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軍師!”
下午的時候,勾陳正陪着朱剛一起在由聚議廳臨時改成的靈堂內爲前大寨主朱雄守靈時,忽然一名賊兵急衝衝趕到了聚議廳外。然後在門口與把守的親兵稍說了句,那親兵便立即臉色一變,不敢耽擱,連忙帶着這名賊兵趕了進來,向堂上的朱剛與勾陳叫道。
“什麼事?”朱剛見狀,有些面色不悅地問道。
“稟寨主與軍師。”這名賊兵立即向朱剛與勾陳一起行禮道,“天馬寨的人來了,說是聽說了大寨主不幸過世,要來拜祭,眼下已經到了寨門外……”
“什麼?”朱剛一聽,便是不由十分驚訝地面色一變,大驚地問道:“他們怎麼知道的?”
天馬寨是與他們黑風寨相隔不遠的另一座山賊匪寨,相隔只有幾十裡地,快馬加鞭,一日足以趕到。
天馬寨的大寨主名叫馬寶成,擅使兩條鋼鞭,修爲也是外力境七重,與朱雄的修爲不相上下。手下也有幾個兄弟,連他在內,共有七人,並稱做天馬山七盜,寨主的人數上要比黑風寨多一個,手底下的賊兵也比黑風寨稍多一些。
原先與黑風寨相比,天馬寨唯一的劣勢就是隻有大寨主馬寶成是外力境七重的高手,剩餘底下幾個兄弟都不是。不像黑風寨有朱雄與姜成兩大外力境七重的高手,所以兩家相比,實力也是差相彷彿。
這天馬寨立寨的年頭倒是比黑風寨還要早上一些,所以一開始朱雄與姜成選擇在黑風山立足時,因距離太近,這天馬寨怕兩人搶他們的生意,截他們財路,多有不對付,還曾經兩家做過幾場。
當時朱雄與姜成的關係尚好,兩人兄弟齊心,仗着他們兩人都是外力境七重高手,己方的高端戰力更強一些,便也勉強跟天馬寨鬥了個不相上下。雖然他們確實兵力不如,但憑着他們倆的身手,天馬寨也難以拿下他們。
天馬寨當時傾其全力,倒確實有可能攻破當時立足尚不穩的黑風寨,滅了朱雄與姜成兩人的基業。但因爲沒有足夠把握能夠完全留下兩人,被兩人一番威脅。說天馬寨真敢滅了他們黑風寨,就專跟天馬寨暗中做對,專壞他們天馬寨的買賣,這才成功威脅住了馬寶成。
畢竟沒了寨子的拖累,朱雄與姜成兩人要打就打,要走就走,招惹到這麼兩個高手專門盯上他們天馬寨,也確實是十分棘手。
所以當時馬寶成斟酌後,便與朱雄兩人在一番討價還價後,劃分好了兩家山寨的界線,互不侵犯,都不能互相撈過界,不然就是輕啓戰端。而且以後如果遇到什麼特別大的買賣,他們其中單獨一家吃不下時,還可以兩家一起合作,聯手拿下。
平常時候,在誰家的地盤上,就是誰家的。如果趕過到了另一家的地盤,那按照約定,就是另一家的了,這家不能再出手搶奪。
定下這個規矩後,兩家山寨這纔算勉強和平相處下來。而且在之後,也真的曾聯手做過兩筆買賣,分贓也算公平,互相都還較滿意。故此一來二往,也便漸漸有了些聯絡。
不過雖然因爲聯手做過兩筆買賣,讓兩家的關係開始緩和起來,但所謂同行是冤家,自然還是暗中敵視競爭居多。
在這個關鍵時刻,天馬寨的人竟然趕了過來,還知道了朱雄已死,這一看明顯就是來者不善,還能真當他們是感情好,對朱雄平常十分敬重,這才趕着來弔唁嗎?
朱剛這一問,對面的那賊兵與旁邊的那親兵不由立即面面相覷,答不上來。
不過沒等他們多尷尬,旁邊的勾陳便忽然一嘆地接過話道:“我想應該是昨晚外面逃走的人裡,有人逃去投奔天馬寨了。唉,我倒是也當真疏忽了這點!”
勾陳這不是跟朱剛裝,確實是真的疏忽了,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性,忽略了一幫賊兵逃下山去,都是平常做慣了賊的,哪裡會輕易再去從良,確實是極有可能投奔相隔不遠的天馬寨去謀出路。
而天馬寨一得到消息,得知不但朱雄死了,連姜成也死了,整個黑風寨基本就只剩下了朱剛這個愣頭小子獨力撐着,那自然是大好良機,哪有輕易錯過的道理。
且不管他們這次來,是否真的要打算直接出手吞併黑風寨,至少派人來探個路是絕對不假的。
“我操他奶奶個腿兒的!”朱剛一聽,不由立即恍然地圓睜雙眼怒罵道:“早知道這幫孫子會去投靠天馬寨,老子昨天晚上就該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勾陳聞言,又是嘆道:“以昨晚的情況,咱們也很難留下所有人啊,免不了總會逃出去幾個?”
朱剛聞言仔細一想後,也是不由頹然一嘆。以昨晚的情況,他們確實也沒能力能夠留下當時寨子外的所有賊兵。
當時斷龍石被放着,外面的人很難進來,他們裡面的人也是很難出去。而只憑朱剛一人,就算再是武功高強,數百人一起分開而逃的話,他也不可能全都追上地斬殺殆盡。仔細一想後,他又立即把滿腔的無名怒火轉到姜成頭上,大罵道:“都是姓姜的這狗賊害的,枉我以前還稱他二叔,這狗賊是成心斷送咱們黑風寨的基業,死了還要害咱們一場……”
又接連罵了幾句後,他一時也是有些沒主意地向勾陳問道:“軍師,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他就算再是沒腦子,也是很清楚如今黑風寨實力大損,完全不可能是天馬寨的對手。
暫且不說兵力方面的對比,光是寨主級的對比,目前黑風寨就只剩下了他這一光桿寨主,再無別的高端戰力可用。而天馬寨則是整整齊齊的七大寨主都在,雖然外力境七重的只有大寨主馬寶成一個,剩餘幾個中也只有一個外力境六重,基餘則修爲都更弱,可光憑一個馬寶成,便不是他有把握能夠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