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緋離開以後,南紫毓立刻起身穿好了衣服,突然想起還在牢中受苦的沈昊天。
耶律炎本打算返回救沈昊天的,卻因爲她的緣故,受了重傷,現在自身難保,還哪裡還有心思去管沈昊天?
沈昊天現在在大牢之中,一定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吧?
不行,她要去看看他,有可能的話,還要想辦法救出他,這是她欠他的!
可是,如果,她以皇后的身份進去探監的話,一定會引起耶律緋更大的憤怒,引來別人異樣的目光。
這該怎麼辦纔好呢?靈機一動,她有了主意。
她找來伽伽,讓她和她交換了衣服,又拿了她的宮女腰牌。
伽伽遵命地換上南紫毓的衣服,不解地問:“皇后皇后娘娘,你要穿奴婢的衣服,又讓奴婢假裝成你是爲什麼?”
“囉嗦,本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憑什麼要告訴你?”南紫毓懶得回答她,以免讓太多人知道,壞了她的計劃。
“哦!”伽伽只能識趣地閉上嘴巴,可憐兮兮地望着南紫毓,乞求道:“皇后皇后娘娘,您要早去早回,要是被人發現奴婢冒充皇后的話,奴婢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放心,本宮不會讓你爲此喪命的!”
說完,南紫毓穿好伽伽的衣服,用提籃裝好一籃子點心,又帶上一瓶安眠散和一袋銀子,然後迅速離開玉龍宮。
爲了救人她還是暫時借用伽伽這身宮女的裝扮,比較容易在宮中出沒。
雖然這樣做有些對不起她的貼身宮女伽伽,畢竟她是借用了她的衣服和腰牌,可是,爲了救人,她也顧忌不了那麼多了。
因爲以前有過一次救蕭楚的經驗,所以大牢對於她來說也算是輕車熟路。
憑藉着記憶中的路線,她很快找到了大牢的方向,迅速地來到大牢門口。
當她正在想用什麼藉口混進去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一條黑影向自己撲來……
速度太快了!還沒有做好防禦的準備,手臂已被制住,手銬似的手緊緊地鎖住她的雙臂,幾乎要扭斷她的手骨。
但南紫毓也並非好欺負的,她曲膝撞擊對方的腰腹。
他痛得低哼了一聲,手上的力道減小了。
趁此機會,南紫毓掙脫雙手,正當她差一點可以順利逃脫的時候,那人掏出匕首貼住她的脖子,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說着,那人翻身扣住她的手腕向外一彎,差一點扭得脫臼。
“我……我是這裡的宮女,來送牢飯的……”南紫毓隨意找了一個藉口。
“送牢
飯?可是牢飯不是一直是由獄卒送的嗎?”那人才不相信她的說的話。
“的確是獄卒送的不錯,可是,由於獄中的沈將軍是皇后娘娘的舊識,皇后娘娘特意命我前來給他送點心……”
“哦,原來如此!”
聽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又見南紫毓一副宮女的打扮,那人這才收回匕首,鬆開了鉗制住南紫毓的手。
南紫毓摸了摸被抓得發紅的手腕,心中驚詫不已,此人到底是何許人物?
這個人的功夫如此了得,絕對不能輕易招惹,否則,她絕對會吃大虧的!
南紫毓忍不住擡頭,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個人的容貌。
當她擡起頭,目光接觸到那人時,她忍不住渾身一震。
只見他一頭雜亂的頭髮披向肩頭,額前的兩束髮髻隨風輕飄在胸前,咧着半張的嘴露出發出寒光的牙齒,半眯着左眼盯着她,閃爍着可怕的寒光。
在他的右眼上鑲嵌着一片烏黑的鐵皮,遮擋住了整隻眼睛,一截同樣漆黑的段子死死的緊束鐵皮的兩端。
這個長相如同山賊,要不是他身穿着獄卒的衣服和盔甲,還真要懷疑他是打家劫舍的山賊。
不僅如此,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冷冽危險的氣息,讓南紫毓不由得渾身爲之一顫。
這個人應該是獄卒吧?南紫毓這樣猜想着。
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得更加小心翼翼才行,萬一惹怒了他,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你既然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可有帶腰牌?”正當南紫毓沉思時,那人又開了口。
“有,當然有!”知道那人還不是很相信他,南紫毓毫不猶豫地掏出腰牌,遞到那人的手中。
“原來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啊!”
那人接過腰牌仔細查看了一番,確認這腰牌的確是宮女所有之物後,纔將腰牌還給南紫毓。
南紫毓接過腰牌,將唯一這塊能夠給她掩飾身份的腰牌,小心翼翼地收好。
“奴婢冒失,敢問這位大人是……”南紫毓提着嗓子問,努力將自己的緊張掩飾。
“我是負責這大牢的牢頭,隨龍!”
那人毫不猶豫地報出了自己的名號,果然不出南紫毓意料,他真的是獄卒,不過他的等級比她想像中的要高出許多。
隨龍整天都守着地牢,鮮少踏出地牢,更加不可能出現在後宮。
就算他偶爾有機會出席一些宴席,但南紫毓一般出任公衆場合,也會遵從南陵國的習俗,用紗巾罩面。
所以,他並沒有見過皇后娘娘的真面目,更加不知道眼前人就是皇后。
“原來是牢頭大人,失敬失敬!”南紫毓急忙躬身行禮,想要救出沈昊天,這人還真的不能得罪!
“好了,沒有什麼事,東西交給我,你走吧!”隨龍伸手奪過她手中的籃子,然後,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可是,南紫毓怎麼甘心輕易放棄這個機會?她壯起膽子,厚着臉皮說道。“可是,皇后娘娘讓我親自把東西送進去!”
“不行,大牢裡不允許女眷逗留,快走!”
“求大人通融通融!”南紫毓苦口婆心地說盡了好話,想要說服他。
“不行,這是規矩,沒得商量!”隨龍絲毫不爲之所動,依舊黑着一張臉,心中在揣摩着南紫毓的居心。
“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難道你想抗旨不遵不成?!”
南紫毓又搬出皇后娘娘的身份來,希望這樣說能夠震懾住隨龍。
可是,隨龍卻依舊冷着臉,冷冷地說道:“抱歉,這是地牢,沒有皇上的允許,恐怕就連皇后娘娘親自來,我的答覆依舊是一樣!”
南紫毓原本想用皇后的名號震懾住他,讓他同意放她進去,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隨龍那麼墨守成規,壓根就沒法讓他屈服!
這該怎麼辦纔好呢?如果她告訴他,她真正是皇后,那麼他會放她進去嗎?
不行?要是說穿她的身份,說不定他第一件會做的事情就是稟報耶律緋吧?
她想了想靈機一動,將腰間價值不菲的翡翠玉佩拿了下來,塞進隨龍手裡又說:“這是奴婢的一點心意,求大人就通融通融吧!”
“不行!”隨龍冷淡地看了那塊價值連城的玉佩一眼,並沒有爲之所動。
“求求你,求大人就通融通融吧!”
“這……恐怕我是做不了主的,你最好讓皇后娘娘去跟皇上說一聲,有了皇上的口諭,我纔可以放你進去!”
可惡!要是能和耶律緋說一聲,她還用那麼煞費苦心,低三下四地哀求他嗎?
“不過,恐怕現在纔去和皇上打招呼,可能有點晚了,他應該早就已經離開皇宮了!”隨龍故意這麼說,想要南紫毓死了這條心。
他之所以那麼堅守本職,就是因爲耶律緋在離開之前,特意來地牢裡囑咐過他,一定要加嚴看守,無論是任何人過來探監,都不能輕易放進去。
可惡,他這不是故意刁難她是什麼?南紫毓氣得雙拳進握,手指關節泛白。
都已經走到這裡了,她就不相信卡死在最後一道關頭,她決不放棄,一定要想盡辦法也要進去!
好吧!既然隨龍不肯配合她,那麼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