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不想和我連家爲伍是吧?”連蘇擡起酒杯微微的呡了一口,他現在思想很怪異,說話也很直接,不再是以前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連家二公子了。
“我可沒有這麼說,連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聯盟的事情,說小也小,說大也大,總得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吧。”
穆秋有些生氣,第一次被人逼着說明自己的立場,她很是不悅。
再說了,這是求人結盟該有的樣子嗎?穆秋倒是覺得好像是自己上趕着要巴結連家了一樣,她對連接可沒有興趣。
文康一直觀察着周圍人的動靜,這動靜不大不小,但是所有人警惕的神情都讓他感覺到了來者不善。不過最怕的還是這些酒菜裡有文章,文康並沒有將酒喝下,直覺告訴自己,這次不能大意。
秦蘿盯着連玉淵,連玉淵總是臉上帶着陰沉的笑容,不陽光不活潑,一點都不像是個醫生,倒像是個一直煉毒的陰陽師。
“咳咳,不得無禮。連蘇,穆家主是尊貴的客人,不得無禮。”連玉淵趕緊阻止了連蘇,當然他在心裡也有了底。
之前在集市上的事情可並未就此過去,連玉淵對穆秋也懷恨在心,竟然剛當着梆州百姓的面不給連蘇面子,這不是直接打連家的臉嗎?
現在,又是堂而皇之的拒絕聯盟的事情,是敵是友已經很清楚明白了。而且那日集市上出現的那個年輕小姑娘到底是誰,連玉淵已經有了一些猜測了。
“結盟的事情還可以再商議,大家喝酒喝酒。一醉泯恩仇。”連玉淵趕緊勸酒,自己卻是滴酒未沾,只是笑意盈盈的勸酒罷了。
“連家主我敬你,怎麼發現你酒量好像不是很高啊。”穆秋站了起來,覺得頭有些暈,她剛剛出於場面上的客氣,不得已喝了兩杯酒,此刻就已經有些頭暈了。
“你怎麼了,穆姐?”秦蘿觀察到了穆秋的異樣,穆秋笑了笑,“沒事,好像酒量有所下降了,有些醉了。”
聽到這話,秦蘿立刻明白是酒出了問題。剛剛連蘇試吃的只有菜,可是他可沒有試喝酒,再說了,這是連家,想要做出這樣的手段其實很簡單。
“連家主我敬你,這酒的濃度很高啊,我喝了兩杯就有些醉了。”穆秋有些搖搖晃晃,即便是站着也差點要倒了。
“這是我連家珍藏多年的藥酒,泡了很多的有益藥材,可能酒勁有點大,喝之前忘了提醒你們了。”連玉淵繼續陰笑,秦蘿用內力將體內的酒逼了出來,俯身吐在了地上,假裝自己喝醉了。
“確實,這酒太醉人了,本來就不勝酒力,想不到多喝了兩杯竟然還有些醉了。”秦蘿仍然細着嗓子說話,有些客氣的意味。
“我看大家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今日先送穆家主回去吧。蘇兒。”連玉淵朝着連蘇使了個眼色,連蘇立刻就明白了。
酒裡下的蒙汗藥發作了,這就叫做擒賊先擒王,等會把穆秋抓到手,還怕那穆家不舉手投降嗎?
這個主意還是他爹想到的,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連蘇佩服不已。
“來人啊,送穆家主回去,一路小心。”連玉淵試探的往身後叫了一聲,上來幾個壯漢。
穆秋不勝酒力,直接倒在了桌上。秦蘿暗叫不好,順手叫一把銀製的匕首藏在衣服的袖子裡,現在不能硬攻,只能智取。
文康和影子也倒下了,一頓飯吃下來,幾個人都趴下了。
不過除了穆秋,秦蘿他們三個人都是裝睡,喝下去的酒都已經被自己使計逼出了體內。
“哈哈,爹,果然還是您的推測不錯,這女人果然不會聽我們的。”連蘇哈哈大笑,朝着一旁的家丁做了個手勢,家丁上前拿出繩子,將幾人捆綁在椅子上。
既然被抓住了,那後果可就由不得其他們了。連玉淵一連咳嗽了幾聲之後,才小聲說道:“用水把他們潑醒吧,醒了再說。”
秦蘿本來就是裝睡的,被這水一潑當然立刻就醒了過來,倒是那穆秋,因爲是喝了有蒙汗藥的酒,所以醒的很慢。
“怎麼回事?”文康假裝有些驚慌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腳,事實上,剛剛被捆住的時候他就沒有失去意識,這時大家都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秦蘿一直在擔心自己的僞裝會別看破,所以醒過來的時候她也假裝自己很慌亂。最後醒過來額是穆秋,連着被潑了兩桶水才醒過來,而且眼神特別迷離。
但是穆秋倒是很淡定的,這連家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不過下藥再擒人這事,她倒是真的沒有料到。畢竟這連家和穆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穆家主,很抱歉我用這樣的方式和你談判。你也知道你們穆家掌握的資源很豐厚,尤其是數不盡的銀票就值得讓別人覬覦,現在,我們談一筆買賣吧。”
連玉淵手裡拿着針,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秦蘿緊張了一下,若是片刻間,她真的做不到掙脫着繩子。
“連家主,你怕是在開玩笑吧,你見過這樣談買賣的嗎?我穆秋向來行的正坐得直,連家主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不必拐彎抹角。”
穆秋臉上露出不悅,她現在甚至在想着要怎麼脫身,今天絕對不能出事,否則後果嚴重。
“嘿嘿,我看穆家主你也是明白人,雖然年紀小,但是你心裡應該清楚明白,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連玉淵繼續笑,這笑聲讓人毛骨悚然,事實上,青州一戰之後,連家已經陷入了不仁不義的地步,沒有人可以依靠,甚至可以說,隨時都在風雨飄搖中。
連玉淵拿着針,滿臉陰鷙的往前走,秦蘿這個時候突然想到一個詞語覺得很應景——心狠手辣。
“那連家主你說,什麼事,有話我們好好說,別拿兩家的和氣開玩笑。”穆秋看似服軟,其實也是在威脅。
“現在你知道害怕了?”連蘇慘笑着,手裡拿着一把刀,徑直往秦蘿去了。
“你到底是誰,告訴我,長生殿和你有什麼關係?”這是連蘇第二次問秦蘿了,他似乎對這事有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