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時,獨龍卻突然飛起一腳踹在了那個混子身上,把他直接踹得飛了出去,獨龍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厲,道:“在李玥沒有決定之前,不許任何人動這個女的。”
獨龍說完,笑眯眯的看着我,期待我的決定。
獨龍這個人,他就是故意的,故意這麼折磨我,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一個瑕疵必報的小人。
我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怒火,原本攥緊了的拳頭,握了又鬆,指甲在手掌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可以看出我的恨意。
“好,我跪下,走一圈。”淚水從我的眼角流淌而下,滴到我的嘴巴里,我能嚐到的只有苦澀。
我……
我當着所有人的面,當着獨龍的面,當着那些混子的面,當着婉兒的面,在獨龍的面前沉沉的跪了下去。
操場上那人工草坪上發出輕微的“撲通”聲,卻是那麼的清晰,傳入大家的耳朵裡。周圍那些圍觀的同學以及那些混子們都打開了手機的攝像功能,記錄着我用雙膝在地上走的每一步。
那每一步,都很沉重,很艱難。
我閉着眼睛,想不看那些拍照,拍視頻的那些人,但他們的笑聲還是能傳入到我的耳朵裡,不僅有他們的嘲笑聲,還有婉兒的哭聲。
我走到一半,突然有個混子跑了過來,用籃球砸了我下,我低着頭,身體微微發顫。
“從我這裡鑽過去。”那混子居高臨下的模樣看着我,指了指自己**。
獨龍也樂了,他饒有興致的看着這一切,沒有阻攔。
“獨龍哥,你不是說了嗎,讓我跪下走一圈就行了?”我僵硬的笑着說。
獨龍點了點頭,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是啊,我是讓你跪下走一圈,但是我的兄弟們可不是這個條件啊。”
我腦袋“嗡”的一下,就像要爆炸掉了一樣,整個頭部疼痛不已,還有嗡鳴聲。
“這樣啊……”
我慘笑一聲,看來今天是必須要鑽了。
“那個叫李婉兒的小妞,你看,你男人現在要從我**鑽過呢,哈哈。”那個混子很是得意,“廢物就是廢物,說你是高一老大,你還嘚瑟上了?也不看看你這德性,怎麼給你們高一做表率啊。”
旁邊跑來了其餘幾名混子,其中有個之前拿刀嚇唬我的說道:“李婉兒,今天晚上要不要來哥哥的房間,哥哥讓你好好體會體會做女人的快樂?”
“哎,李玥啊李玥,我這些兄弟們有點喜歡你的女人了,我有點後悔讓你跪在地上了,嘖嘖。”獨龍蹲在我的面前感嘆道。
我曾經發誓過,要守護我所愛的人,不想要我愛的人受一點點的委屈,他們之前三番兩次的侮辱我,沒什麼。但是卻再一再二再三的羞辱於婉兒,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我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原本跪在地上的我突然暴起,以一種連我自己都驚訝的速度朝着那名拿刀的混子奔去,然後一腳踹在他的身上,把他踹翻在地上。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迅速的從他手中奪過那把水果刀。
“李玥你幹什麼?”
獨龍被我嚇住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指着我吼道。
“幹什麼?”我面色猙獰的看着獨龍,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吼道:“幹你麻痹!”然後我在他驚訝的眼神中,以爆發出我前所未有的速度,到了他的面前,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朝着他身上刺去。
獨龍反應也是迅速,他見我拿着水果刀衝了過來,眼神中的慌亂一閃而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朝着我的手腕處打了一拳,打的我右手發麻,拿着的水果刀也差點沒握緊,掉在了地上。
獨龍很聰明,他選擇使勁踹我一腳,把我踹開,保持我倆之間的距離,不讓水果刀傷到他。
然而,我像個狗皮膏藥一樣,在他踹我的那一刻起,抱緊了他的身體,無論他怎麼掙脫也掙脫不開。我倆身爲男人,此刻的動作曖昧至極,不過我倆也沒時間管這些。
我右手被他按着,空拿着水果刀,卻排不上用場,我也不顧章法了,渾身上下能對他造成傷害的部位都用上了。
用牙咬、用指甲抓、用頭磕。
獨龍受不了了,一把鬆開我的右手,捂着自己被我抓爛的地方。
而我趁機拿着水果刀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朝着獨龍的腹部捅了進去。
“草擬嗎的,煞筆東西,老子只是想安安穩穩度過高中三年,爲什麼你們都不讓呢啊?爲什麼啊!!”我扯開了嗓子的吼着。
這一刻,全校都是安靜的,全校都能聽見我的吼叫一樣。
操場上,窗戶口上,走廊上,那些人如同時間停滯了一樣,呆呆的看着我。
我的手上沾滿了血液,那些從獨龍腹部流出的血液。
然而獨龍從剛開始的震驚轉變到了懼怕,到後來深深地不甘,他躺在地上無力地捂着自己的腹部,想叫但是叫不出來,任由鮮血從腹部流淌而出。
我喘着粗氣,看着地上不斷抽出的獨龍。我突然清醒了過來,呆呆的看着這一切……這是我做的嗎?這是夢吧?我使勁的朝着自己的嘴巴子上來了一下。
“啪——”
清澈響亮的耳光響起,代表着這是現實,並不是夢境。
我的身體開始發顫,臉色煞白,手中的水果刀也掉落在了人工草坪上,發出一聲悶響。而也就在我水果刀掉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全校人如同剛剛恢復了時間一樣,都不約而同的大吼着。
“殺,殺人了……”
“李玥,李玥殺人了。”
“好多血,好多血,媽媽,我想回家。”
也就在這時,那些學校的領導們才聞訊趕來,看到我手上沾滿了鮮血,看到地上躺着的獨龍,他們臉色一變,變得蒼白無比,變得極爲難看。
我不知怎麼了,又腦抽的撿起了那掉在地上的水果刀。
“快,快打120。”趙青山吼着旁邊的一個年輕老師說。
站在趙青山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顫顫巍巍的看着我,安慰我說道:“這位同學,你不要衝動,把刀放下,你現在還年輕,學校可以不追究你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