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後兩人起牀穿好了衣服,錢凱這時候已經睡的跟死豬似的了,一般趙雲不在寢室的時候白小雨和孟久都可以隨便聊天,錢凱睡着了根本就聽不見他們說話。
出了寢室之後外面一片漆黑,好像連學校裡面的電都停了,這時候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其實剛剛錢凱回來的時候就不早了,他是快11點的時候才往回走的,碰上雞場老闆又扯了會兒,12點多才到的寢室,又和白小雨聊了會兒。這時候白小雨和孟久纔出發,已經是丑時了。
孟久拿出兩張開字訣幫自己和白小雨貼好之後說道:“咱先開冥途吧,夜路也好走些,待會兒如果碰見修爲高的野仙,不以本體現身我們也是看不見它們的。”
照孟久說,那羣來雞場搗亂的小黃皮子一定是還沒有修成大氣候的畜生,不然也不會玩心這麼重,有事兒沒事兒就來逗那老闆,真正得道的野仙是不會輕易打擾人類的生活的,就算想吃雞也會吃上一兩次就算了的。不像這些小畜生,三天兩頭過來吃,吃就吃吧,還弄死的多吃的少,純屬浪費。再說了,黃鼠狼其實並不愛吃雞,它們還是比較喜歡吃些野味兒或者老鼠,但誰叫這些東西心性反覆無常呢,不愛吃雞可它們愛玩兒啊,那老闆也是倒了黴。
孟久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一再叮囑待會兒白小雨不要亂說話,好好聊天兒,儘可能的不要動手,就算真動手了也得保護好他。
兩人翻過圍牆走到了林子裡,沒走幾步孟久就喘了起來,他對白小雨說:“哎我去,我不行了,慢點兒慢點兒,我走不了那麼快。”
沒辦法白小雨只好扶着他走,過了林子朝西面走了一段兒就看見養雞場昏暗的燈亮着,可能是老闆自己發電的吧,所以養雞場在這寂靜又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顯得異常的引人注目。
兩人來到雞場大門旁的草叢樹邊躲了起來,看見那雞場老闆拿着木棍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一臉的愁容。
孟久看了看那老闆的面相搖搖頭說道:“這哥們兒最近黴運當頭,又被黃皮子給纏上了,我剛隨便幫他算了一卦,他現在是熒入太白,困在卦中出不來,上犯盜星臨門,下犯妖魔作祟,如果再不趕緊收攤子恐怕會大病一場,到時候生意全虧個淨光不說,以後估計都得變成一個藥罐子。”
白小雨小聲笑了笑說道:“孟爺這手應該多練啊,這玩意兒弄的好比九字訣頂事兒多了,你覺得呢?”
孟久嘆了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呢,你說咱現在這些本事,九字訣黑骨木什麼的,這都是跟鬼幹架的時候用的,現在這社會誰還相信有鬼啊。倒是這算命看相的本事許多人認可,這可真TM諷刺啊,你算命還不能中規中矩的,得像黎叔那樣,首先打扮上就得仙風道骨,而且嘴皮子還得利索,我師兄剛開始不會扯,後來也練出來了,那說話一套一套的,利索的不行,嘴笨就是混不下去,我有時候跟人扯淡都跟他們說我的兄弟叫順溜。你看看,就我師兄那時候剛出去找活兒,不也是得從看風水算命以及面相入手嘛,要換成幫人驅邪抓鬼我們倆估計早就餓死了。算命和相術這可是順帶着學的,九字訣纔是正主兒,可到頭來還得靠順帶的知識養活自己,這不是鬧呢嘛。這要是讓師父知道了,九泉之下估計也得氣得夠嗆,唉。”
又等了一會兒白小雨有些不耐煩了,他問孟久:“怎麼還沒動靜呢?”
孟久坐在地上對他說道:“彆着急,這老闆的氣色呈丑時妖邪狀態,也就是說那幫黃皮子肯定會在丑時過來找他麻煩的,現在兩點十分,應該快了。”
說完沒一會兒坐門口的雞場老闆突然回頭朝雞場裡看了過去,接着拿着木棍走了進去。
白小雨和孟久悄悄的繞到雞場門口,朝裡面一看,愣住了。
這裡面此時有五條黃皮子來回在雞籠子上面跳來跳去,一邊跳還一邊發出嘿嘿的奸笑,這聲音跟人的笑聲居然差不了多少,它們每跳到一個籠子上就伸出爪子掏死一隻雞,那老闆根本就抓不住它們,只能跟着後面拿棍子嚇唬它們。
只十分鐘不到,就已經死了四五十隻雞了,那羣黃皮子見玩兒的差不多了就一起爬到了通風口,剛剛弄死的雞居然一隻都沒吃,全被它們給玩兒死了。
白小雨和孟久看到這也是無奈,這整個一羣臭**,看來雞場老闆被耍的不輕啊。對視一眼之後兩人繞過了大門,在旁邊的林子裡等那羣黃皮子過來。
他們來到林中沒一會兒就聽見雞場那邊傳來老闆憤怒的咆哮:“滾,你們這羣畜生給我滾。”
只聽一陣又輕又快的奔跑聲傳了過來,沒等兩人做好準備那五隻黃皮子就已經跑到了他們倆的身邊,它們五個分開呈一個扇形站好看着兩人。
最中間的一隻黃皮子張嘴就吐了人言:“你們兩個小子,剛纔看的可還過癮?”
白小雨還是第一次見動物會說話,當然牛魔王和孫悟空不算。當下就愣住了,接着就覺得有些好笑,這可比動物世界好看多了。
原來這些黃皮子早就已經發現白小雨和孟久在暗中盯着它們了,只是一直沒搭理他們而已。
孟久拱了拱說道:“原來五位大仙早已發現我們,實在是道行高深,冒昧了。”
最左邊的黃皮子一臉兇狠的看着孟久,齜着嘴說道:“臭道士,別以爲你身上沒多少正氣我就聞不出來,你們這些茅山道士的味兒都一樣,又臭又噁心。”
孟久聽完也有些不爽,這TM不是啞巴跟聾子說瞎子看見了鬼嘛,你們自己就是一羣臭黃皮子,還好意思說他們茅山道士又臭又噁心。
不過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孟久只能壓下心頭火無恥的笑了笑說道:“大仙說的是,五位大仙一看就是器宇軒昂,即將得道的仙家啊,真是草泥馬的好看啊。”
這五隻黃皮子爲人處世並不多,居然聽不明白孟久在罵它們,只當這是一個形容詞,聽完臉上居然露出非常受用的神色。
中間那隻黃皮子笑了笑說道:“你這小道士倒是挺上道,說吧,啥事兒,要是爲了養雞場來的話,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這個養雞場我們是玩兒定了,誰來都不好使。”
孟久趕緊說道:“不是不是,幾位大仙玩兒的高興,我們又怎麼會打擾你們的雅興呢,在這等候只是想問一下各位的長輩可在附近?”
五隻黃皮子一聽孟久這麼問,立馬站直了身子,只靠兩隻腳支撐,立起來的模樣異常的古怪,中間那隻非常機警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有事兒說事兒,我們就能拍板。”
孟久又怎麼會跟這些沒成氣候的黃皮子扯淡呢,連罵它們都聽不出來,智商估計都沒形成呢,跟他們聊天那不是扯淡嘛。
孟久又憨笑着說道:“這不是事情比較麻煩嘛,怕各位沒那個性子聽,就是想跟五位的長輩交流交流,呵呵。”
那隻黃皮子顯然有些不耐煩了,它搖着尾巴說道:“我說你這個臭道士煩不煩,有事快說有屁快放,瞧你那副磨嘰的樣子,你師父就是這麼教你跟本大仙說話的嗎?我看他八成也就是個縮頭烏龜,怕了咱們東北野仙,嘿嘿嘿。”
說完這五隻黃皮子一起笑了起來,模樣奸詐的不行。
孟久聽這些黃皮子說他師父頓時就不樂意了,他整個臉都冷了下來,他怎麼裝孫子都行,可他師父從小把他帶到大,又是師父又是父親的,恩惠比天還大,再說人家都已經仙逝了,就算還沒死,也輪不到這羣小黃皮子拿嘴上開玩笑。
“哎呀我去,你們這羣畜生是不是給臉不要臉,給你們面子叫你們一聲大仙,還真以爲自己睾丸放秤上能稱個三四斤呢?瞧你們那副身子骨,稍微改裝改裝就能當丁字褲了,成天裝模作樣的擾亂社會風氣,你們就配用根叉子從肛門直插到嘴巴里,來個涮烤黃皮子。哦對了,你們的肉是酸的,還臭烘烘的,不能吃啊我X,烤熟了當飼料餵豬都不一定好使呢,真以爲自己是條大尾巴狼呢?我TM都恨不得屁眼兒上沾點兒水,一個屁往你們臉上崩過去,給你們來個屎屁深水炸彈,這都是便宜你們的了,臭不要臉的,我呸。”
孟久罵完吐了口吐沫,白小雨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傻了,這什麼玩意兒啊?機關槍啊?怎麼越罵口味兒越重啊。剛剛不是他自己說好了要好好聊天兒的嗎?這就是好好聊天?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那羣黃皮子顯然也被震住了,其實孟久罵出來的一大半兒它們都聽不懂,但主題它們是肯定聽懂了,這是在罵它們呢。
五隻黃皮子緩了會兒趴低了身形,臉上全部露出兇惡的表情,孟久一副無賴樣兒說道:“怎麼着,還想動手啊,就你們這些沒成氣候的小崽子,也就能欺負欺負人家老實的雞場老闆,裝模作樣的會說幾句人話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啊。真幹起來就你們這種連本體都沒法兒出竅的畜生還想跟我們幹?”
剛剛孟久罵的過癮,白小雨和他都沒注意到,這片林子居然慢慢的起霧了,此時霧已經非常濃了,兩人開着冥途的能見度都不是太遠了。
這時從五隻黃皮子身後的濃霧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它們不夠格,那我夠不夠格呢?”
兩人擡頭一看,只看見濃霧中出現了兩點綠色的光芒,正飄飄忽忽的在空中亂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