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寒向嶽天樂的閨房走去,在半路上碰到了賈德,賈德神秘兮兮的告訴秋意寒說岳夫人找她,秋意寒一聽嶽夫人召喚,便隨賈德去了嶽夫人的住處。原來嶽夫人是擔心秋意寒的傷口,看見秋意寒沒什麼大礙,她很是高興,招呼秋意寒坐下,拉着她的手問寒問暖,賈德見她們兩人聊的高興,便自己先行離開了。
“小鳳,看來京城沈大夫的藥不錯啊!”嶽夫人笑着道。
“是,那個沈大夫醫術高明,人也很好!”秋意寒笑着道。
“他怎麼樣?還好吧?”嶽夫人眼神遊離,很認真的看着秋意寒。
“夫人認識沈大夫?”
嶽夫人眼裡閃過一絲驚慌,接着她淡淡的笑了笑道:“有過一面之緣,他還好吧?”
“很好,沈大夫身子很硬朗!”秋意寒慢慢回答着嶽夫人的問話,同時她的直覺告訴她那個沈大夫似乎和岳家有着不同尋常的關係。
嶽夫人聽見秋意寒的話後,慢慢的舒了口氣,眼裡多了一絲欣慰的笑意。
“對了,天祥明天下午要出一趟遠門,你幫我給他做個荷包怎樣?”嶽夫人突然話題一轉,說到了嶽天祥出門的事上。
“我……”秋意寒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麼作答,她在白骨教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做針線活,現在嶽夫人居然讓她給天祥做荷包,她哪裡會啊?
“小鳳,我知道天祥很喜歡你,所以我才讓你親手做這個荷包,你不會拒絕吧?”
“我,我的針線活很差!”秋意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嶽夫人呵呵一笑道:“沒事,只要你答應,我可以教你做!”
“真的?”秋意寒高興的擡頭看着滿臉微笑的嶽夫人。天祥要出遠門,她應該送件東西讓他戴在身上,看見這個東西就如同看見了她,正好現在嶽夫人的要求也可以滿足她的願望。
“真的!看我把花樣都選好了!”嶽夫人說着拿出了自己準備好的布料和花樣。
秋意寒笑嘻嘻的跟着嶽夫人做起了荷包,爲了自己心愛的人,她願意改變一切,願意從一個只會揮刀舞劍的女俠變成一個溫柔嫺淑的平常女子……
轉眼已到中午時分,火辣辣的太陽照的人睜不開眼睛,睡得正香的嶽天樂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在啃自己的腳趾頭,她眯着眼踢了踢腳,而後又呼呼的打起了呼嚕,可是沒有一會,她感到有毛茸茸的東西在蹭她的臉,她這才慌忙睜開眼睛,只見一隻肥碩的大老鼠正在添她光嫩的臉蛋,她大叫一聲:“非禮啊!”快速的蹦下了牀,爲了擺脫老鼠的欺辱,她受傷的腰此刻也好像靈便起來。
老鼠被嶽天樂的大喊聲嚇得到處亂竄,發出吱吱的叫聲。嶽天樂急忙打開了屋門,將這些可惡的老鼠外房子外面轟,看見老鼠個個溜跑,她氣急敗壞的摔上了小木門,這時再看屋子的情景,嶽天樂幾乎要被氣哭,桌上她今早吃剩的點心被老鼠啃得稀巴爛,自己新鋪的牀單上拉滿了老鼠屎,整個地面上都是老鼠跑過的痕跡,屋子四周被這羣老鼠搞的是亂七八糟,嶽天樂揉着被老鼠咬破的腳趾頭,氣的蛾眉倒豎,她拿起了桌子上的鈴鐺,就用力的搖了起來,沒過一會賈德便緊張的跑進了她的屋子。
“天樂,出什麼事了?”賈德警惕的環視屋子的四周,他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嶽天樂撅着嘴巴,苦笑道:“你看都是老鼠惹的禍!都怪你,要不是你出這餿主意,我也不會去竹林抓蛇,不抓蛇就不會把這羣可惡的老鼠抓回來,不抓老鼠也就不會搞成這樣!總之都是你的錯!”
賈德被嶽天樂這些沒有根據的話搞得一頭
霧水,木訥的說道:“我沒有讓你去抓蛇啊,更沒說讓你去抓老鼠!對了,你抓老鼠要幹嘛?”
“幹嘛?不是你說要讓小鳳姐現行嘛,我想將這些老鼠放到她的被窩,看她什麼表現!可是沒想到它們居然鑽到了我的被窩,還咬傷了我的腳趾頭,可惡!”
“什麼?你的腳趾頭要不要緊?”賈德關心的看着嶽天樂,同時他有點要笑出聲的衝動,這個小師妹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居然想出這麼滑稽的招術,結果別人沒整到,自己反而被老鼠欺負,真是笑死人了!
“腳沒事,你是不是覺的我很笨?”
“誰說你笨了,我的小師妹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丫頭!”賈德給了嶽天樂一個安慰的微笑。
嶽天樂這才舒展眉頭,嘻嘻一笑道:“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賈德思索了片刻,低聲道:“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今夜扮作刺客闖到她的屋子,面對死亡,她還真能不還手?”
“好,這注意不錯,就這麼辦!”嶽天樂拍手贊同。
“要是沒別的事,我去練劍了,天成還等着我呢!”賈德說着就要離開,嶽天樂一把拽住他,大喊道:“不許走,你還沒有幫我收拾屋子呢!”
賈德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好,我幫你弄,誰叫我是最疼你的師哥呢!”
“嘻嘻,還是師哥最好!”
秋意寒在嶽夫人那裡做了一天的針線活,到夜幕降臨時,她才縫製好一個精美的荷包,爲了讓荷包與衆不同,她還偷偷的在上面繡了一個不大的‘鳳’字,希望嶽天祥在外的日子裡能睹物思人,不要將她這癡心女子忘記!
“小鳳果然心靈手巧,你看這荷包做的一點也不比我差!”嶽夫人讚許的看着秋意寒。
“謝謝夫人誇獎!”
“你明天把這個交給天祥,就說是你自己做的!”嶽夫人笑眯眯的說。
“可是?”
“可是什麼,現在你做的東西比我做的要受天祥的喜愛!”
“嶽夫人!”秋意寒臉羞得通紅,不敢擡頭。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記得明天一定要把這個荷包給天祥帶上!”嶽夫人慢慢站起身子。
“夫人晚安!”秋意寒在嶽夫人的目送下消失在了夜幕裡。
月光如水般傾瀉在紗窗上,秋意寒坐在桌子前,看着做好的荷包,露出了美麗的微笑,這個荷包寄予了她的一片真情,只要天祥戴在身上就會感受到她的溫暖。秋意寒微笑着將荷包放在了枕頭下面,看看外面的屋子都已熄燈,她也閉好房門,吹滅了油燈,躺在了牀上。
院子裡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貓叫,秋意寒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她一想到嶽天祥要離開,心裡就不是滋味,雖然嶽夫人對她很好,但在這個岳家她最依戀的人還是嶽天祥,只要每天能看見他,秋意寒才覺的心安,可現在他要離開,這長達十幾的時間,她該怎麼度過?就在秋意寒惆悵難安時,一個黑影掠到了她的窗下,秋意寒已經察覺,但她沒有出聲,而是裝着打起了呼嚕。
黑影慢慢的探出了腦袋,藉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這個人的臉,他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英俊而神秘的賈德。賈德貓着身子從腰間拿下一個弓箭,他搭箭上弓對着秋意寒的竹窗射了進去,眼看這明晃晃的箭頭就要紮在秋意寒的後背,秋意寒暗叫不好,一個鯉魚打挺便從牀上蹦了起來,那隻箭深深的刺進了棉被裡。賈德看到秋意寒動彈的身影,暗自笑道:“你果然會武功,容我再試你一試!”想罷,他一掌擊開了紗窗,握着劍躍進了秋意寒的屋子,
秋意寒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衣人嚇了一跳,在賈德的猛烈攻勢下,秋意寒爲了自保,不得不拿出了自己以前隨左右護法學過的招數,賈德看着她奇異而兇狠的出招,心裡已經斷定她就是白骨教的大小姐,因爲他以前見過白骨教弟子的招數和眼前這個女子一模一樣。既然真相已經大白,他也沒必要和秋意寒繼續糾纏下去,乘秋意寒不防,賈德便飛身往屋子外面逃,秋意寒一個勁頭翻身擋在了他的面前,她一定要搞清楚這個人的身份,她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要暗殺她?
賈德看秋意寒不依不饒,就很大聲的向着院子學了兩聲貓叫,秋意寒被眼前這個黑衣的詭異行爲搞糊塗了,他既然是來暗殺,可爲什麼又不打了,還學起了貓叫,難道是在召喚他的同夥?正在秋意寒猜疑時,黑暗裡走出了滿臉笑意的嶽天樂,她的笑詭異的讓人不寒而慄。
“小鳳姐,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秋意寒似乎感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很不自在的笑了笑。賈德這時慢慢的拉下了臉上的黑布,淡淡一笑道:“得罪了欲姑娘!”
秋意寒被賈德的稱呼一驚,欲姑娘,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嶽天樂冷笑着坐到了椅子上,對着秋意寒道:“沒想到你果然如錦帕上所說,是白骨教的妖女,快說,爲什麼要混進我們岳家?”
秋意寒被嶽天樂的問話一怔,她只是爲了尋求一方沒有殺戮的天地,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她到岳家只是一個巧合,這個巧合讓她陷入感情漩渦而不能自拔,要說有什麼目的,那無非就是捨不得嶽天祥的關愛!
“我問你話呢,快說?”
“我,我到你們岳家只是巧合,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秋意寒無奈的道。
“巧合?你說的到輕巧!你認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嶽天樂冷聲道。
“天樂,看在你我情同姐妹的份上,請不要趕我走。我是從魔教逃出來的,後來遇到了天祥,看到你們幸福甜蜜的生活,我就不想離開了,我不想再過那種充滿血腥的日子,我要像你們一樣自由的生活!”秋意寒眼裡噙滿了淚水,真誠的看着嶽天樂。
嶽天樂似乎被秋意寒的話感動,想起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曾經因爲自己的一句話就把她最愛的佩劍送給了自己,試想連劍都不願意要的人,會給岳家帶來什麼災難?
賈德見嶽天樂被秋意寒感動,急忙將她拉到一邊,低聲道:“天樂,你千萬別被這個女人的眼淚給欺騙了,你要知道她可是大魔頭的女兒,人常言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絕對不能留在我們岳家,絕對不可以!”
嶽天樂想想賈德說的也是,萬一那一天秋意寒像她爹一樣魔性發作,那他們岳家豈不要遭殃!
“你不要說了,我不會容一個魔教中人留在我們岳家!你快點走吧!”
“可是,我……”
“什麼也別說,現在就走,我不想讓我爹孃知道他們上當受騙!”
“既然這樣,那意寒走便是,只是意寒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能不能容我明天送走天祥再離開,我不想讓他因爲我的不辭而別而傷心!”
嶽天樂猶豫片刻道:“我哥對你一片真情,我就答應你的請求,不過你離開後就不要再見我哥了,你們的感情不會有結果的!”
秋意寒輕輕的點了點頭,是!他們一個出身魔教,一個身爲武林正派的得意後生,他們的感情怎麼會有結果?他們的命運本來就是兩條不能相交的平行線,可老天爲什麼要安排他們的相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