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扎姆內心裡清楚那對玉環一定是她口中那個什麼耶律緋送給她的定情信物,所以,玉環被賣掉之後,她纔會那麼難過,整天鬱鬱寡歡。
他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還是覺得虧欠了她什麼,於是,決定回到當鋪贖回她的玉環。
“我想要贖回我那天當掉的那對玉環!”將所有銀兩原封不動地放在掌櫃面前,伊扎姆開口說道。
掌櫃卻冷哼了一聲,笑道:“哼,就憑這點銀子也想贖回那對玉環嗎?”
“掌櫃你數一下,這裡面的銀兩我原封不動地已經奉還了,爲何不能贖回我的東西?”
“我們當鋪的規矩就是當進來的東西,必須花四倍的價錢才能贖回去,你當掉那對玉環的時候得了二百五十兩銀子,也就是說你贖回它的時候,必須花費一千兩纔可以!”
“你……你這個奸商……”伊扎姆氣得握緊雙拳,在桌子上用力一拍,頓時間,桌面上有了一道很深的斷裂痕跡。
掌櫃雖然被嚇到了,但很快恢復了冷靜:“動粗是沒有用的,你有權利動粗,但我也有權利毀壞你的玉環。”
在這一行摸爬滾打那麼多年,要是沒有一幫強悍的打手,他也不敢開這樣大門面的當鋪,所以,掌櫃並不怕伊扎姆動武。
“好吧!你給我好好保管着東西,等我送錢過來!”害怕掌櫃會真的毀壞那對玉環,他無法向南紫毓交待,伊扎姆只能忍下怒火,離開了當鋪。
天下間能一夜暴富的地方自然是賭館。
在這鎮上有最有名最大最豪華的賭館便是如意賭館了。
來往於如意賭館的賭徒川流不息,一年四季通宵達旦狂賭不止。而且個個都是腰纏萬貫、一擲千金的人。
沒有窮人敢進入如意賭館,因爲如意賭館來錢快,輸的很會很慘,輸錢還不起賭債的人都會被砍下手臂。
而伊扎姆卻不害怕,他認爲卻是想要來錢快,就越要下得起危險的賭注。
於是,伊扎姆朝如意賭館走去,可是,他剛到門口便被人攔下了,原因是他衣着寒酸,一看就不是什麼有錢人。
“豈有此理!上門便是客人,你們怎能將客人拒之門外?”
“這位公子,凡是進如意賭館的客人都是腰纏萬貫之人,我們見你一副寒酸的模樣,別一會輸了沒錢還,要用手腳抵債,我們是好心勸你回頭!”
“既然進得來你們如意賭館,我就做好心理準備,無須你們提醒!”伊扎姆冷冷地回了一句,推開守門的那兩個人,拂袖進入賭館內。
守門的大漢以爲他是來找碴的,待要發作,見賭場的趙頭領負手站在一邊盯場,不得不按捺下來,重重“哼”了一聲出去了。
身穿黑衣腰配長劍的趙頭領走過來笑問:“不知這位公子想要玩什麼?”
伊扎姆往人堆裡匆匆掃了幾眼,有骰子,有牌九,還有骨牌等五花八門的賭法。
其他的他是個外行,可是,說起賭骰子,他可是行家,他能聽得出骰子
的點數,賭骰子一定能十拿九穩。
趙頭領領着他來到偏廳,說:“這邊都是骰子和牌九,公子愛上哪桌玩便上哪桌玩。”
猶豫了一會以後,伊扎姆來到賭骰子的那一桌,掏出袋裡的錢往桌上一扔。
莊家見他衣着寒磣,笑着嘲諷說:“公子你可要想好啊,別把全副家當輸了底朝天,到時候哭鼻子啊?”
“囉嗦,我既然來到這裡,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得得得,放下吧,你是壓大還是壓小啊?”
“當然是壓大!”之後將全副家當推了出去。莊家開了,是五五六,果然是大,他的本錢便翻了一番。
他以三兩八錢銀子的本,次次全壓中,連贏了四把以後,引起了賭場莊家的注意,他滿頭大汗退下來,找到趙頭領低聲說了幾句話,順勢瞟了眼伊扎姆站的方向。
趙頭領點頭,隨即換了一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婦人搖骰子,他自己則站在莊家後面監視。
那婦人嬌聲笑着說:“各位公子大爺,別光看不動手,趕緊下注啊。”
頭上的珠釵隨着她的笑聲發出細碎的碰撞聲,蕩人心魄。
桌上的男人都露出色迷迷的神情,盯着她胸前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膚猛吞口水,有人言語開始不正經起來,“孫二孃,你往這兒一站,全體通殺,還賭什麼,都倒在你石榴裙下了!”
孫二孃放浪大笑,指着那人鼻子咯咯笑着說:“李大爺,您欺負奴家!”
她話雖那麼說,手上的動作卻是又快又狠,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宛如表演一般,叮叮噹噹骰子撞擊的聲音,嘈嘈切切如急雨。
他知道賭館方面的人已經起了疑心,可還是想要賭完這一把,才撤,還差一百兩就湊足一千兩了,他不能在接個節骨眼上前功盡棄。
孫二孃笑問他:“這位公子,手氣不錯啊,你這次壓大還是壓小?”
伊扎姆將桌上贏來的銀子一股腦兒往前推,笑眯眯地說:“還是壓大。”
孫二孃挑眉一笑,說:“公子,想好了?不見得你次次運氣都這麼好哦。”當着衆人的面,款款揭開蓋子。
伊扎姆低頭一看,俊臉隨之變色,竟然是小。
一眨眼的功夫,他不僅將贏來的銀子都輸了,還欠了一百兩銀子。
“公子,你輸了,還錢!”孫二孃得意地笑着,擡眼對趙頭領使了一個眼色。
趙頭領立刻帶領一幫人上前抓住伊扎姆,對他拳打腳踢。
可是,伊扎姆不是一個軟柿子,怎能輕易讓人欺負,他舉起拳頭反攻,三兩下功夫,很輕易地就將趙頭領那幫人打倒在地。
從來沒有遇見過那麼強悍的對手,趙頭領有些害怕了,知道來人不好惹,他只能軟下態度來,顫抖着脣問:“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再賭一次!”
“那你用什麼押注?”
“就用我這條胳膊!”說完,伊扎姆將手臂放在桌子上,他豁出去了,不管怎麼
樣,今天也要贏得一千兩銀子。
衆人見狀驚歎不已,都將目光投向他。
“好吧!”孫二孃再一次搖起了骰子,這一次,是他拿生命做賭注,可千萬不能輸。
伊扎姆眉峰微微攏聚,運起內力側耳細聽,當他以爲所有骰子都停下來時,中間的那粒又滾了一滾,幾不可聞,差點漏聽了。
“怎麼樣,這次公子要壓大還是壓小?”
“我這次還是壓大!”伊扎姆胸有成竹地開口,這次他聽得很清楚,絕對不會再錯了。
當着衆人的面,孫二孃款款揭開蓋子,低頭一看,老臉隨之變色,果然是大。
得意地笑了一聲,伊扎姆將贏來的銀子匆匆往口袋裡塞,然後,轉身離開了賭坊。
如意賭館那幫人雖然氣得大眼瞪小眼,但這一次也找不到理由爲難他,只好眼睜睜地看着他贏了一大筆銀子離開。
湊足了一千兩以後,伊扎姆立刻趕往當鋪,見那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當鋪的掌櫃正是認錢不認人的勢利鬼,一千兩銀子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態度都變得了,不再向之前那樣尖酸刻薄,還客客氣氣地將那對玉環完好無損地奉還。
得到那對玉環後,伊扎姆小心翼翼地將它包好,揣入衣兜內,急忙趕回去。
不知道南紫毓再次見到這對玉環會不會心情好一點?會不會驚喜?
想到這裡,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她露出笑容的樣子。
今天一大早就見伊扎姆出門了,到現在還沒有看見他回來,南紫毓擔心得坐立不安,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正在這時,伊扎姆渾身傷痕累累地回來了,南紫毓急忙上前扶着他,緊張極了:“你上那裡去了?這傷是怎麼來的?是誰那麼狠心把你打成這樣的?”
伊扎姆忍着傷痛,裝作一點也無大礙的樣子。“我沒事,只是一點皮肉之傷而已,塗點藥就好了!”
“來,我扶你到房間裡上藥。”扶住他粗壯的手臂,勉強地支撐着他的身體,不讓他倒下。
南紫毓小心翼翼地把伊扎姆扶進房間裡,漲紅着小臉,把臉別過一邊,儘量不去看他,然後,伸出白嫩的玉手,替他寬衣解帶……
他一頭黑緞似的長髮,順着肩垂而下,襯得他的五官更顯俊美冷酷,一襲白色衣袍,潔白似雪,腰間的玉帶隨着她手部動作,漸漸下落。
沒了腰帶束縛,衣袍自中間向兩邊分開,露出他精壯結實胸膛,碩長而偉岸的身軀。
南紫毓終於忍不住,還是回過頭去看他,只見:他的身體很美,寬肩細腰,欣長而結實,不是渾身肌肉,但也不過分削瘦。
這個身體她看過不止一次,可不知道爲何還如此沉迷。
突然,一股熱熱的暖流從南紫毓鼻子裡流出來,她伸手一摸,哇!她竟然流鼻血了……
啊!好丟人啊,她此時恨不得把地板挖開一個大洞,鑽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