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炎也深知自己的份量,不敢對耶律緋動手,才屈居於耶律緋之下,聽命於他。
可是,沒有想到他冒着性命危險披甲浴血奮戰,結果到頭來也只是爲他人做嫁衣。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耶律炎握緊拳頭,狠狠地用勁,啪!手上的紫砂筆斷成兩半。
“大皇子!”耶律炎陰沉的神情讓嚴丞相心顫,他急忙垂首。
“大皇子請息怒,皇上雖然封了四皇子做南陵王,但卻以這個作爲藉口,現在已收回他手上的兵權。”
“此話當真?”
“是的,皇上剛剛下的聖旨難道還有假?沒有了八十萬兵權,我們要對付四皇子定不是問題!”
“錯了,父皇就算拿回耶律緋手上的八十萬兵權,但別忘了,他身邊還有影衛。”
影衛是隻屬於皇帝的私人護衛,百年來都只聽令於帝王,可東陵王卻給了耶律緋。
他這個大皇子,什麼都沒有,沒有實權,沒有兵權,而耶律緋,卻擁有得太多。
雖然心裡憤恨不平,但手上無權無勢的他,也拿耶律緋無可奈何,只要耶律緋在,他就沒有資格成爲儲君,坐上皇位。
耶律炎冷沉着臉,耶律緋的存在是他心頭的恨,他不只阻礙他的皇權,甚至堂而皇之地搶走他的戰果,當上了南陵王。
不僅如此,耶律緋還自若又淡然地逕自在衆臣的目光底下受領了南陵王的封號。
卻隻字不提他耶律炎在背後付出的功勞,這更讓耶律炎心存不甘。
以往他可以容忍耶律緋,可現在不一樣了,耶律緋現在也被已收回了手上兵權。
他雖然成了南陵王,但南陵國只是巴掌大的小國,加上戰亂過後,民不聊生,兵力更是匱乏。
空有帝王虛名,卻失去兵權的耶律緋,相信也風光得意不久了。
耶律炎現在擁有的勢力,雖然還足以對付他。
但他早已暗地收攏不服耶律緋的大臣,只要能夠挑撥耶律緋與父皇之間的關係,讓父皇對耶律緋失去信任,將皇位繼承權傳給他。
那麼他就不再沒有任何權勢,而且還可以慢慢併吞皇朝權力,他就有能力對付耶律緋了。
耶律炎冷冷一笑,皇位最後還是會屬於他的,這個江山也會是屬於他的!
想到這裡,耶律炎得意地大笑起來,正在這時,門外的侍衛躬身進入,打斷他。
“有何事?”耶律炎不滿地掃視了那個侍衛一眼,怒氣衝衝地問。
“大皇子,四皇子求見。”門
外的侍衛嚇得不敢擡頭,只是低語回答道。
耶律炎還沒宣見,耶律緋就已踏入御書房。
“老夫叩見南陵王。”嚴丞相立即彎身行禮。
耶律緋逕自落坐,頭上的金絲冠與滾着鳳凰金繡的黑袍襯出他不可一世的傲然,一張俊美的臉龐勾着淺笑,黑眸直視書案後的耶律炎,自若又淡然的神態。
耶律炎臉上的陰狠早在耶律緋進入時就斂去,即使對他的狂妄惱怒,臉上卻仍平和。
“真是難得,沒想到四弟竟會來我房內。”他笑語,神色卻有着淡淡的警戒。
“不知可有打擾皇兄?”
耶律緋接過嚴丞相奉上的茶盅,不同於耶律炎的緊繃,他優雅地以碗蓋撥了下茶沫,才緩緩就脣。
“呵,難得四弟前來,我就算有事也得放下。”
耶律炎輕笑,溫厚的模樣輕易就能讓人失去防心。
“那就好。”放下茶碗,耶律緋把玩着腰際的翡翠佩飾,漫不經心地道:“我原本還怕叨擾到皇兄和某些大臣的私下談心。”
看到耶律炎瞳孔微縮,脣畔的笑更深。“還好書房裡只有皇兄與嚴丞相,讓臣弟鬆口氣。”
“四弟說笑了。”壓抑着心頭的震愕,耶律炎擺出溫厚笑容。
“就算四弟叨擾也無妨,嚴丞相是我以前的老師,只是過來和我敘敘舊而已,談不上什麼商討國家大事。”
“是嗎?”耶律緋勾着笑,像逗着老鼠的貓,“就算是商討國家大事也無妨,相信父皇要知道一定很欣慰皇兄也那麼關心國家大事吧!”
看耶律炎神色微變,耶律緋不禁愉悅,耶律炎在打什麼意圖他豈會不知?可他不阻止,就看他能玩到何種程度。
斂下眸,他笑着轉移了話題。
“對了,多虧了皇兄的功勞,我才能順利地當上南陵王,我是專程來道謝的。”
耶律緋嘴上雖然說謝,但是一點兒道謝的誠意也沒有。
他本來就懷疑父皇突然收回他手中的兵權,可能是耶律炎在背後搞鬼。
現在,親眼看見從中作梗的嚴丞相在耶律炎房中,就更加確認了。
“不過呢,父皇雖然收回了我的兵權,但那八萬兵馬可是我私有,也只聽命於我一人,希望皇兄能夠儘快將虎符還給我!”
耶律炎眼神微閃,明白耶律緋上門的原因了。
他雖然並不想歸還那八萬大軍,但八萬大軍的確是耶律緋親自培養訓練出來的。
他也只是手上拿了耶律緋的虎符,才得以暫時代替他帶領這
支大軍。
這支大軍只聽令於耶律緋的命令,如果他強行佔爲自己,不但駕馭不了這支大軍,反而會引火燒身,激怒士兵造反,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當然,四弟的東西,皇兄理當歸還。”說完,耶律炎從書案的抽屜中取出虎符,恭恭敬敬地遞上。
“那就謝謝皇兄了。”
耶律緋接過虎符,收入衣兜內,然後起身,伸手撫平黑袍上的摺痕,轉身想要離開。
“不客氣,我也只是物歸原主罷了。”耶律炎此時,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但表面上卻還揚着微笑點頭。
耶律緋剛剛走了兩步,又突然停住,復又轉過身來,轉向耶律炎。
盯着耶律炎臉上的笑,耶律緋再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得麻煩皇兄。”
“何事?”他仍保持冷靜地詢問。
“皇兄可否將之間在南宛國皇宮內搜刮到的財寶歸還?我現在已經是南陵王,南陵國原本的東西,我理應爲我的百姓討回!”
耶律炎神色不變。“當然,我定當物歸原主。”
“謝謝皇兄,那我告退了。”
耶律緋將手負於身後,俊美的臉龐自始至終都噙着從容淡笑,黑眸掃了耶律炎一眼,才轉身離開書房。
耶律緋一離開,耶律炎憤怒地伸手掃下案上的東西,“該死的耶律緋!”他神色猙獰,方纔的忠厚早已消失無蹤。
想到方纔耶律緋的每一句話,他就像只籠中的老鼠,被耶律緋掌握在手裡,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該死!”耶律炎怒吼了一聲後,用力踢倒椅子。
“大皇子!”嚴丞相驚懼地站在一旁,躬身不敢再發言,生怕激怒耶律炎。
“耶律緋,你以爲你能永遠贏我嗎?”耶律炎咬牙低吼,陰沉不定的神色讓俊龐看來駭人不已。
耶律緋的話看似詢問,可每一句都是命令,而他的最後一眼,就如同以往的無視!
他耶律炎,從來就不被他看在眼裡。
陰狠的眼睛閃過毒辣厲芒,耶律炎扯出一抹冷笑,他絕對會讓耶律緋後悔,對他的無視後悔!
狗急跳牆,耶律炎早已經沉不住氣了。
他氣得暴跳如雷,只能靠摔屋內的東西發泄這口憋屈之氣。
等到把屋內能摔能砸的東西,全部砸得稀巴爛,摔到沒有東西可摔時,耶律炎才稍稍冷靜下來。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必須想辦法馬上實現他的雄偉野心,這樣才能除掉耶律緋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