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秀踱步走在大街上,心裡想着怎麼最快的將能力變現。
這種炎熱的天氣,最多再持續一個月,就會慢慢轉涼,到時候,人們對於消暑的需求,也就沒有那麼強烈了。
想賺錢,要趁早。
不過,就算林秀心裡再着急,事情也要一件一件解決。
首先是選址,售冰的地點,必然要選在那些達官顯貴的府邸附近,他們平日裡錦衣玉食,生活奢靡,不會吝嗇銀子。
而那些生活在溫飽線上的百姓,縱然是再熱,也不會花錢在這上面。
其次,他不能像靈音一樣憑空造冰,所以需要選一個取水方便的地方,最好是能租一座有水井的府邸……
這個念頭只是在林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他徹底否定了。
那裡的府宅都是有主的,而且主人的身份高貴地位尊崇,不可能租給自己,就算是有無主的宅邸空着,租金也不是自己能付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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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悲哀的發現,縱然他已經有了一條生財之道,但因爲缺少啓動資金,暫時無法實施。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目前可以說他一個人壟斷了製冰這一行,這個計劃每推遲一天,他的損失都是巨大的,無奈之下,林秀只能退而求其次,將目光投向了街道兩旁的一排排店鋪。
這裡是王都達官貴人的居住區域,街邊的店鋪鱗次櫛比,青樓曲館,酒樓茶肆應有盡有,且裝潢極爲華麗,裡面消費更是不菲,是王都有名的銷金窟。
無論懷揣多少銀子,在這條街上走一遭,都能花的乾乾淨淨。
林秀目光一掃,向一座酒樓走去。
……
摘月樓。
作爲王都最有名的酒樓之一,摘月樓的生意一向極好,就連朝中的達官顯貴,也時常光顧這裡,又或者說,摘月樓面向的客人,就是王都的達官顯貴。
尋常的百姓,連摘月樓的大門朝哪裡開都不知道,甚至就連一些小權貴,也在這裡消費不起。
不過今日,正是午飯的時間,平日裡賓客滿座的摘月樓卻一位客人都沒有。
熱氣從四面八方涌來,酒樓的侍從們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溼,聲音也顯得十分虛弱。
“哎,這天氣,什麼時候是個頭?”
“都半個時辰了,一個客人也沒有。”
“冰鑑已經空了,樓裡和蒸籠一樣,哪位客人願意坐在這裡遭罪?”
……
幾名侍從小聲議論時,有兩道人影從外面走進來。
走在前面的一人,是一位容貌俊俏的年輕公子,一名壯漢跟在他的身後,應該是他的護衛。
一名侍從強撐着身體站起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客官吃點什麼?”
林秀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不是來吃飯的,找你們掌櫃的來。”
來酒樓不吃飯,若是別的人,本就心煩意亂的侍從或許就打發他走了,但眼前的年輕公子氣度不凡,衣着也透着貴氣,一看就不是普通平民。
那侍者耐着性子,走到後面,將掌櫃請了出來。
摘月樓的掌櫃是一名中年男子,個子不高,體態有些微胖,他有些不情願的從後面走進來,對林秀拱了拱手,問道:“不知公子貴姓,來摘月樓何事?”
林秀懶得和他廢話,緩緩伸出手掌,有冰層從他的手心蔓延開來。
隨着冰層出現,周圍的溫度也低了幾分。
突然出現的涼意,讓摘月樓掌櫃身體一個激靈,隨後他那綠豆一般的眼睛中精光直放,像是怕林秀跑掉一樣,猛地抓住他的手,激動道:“公子,樓上談!”
摘月樓二樓,一處雅閣之中。
摘月樓掌櫃吩咐侍者上茶之後,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秀,問道:“公子的異術,難道是冰……”
林秀沒有開口,只是端起茶杯,杯中冒着的熱氣,很快就變成了寒氣,他抿了一口冰鎮的茶水,目光看向摘月樓掌櫃,說道:“廢話我就不說了,我想借貴地水井一用,至於費用嘛,一日十兩銀子。”
摘月樓掌櫃雙眼眯起,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目中光芒一閃,身體向後靠了靠,笑着說道:“看來公子也知道,近日天氣炎熱,王都冰源緊缺,有價無市,以公子的能力,日進斗金不是難事,一日十兩的價格,怕是有些低了。”
林秀眉梢一挑,問道:“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十兩銀子夠一個五口之家一年衣食無憂,隔幾天還能吃頓肉,他在清吏司一個月的俸祿也才八兩,這摘月樓,這麼財大氣粗的嗎?
摘月樓掌櫃微微一笑,說道:“最少五十兩。”
“成交!”
林秀一拍桌子,說道:“不愧是摘月樓,出手就是闊氣,既然掌櫃的這麼有誠意,我便不用去其他地方了。”
摘月樓掌櫃愣了一下,隨後眉頭皺起,說道:“公子的意思是,這五十兩,是摘月樓給你的?”
林秀反問道:“不然呢?”
摘月樓掌櫃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隨後便笑着說道:“公子莫非在說笑,你要借用我摘月樓的水井,莫非還要我們給你銀子不成?”
林秀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站起身,淡淡道:“既然掌櫃的沒有誠意,那便算了吧,我想對面的飄香樓,或許會比你有誠意一些。”
見林秀真的要走,摘月樓掌櫃連忙起身挽留:“公子留步,留步!”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此人借用摘月樓的水井,是他應該付給摘月樓銀子纔對,可現在王都一冰難求,摘月樓生意慘淡,如果能留下此人,爲摘月樓供冰,摘月樓從中得到的利潤,可就是五千兩,五萬兩銀子了。
王都各大冰庫的存冰已經告急,恐怕只有皇宮纔有餘冰,留下此人,摘月樓就是王都唯一一個可以供冰的酒樓,到那時,還會愁沒有生意嗎?
掌櫃的剛纔是想裝傻,以爲這年輕人看不懂其中利害,沒想到天真的是他自己,在這種特殊的時候,如果將此人推給對手,他死的心都有了。
掌櫃的抓住林秀的胳膊,說道:“十兩銀子,十兩銀子,只要公子能爲摘月樓供冰,摘月樓每日給你十兩銀子!”
林秀微笑看着他,說道:“近日天氣炎熱,王都冰源緊缺,有價無市,以我的能力,日進斗金不是難事,一日十兩的價格,怕是有些低了。”
他是將這掌櫃剛纔的話,又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摘月樓掌櫃呆呆看着林秀,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自己剛纔爲什麼要多那兩句嘴呢?
他哭喪着臉,問道:“那公子覺得,多少合適?”
林秀道:“五十兩。”
掌櫃的看着他,哀怨道:“公子,你這是搶錢啊!”
林秀一點都不爲所動,說道:“掌櫃的要是覺得貴了,我再去別處問問。”
“不用!”
摘月樓掌櫃一咬牙,說道:“五十兩就五十兩,但公子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除了我摘月樓,不能爲其他地方供冰!”
五十兩雖然他也十分肉疼,但這位年輕人能爲摘月樓創造的價值,可是五十兩的十倍百倍甚至千倍,這筆賬,他還是能算得清的。
林秀看着他,說道:“這樣的話,那價格恐怕要高一些……”
摘月樓掌櫃道:“我願出市價的五倍!”
林秀微微一笑,點頭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