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驪也是看到了出來之人,聽到他與自己打招呼之後,也是笑着迎了上去“是志廷呀。”
那個叫志廷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起來很陽光,他一看情形就猜到孟驪們估計是被攔在門外了,於是說道:“孟叔叔,你們怎麼還不進去,我爸爸還在等着呢。”
孟驪聽後呵呵一笑,說道:“我們這就過去,志廷呀,你這好不容易回來,哪天有時間了一起出來坐坐。”
對方也是含笑應是,和孟驪寒暄了幾句後便是離開了。門衛雖不認識孟驪和韓軻,但是從裡面出來的人他卻不能不認識。看到這個情況,門衛也沒再過多阻攔,讓兩人走了進去。
“剛那個是什麼人?”韓軻心想,看樣子看年歲,八成又是哪位領導的兒子吧。
“他叫趙志廷,是趙市長的兒子。”孟驪說道。
“就是那個新聞裡經常出現的趙爲民趙市長麼?”韓軻問道,這種混跡官場的風雲人物,在電視媒體上的曝光率還是很高的。
“是的,別看這個趙志廷歲數不大,但是這幾年在外省做生意,好像也是做的風生水起的,年紀輕輕資產已經過億了吧。”孟驪對這個趙志廷還是挺了解的,實際上今晚能被他認出,完全出乎孟驪的意料之外,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只是去年跟這個趙志廷一起吃過一頓飯而已。
“他爸是市長,他還這樣,不是說不允許官員的子女經商麼。”韓軻問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又有哪個做官的不想讓子女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而想讓他們白手起家辛辛苦苦的打拼呢! 趙志廷生意做得這麼好多多少少會靠一些他父親的影響力,但是在這方面,趙市長還是很注意的,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兒子弄到外省去做生意。”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至一棟紅色小樓前。市委家屬院裡的的房子雖然都有些年代,但是每一座小樓卻又是相對獨立的,再加上現在正是新聞聯播時間,韓軻可是聽到整個小區幾乎都是播放着同一段熟悉的音樂;所以,也沒有什麼看到韓軻孟驪的到來。
孟驪按了下門鈴,不一會兒,一個五十歲左右,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開了門,孟驪叫了聲:“張市長”。
張懷明將兩人迎入客廳內,笑着說道:“小謝跟我說過了,本來應該我們過去的,但是我女兒的病情確實現在不宜外出,還得麻煩孟局長你們跑過來。”張懷明說着客套話,說話的語氣略顯憔悴,尤其是在提到女兒的時候,更是表現出些許擔憂之色。
孟驪同樣客套的回着張市長說道:“張市長哪裡的話,我也是這兩天才剛剛得知令嬡的情況,正好自己這邊有朋友剛好能幫得上忙,這才前來叨擾。”
張懷明嘆了一口氣,欣然說道:“無論這次能不能看好我女兒的病,這份情義我都記下了。”說完,朝着韓軻身上打量了一遍問道:“這位是?”
“這位是韓軻,這次他過來也是特地爲令嬡治療的。”孟驪向着張市長介紹到。
“看這位小兄弟的樣貌,跟我家秋兒的歲數應該差不了多少,你幾歲了?”張懷明朝着韓軻說道,說着還伸出了右臂欲與韓軻握手。
韓軻慌忙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握住張懷明的右手說道:“張市長,我今年二十三了。”今天忽然見到這樣的大領導,韓軻的心裡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那正好跟秋兒一樣大,也還在上學吧,真是年青有爲啊。”張懷明笑着說道。
韓軻明白,張懷明明着是在誇自己,實際上應該是在懷疑自己的能力,畢竟自己的歲數在那放着呢,今天如果不是孟驪帶着自己來,這個張懷明怕是早就送客了。
“那要不咱們現在去看一下令嬡?”孟驪試探着問道。
“好吧,那等下咱們再喝茶。”說完,張懷明也是迫不及待的將兩人引上了二樓,他雖然育有一兒一女,但是兒子常年在外,只有女兒經常陪在自己和妻子身邊,如今女兒突然染上惡疾,作爲父親的張懷明臉上雖然表現的淡然,心中別提有多焦慮了。妻子更是每天以淚洗面,以前活躍和諧的家庭氛圍也因爲女兒的病況而變得沉默頹然了。
韓軻跟着孟驪一起上了樓,看着張懷明緊湊的步伐,心裡不禁感嘆:一個人無論在外人面前多麼的光鮮亮麗,多麼的高不可攀,但在自己的親人面前總會不經意流露出自己最爲溫情而又柔弱的一面。
張懷明帶着他們走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隔着房間門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一個女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張懷明嘆了一口起說道:“我們家那位這段時間可是沒少流眼淚”說着也是推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很小的客廳,簡簡單單擺放着幾件裝飾品,顏色也很素淨,猜測得出房間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走進臥室,糟亂的情景頓時卻跟外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地上扔滿了廢紙團,牆上貼了密密麻麻一牆的小紙條,韓軻瞄了一眼, 一張上面寫着“abnormal 反常的,變態的”,又看了一張,上面又寫着“absurd 荒謬的,怪誕不經的 ”,韓軻連續看了好幾張小紙條,上面都寫着類似的英文單詞和註釋。韓軻心想:難不成這個主人在背單詞,不過這種方法也不奇怪呀,自己上初中和高中一直也是用這種方法加深記憶的。”
韓軻的視線轉移到了牀上,牀邊的中年婦女已經停止哭泣,站在了一旁,張懷明正小心的安慰着她,至於牀上,躺着一個皮膚蒼白的年輕女孩,這應該就是張懷明口中的秋兒。
秋兒似乎睡着了,牀邊還雜亂着堆放着幾本教科書,和幾張畫的滿滿的A4紙。
孟驪壓低了聲音問道:“她都有什麼症狀?”
張懷明停頓了一下說道:“很奇怪,自從上上週她出去了一趟回來後,第二天便變成了這樣。她好像變回到了上中學時的樣子,每天不吃不喝,就躲在屋裡背英文單詞,寫數學習題,怎麼叫她都不理,每天晚上做題都做到很晚,第二天又是一大早起牀接着背單詞。”旁人可能不知道,張懷明在看到女兒變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心裡極爲震驚,他甚至在書房偷偷的流過幾滴眼淚。
“這兩週一直持續這樣麼?”孟驪接着問道。
“基本都這樣,她只會餓得受不了了纔會跟她媽媽說一句話,吃點兒東西。有三四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還挺正常,看着自己擺弄的東西還問是誰把她的房間弄的這麼亂,但是,沒過一會兒就又開始不正常了。”
孟驪沒有說話,移步到韓軻的身旁小聲的說道,你就說,你要給她女兒治療,不能讓外人在場。
韓軻心領神會,衝着張懷明說道:“張市長,我現在要給您的女兒治療,還請您們暫時去外邊等待一會兒。”
張懷明聽後有些猶豫,她旁邊的婦人更是眼神緊張的看着張懷明,韓軻心想,估計是他們看自己這麼年輕,不放心讓自己和他們的女兒單獨呆在一起吧。
“我留在這兒幫忙。”孟驪適時說道。
聽到孟驪開口,張懷明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們去外面等着。你們不需要什麼東西麼?”說着便準備離開,但是看到韓軻兩手空空的,不禁疑惑的問道,以前可是請了不少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拿着不少說是治病的物件。
韓軻尷尬一笑,說道:“沒有,我不需要。”
張懷明淡淡一笑,拉着旁邊的妻子便出去了。縱然是再不相信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總比沒有希望的好。
看到張懷明夫婦出去,韓軻趕忙詢問孟驪:“這個女生怎麼回事了,能看出來麼?”
孟驪淡淡的說道:“沒多大問題,就是被一個小鬼附身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怎麼看不到。”
“我一進門就看出來了,你看不到那是因爲你的靈魂力不夠!”
“我去,你看到,你剛還問那麼多幹嘛?”韓軻詫異道。
孟驪笑着說道:“剛我這樣問問不是顯得更像是來治病的麼。”
韓軻想孟驪這樣說也有道理,想着八成是孟驪拉着自己過來充數的,他自己一政府官員,要被人知道會幹這事估計立馬就會被擼掉的。他又看了看牀上的女生衝着孟驪說道:“現在沒人,你趕緊弄吧。”
孟驪聽後說道:“我不上,得你上。”
“我怎麼上,你都弄不了,我怎麼弄!”韓軻詫異的說道。
“勾魂筆,驅魂咒啊,你不是還沒試過麼,正好趁今天試一下。趕快!”孟驪眼神閃爍的說道。
韓軻一想,說的也對,這驅魂咒一直沒用,還不知道效果怎樣呢;不過他心裡卻對這個不抱太大希望,自己靈魂力量那麼弱,上次用個定魂咒連楊威都定不了,更別說用這高一級的驅魂咒。
於是,韓軻拿出勾魂筆,對着牀上的女孩使出了驅魂咒,只見一個黑色的奇異符文瞬時鑽進女孩的身體,緊接着就看到一道白光閃掠而出,落在地上,化爲一個人影。
韓軻定睛一看,竟然是個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她被驅出體外的時候還在惺忪的揉着眼睛,怪不得剛纔韓軻還納悶呢,雖然自己和孟驪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足以將一個成年人給驚醒了,合着竟這鬼魂竟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三四的小女生。
小女生迷迷糊糊的,直到韓軻湊過來這才驚醒,轉身準備逃走,情況緊急,韓軻趕緊使出了定魂咒,下一刻小女孩便被定在了原地,仍舊保持着逃跑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