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習習,屋外蟋蟀的鳴叫聲讓嶽天祥心亂如麻,他隨司徒月回到忠義盟後,便被母親禁足在了婚房之中,還說他要是和司徒月不行夫妻之禮,就永遠也別想着走出這扇門。嶽天祥本來想質問母親是否參與設計殺害秋意寒一事,可看她身體日益虛弱,又爲了忠義盟大小事務日夜操勞,實在難以開口。但沒想司徒月居然將他們成婚後尚未行房的事都告訴了母親,還害的他被母親憤怒的關進了新房,早知道母親會這般寵信司徒月,嶽天祥定會質問母親,讓她知道秋意寒在他的心中多麼重要,也讓母親斷了能將他和司徒月捆綁出感情的念頭。
嶽天祥伏在桌子上,低頭喝着悶酒,既然母親不念母子之情,寧願相信司徒月和賈德這兩個外人,也不體諒一下他的苦衷,那他對這家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一會趁着酒勁乾脆擊破木門,逃離這個讓他煩憂的地方,去尋找秋意寒,帶她遠離江湖做一對神仙眷侶。
屋外有人敲門,嶽天祥迷迷糊糊的喊道:“誰啊?”
“哥,是我,天樂!”嶽天樂踮着腳在窗戶旁喊道。
“你有事嗎?”嶽天祥放下手中的酒杯,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窗戶旁。
“我想你很悶,便來陪你說說話,但要讓我放你出去是不可能的,因爲鑰匙在娘和嫂子的手中,我也是愛莫能助!”嶽天樂透過窗戶縫看見大哥悶悶不樂的樣子,很心痛的說道。
“別管我,我沒事!”爲了不讓妹妹替他擔憂,嶽天祥努力掩飾自己的憂傷,微微笑道。
“我知道你喜歡秋意寒,她也喜歡你,我要是你就直接和她私奔!”嶽天祥認真的道,在她的心中只要自己想做的事才懶得管別人的感受。
“天樂,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嶽天祥憂傷的說道,他要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看法,也許他和秋意寒早就成了一對互敬互愛的好夫妻,可他做不到,他一直在爲別人考慮,在爲忠義盟日後的興衰存亡顧慮,以至於這一路走來讓他和秋意寒傷的體無完膚。
“對了,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下個月就要嫁人了!”嶽天樂羞澀的說道。
嶽天祥一驚,急忙問道:“要嫁何人?”
“剛纔我偷聽娘和嫂子談話,嫂子建議娘把我嫁給賈德,娘很高興的答應了,還說下個月要爲我們完婚!”
“什麼,你千萬別嫁給賈德!”嶽天祥激動的大叫,司徒月明擺着是在和賈德聯手,賈德成爲忠義盟的女婿後,他們自然會把持忠義盟的一切,到時他和天成還有妹妹天樂,只怕連容身之地都沒有。
“爲什麼啊?賈德對我挺好,我願意嫁給他!”嶽天樂聽哥哥不看好她的婚事,不由有些不高興的大聲叫道。在她的眼中除了爹孃,賈德是對她最好的人,這麼好的男人她若不嫁,豈不後悔終生。
嶽天祥想說賈德並非大家看到的這般好,可一時又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爲了避免因爲賈德的事情,鬧得他
和妹妹不開心,最後他只能搖頭嘆氣道:“有些事你經歷後纔會明白其中的苦痛!”
“不會的,我們是真心相愛!好了,你好好待嫂子,爭取早點讓娘放你出來!”嶽天樂本想好好和大哥談談心,可沒想到大哥居然不支持她和賈德的婚事,心裡難免有點不高興,便準備急急的離開。
“天樂,你年紀不小了,要知道照顧母親和自己,還有天成整日遊手好閒,你要多勸勸他,別讓他給忠義盟惹事!”嶽天祥打算離開這個家,可讓他放心不下這些親人,便只有一一給嶽天樂交代。
“哥,你今天怎麼婆婆媽媽,我要和賈德去玩,沒工夫聽你閒扯,走了!”嶽天樂不耐煩的喊着,已大步走進了夜色中,她與賈德約好今夜要一起在花園賞月,這麼美好的事情怎能耽擱。
聽見嶽天樂的腳步聲漸遠,嶽天祥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暗自祈禱,希望賈德對天樂是一片真情,日後不要因爲個人私慾傷害到單純善良的妹妹。
屋外靜悄悄地,趁着司徒月在母親那裡尚未回來,嶽天祥換上一身黑色衣袍,握緊長劍,準備破門而出。就在他鼓足勇氣準備用手掌擊破木門時,門外傳來了司徒月熟悉的腳步聲,爲了避免和司徒月打鬥驚擾到母親,嶽天祥慢慢退回屋子,裝做喝醉,靜靜的趴在了桌子上。
司徒月聽屋子裡沒有動靜,以爲嶽天祥已經休息,便高興的打開了房門,油燈忽明忽暗照映着嶽天祥迷人的臉龐,司徒月的臉微微一紅,嬌聲喊道:“嶽哥哥,我回來了!”
看嶽天祥沒有反應,桌子上擺滿酒罈,司徒月知道嶽天祥定又是喝悶酒醉了,不過這樣也好,在他不知不覺中讓他真正成爲她的男人,省得她要霸王硬上弓。
“嶽哥哥,我們休息吧,今夜我要讓你體驗男女之樂,哈哈!”司徒月杏眼含春,癡迷的看着嶽天祥,慢慢走到他的身旁,伸手便要去抱他。
嶽天祥趁着司徒月意亂情迷,突然站起身子,揮手便封住了她的穴道。司徒月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叫道:“嶽哥哥,你要幹嘛?”
“我要離開這裡,永遠不再看見你!”嶽天祥神情凝重,一字一句的喊道。
司徒月傷心至極,哀求道:“嶽哥哥,你別離開我,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打暈你將你強行帶回家,我不該讓母親將你禁錮在新房。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別離開我,我只是太愛你了纔會這麼做!”
嶽天祥搖頭,決然道:“晚了,一切都晚了,我本打算和你相敬如賓,守護你一輩子,但沒想你心胸狹窄,一心想置秋意寒於死地,對一個毫無仁愛之心的女人,我沒有理由給你一頂點的愛!”
“天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決對不再爲難秋意寒,希望你念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留下吧!”司徒月放下自尊和平日的傲慢,苦苦哀求嶽天祥。
“月兒,對不起,忘了我吧!我走後你要照顧好娘,照顧好忠義盟!”嶽天祥說完話,出於愧疚給了司徒月一個溫柔的擁抱,然後頭也不
回的大步走出了屋子。
聽着嶽天祥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司徒月的心碎成了八塊,她對嶽天祥所有的愛此刻全部化成了深深的恨,她是逍遙派的掌門,是中原人人垂涎的絕世美女,今夜她放下身段苦苦哀求嶽天祥,沒想到嶽天祥居然一點舊情也不念,這麼狠心的離開了她,既然嶽天祥這般無情無義,那她司徒月爲何還要傻乎乎的對他一往情深,愛之深恨之切,她一定要讓嶽天祥爲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什麼照顧好母親,嶽天祥離她而去,藍玉翠還能是她娘嘛?忠義盟也不是她的家,她沒有義務替嶽天祥照顧家人,守護忠義盟不被別人侵略,相反她要將嶽天祥最重視的一切毀滅,包括他的家人,讓他嚐盡所有苦痛,讓他知道她的厲害。司徒月想着想着,不由冷冷大笑,俊俏的臉龐也急劇的扭曲。
嶽天祥躡手躡腳的來到了院子裡,遠遠的看見賈德擁着嶽天樂坐在院子的石椅上賞月嬉笑,爲了不驚動他們二人,嶽天祥放慢了腳步,小心的繞道,可遺憾的是突然跑出一隻野貓,觸動了地上擺着的花盆。聽到身後有動靜,賈德和嶽天樂緊張的回頭,不料正和嶽天祥目光碰觸。嶽天樂看見哥哥突然出現,羞澀的掙脫了賈德的懷抱,賈德則不以爲然,朗朗一笑道:“天祥,這麼晚了你要幹嘛去?”
嶽天祥語塞,他知道賈德和司徒月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想離家出走,自然會急着報告母親,到時母親出面阻攔,只怕他又會心軟。
“睡不着,出來走走!”嶽天祥故裝鎮靜的說道。
嶽天樂舒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剛纔的緊張情緒,嘻嘻一笑道:“這麼快就和嫂子和好了,是娘放你出來的嗎?”
“是,你嫂子睡了,我出來走走!”嶽天祥很不自然的撒謊了個謊。
“嫂子真行,這麼快就制伏你了,嗨嗨!”嶽天樂傻笑。
賈德知道嶽天祥在說謊,他也斷定嶽天祥是想乘大家入睡逃離忠義盟,這對他來說是好事一件,嶽天祥走了忠義盟就是他的,今夜他絕不阻攔嶽天祥,並且準備幫着他離開。
“天樂,夜已經很深了,我送你回屋休息吧!”賈德望着嶽天祥神秘一笑,伸手攬過嶽天樂。
“不嘛!我還想在這坐一會!”嶽天樂撅起嘴巴,撒嬌道。
“乖,明天晚上我再陪你賞月!”賈德笑着攬着嶽天樂瘦弱的身體,慢慢向嶽天樂的閨房走去。
看着嶽天樂和賈德走遠,嶽天祥舒了口氣,他知道賈德是在故意放他走,賈德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日後能掌管忠義盟,既然他現在已決定離開忠義盟,就不能再對這裡的一切有所牽掛。賈德是父親的得意弟子,只要他能讓忠義盟日益強大,只要他好生對待母親和妹妹,嶽天祥願意成全他的美夢。
月光如水傾灑在大地之上,嶽天祥疾步奔馳在山野之間,想想那日秋意寒臉色慘白迷迷糊糊的樣子,嶽天祥擔心不已,他必須儘早找到秋意寒好好照顧她,將他以前虧欠她的一一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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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