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措辭!那不叫浮誇,叫貼近羣衆想象,不過我對道觀沒興趣,道姑的打扮太難看。”琴苗苗嫌棄地撇嘴,上次去見黑炭,這傢伙慫恿她開個靈媒鋪子,這次遇到牛鼻子道士,這傢伙又慫恿她當道姑。
改行是那麼容易的嗎?
她很滿意現在的狀態,再說了,即使要改行,也得選高大上的職業,比起符咒師,靈媒、道士什麼的,實在拿不出手。
收回渙散的思緒,琴苗苗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不斷朝自己擠壓過來的氣流上,空氣似乎凝固,呼吸越來越困難,在氣流的擠壓下,身體開始變形,琴苗苗似乎還聽到了骨骼“咔咔”的聲音。
陰風若有似無地撩撥着她的腳踝,似挑逗,又似挑釁,琴苗苗只覺得後背竄起一串雞皮疙瘩,不是嚇得,是噁心的。
兩羣人當中,最沒能力的當屬計正濤,此時,他是所有人當中最難受的,一張老臉因爲缺氧而變得通紅,胸口劇烈起伏,發出類似破風箱似的“呼呼”聲。就在軀體幾乎要被氣壓撕裂成兩段的時候,一條黑影憑空出現。
“咯咯咯。”
古怪的笑聲。
“鬼啊”
“不準看!”琴苗苗單手遮住楚景修的眼睛,冷眼看着屋中那全身赤、裸的女子。
女子身材豐滿,凹凸有致,玲瓏的曲線在暮色的半遮半掩下,勾勒出讓人浮想聯翩,血脈僨張的畫面,像是在彈奏一曲勾人心魄的古曲,沒有纏綿,只有無盡的誘惑。黑髮從雙肩垂下,欲說還休的引誘。
越是這種朦朧的美,越是讓人浮想聯翩。
“苗苗,你是在吃醋嗎?”被遮住雙眼的楚景修心情大好,故意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從琴苗苗掌心劃過,赤、裸、裸的勾引。
靠,居然是個魅鬼!
還真被她說中了!
琴苗苗面色不善地看着對面妖嬈嫵媚的女鬼,不是說她是這裡的員工嗎,怎麼會變成魅鬼?
她之前的職業是什麼?
不怪她多想,實在是魅鬼與色鬼一樣,雖然性別不同,可都遺留了生前形成的性格與作風,男子生前風流,沉溺於牀事,且容易讓下半身衝動,死後多半是色鬼,女子亦然。
這種地方,這麼妖嬈的員工,不用想也知道她生前是做什麼的了。
“大、大師……”
計正濤戰戰兢兢的聲音拉回了琴苗苗的吃味。
此時的虛微子雙手環在計正濤的脖子上,雙腳纏在他的腰上,整個人掛在計正濤身上,還不忘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如同抖篩子一般抖着。
先前那聲鬼哭狼嚎就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果然是個怕鬼的!
琴苗苗微眯着雙眼,瞭然地看着虛微子。
比起計正濤的震驚,其餘幾人對虛微子的表現就要鎮定得多,特別是虛微子身邊的那幾名弟子,見怪不怪地站在原地,顯然已經擺好了陣型。
“咯咯,好多哥哥們啊,來啊,一起玩兒啊。”軟若無骨的聲音,像一把勾子,直勾人心。
琴苗苗打了個哆嗦。
虛微子聞言,似乎抖得更厲害了,嘴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不等琴苗苗出手,那幾名道觀弟子身影交錯,幾步之間,衆人已經交換了方位。
琴苗苗眸光微閃,身影看似雜亂,可動得極其有規律,似乎是……某種陣法。
與此同時,幾條由符紙鏈接形成的符紙鏈朝女鬼襲去,像繩索一般,纏繞在女鬼身上。
女鬼身影微動,肌膚一接觸符紙就冒出“茲茲”的白煙,將她整個籠罩在煙霧繚繞中,妖嬈中多了份妖嬈。
“苗苗,要我出手嗎?”楚景修依舊被琴苗苗單手遮着眼睛,他沒有掙扎,十分安靜地站在原地。
“再等等。”琴苗苗沒有鬆手,她還沒意識到這個動作的不妥,只下意識地這麼做了。雖然她自小在山上長大,可男女的區別還是知道的,更明白有些畫面是要分性別的。
只是不想她下意識的行爲,被楚景修理解成了“吃味”。
女鬼臉上的笑容更加嫵媚,“呵呵,哥哥們要怎麼玩?”
她邊說邊上前一步,怎奈身上綁縛的符紙鏈束縛了她的動作,女鬼臉色大變,“放開我!”
音落,她已經朝琴苗苗襲去。
仇恨果然是她的!
“閉上眼睛!”還手之前,她還不忘警告楚景修。
楚景修微微點頭,還真聽話地閉上眼睛,退後一步。
那幾名弟子腳跟離地,想跟上女鬼的動作,琴苗苗縱身一躍,騰空而已,“她的仇恨是我的,你們想都別想。”
幾人頓時收回動作,朝顫抖的虛微子望去。
“大、大師……”計正濤苦哈哈地看着掛在身上的虛微子。
虛微子頭也沒擡,只衝身後的衆人胡亂舞了兩下手臂,示意他們別忘記先前的約定,不能輕舉妄動。
落地,琴苗苗伸手,掐在了女鬼的脖子上。
女鬼陰森森的臉上,笑容更加詭異猙獰。
琴苗苗皺眉,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結符,就在她準備將手指貼在女鬼脖子上的時候,突然後背一緊,莫名的危機感讓她全身戒備。
不好!
“苗苗!”楚景修猛地睜眼,準確無誤地朝琴苗苗奔去。
與此同時,琴苗苗整個身體朝後飛去,撞上朝她奔來的楚景修。
楚景修硬生生地轉腰,兩人朝一邊飛去,狼狽落地。
“你幹嘛?礙手礙腳的。”落地後,琴苗苗嫌楚景修多管閒事,白了他一眼。
“苗苗,現在怎麼辦?”計正濤掛着虛微子,艱難地走到兩人身邊。
琴苗苗戳了戳還在顫抖的虛微子,惡趣味地問道,“大師,你準備掛多久?”
“鬼、鬼呢?”虛微子戰戰兢兢地擡頭,看着空蕩蕩的寢室。
“走了。”確切地說,在鬼體爆炸後,她就不見了,爆炸時掀起的氣浪將屋子裡的東西衝得亂七八糟。
“走、走了,還會回來嗎?”想是覺得自己的姿勢太不雅觀,虛微子試着雙腳着地,兩隻胳膊卻還掛在計正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