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將那件人偶法器召到身前後,勾陳立即手捏劍訣,並指一點這人偶的眉心,斷喝了聲“咄!”
這一聲聽來似乎也並不大,但一時之間,房中卻滿是“咄”的聲響充斥,而且還形成了回聲地不斷“嗡嗡”作響。
“啊!”
這一聲喊出後,已是化作道黑色流光的周書文又是不由立即發出聲慘叫。那道流光一頓,像是被人拍了一下似的,身影重新幻散着恢復成陰氣人形。
勾陳這一聲“咄”,是藉助了那件人偶法器爲媒介,直接攻擊了周書文這小鬼的神魂,讓其根本逃無可逃,避無可避。這件人偶法器裡有周書文的生辰八字,還以其血液祭過,跟其魂體有不可分割的聯繫,直接以此爲媒介攻擊,這小鬼根本就躲避不開。
趁着這小鬼被攻擊的一頓,身影重新幻化開後,勾陳擡手一指,立即便有五道定身符“啪”地一聲全部貼到了這小鬼的身上,讓其一動不能動,徹底被封鎮困住。
接着擡手一招,這小鬼便不由自主地向他飛來。飛到身前後,勾陳略作得意地微微一笑,也不跟這小鬼多作廢話,接着擡手一指,便是一道玄金符飛起。
“咻”地一下銀光一閃,這道玄金符便直接從周書文的脖子上射過,將其一下斬作兩段。帶着驚恐表情的頭一歪,便直接掉了下來。
此時將周書文這小鬼鎮壓住後,又有人偶法器在此,勾陳是有機會重新把這小鬼煉化爲他的小鬼的,以後也能又多一個保命的手段。
但勾陳對這養鬼之術,卻還是頗有些忌憚。生怕一個不好,又有可能造成反噬,所以便不打算行此險術。他現在已經學會了好幾手法術,保命的手段並不缺。而這養小鬼的法術,威力也並不算強,只能是用於暗中害人,正面打鬥並不擅長。所以他完全沒必要爲這麼一道並不算強的法術而去冒險,還是直接斬殺了乾淨。
何況他殺這小鬼的目的,是爲了給前身報仇,好化解前身對此所留下的那個執念。若是重新把這小鬼煉化收服,他卻是怕這個執念化解的有些不夠徹底,還是直接殺了更加保險,這纔是正經的報仇,一命還一命。
果然他一道玄金符殺滅了這小鬼後,立即便感覺到心頭一清,又有塊壘頓消之感。有過了前兩次經驗,他自然清楚,這又是成功化解掉了前身所留下的一個執念,而且化解的很乾淨徹底。
這纔是他要殺周書文這小鬼的最根本目的,至於他自己本身,卻是跟小鬼沒仇的。甚至這小鬼算是於他有恩,若非這小鬼害死了前身的話,他也不至於會穿越而來。很有可能自己前世被車撞死後,就真的死於非命,再無留存了。
所以眼見周書文這小鬼被殺後,身體與頭顱不等完全落地,也是跟着化成了陰氣黑煙消散,他心頭也是不禁有些感嘆。
當下輕嘆了一聲,忽然掐訣念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敕救等衆,急急超生……”
卻是念了篇《邙山術》中所記載的《太上往生咒》,超度周書文被斬殺後所剩餘的一縷殘魂。
在他清朗的往生咒中,那飄散的陰氣黑煙中忽然有幾縷白光閃爍分離,然後於上方再次聚合,又形成了一個周書文的虛影。不過這個虛影相比起來,又是顯得更淡了,幾乎成了完全透明,身影也有些飄忽不定,似乎隨時會散去。
勾陳知道,這是周書文殘留的魂魄。但這縷殘魂中,已是沒有絲毫怨念,那怨念形成的鬼物,已被他徹底斬殺。這剩下的殘魂,可以說是人身受孕後所得來的最本質的一點靈光所化,是最純粹的本質,並不帶絲毫記憶,就如初生的嬰兒一般,純淨無暇。這一點靈光,也就是魂魄中的先天本質。
這點靈光所化的周書文殘魂,已是讓他回覆到了剛出生的嬰孩狀態,雙眼中不帶任何雜質,也顯得十分嬌柔可愛。這縷殘魂雖已無記憶,但也能夠感應到勾陳現在所念的往生咒是對他好。所以當下瞧着勾陳,面露微笑地向他當空一拜,便又身化白光,徹底消散在了空中。
勾陳此時,也是跟着唸完了往生咒,見狀也是不由微微一笑,心頭生出了一股平安喜樂。超度了周書文的這縷殘魂,對他來說,這件事也是處理的十分圓滿。
接下來,他將房中稍作收拾後,將前身本來準備下的那個人偶法器,也一併銷燬,取出火摺子點燃燒了,丟出窗外。看着那稻草人偶在火光中徹底燃盡,化作灰後,他又是不禁心頭感嘆地輕聲一嘆。
銷燬了這件最後殘留的東西,他也終於是把前身養小鬼的這件事,完全徹底的處理了乾淨。
其實殺滅鬼物後,若是能夠提取到鬼物身上那得自先天裡的最初一點本命靈光,勾陳也是可以藉着吸收吞噬這靈光,直接來增強自己的靈力修爲的。在《邙山術》的記載中,就有這個法門,靠直接吸收吞噬鬼物,煉鬼來增強修爲。
但勾陳卻覺着這種增強修爲的方法實在太過兇險了一些,稍有不慎,就容易被吞噬的鬼物所反噬。就算是能完全煉化,提取到鬼魂體內的那先天本命靈光,他也覺着這法門有些太過遭忌,有幹天和。
他現在的修爲已是足夠使用,至少用來闖出黑風寨已不是什麼問題,所以並沒有要急切提升修爲的迫切心理。就算之前朱雄在時,他當時有些迫切提升修爲來保命,也是沒考慮過這個方法。他那時修爲更弱,輕易就用這種方法,只會更加兇險。
雖然他當時有居安思危之心,但到底當時還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威脅到他性命的危險,所以儘可以悠着一些,不必非行此險招。用這個方法來提升修爲,幾乎十有八九有極大的危險。反而他悠着點練,並沒有迫在眉睫的危險。
這般一比,他自然更不會選這種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