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現在基本上一切都清楚了。”
說到現在,雖然依舊處於被圍攻的狀態下,不過幸村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至少,團藏之所以能夠“死而復生”的前因後果已經明確了。
“這麼說來,湯之國那個使用裡四象封印的人,肯定不是你嘍。”
他非常確定地說道,既然團藏還活着,那麼很容易就能想到,當時木葉從湯之國那裡得到的很多信息看來都是假象。
“而且,那些殘餘根部忍者身上的咒印,也是你主動解除的。”
這句話其實也是個廢話,團藏就站在自己面前,所以死在湯之國的那人肯定不是團藏,現在想來,那大概是他手下的什麼人,故意在那個地方施展了裡四象封印,團藏應該是知道了他離開之後木葉從根部得到了許多機密信息,裡四象封印也在其中,所以打算用這樣的方式瞞天過海。
不過,光是一個裡四象封印還不夠,只是一個裡四象封印還不足以完全矇蔽視聽,但是再加上那些被施加在根部忍者身上的舌禍根絕之術的自動解除,兩者合一,互相驗證之下,纔會讓人聯想到了團藏已經死亡的可能。
不得不說,這是一步妙棋,團藏非常果斷地放棄了自己苦心經營的一部分力量,將一羣手下送到木葉的人手中,在加上上述兩個明顯的信息,精心營造了自己死亡的假象,他的目的,就是從木葉的追查中逃脫出去。
沒有人會追查一個死人的下落的,團藏使用這種方式將自己成功地從明處轉移到暗處,一來躲過了木葉的進一步搜查,二來,也獲得了更多的發展和計劃的時間。
“不愧是傳聞中的忍之暗啊。”
想到這裡,幸村也不禁有些佩服他的這種心機。
果然,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忍界中,能夠被賦予名號的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團藏的忍之暗,本身就代表了世人對他的一種相當明確的印象,這種黑暗可不僅僅是針對於木葉村而言,而是整個忍界所有的國家,對於團藏那種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作風的充分肯定。
幸村自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自從穿越的時候,他一直就很忌憚團藏的存在,這種忌憚,甚至比起對於帶土和黑絕的忌憚也毫不遜色,即使團藏離開之後也沒有放鬆過警惕,結果到頭來卻還是被團藏假死的手段給欺騙到了。
說起來也怪不了別人,一來裡四象封印這招實在太神,二來也是對於漫畫內容的固定印象誤導了他們的分析能力,在漫畫原著中,團藏在最後時刻使用了裡四象封印,打算帶着佐助和帶土一起去死,所以在看到裡四象封印的痕跡時,知道這個情報的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團藏,可是誰能料到這裡面還有着這麼多的陰謀詭計。
別說幸村了,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猿飛日斬、綱手和奈良鹿久,也沒有想到這種意外的可能性。
畢竟,當時對團藏出手的可是曉,在這樣的情況下,團藏不僅沒死,反倒是與曉達成了合作關係,這本身也是一個非常讓人不敢置信的事情。
要知道,團藏與長門可是有仇的,在仇恨的作用下,兩者合作的機率原本就小的可憐,所以木葉村裡一直認爲,團藏和曉之間只有敵對這一條路可走。
可是誰能想到,團藏居然僅靠着一些蛛絲馬跡發現了帶土的身份,然後直接繞過長門,與幕後的帶土進行合作。
話說回來,帶土與團藏能合作什麼?無限月讀?
以幸村對團藏這個人的理解,他並不是那種追求虛幻的人啊。
“過獎了。“
面對幸村的誇獎,團藏很坦然地全盤接受,微微一笑,傲然道:“老身只是,思考的比你們多一點而已。”
“所以,既然瞭解了帶土的存在,你應該也知道他的最終目的了?”
幸村問道,團藏可不像是曉裡的其他人,雖然實力上不算頂尖,但是要論陰謀詭計,曉裡那些成員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他認爲以團藏的心智,帶土忽悠其他人的那些謊言應該騙不了他。
“那是自然,月之眼計劃的內幕,老身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團藏理所當然地回答說,他既然能夠發現帶土的身份,那麼自然不可能被簡單的謊言給忽悠住,所以,他和帶土之間的合作,與長門還有其他的曉成員都不同,那是真真正正的,爲了實現月之眼計劃做進行的合作。
“與虎謀皮,你就不怕遭到反噬嗎?帶土的計劃對你而言有什麼好處?你也想跑到虛假的世界裡醉生夢死不成?”
幸村質問道,雖然大致情況已經清楚了,但他還有幾點不太明白。
團藏與帶土合作的行爲使他成功躲過了木葉的追查沒錯,但是,也個手段並不穩妥,因爲團藏本身只是靠着野原琳作爲威脅才搭上帶土的船,兩人本身並不是志同道合人物。
帶土的無限月讀計劃雖然表面上說的很好聽,什麼實現真正的和平,但是歸根究底,那些和平依舊是幻術世界裡的虛假場面,只是對於像他自己這種打算逃避現實的人有利,對於其他人來說,半點好處都沒有。正因爲如此,帶土纔會選擇使用謊言去欺騙長門和小南,因爲他知道,就連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長門和小南都不可能同意他這個自欺欺人的計劃,整個曉組織裡,知道無限月讀真相的也就帶土、絕和鬼鮫三人。
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團藏。
話說,團藏和帶土合作的目的是什麼?追求無限月讀嗎?
“無限月讀?”
團藏聞言搖了搖頭,嘴角一撇,嗤笑道。
“老身對那種虛僞的夢境沒有興趣。”
他說着,嘴角露出半抹不屑的神色。
雖然是合作者,但團藏心裡其實挺看不起帶土的,對他而言,宇智波帶土這個人,雖然戰力很強,手段也很厲害,但是內心深處,卻只是一個偶然得到了一隻厲害的眼睛的懦弱虛僞的小鬼罷了。
縱使他成功主導了十幾年前的九尾事件,控制霧隱村長達數年,也暗地裡引導着忍界最大的恐怖組織曉。可是,無論他的實力和手段多麼強悍,可究其源頭之後,這種因爲一個女人便性情大變,立馬什麼都不顧,嗷嗷叫地衝過來反過來殺自己人的行爲,就算是卑劣如團藏也很是覺得可笑。
在他看來,帶土的言行舉止前後變化如此之大,思想轉變如此之快令人瞠目結舌,連生養他的家族和村子都不管不顧,非要施展一個不知真假的月之眼計劃,這種偏執的做法,本身就是一種不成熟和自我犧牲欺騙的表現。
這樣懦弱的小鬼,如果不是幸運覺醒了一對厲害的眼睛的話,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團藏才能掌握帶土的弱點,靠着野原琳的存在去要挾帶土,強硬地參與到這個計劃中去。
但是,他的真正目的,卻根本就不是帶土所謂的無限月讀。
“老身的目的,是十尾。”
團藏冷笑着,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計劃。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幸村明悟道,心下了然,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以團藏的思考方式,他根本就不會在乎什麼無限月讀,他對於什麼幻術的世界沒興趣,他想要的,只有十尾,那個有史以來最強大,也最恐怖的擎天巨獸。
他的目的和長門一樣,都是想要靠着強大的武力威懾統治整個世界。
幸好這兩個人有仇,否則的話,他們絕對能尿到一個壺裡。
當然,他們現在雖然還沒有尿到一個壺裡,但其實也差不多,畢竟有着帶土在後面遮掩,曉最終還是和團藏一起進攻了木葉村,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正在與鳴人戰鬥的長門知不知道這一點。
但是,團藏想的很好,然而他的計劃真的有可能成功嗎?
幸村表示懷疑。
說起來,團藏這個人眼高手低也不只是一次了,總是嘴裡說的很好,心裡想得很美,但是做起來的話,卻總是遺留很多後患。
對付曉的行動逼出一個長門。
要挾藥師野乃宇的計劃弄反了一個藥師兜。
殲滅宇智波一族又搞出一個佐助。
從某種角度上講,團藏其實算是一個出色的忍界人才發掘機器,他精準的目光總是能夠準確的找到忍界裡最具有潛力的人才,然後通過一系列讓人眼花繚亂的豐富操作,將對方成功逼到自己的反面去。
什麼叫做拖後腿和幫倒忙,說的就是團藏這種人了。
在真正重要的事情面前,團藏的所作所爲,不僅沒能真正完成他的目標,反倒總是造成更多的麻煩,可以說,現如今忍界之所以會變成這樣的場面,團藏至少要佔據五成的責任,鍋王之名名不虛傳。
正因爲了解這一點,幸村纔會覺得團藏的計劃很不牢靠,團藏這個人的綜合水平很是不平均,說起陰謀詭計,他絕對能夠算是忍界中鼎鼎有名的人物,這一點是過剩的,但是他的實力,卻是完完全全的短板。
說句老實話,以他的能力,在帶土和長門面前就是個弟弟,沒有輪迴眼的話,連九尾都不一定能夠控制的了,更何況是更加強大的十尾。
“當然,只憑老身現在的力量,是不足以實現未來的計劃的。”
這時,大概是看出了幸村眼裡的不屑,團藏再次補充道。
“但是,若是加上你,還有宇智波止水的力量的話,結果就不一樣了。”
我和止水的力量?
幸村聞言心中一動,腹誹道。
看樣子,團藏依舊是將最後的希望壓在了別天神上面。
他打算用別天神去控制帶土嗎?
“那麼,你應該去找鼬纔對。”
幸村回答說,止水的眼睛可和自己沒關係,一直都保存在鼬那裡,如果團藏打算靠別天神去對付帶土的話,首先應該去對付鼬,而不是圍堵自己。
“宇智波鼬是一個合格的忍者,想要讓他開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團藏說道,他自然知道宇智波止水的另一隻眼睛並不在幸村這裡,但是他更清楚,想要讓鼬輕鬆交出止水的眼睛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直接去找鼬的話,反倒容易適得其反。
而且,鼬唯一的軟肋,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現在也並不在村裡,所以現在的團藏根本找不到要挾鼬的籌碼。
“但是,想要知道止水眼睛的下落,卻不一定非得去問把它藏起來的人。”
團藏看着幸村的眼睛,信誓旦旦地道。
他緊盯着幸村眼中的寫輪眼,雙目微微一凝,想到了六年前幸村在那個密室內,展現給他們過去未來時的一幅幅場景。
連輪迴眼和十尾都能觀測到的眼睛,想要看到一隻萬花筒寫輪眼的下落,應該不會那麼困難吧?
“原來如此,你是打得這樣的主意嗎?”
幸村瞭然道,他現在終於完全明白了團藏的計劃。
團藏的想法很簡單,先與帶土合作收集尾獸,然後在一切即將成功時從帶土手上搶奪十尾,最後藉助十尾的力量統治世界。
因此,他需要唯一可以對付帶土的萬花筒寫輪眼-別天神,但是因爲止水的右眼已毀,而左眼卻被鼬藏了起來,他找不到,所以才需要得到自己的眼睛去尋找這枚關鍵的鑰匙。
如果無視黑絕的存在,團藏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還是有的,或許也如他所說,如果真的讓他的計劃成功,團藏統治下的木葉自然也會統一全忍界,成爲世界的霸主。
但是隻可惜,他的計劃終究不可能成功,他遺漏了一個致命的關鍵因素。
團藏只知道了站在曉背後的帶土,卻不知道,站在帶土身後的,還有一個更加神秘也更加可怕的黑絕,因此,這就決定了他的計劃絕對沒有成功的可能。
“看樣子,你還真的是將一切都計劃進去了呢。”
幸村微微一嘆,無奈地道,他知道團藏肯定成功不了,但是他知道也沒用,即使說出來,團藏也絕對不會相信。
團藏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有自信,也非常自負,都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怎麼可能由於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想法,又不是真的有大宇宙意志的嘴遁。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看,雖然團藏的計劃成功的機率不大,但是也不得不說,站在他的角度和位置上,這已經算是想的很好的了,只不過由於情報的限制,無法得到最完美的解決方案而已,
“不過,你打算如何來得到我的這雙眼呢?”
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說道。
團藏計劃很完善,不過前提是必須要得到幸村的眼睛,但是,要做到這一點的話也是很難的,雖然他之前搶到了止水的一隻眼睛,但那是佔了偷襲的優勢,即使幸村也認爲自己的的實力雖然比不上當時的止水,但在有所準備的前提下,他並不覺得團藏能夠得償所願。
而且,他願意留在這裡和團藏閒聊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此時,距離玄真青陽等人離開已經過了五分鐘了,想來他們已經逃到了安全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已經沒有了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沒有了拖累,他現在已經可以使用逆通靈之術離開了。
實際上,他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打算。
“逆通靈之術嗎?”
誰知,聽了他的話之後,團藏冷笑了一下,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毫不在意地說道。
“如果你能夠做得到的話,那就試試看吧。”
團藏鎮定的表情讓幸村感覺有些非同尋常,他輕輕敲打了一下身上的鎧甲,從六耳那裡得到的反饋讓他的心裡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原來,不知是什麼原因,幸村與花果山之間的聯繫被阻礙了許多,作爲本地的猿猴,六耳或許能夠通過解除通靈之術回到花果山,但在這樣的干擾下,已經沒有辦法將幸村成功通靈過去了。
果然如此嗎?
幸村心裡默嘆一聲,他就知道和團藏有關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你到底做了什麼?”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再次開口道,逆通靈之術可是自己的底牌,而現在,這個底牌居然被限制住了。
“沒什麼。”團藏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只是一個最簡單的……血契封禁結界而已。”
“血契封禁結界?”
幸村皺眉道,面色一黑,這個術的名字雖然他沒有聽說過,但是顧名思義,其效果隨隨便便也能猜出來。
他知道有一個叫做契約封印的封印術可以封印住忍者和其他東西的關聯,而血契封禁結界,聽名字就知道,效果估計與前者比較相似。
專門針對通靈契約的結界之術嗎?
“那是花果山的猿猴一族吧。”
團藏的視線在幸村身體外側的盔甲上面凝視了幾秒,作爲猿飛日斬曾經的隊友,他當然聽說過猿猴一族的情況,因此一下子就認出了幸村身上鎧甲的由來。
“逆通靈之術加七十二變嗎?爲了增加保護,日斬真是考慮了很多啊,不過,逆通靈之術這種東西,只有在第一次的時候纔會有效,同樣的招數,不可能在老身面前成功第二次。”
團藏不緊不慢地說道,五年前幸村能夠從他手上逃走,就是因爲他那時並沒有察覺到逆通靈之術的存在,所以,這一次他既然有自信再次出動,那麼爲了能夠一舉成功,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當然會首先限制住這個麻煩的東西。
“很遺憾,老身的手下已經在周圍佈下了嚴密的結界,這種結界會干擾忍者與通靈獸之間的契約效果,所以這一次,你別想用同樣的方法從老身眼前逃走。”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會是沒有準備的前來。”
幸村面色一沉,眉頭緊皺,這下變得子棘手了。
怪不得,自己一直覺得有些奇怪,團藏明明知道自己會逆通靈之術,卻還任由自己站在這裡大搖大擺地和他談話,看來是早有準備,
“在忍者的戰鬥中,圍剿行動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爲了防止危險或是攜帶着重要情報的敵人從自己眼前跑掉,這是必須的防備措施。”
團藏說道,封印忍者和通靈獸之間締結契約是從很久以前就出現的忍術,所以,相對而言,這個專門針對這種契約的血契封禁結界也不是最近纔有的,而是從很久以前就被髮明出來,用來剋制通靈之術的技術。
“原來如此。”
團藏的解釋讓幸村明白了許多東西,猿飛日斬之前也曾經和他提起過,忍界裡其實還存在着可以影響通靈之術的東西,所以不要以爲有了逆通靈之術就會絕對安全,幸村雖然也記在心裡了,但是一直都只是聽說,真正面對這還是第一次。
這麼說來的話,確實,忍者和忍術已經發展了這麼多年,逆通靈之術這種隨隨便便就能從危險情況下逃跑的忍術肯定不可能不被人研究和破解,而且,瞭解這一點之後,從前世開始就有的很多疑問便可以解釋了。
很久以前,在與雲忍村締結條約的時候,千手扉間和猿飛日斬等人受到了雲忍村叛忍金角銀角部隊的追殺,二代火影隻身一人充當誘餌對敵,並且因此重傷而死。
第三次忍界大戰時期,幹柿鬼鮫帶領的隊伍受到了木葉忍者森乃伊比喜隊伍的包圍,爲了保護情報,鬼鮫幹掉了自己的隊友,一個人跳下懸崖。
以及最後,雨忍村之戰裡,自來也在身體被貫穿,喉嚨無法說出話的情況下依舊努力堅持着在深作仙人背上寫下最後的密碼,最終在佩恩的攻擊下英勇犧牲。
以上的這幾個情況,如果逆通靈之術都能夠奏效的話,後面的結果本身就不可能會發生,感受到自己目前面臨的狀況,幸村突然明白了,那些人在那種時刻爲何不選擇用這個方法逃離危險的原因。
或許是因爲,當時,在他們的周圍存在着這樣的結界。
也就是說,這是專門爲了防止敵人逃走而設計的戰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