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間狼哭鬼嚎,夜風吹來涼颼颼地,嶽天祥和司徒月蹲在溝壑之中,看見那些守候在半山腰的粗壯漢子們談笑着走了過來。
“哎,今天送糧食的那對夫婦怎麼沒有下山?”一個滿臉胡腮的大漢突然驚叫道。
“管那麼多事幹嘛,說不準那個又老又醜的婦人也被色魔收了,呵呵,色魔這個老東西胃口可不小!”另一個黃臉大漢笑道。
“也是,色魔老少通吃,只是我很奇怪他對那個忠義盟的嶽夫人怎麼還能以禮相待?”
“你不知道嘛,宮主要用嶽夫人換日月攝魂刀,得不到寶刀色魔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我就說嘛,嶽夫人長的這麼標緻,色魔能無動於衷!”
“好了,不說這些了,累了一天我們快點回去休息!”那個滿臉胡腮的大漢打了個哈欠大聲道,其餘人也紛紛喊累,快步朝山上奔去。
嶽天祥看他們走遠,慢慢直起身子走出了溝壑,司徒月也緊跟着露出了腦袋。
“色魔對母親以禮相待,我可以放心了!”嶽天祥陰鬱了幾日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司徒月看着不遠處的那些大漢擠進了一個山洞,肅然道。
“等他們睡熟我們便去救出母親和農夫的女兒,再將他們一網打盡!”嶽天祥胸有成竹的說道,在他看來冷清香如今的勢力已大不如前,此刻要想消滅她肯定易如反掌。
司徒月輕輕的點了點頭,但她並不想立馬要了冷清香的性命,她想看着冷清香和秋意寒姊妹殘殺,想看着冷清香爲了復仇出賣自己的肉體成爲色魔手中的玩物,更想看到冷清香人老色衰一敗塗地,到那時她再要了冷清香的性命也不遲。死只有瞬間的痛苦和驚恐,而千瘡百孔的活着纔是綿綿無休的折磨,冷清香越悽慘她才越高興,只有這樣她才覺的對得起枉死的父親和三百逍遙弟子。
夜越來越深,前方的山洞裡傳出那些大漢的呼嚕聲,嶽天祥低聲道:“走!”已輕飄飄的向前方緊挨着的三四個山洞奔去,司徒月急忙快步跟上。他們兩人躡手躡腳的經過兩個山洞,只見山洞裡睡着十幾個粗壯大漢,一陣夜風吹來刺鼻的腳臭味讓司徒月急忙用手掩住了口鼻,再往前走是中午時分他們注意的山洞,只見山洞門口四個看守的弟子耷拉着腦袋,好像已經睡着了。嶽天祥和冷清香小心翼翼的繞到了四人身後,趁他們不備迅速的封住了他們的穴道。走進山洞只見裡面漆黑一片,壓根連個人影也沒有,嶽天祥不由失望的垂下了頭,正欲轉頭離開時不料隱隱約約聽見從山洞深處傳來哭泣聲,他壓低聲音道:“月兒,你可聽見有什麼聲音?”
司徒月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着四周的動靜,果然有細小的哭泣聲傳到了耳朵,她驚喜的叫道:“天祥,山洞深處好像有人在哭!”
“是,母親一定在裡面!”嶽天祥俊朗的臉頰上閃過一絲欣喜,他拿出腰間的玉佩,接着美玉發出的暗淡光亮,快步向陰冷的山洞深處走去。
“天祥,等等
我!”司徒月低聲喊着,急忙轉身跟在了嶽天祥的身後。悽慘的哭泣聲越來越清楚,這哭聲不難判斷裡面定是一個妙齡少女。嶽天祥斷定山洞裡除了母親一定還有農夫的女兒,爲了不讓守在山洞口的弟子因爲時間關係自行衝破穴道,嶽天祥和司徒月加快步伐直向哭聲傳出的方向奔去。這個山洞形似葫蘆,從外面看不怎麼大,可越往裡面走就越寬闊,慢慢的哭聲已近在耳畔,爲了防止母親旁邊還有看守之人,嶽天祥抽出腰間大刀,司徒月也瞪大眼睛,將寶劍高高舉起。
黑暗的角落裡一張慘白的臉出現在了嶽天祥和司徒月的面前,她驚恐的看着突然而至的兩個陌生人,蹲下身子,顫抖着捂住了腦袋,悽然叫道:“別過來!”
藉着美玉發出的光芒,嶽天祥看清了這個驚恐過度女子的容顏,她一頭烏髮披散在肩頭,破舊的衣衫隱隱約約露出白皙的肌膚,赤裸的雙腳上套着一條足有手腕粗細的鐵鏈。
看到眼前少女這般悽慘,嶽天祥不由蹲下了身子,柔聲道:“小姑娘你別怕,我是來救你的!”
少女驚恐的看着嶽天祥,根本沒有聽進去嶽天祥再說什麼。由於這幾日她被色魔接連強暴,如今的她看見男人就如看到猛獸般害怕。
司徒月看少女不搭理嶽天祥,急忙彎下身子微笑道:“你是山下劉大哥的女兒是嗎?我們是你爹請來救你的!”
“真的嗎?我爹終於找人來救我了!”少女激動的撲到了司徒月的懷中,哭喊道。
“是,你快跟我們離開這裡!”嶽天祥說着用力掄起手中的大刀,斬斷了捆綁在少女雙腳上的鐵繩。
重獲自由少女還算俊俏的臉蛋上閃過一絲喜悅之情,而後立馬又驚恐的叫道:“那個老男人很可怕,他要發現我跟你們逃跑一定會殺了我全家!”
“姑娘別怕,我們會護送你回家!”嶽天祥說着再認真的察看了一下山洞的四周,這裡已是山洞的最裡面,可居然沒有母親的身影,他不由有些心浮氣躁。
司徒月也失望的低下了頭,爲了能儘快的找到藍玉翠,司徒月不由開口問起這個少女:“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四十左右的漂亮夫人?”
“見過,她和我都被那個老頭關在這裡!”少女認真的說道。
嶽天祥一聽母親也關在這裡,激動的喊道:“那她人呢?”
“剛纔有兩位大漢把她帶走了,說是宮主有話要問她!”少女道。
“天祥,我們要不就悄悄守在這裡等着母親回來!”司徒月聽了少女的話,認真的說道,她認爲守株待兔也許是解救藍玉翠的最好辦法。
嶽天祥一聽母親被冷清香帶走心急如焚,哪裡還能靜下心來在這裡等,他嘆氣道:“要是他們不把母親送回來怎麼辦?”
少女搖頭插話道:“大哥,不會的,宮主每晚都會請你母親去問話,聽你母親說宮主想從她口中得知寶刀的消息!”
“這麼說我母親一會能被送回來?”嶽天祥半信半疑的問少女。
“會的,她出
去有段時間了,應該馬上就會回來!”少女話音剛落,只聽山洞外有腳步傳來,緊接着有個男人喊道:“這四個人睡得跟死豬一樣,明天我一定要告訴宮主,好好收拾他們!”
腳步聲越來越近,嶽天祥和司徒月找了一個凹陷進去的地方藏了起來,藍玉翠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嶽天祥緊張的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個高大的男人將藍玉翠推到了少女的旁邊,用鐵鏈將她鎖在一塊巨石上。
“嶽夫人,你兒子可真夠狠,願意和秋意寒那個妖女私奔都不來救你的性命,我都替你不值,宮主說了若他明日還不上山交出寶刀,就送你去閻王殿和你夫君團聚!”
“呸,你們修要用我的性命逼迫我兒子,死有何懼,你讓冷清香那個妖女儘管來取我的性命便是!”藍玉翠視死如歸,怒罵着唾了那個男人一臉。
“你這個死娘們,要不是爲了用你引出寶刀,我早就想把你解決了!”男人惱羞成怒,伸手便向藍玉翠的臉上摑去。
站在黑暗處的嶽天祥早就看不下去,他一個箭步衝到那個男人的身後,一把抓住他伸在半空的大手,猛然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這個男人的手腕便被嶽天祥折斷了。男人被突然而至的襲擊嚇得渾身顫抖,欲轉頭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就在他正要轉頭時,司徒月手中的利劍已讓他的腦袋如皮球般滾落在一邊。
“娘,你受苦了!”嶽天祥和司徒月異口同聲的說道,已大步撲到藍玉翠的身旁。
藍玉翠這才知道黑暗中想要幫助她的兩個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不由激動的熱淚盈眶,喃喃的道:“天祥,娘還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上次嶽天祥狠心離家出走對她打擊不小,她以爲這個愚蠢的兒子真的會一輩子跟在秋意寒的左右,再也不會回忠義盟,心裡再也不會惦記生他養他的母親,可沒想到在這生死關頭,他還是心疼他的孃親,他還是她的好兒子。
嶽天祥看母親憔悴不堪,甚爲心疼,低下頭愧疚的道:“娘,對不起!都是孩兒不好,孩兒不該任性離家出走。”
藍玉翠一把將嶽天祥攬在了懷中,哭道:“好兒子,你能回來就好,娘不怪你!”
看藍玉翠哭哭啼啼,嶽天祥也甚爲傷心,司徒月也有些難過,但此地不已久留,爲了不驚動那些睡熟的大漢,他們必須得快點離開這個山洞。
司徒月用手中的寶劍劈開了藍玉翠手上的鐵鏈,催促道:“我們快走,只怕守在洞口弟子的穴道馬上就會解開!”
“好!”嶽天祥應了一聲,扶着藍玉翠疾步往山洞外奔去。
司徒月看少女雙腳傷痕累累行走困難,便一把拽住她細弱的胳膊,飛也似的跟在了嶽天祥的左右,好不容易跑到山洞口,那四個被封住穴位的漢子果然自行解開了穴道,其中一人已經喊着跑到前面不遠處的山洞去叫冷清香和色魔,其餘三人呼喊起睡在隔壁山洞的十幾個大漢,已握劍將嶽天祥等四人團團圍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