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彭林尚不知道朱剛那日在蘇雲龍的壓力下臨陣突破到了外力境七重,否則的話,會更加低看自己這徒弟。
何況兩人的修煉資源與環境也是不能比的,苗人傑不但是長慶幫的少幫主,還有他這個外力境九重絕頂的師父悉心教導指點。而朱剛雖然也是黑風寨的少寨主,但黑風寨的整體實力與富有程度,還是不能跟長慶幫比。有些修煉資原,如珍貴的藥物等,長慶幫也比黑風寨更容鐵獲得。
另外,指點朱剛武功的也就朱雄與姜成兩個,朱剛雖然也算是學貫兩家,但朱雄與姜成卻都只是外力境七重的高手,自然也是遠不能跟彭林這位外力境九重高手比。再者,苗峰的武功當然也會傳給苗人傑這個兒子,幫中的一些高手,也都會指點苗人傑一些。所以苗人傑能夠比朱剛學到的東西更多,武學修養與知識方面,也遠比朱剛強。
可就算如此,苗人傑還是比不過朱剛,這就只能說明,兩人練武的資質差距很大,朱剛的資質要遠遠強過苗人傑。若是朱剛不死,都有可能在三十歲之前便由外入內,突破晉級爲內力境高手。
而修煉外功的,能在三十歲之前就突破境界,晉升到內力境的,便已經算是練外功中的上乘資質了。只可惜,朱剛已經沒有如果了。這麼年輕就遭遇非命,也算是天妒英才。
想到這黑風寨的前寨主朱剛,彭林心中也是不禁頗有些感嘆與可惜。可惜朱剛英年早逝,尚沒能來得及突破到內力境。
勾陳下了寨牆後,一路當前而行,很快便把苗峰等人引到了他所居住的浮雲居。
原本這種事,理應安排在已經更名爲太極殿的聚義廳內。但此時的太極殿內,因爲大部分寨中生還者都還是晚上集中居住在大殿,殿內堆放了不少被褥等物,卻是不方便待客。
“浮雲居,好名字!”
苗峰以前是來過一次黑風寨作客的,所以對黑風寨內的建築與格局也頗有了解,算得上熟悉。
眼下勾陳帶他來的這“浮雲居”,他自然是認得原本乃是寨主朱雄所居的院子。而眼下則是已被勾陳佔據,還另外起了個名字。這也從事實說明,勾陳絕對已是眼下黑風寨內當之無愧的首領。否則這個原寨主的院子,絕不會被勾陳給輕易佔了。
苗峰心中對此轉了些想法,但口上當然不會說什麼,反而還誇讚了一句勾陳所起的名字。
“隨便起的,讓苗幫主見笑了。”勾陳客氣道,“不過這也是表達我的一點追求,我這人其實最不愛招惹什麼事,就喜歡閒雲野鶴、與世無爭的生活。富貴名利於我而言,皆如浮雲。”
這其實也是勾陳的實話,他確實挺喜歡過那種閒雲野鶴的生活,前世在地球上就有這種追求。只是生活所迫,卻不得不爲了生計而到處奔波。但能夠什麼事都不做地只是每日過着悠閒無爭的生活,一都是他的追求。他年輕的時候還頗有些少年意氣,有些理想與夢想之類的追求。但大學畢業後,很快就被現實與生活磨平了所有棱角。
剩下的最後一個理想,就是能夠無所事事,不用整日爲生計奔波的悠閒生活。富貴名利之類他確實也都已看的頗淡,不求多有錢,只需要能滿足日常所需即可。然後就是沒有萬事牽絆,自由自在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眼下成爲黑風寨的實際掌權者後,實際上已經算是達成了他的這種理想。他現在就不必去爲生計奔波,不必爲考慮下一頓吃什麼,每天該花多少又該節省多少而犯愁,寨子裡的錢糧目前都足夠消耗。
而他現在每天也基本不怎麼管事,只需要交待下去,小翠、蘇雲龍、王慶等人都可以代勞地幫他去做。甚至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生活起居全都有人照顧,根本不用他操心什麼。
寨子裡死了大半人,對他來說也不在乎,反而還覺着人少了更好管理,事情也少一些。甚至他都希望人還能更少一些,只需要留下足夠保證他基本起居生活的人就可以,剩下的都不太需要。
而黑風寨這地方,地處深山老林,其實風景也很不錯。能夠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有獨屬於自己的房子,就已經是他前世的夢想了。
但可惜的是,他不想惹事,事情卻偏惹上了他。黑風寨目前的局面,還頗面臨幾個威脅。這些他都需要想辦法解決,只有解決之後,他才能更安心舒適地過自己的悠閒生活。
至於還打算參加明年的科考,那也全是奔着爲了化解前身所留下的那個最大執念,並非是他自己的追求。只要化解了這個執念,他跟前身留下的殘魂更加融爲一體,就會再無將來的隱患,修煉的效果與速度也會更快更好。
然後,就可以繼續自己的這種生活。若真能依靠存神之法修煉到長生不老,成仙成神,那當然是最好不過,能夠永遠享受這種逍遙自在的生活。
“陳軍師果然是讀書人,志向高雅,不是我們這些俗人可比!”苗峰聽到勾陳的這番話後,儘管心中暗自腹誹勾陳所說的“不愛招惹事”,但口上自然是不會說出來,反而是又奉承着恭維了一句。
勾陳聞言笑笑,也不理會他這話是真心還是假意,只是接着伸手延請苗峰入內。
此時的前院大廳內,果然已是安排下了一桌酒宴,勾陳早就已經命人有提前準備。桌上此時已是擺好了酒水與幾樣冷菜拼盤,等接着勾陳帶人落座後,一聲令下,廚房便立即開始把一樣樣熱菜送上來。
勾陳不擅飲酒,便只是以茶代酒。
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勾陳放下筷子向苗峰道:“我一向聽聞苗幫主在長慶縣內是黑白兩道通吃,還頗認識不少官府中的大人物,不知道能否爲我引薦幾位?”
苗峰聞言,立即面上一驚,隨後藉着放下酒杯的動作略作沉吟後,問道:“請恕苗某冒昧一問,不知陳軍師打算意欲何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