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哥哥，是一個溫柔極致的人，一直都是。
*
宮外慘叫聲不停，兵器的碰撞聲不絕於耳，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快亮了，這一場宮變終於結束了。
“咯吱”一聲，殿門被推開了，九哥哥走了進來，此刻她正蜷縮在牀上。
九君隨手一丟，一顆腦袋咕咚咕咚的滾過來，雙眼瞪大緊盯着她。
那是她父皇。
也是他的父皇。
雖然他待她並不好，可他也還是她的父皇。
九哥哥的長劍還滴着血，被他隨手拋在一旁，眉眼間有些倦意，輕輕的坐在她身旁，生怕她做出什麼過激舉動。
九君溫柔的摸着九言的臉頰，柔聲笑道：“言兒可是嚇到了？”
她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卻不敢回答。
何止是嚇到……
昨天，他帶領大軍殺了宮中所有人，唯獨放過了她。
他眷戀的嗅着九言發間的芬芳，而九言鼻尖卻充滿了血腥味，她很抗拒，卻動彈不得。
“言兒是九哥哥的戰利品，九哥哥很喜歡。”
九言沒敢對視他的雙眼，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輕笑聲，脣角勾起，一雙桃花眼微眯着。
宮女打來水，他毫不顧及的在九言眼前擦拭身體。
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長劍，心裡面一直有個小人在告訴她，撿起來！撿起來！
殺了他！
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
她顫抖的撿起了劍，他好像看見了，又好像沒看見。
顫抖的舉起了劍，她知道，她打不過他的。
她贏不了他……
一直都是。
他微嘆了一口氣，頗有些無奈道：“言兒公主，你還是這麼任性。”
溫聲誘哄道：
“乖，放下劍。”
她笑了笑，沒鬆手。
他走過來，彷彿篤定了九言傷不了他，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乖，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九言啞着聲音問他，“爲什麼？”
他眉眼帶笑，卻沒回答她。
她看了看手中的劍，罷了。
九君看着眼前的人，他在賭，她會不會傷他，若是會，那也無妨。
他在給她這個機會。
九言自嘲笑了笑，罷了。
她揚起了劍，他沒躲閉上了眼睛。
她刺向了自己。
*
“阿嚏！”
呀
暴露了……
九言揉了揉鼻子。
“你躡手躡腳的幹什麼？”
九哥哥站在她身後，秋水瀲漣的雙眸裡笑意不減。
九言訕訕的撓撓頭：“路過，路過。”
他挑起一隻眉，“那你抱着玉璽做什麼？”
她心虛的挪了一小步，試圖逃離案發現場。
“呃……我說是玉璽自己跑進我手裡的你信麼？”
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九言本着死不承認的態度道：“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他又問道：“那你懷裡的金銀珠寶呢？”
“也是金銀珠寶自己跑到你懷裡去的嗎？”
她不得不感慨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也是死衚衕啊！
繼續瞎掰道：“那啥……如果我說是它們自己跑到我懷裡的呢？”
他似乎沒見過她這麼厚臉皮的人，“你覺得可信？”
九言點點頭
違心道：“可信！”
他扯落九言的衣帶，她身體一涼，捂着胸口大喊道：
“非禮啊——！！！”
事實是。
她身上的東西噼裡啪啦的落了一地。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那這些都是它們跑你懷裡去的？”
她不好意思的絞着衣袖，低頭看着腳尖。
地上掉落的大花瓶格外顯眼。
她咕噥道：“怎麼看出來的？明明我隱藏得很好啊……”
他好像被九言給蠢到了，指着書房無奈道：“你好歹是留一兩樣啊！整個御書房你全一次性搬空了。”
“全身鼓鼓囊囊的，你是生怕誰不知道……”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