛地跑了過來,張開不夠長的雙臂一把攔住了他們,擡頭聲音軟糯地喊道:“姐姐、哥哥,你們陪我玩呀!”
瀟夙歌挺喜歡這個活潑卻乖巧的小丫頭,於是她彎下腰將九公主抱了起來,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問道:“樂兒最近乖不乖啊?”
聞言,名喚樂兒的小公主咧嘴笑了笑,頓時露出了一排不太完整的小白牙,“我很乖哦!都沒有氣母妃她們的!”
瀟夙歌摸了摸她的頭,“是嗎?”
“是啊是啊!”樂兒小雞啄米似的點着腦袋,而後伸手攬住了瀟夙歌的脖頸,在她面上響亮地親了一下,完了後還傻兮兮地憨笑着:“親到了親到了……”
万俟漓悠假裝苦着臉湊到小公主面前,溫聲道:“樂兒怎麼只親她不親我呢?這樣不公平哦。”
樂兒笑眯了眼睛,撅着小嘴在他臉上也親了一下,然後拍手叫道:“我親哥哥也親姐姐,那姐姐哥哥也親親好不好?”
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瀟夙歌淡笑着正準備說些什麼,便聽身旁之人乾脆地應了句:“好啊。”
隨着這一聲降下,一個如羽毛般輕柔的吻便驀然落到了她的嘴角,快得甚至讓她反應不及。
樂兒高興地歡呼着:“噢~!”
瀟夙歌面無表情地看向某人,万俟漓悠注意到她的目光,勾起脣角清朗地笑道:“小孩子的要求不能不滿足啊,阿夙,你說是不是?”
“……”
遠處突然出現一陣溫和爽朗的笑聲,他們側首看去,卻見是換下了龍袍隻身着常服的万俟琛領着宮人們來了,“多日不見,夙兒和悠兒的感情似是好了不少啊!”
“皇叔。”
“父皇。”
他們迎上前去,瀟夙歌懷裡的九公主跳了下來,先是和万俟琛行了禮後才蹦蹦跳跳地跑去接着玩耍。
万俟琛顯然看到了剛纔的一幕,雖然一直都知道當初他們是假意成親,但想想好兄弟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什麼的,還真是很帶感啊!
一羣人跟着万俟琛來到一座四角亭中坐着,瀟夙歌把外面的情況大致地向他述說了一番,意料之中地看到對方了並不驚訝的表情。
屏退了伺候的宮人,只餘三人在亭中時,万俟琛才輕聲道:“夙兒,你是不是想問爲什麼我告訴你的情況與你遇到的不同?”
瀟夙歌頷首。
“我想,你大概已經猜到了原因吧。”万俟琛悠和的目光看向前方絕美的風景,接着道:“其一自然是考驗你的應變能力;其二便是讓你切身實地得感受到鳳音國的來意了。”
“之前便和你談過,四國中最有野心的是紫極,而最不老實的當屬鳳音了,鳳音雖是女尊國度,但不得不說的是,這些女人的心思可是一點也不輸於男人啊!不過,想要擊潰我白霖就真是癡人說夢了!”
頓了頓,万俟琛正色道:“當然,此次讓你們來並不是要詢問你們外間的情況,而是有另一件事。”
“鳳音國女皇於上月駕崩,而新皇將於來年三月中旬舉辦登基大典,各國帝王都會派出皇嗣代替自己前去觀禮。
澤兒在京中另有其事,故而這次觀禮我想讓你們去,出發時間便是上元節的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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