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並非是指初生的小牛犢更有勇氣,不害怕兇猛的老虎,而是剛出生的小牛犢還根本沒見過老虎,完全不知道老虎的兇猛與厲害,所以在面對老虎時纔不知道害怕。
這完全不是因爲勇氣,而是因爲無知者無畏。
於佔堂此時也是,他根本沒認識到勾陳剛纔那招的厲害之處,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在鬼門關上打了個來回,差點兒就丟了小命,所以便對勾陳完全沒有畏懼。再加上他自己又頗有背景,旁邊還有好幾家東陽府的勢力支持,也就更加半點不怕。
面對勾陳說他的“無知者無畏”,他雖然一時有點兒想不明白,但勾陳後面那句裡的“白癡”,他卻聽的清清楚楚,這也絕對是在罵他。聞言之下,他自然是立即大怒,指着勾陳濃眉倒豎地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勾陳無奈地揮扇一笑,忽然又是如之前一般輕喝一聲,但見於佔堂身旁的一人立即悶哼一聲,雙眼一突,當即七竅流血,往後便倒。
於佔堂與其身旁幾人一見,立即不由大吃一驚,紛紛驚呼地上前相扶察看。等一探這人鼻息,發現竟然已經氣息全無後,衆人又是不由再次大驚地紛紛驚呼。
“是你!是你做的!是你殺了他,是不是?”
片刻後,忽然有一人率先反應過來地指着勾陳面色大變地大聲喝問道。
此人這一喊後,其餘衆人包括於佔堂在內,也隨後紛紛反應過來地都是不由跟着面色大變,後怕不已。
於佔堂更是其中最怕的一個,都不禁怕的有點兒面色發紫,紫脣打顫了。
因爲經剛纔那人一提醒後,衆人包括他在內,全都意識到與想明白了過來。剛剛七竅流血倒斃的那人正是在勾陳的那一聲輕喝後才忽然七竅流血而亡的,而勾陳的那聲輕喝正跟其之前縱馬撞向於佔堂時的那時輕喝一樣,甚至簡直一模一樣。
本來他們也都沒怎麼多想,還以爲勾陳剛纔縱馬撞向於佔堂時的那聲輕喝就只是隨便喊一聲撞撞聲威的。可勾陳的本事他們不清楚,於佔堂有幾分幾兩他們卻大多是清楚的。
按理來說,以於佔堂外力境九重絕頂的修爲,要發力攔下一匹奔馬絕對不算什麼難事,更別說勾陳剛纔的馬速還沒完全提起來了。但就是這麼他們想當然的事,卻偏偏出了一個意外的結果,於佔堂不但沒能攔下,還被對方縱馬一下給撞飛了。
剛纔那一慕,他們在旁邊也都看的很清楚,雖然他們沒處在於佔堂的位置,也沒遭到勾陳那招“鶴嘯九天”的攻擊,沒有於佔掌的切身感受,卻也都能看得出於佔堂在馬頭臨身之際忽然不知爲什麼愣了一下,這才導致反應慢了片刻根本沒顧得上去伸手擋馬,所以才被馬撞飛了。
這一愣,當然不可能是於佔堂主動爲之,不然他就真是白癡了。但到底於佔堂剛纔爲什麼忽然愣了下,他們一時也都沒想明白,所以當於佔堂將其推爲勾陳會邪法時,旁邊這些人也都不禁下意識地去往這方面想,還有些沒意識到是勾陳剛纔那聲輕喝所導致的。
直到此時於佔堂身旁的那人在勾陳一聲同樣的輕喝後忽然就七竅流血地倒地暴斃,他們纔算終於轉過這個彎想明白地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正是勾陳的那一聲輕喝。之前的那一喝,讓於佔堂不由愣了下;現在的這一喝,則要了於佔堂身旁之人的一條命。
再聯繫勾陳剛纔的話,說剛纔要想殺於佔堂,於佔堂現在已經死了,正是在於那一喝。如果剛纔那一喝的威力加大點兒,於佔堂現在確實很可能就跟眼下這人的遭遇一樣,已經是一具死屍。
於佔堂也正因爲意識到了這點,才更加後怕不已,也是直到這時才知道害怕,知道了勾陳的厲害。而其他人的後怕則在於,勾陳剛纔極有可能選中他們中的任意一人,如果勾陳剛纔選中了他們中的誰,那誰就會像現在這樣忽然七竅流血地倒斃而死。
這種不用跟人接觸,只是輕喝一聲就能隔空殺死一人的手法當真是詭異難防,也實在是防不勝防。
衆人面色大變,後怕不已的同時,立即都紛紛往後倒退出了一大堆。雖然這點倒退的距離也未幾就能拉開安全距離,他們也根本不知道確切的安全距離是多遠,但都還是下意識地往後退,想盡可能的離勾陳更遠。也都下意識地認爲離的更遠,就能更安全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