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
好像確實不難。
寧言又嘗試了幾次,確認自己已經掌握輕身術。
“我已經掌握了肉身四重的原因?”
“好像也不太可能。”
那婆娘肯定是肉身四重,甚至還要往上一些,否則也不敢去四海幫偷盜。
他不信四海幫只有肉身四重以下。
像尤水濟,起碼是五重往上。
即便天下禁武,但有些空子估計還是能鑽,只是普通人沒有這些門路罷了。
寧言深知此點。
所以。
他並不爲自己掌握輕身術而自豪。
正如戚雅所說。
動靜這麼大,好意思叫輕功?
寧言搖了搖頭,回去繼續鍛鍊大槍樁。
輕身術可用來逃命。
戰鬥還是靠槍。
根據筆記所述,大槍樁不止是練槍基本功,更是修行煉體之法,練久了下盤穩固、全身肌肉協調。
江州衛兵將即便達到了肉身六七重,依舊堅持每日練此法。
寧言就更不可能懈怠。
……
晚上,日曆再度刷新,但上邊寫着大大的“厲”字。
寧言不敢出門,老實待在家裡鍛鍊。
詭異的是。
一連數日,日曆上顯示不是“厲”就是“咎”,全是危險至極的運道,卻沒顯示出具體危險在哪裡。
枯坐數日。
隨着不斷磨練大槍樁,寧言感覺自己漸漸能掌控滄浪訣的借力之術,而且摸到了剛柔並濟的竅門,如今只差實戰驗證。
“肉身四重徹底站穩了。”
“不過最近怎麼回事?”
三平運道可能只是麻煩,但三兇肯定兇險無比,它代表出行遭遇有致命的風險。
寧言雖然貪運數,卻不想平白送命。
傍晚,日曆再度刷新。
終於。
【天朔五年四月十三,多雲】
【北寧海有海盜出沒】
【四海幫在沿海與不明勢力交戰】
【吝,宜開工,忌出海】
【運數:85】
四海幫跟別人打起來了?
“前幾天兇險,是因爲兩個勢力的緣故?”
寧言恍然大悟。
難怪。
兩幫交戰,確實容易捲入戰亂,或者被四海幫拉去當炮灰。
一個不慎就遭殃了。
特殊日曆又救了自己!
寧言很慶幸自己沒有出門。
“只有一個吝字評級,沒有其他的,或許明天是個機會。”
……
橋下集市,菜早就賣光了,但孫歡和孫熬還是擺着些雜物在這邊等。
“他今天會來嗎?”
“誰知道呢,大家都不想在這節骨眼負傷,不想去也能理解。”
孫熬輕嘆一聲。
下半年就是各級考試。
這是所有底層武者唯一上升的機會,大家都很重視,一旦錯過又要等兩年。
“是啊,考過去便是鯉躍龍門。”
孫歡羨慕地說道,“我若是四重,我也不想去。”
兩年時間,普通人等不起。
所以。
等了數日,他們懷疑寧言打算放棄了。
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從上邊跳下來。
“你們要去哪裡採藥?”
“你,你願意帶我們出去?”
“去的最好全是三重武者,像孫老這樣的就算了,我沒有太多跟兇獸交手的經驗,到時候護不住太多人。”
寧言說着自己的顧慮。
他手頭見過的血總共也就一個扒手,真正的大戰沒打過,萬一帶太多殺不死兇獸,肉身三重好歹還能給點幫助。
一二重就只有喂兇獸的份了。
“理解。”
孫歡凝重地點頭。
數量少的精英,遇上一些兇獸能打則打,打不過還能跑。
寧言能說出這句話,足可見得回去詳細思量了。
“對了,你知不知道賣長槍的?”
“您練槍?”
孫歡有些吃驚。
這世界雖說沒有月棍年刀一輩子槍的說法,但槍法難是公認的。
“學過一些基礎,比刀劍要好些。”
寧言不知道自己算什麼實力,所以不好誇太滿。
孫歡回憶了片刻,道:“我們藥幫有一根以前留下的槍,每段時間都有維護,你若不嫌棄我明兒帶來,咱們鎮南口子。”
“那就說定了。”
……
次日,雲掩長空,旭日初昇。
鎮南。
藥幫十幾人湊在一起,個個拿藥鐮、背藥簍,腰別刀劍,堪稱全副武裝。
“幫主,真有四重願意上山?”
“真的,絕對四重,我在他手底下過不了一招。”
“這麼厲害?”
“嗯,人是年輕天才,大夥待會兒讓着些。”
“只要能去採藥吃口飯,讓我喊他活祖宗都成!”
有人大喊。
其餘人紛紛附和,於是小鎮口一片歡快。
孫歡笑了笑。
“言兄弟才十七八歲,可沒你這麼大的後輩。”
“確實,老陳你盡往自己臉上貼金,你要有這樣的天才祖宗還能跟這麼大還只是三重?”
“哈哈哈,確實。”
老陳就是先前喊“叫祖宗”的中年漢子,性格最是隨和、樂觀,此刻嗦着個煙桿,不以爲意地笑着應和。
正此時,一個少年從遠處街道走來,身穿短打武服,頭戴一頂斗笠帽,大步流星氣勢逼人。
“老陳,你家祖宗來咧。”
“去你的!”
老陳神色凝重,沒了調笑的勁,連帶煙桿也拿到了手裡。
到了近前,少年掀起斗笠,露出英俊面容。
“幫主,我來了。”
“言兄弟,你要的長槍。”
孫歡將後邊的槍連着袋子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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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言眼神一凜,躍身而起藉助槍袋,隨後空中舞了道槍花,落地瞬間——
嗖!
一聲破空,長槍如龍,在木杆彈性下飄忽不定卻又精準地刺向前方。
“好!”
衆人齊聲叫好。
“言兄弟,你這可不是隻會一點點基礎,而是練很多年了吧?”
孫歡也是眼中神采奕奕。
他不會槍法,卻見人用過槍。
槍法難就難在操控。
寧言手中雖是短槍,但也不算太短,比人還高上一大截,沒點基礎用這杆槍只會鬧笑話,他昨夜私底下試,就覺得非常難用。
可在對方手中,它乖得跟手臂似的,方纔那一刺真如青龍探爪又快又猛。
雖說只是基礎槍式……
可若自己在寧言對面,此刻或許已經被槍頭紮了心窩。
“就平時瞎練,沒學多久。”
寧言又試了幾下,將槍裝回袋子。
這杆槍比江州衛的大槍輕,但他一直練得是大槍,陡然換了短槍還不太適應。
不過。
短有短的好。
以自己的基礎,真用大槍很快就疲乏了,短槍卻無礙。
武器在手,寧言多了幾分底氣。
其餘人也是一樣。
沒見寧言之前,孫歡吹得天花亂墜,他們明面是相信,可心底還是抱有幾分懷疑,剛纔那一番演練,大夥就明白寧言不是花架子。
這是真練過槍法的,槍法基礎夯實得很,絕非等閒之輩。
“這位言誠兄弟是肉身四重武者,所以這次咱們老規矩,除了佣金外,還額外補一成賣藥收穫。”
“大夥都沒意見吧?”
孫歡環顧一週。
大家自然沒意見,因爲孫歡在出來之前就提過此事。
沒有四重武者,他們只能去採一品藥材。
難度低,採藥的人就多,而且他們有規矩,不成熟的藥不採,沒有二品藥材,收穫只會越來越低。
採二品藥材就不同了。
出去一趟,勝過一品藥材區域好幾天的收成。
身爲肉身三重武者,只要有肉身四重武者在側,他們還是願意冒風險的。
“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