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小雨就要回豐市了,孟久也跟着一起走了,留在鄭州也沒什麼事兒,還不如回豐市,還能和白小雨扯扯淡,多歡樂。
頭天晚上送走了白操心和蔣冬靈之後,孟常的情緒明顯的好多了。可能也想通了,人不都得有這麼一天嘛,死後就是另一個開始,能看着蔣冬靈安心上路他也無憾了,其實這對蔣冬靈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走之前孟常交給孟久和白小雨一張‘尋字訣’,這張尋字很大,字體也非常的好看。
孟久有些奇怪的說道:“師兄,我這還有尋字呢,你自個兒留着吧。這一看就是你寫了好久的,好貨色啊,我們用不着。”
孟常凝重的說道:“小胖,白老弟。我剛剛感覺心神不寧,起了一卦,發現你們此行回到豐市並不會太順利,這張尋字你們留在身上,但要記住,不到遇上非常奇怪事情的時候不要用掉。這張尋字我寫了很久,好鋼用在刀刃上,懂了嗎?”
白小雨和孟久一聽孟常這麼說心裡就有些打怵了,回豐市第一件事兒就是要去解決那六道輪迴地,難道要出事兒?
“不是,師兄你別逗我啊。咱們身上不是有那遮命的麒麟青龍佩了嗎?怎麼還會有阻力呢?不會萬古烈那小白臉半道殺出來吧,咱們幹不過那小子啊。”
孟久一聽孟常這麼說就不怎麼樂意了,萬古烈要是在那兒的話,那他和白小雨明顯的就是去送死啊。
孟常搖搖頭說道:“你們放心,卦上算出阻力並不在六道輪迴地,但詳細的我也沒辦法算出來。反正你們記住了,發現奇怪的事情再用尋字訣就行了,別有太大心理負擔。平時還得好好學習,馬上你們都得高考了,知道嗎。”
孟久一聽到高考那臉色比剛纔聽見六道輪迴地有阻力還難看,這估計是所有學渣們的噩夢吧。
上午孟久和白小雨一家一起上了火車,一路上那是歡聲笑語就沒停過。
孟久這小子長的就招大人喜歡,一臉的憨厚相,隨便裝裝那就是傻小子一個。以前跟着他師父還有孟常走天下的時候見識非常廣,在火車上跟白小雨一家子天南地北的海侃,逗的白小雨一家人無比的歡樂。
“哎呀,我說小雨。小孟真是太逗了,以後你得多叫他來家裡玩兒啊,我跟你媽不經常在家,你小子又有事沒事瞎溜達,讓孟久多來家裡做客,也好陪陪你爺爺啊,是吧。”
白小雨的爸爸一邊吃着瓜子,一邊笑着對白小雨說。
白小雨心道,你可拉倒吧,我出門兒十有八九都是跟孟久在一塊兒呢,我不在家你還指望他能有時間過去啊。
“是啊是啊,呵呵。孟久,你家在鄭州,怎麼來豐市上學啊?”白小雨的媽媽笑過之後問到孟久。
孟久聽完白小雨媽媽問的這話,臉色瞬間就凝重了,接着一股悲傷的表情油然而生,這一套表情渾然天成,不帶一絲做作。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阿姨,我從小父母雙亡,跟着我哥在鄭州生活。我哥每天打兩份工供我讀書,我爸媽在豐市有套老房子,最近快拆遷了。那些拆遷隊仗着我是孤兒,想強拆爸媽給我和哥哥留下的房子不給錢,我沒辦法纔回到豐市一邊上學,一邊住在房子裡,防止拆遷隊拆我們的房子。”
臥槽!!!
白小雨聽到這吃瓜子差點沒噎着,他有點兒懷疑孟久的小名兒是不是叫安徒生啊。
聽到這白小雨的父親氣憤的說道:“現在那些什麼拆遷隊、城管,簡直就是惡狗。不顧老百姓的死活,什麼事情都亂來。小孟你別擔心,我認識幾個豐市的小幹部,回去幫你把這事兒解決了,還反了他們了。”
孟久一聽感激說道:“謝謝叔叔,不用了。我已經寫了舉報信給政府了,他們已經把我這事兒給解決了,我現在就等着拆遷之後分點拆遷費就行了。唉,這樣最起碼一個星期能吃上一頓葷的了。”
白小雨的媽媽一聽孟久這麼說驚訝的問道:“什麼?小孟,我沒聽錯吧,你一個星期都吃不上一頓葷的?”
孟久聽到這都快哭了,一副山區孩子堅強生活的模樣,他抽了抽鼻子強忍着沒哭下來說道:“阿姨,我苦慣了,哥哥一個人打工也不容易,他也沒上過學,只能找體力活兒。我哪還能亂花錢,每天饅頭加鹹菜能吃飽就行了。”
白小雨的爺爺也聽不下去了,他對孟久說道:“唉,世態炎涼啊。小孟,什麼也別說了,只要你願意,每天都來咱們家吃飯。別的不敢說,家裡每天都有肉這是絕對能滿足的。”
孟久一聽趕緊拒絕道:“那不行的爺爺,這太麻煩了。上次還讓小雨帶了只雞過來,那段時間生活太窘迫,好久沒吃過雞了,這才厚着臉皮讓小雨帶只雞給我吃的,我真丟人,真沒用,我哪還能再麻煩你們啊。”
白小雨的奶奶也驚訝的說道:“什麼?那隻雞是帶給你吃的啊?怪不得上次小雨非讓我燉只雞,說他一個同學住院了,他去看看。原來是騙我的啊,小雨你怎麼回事兒,這種事情怎麼不早跟我們說呢?”
白小雨從孟久開口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三觀就已經全部都徹底毀了,他一句也插不上啊。這安徒生小王子遍故事的能力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了,一個引子接一個話頭,絕了!
白小雨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哼哼着不說話,接着就這麼愣愣的看着孟久。
孟久見白小雨看着他,又擦了擦眼淚。
白小雨的爸爸看到這瞪着白小雨說道:“你看什麼看?多一個人吃飯咱們能窮死不?啊?能窮死不?”
白小雨對孟久豎了豎大拇指,心裡暗道,孟爺,高啊,真TM高,以後連伙食費都省了。
孟久完全無視白小雨的舉動,他又對白小雨一家人千恩萬謝了一遍,接着又開始天南地北的海侃了,一路就這麼愉快的到達了豐市。
火車到達豐市之後,白小雨一家人朝前走,而孟久被白小雨故意拉着跟在後面。
白小雨剛想埋汰幾句孟久,突然從旁邊走過來一個姑娘,一下子撞到了孟久的身上。
孟久被這麼一撞正想發火,一看是個姑娘也就沒好意思說話了。
這姑娘大約二十左右,大冬天的還穿着一個短裙配了一雙黑絲襪,腳上蹬着一雙長靴。一身紫色短款羽絨服,梳了個斜扎辮,臉上畫了淡淡的妝,整個打扮的活力四射,一看就是年輕愛玩兒的小姑娘。一雙眼睛不是很大,但笑的時候眯起來居然有些讓人着迷。最顯眼的是她的腰上掛着很多小包,一個小包大約爲拳頭大小,整整圍着腰掛了一圈,白小雨有些納悶兒,現下流行這個裝扮了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姑娘的頭髮有些油,看上去好像幾天沒洗了,不太乾淨,不過整體來說還算的上是一個青春又有活力的小姑娘。
白小雨看了看孟久,心道這小子估計又要搭訕了。
可出奇的是,孟久見到這姑娘雖然也是盯着她看,但眼中卻一點兒愛慕之色也沒有,相反的表情還有些不怎麼愉快,他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對方。
姑娘被孟久這麼看着有些不樂意的操着東北口音說道:“小哥,你幹哈呢?撞了妹妹也不道個歉?”
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孟久聽到這聲音卻越發的不舒服起來,他對那姑娘說了句對不起之後,拉着白小雨就走了。
那姑娘見孟久這幅態度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撇了撇嘴就走開了。
白小雨有些奇怪的問孟久:“怎麼了這是,好好的一個姑娘,你怎麼那副表情?”
孟久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我只覺得這人身上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有些抗拒。不說這個了,可能是我暈車了吧。”
下車後一衆人回家吃了頓豐盛的午飯,不過過年的時候想不豐盛都不行啊。在白小雨一家人再度的盛情邀請下,孟久也就‘勉爲其難’,不好意思的答應了以後天天過來吃飯了。
吃完飯白小雨和孟久出去溜達了會兒。
路上白小雨對孟久邪邪的笑道:“孟爺好手段啊!”
孟久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你不會真在乎每天兩頓飯吧?我這也是迫不得已,我一個人燒飯多麻煩啊,再說我也吃不了多少,何必每天開火呢是不,你全家都那麼喜歡我,吃飯不就是多雙筷子多個碗唄。”
白小雨驚訝道:“你吃不了多少?剛纔你吃了四碗飯,喝了三碗湯,這還叫吃不了多少?”
孟久打了個嗝說道:“那我也懂得分享了是不,那隻雞我可沒獨吞,那太沒樣兒了。飯多吃點兒還不行啊。”
白小雨笑着搖搖頭說道:“孟爺,不是說不讓你來吃飯。你有事兒沒事兒瞎編什麼童話故事呢?還拆遷隊拆你家房子,你租的那房子需要拆遷隊來拆嗎?我估計刮點兒大風就倒了,你要過來吃飯直接跟我說就行了啊。”
孟久擺了擺手說道:“你可拉倒吧,你能有我編的這麼圓嗎?我這叫善意的謊言,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對了,說正事,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到起正事兒白小雨也不含糊,他想了想說道:“今天初五,我估摸着一般公司開門兒不是初六就是初八。咱們今晚就動手吧,以免夜長夢多。”
孟久搓了搓手說道:“行,那就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