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羽又說了些囚犯,無非都是一些死囚犯,犯了極大的罪過。但是,當他指到那個昨天晚上被爆菊的瘦弱獄犯時,卻是恨得牙癢癢:“他孃的,這逼是強姦犯,媽的,老子最恨的就是強姦犯,那種欺辱女性的人,不配當男人!就得活該讓他嚐嚐爆菊的滋味!”
“是啊……”在我旁邊,用指甲鉗剪着腳趾甲的九明開口了,“原來號子裡沒有一人來,全部人被爆菊的傳統,之前那麼說全是逗你呢,只是這人實在是可恨……玩女人可以去洗腳城啊,可以去紅燈區,可卻那麼做就有點太不地道了!”
我沉默了片刻,沒接話。如果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那這種人的確可惡。但同時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痛。強姦犯,這個扎眼的字眼,讓我有一種感覺是在說自己一樣。心裡面有種說不出來的堵塞。
王天羽和九明沒注意到我臉色的暗淡,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沒過多久就等到開飯時間。不得不說,等到開飯時,那井然有序讓我覺得詫異不已。
大家都排着隊,不爭不搶的走進食堂內,打飯包括吃飯時都是靜悄悄的,只有幾聲細弱蚊蟻般的聲音響起,除此之外能聽見的,只有碗筷的碰撞聲。
“叮叮噹噹!”十分清脆。
正當我疑惑爲何從先前的鬧騰變得如此安靜時,緊接着看到的一幕就讓我明白了。食堂周圍,擁有者大量的獄警,他們每人手裡都拿着警棍,但是每三個人中有一個人佩戴者槍械。
大致掃了一眼,寬廣的食堂內,光是佩戴槍械的人都二十多個。或許是爲了防止一些獄犯逃跑才這樣做的吧。一所監獄的警力其實也沒多少,估計撐死了也就這些人。
要是這時候,有人沒在食堂吃飯,要是逃跑的話,那再簡單不過了。不過仔細想想就釋然了,大家都是在獄警眼皮子地下,井然有序的從籠子裡走出,來到食堂。這途中一直被獄警監督着,不存在逃跑這一說。
除非是暴亂!
等我吃完飯後,碰見的一個人徹底的出乎了我的意料。那是個老朋友了,就是因爲他,我的人生髮生了巨大的變化。就是因爲他,當初害的林靈兒被綁架。讓我們一衆人等着急了好久。
秦良!
媽的,我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他。此刻的秦良變得魂不守舍,雙眼渙散的的盯着眼前的食物,就連使用筷子的那一隻手也變得有些輕微顫抖起來。
似乎是極具害怕某種事物一樣。
再次看到他,我心裡挺納悶的,這逼不是應該在少管所麼,怎麼來監獄了。
心裡雖然挺疑惑的,但也沒多想。從他那桌子旁走開了。
誰知道,我剛走開時,秦良就“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指着我背影,有些不確信的問道:“李……李玥?”
我腳步微微一頓,但沒扭頭看他,繼續邁出步伐,加快速度離開了食堂。
而秦良卻是不打算放過我,飯也不吃了,追着我的身影往外面跑去。他幾乎是使出了渾身力氣一樣,沒一會兒就喘着粗氣跑到我身前,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沒看錯,果然是你……你怎麼也來這裡了?”秦良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和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我一陣無奈,看來這是躲不過去了。有些不耐煩的跟他說道:“你管我怎麼來的,和你沒關係,倒是你不是在少管所待着,來這裡幹什麼?”
“當初拜你所賜,我才進了少管所,出來沒學校要我。我沒地方去,就去搶劫,但剛好因爲年齡到了的緣故,所以就被搞到這裡咯……”秦良無所謂般的聳聳肩。彷彿被抓進監獄的不是他,而是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路人一樣。
我心裡疑惑不已,盯着秦良的眼睛,可隨後看到的一幕就更加讓我納悶了,秦良眼睛通紅,還泛着黑眼圈,就像是好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可即使如此,秦良卻絲毫不擔心,依然興奮不已的衝我嘿嘿笑着。
他笑的極其滲人,被他盯着,搞得我心裡發毛,渾身夢的打了個哆嗦,罵了他一句有病,準備走開。可我沒走兩步呢,就又被他推了一把。
“草!你他媽傻逼吧?”再次看見他我心裡本來就不舒服,此刻又被這賤人接二連三的阻攔我去路。我氣得暴跳如雷,抓着他的衣服往旁邊無人的角落拽去。
秦良這下慌了神,他沒想到我竟然在走廊上和他動手動腳的。
因爲,在這走廊之上,偶爾會有三三兩兩的獄警巡邏,碰見打架鬥毆的,先不問誰對誰錯,二話不說就是一頓警棍問候。
但我對秦良一直懷恨在心,即便是他被我和猴子哥搞到少管所了,這麼長時間過去,我依然沒有忘記他對我的所作所爲,只是將憤怒掩藏在內心深處罷了。
此刻,再次碰見他,心底裡掩埋的憤怒就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噴薄而發。
抓着他,將他拖到走廊角落,揮起拳頭,剛準備對他進行一頓暴打時,拳頭卻突然凝滯在了半空中。擡頭看去,有個魁梧大漢此刻正冷冷的注視着我,左手則是像把鉗子一樣將我的手腕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分毫。
“你幹什麼?”我壓低了嗓子,問道。
“幹什麼?你在幹什麼?”魁梧大漢不答反問。
我說:“我在處理自己的事情,和你關係不大吧?”表面上我是裝作十分平靜的說着,可內心早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這魁梧大漢的力氣如此之大,甚至將我掐的有些生疼。而我暗地裡皺着眉頭快速的回憶了下經過,似乎我自從來到監獄後,就沒有刻意的得罪過別人吧?
魁梧大漢笑了笑,“關係不大?你要揍的人如果是別的不相干人等,那和我的確沒關係,可你揍秦良……”說着說着,魁梧大漢突然冷笑一聲,聲音驟然變冷:“那我可決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