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內輪琴的一記鞭腿,暫時結束了這場困難的戰鬥。
“哎呦……”
優鬥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口中緩緩地舒了一口氣,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身上裸露的地方紅一塊紫一塊,時而痛的咧咧嘴,可見他們之前戰鬥的過程並不容易。
畢竟對方身上穿着特殊的裝備,有着尾獸衣保護的武士們就像是兩個堅硬的烏龜殼,他們的拳腳打上去壓根就不破防,反倒是對方的攻擊每一下打到身上都是被石頭砸了一下的疼,雖然傷的倒是不怎麼重,可痛的卻是厲害,所以別看他們剛纔戰績不錯,那其實都是強忍着疼痛在硬撐,現在下來,一個個全都是大傷沒有,小傷不斷的那種。
幸村目光從幾個人身上掃了一眼,最小的太郎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眼淚在眼眶裡不停的閃動着,卻還是硬撐着沒有完全讓它流下。
“可惜,還沒有完呢。”
他轉過頭,輕嘆一聲,自己是醫療忍者,本來應該可以給他們簡單治療一下傷勢,可是,現在完全做不到這些。
因爲,就在這段時間裡,新的敵人,已經到來了。
一陣整齊的轟鳴聲和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幾個人擡頭向四周望去,瞳孔皆是一縮,登時間不約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風聲,水聲,腳步聲以及履帶的轟鳴聲不斷地從遠方傳來,就在日向德間他們被打倒的那一刻,周圍的帝國軍隊就已經放棄了繼續觀望的打算,開始行動了。
唰唰唰!
伴隨着凌厲的風聲,一個個黑影出現在幾個人視線的盡頭,身穿鎧甲的武士,身披白袍的陰陽師,還要他們後面那一個個高達數米,看上去有如坦克一般的巨型戰車,以碾壓般的姿態從地面上駛過,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勾勒。
“糟糕了……”
內輪琴深吸一口氣,四周掃視了一下,心中暗道。
這片瀑布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個U字型的山谷最內端,三邊都是高高的山壁,想要迅速爬上去並不容易,敵人正在不斷地從前方的U字形山口涌來,山壁的上方也不斷閃現出數個嚴陣以待的黑影,幾麪包圍,將他們正好堵在最裡面。
“這就是……帝國啊。”
幸村眼神凝重,他將手上的兩具從武士們身上剝離的影武者裝甲扛在肩上,轉過身來,看向那些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的軍團。
此時此刻,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已經寂靜了下來,林中的飛鳥不再鳴叫,各種野獸彷彿也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他們能夠聽見的,只有前方那一陣一陣好似洪水一般的行進聲,夾雜着背後瀑布下落的聲音,在山谷中發出好似雷霆一樣的迴響。
很快,前方的影子帶着沉重的威勢接近了。
最前方是一排排整齊劃一,身穿鎧甲,腰佩長刀的武士。
武士之後是白衣白袍,身形矯健,行如疾風的陰陽師。
還有最後出現在他們後面的那一個個散發着金屬光澤的殺人機器。
濃烈的肅殺之意洶涌而來,這般規模宏大的場面,就算是幸村,也只有在那時的雨忍村見到過。
“唔……”
太郎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他咬着嘴脣,臉色蒼白地望着眼前的這個鐵血軍團,甚至連哭泣都要忘記了。
出現在周圍的敵人的總人數少說也有兩三百人,早已超出了幾個人心裡預料的範圍,而且,他們的動作非常整齊,一步一個腳印,帶着沉重的氣勢迎面而來。
雖然其中大多應該都是一些下忍,可仍然不可小覷,在他們身上,幸村仍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般的沉重的壓力,不說這些陰陽師和武士的實力有多強,光是這般齊整的軍陣,就可以知道他們絕對不一般,更別說前方的那些人他們身後的那一臺臺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戰車,以及戰車上面圓滾滾的炮筒。
查克拉坦克和火炮嗎?
之前日向德間威脅的時候曾經說過這樣的東西,現在看來還真不是說謊,那般巨大的東西,只是看着就有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感覺,幸村不知道這玩意兒的威力有多大,但是光是想一想,就知道這玩意兒不是擺設了。
人羣和車隊在距離幸村他們大約一百步之外的距離停住,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突然截止,沒有一個人說話,似乎整個世界全都啞巴了一樣。
一時之間,氣氛冷肅的嚇人,除了身後那轟然而下的瀑布流水以外,他們能夠聽到的,只有自己那沉重又顫抖的呼吸聲。
“結束了……”
身後,半躺在水池裡的日向德間張嘴哈哈笑道,雖然力氣很虛弱,但言語之中卻滿帶着得意的神色,這一次雖然他還是輸了,可是幸村,也不是勝者。
“你們已經無路可逃了。”
他用顫抖的聲音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惡!”
內輪琴用力握緊了手中的苦無,由於太過用力,甚至連自己雙手上的傷口迸裂了都沒注意到。
她的瞳孔由於緊張而瞪得老大,通紅的雙目中,一對黑色的勾玉一圈一圈地繞來繞去。
她咬着牙齒,身體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恐懼,又或是兩者都有而輕輕顫抖着,似乎不服輸地想要再次上前去戰鬥,但是直到腳下都踩出一個明顯的腳印了,卻仍舊沒有上前一步。
“怎麼辦?”
晶子目光迅速向着四面看了看,似乎想要找到一條逃跑的道路,可是無論她再怎麼尋找,放眼望去,全都是嚴陣以待的敵人,最終她只能無助地回過頭來,眼裡滿是止不住的慌亂。
雖然已經和帝國明裡暗裡交手過無數次了,但是直到現在,晶子才深刻地感受到,以前和他們交手的只是帝國最最微小的一部分而已,而如今展現在他們面前的,纔是帝國真正的力量。
“完蛋了嗎?”
她不禁這般絕望地想道,到了這一步,就連一直很是樂觀的她也不禁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絕望感,面色一黯,身體像是僵硬了一般凝固在原地,動彈不得。
“別擔心,還沒有結束呢。”
看到他們都露出這樣惶恐的表情,站在中間的幸村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走到隊伍的最前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側身回頭道。
“你們幾個,乖乖在後面待着,看着那幾個人,也許他們還有些用。”
他吩咐着晶子和琴,讓他們將日向德間幾個手下敗將抓在手裡,也許在危機關頭還可以用來當作人質。
“下面,就不是你們能夠插手的領域了。”
他雙目一沉,猛然看向前方。
“等等,難道……你打算一個人前去戰鬥嗎?”
優鬥驚聲道,慌忙看過來,一臉的驚駭和不可思議,連忙阻止道。
“這可是有兩百多人啊,就算是你也……”
“別說話。”
幸村看了他一眼,止住了他還沒說完的東西,淡淡地道。
雖然幸村此時心裡也有幾分恐慌,畢竟這般敵衆我寡的正面對決他也是第一次遇見,但是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慌,特別是作爲主心骨的自己,絕對不能亂,一旦自己也亂了,那麼結果就必敗無疑。
而且,這一次,鹿死誰手,還未嘗可知呢。
“接下來的戰鬥,就讓我先上吧。”
“什麼?”
他這般說着,沒等優斗的話說完,便轉身向前走了幾步,立定在陣前。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整齊的軍陣,心裡這般嘆息道。
說實在的,儘管和晶子他們在一起,可是幸村的潛意識裡,其實還是對這個帝國有一部分好感的,也許是由於他從瀧之城裡看到了前世的影子,也許是由於他比較嚮往那種安定的高科技的生活,因此,這段時間一來,他一直剋制着自己的出手威力,即使是和帝國戰鬥,也基本以打倒爲目標,而並不殺人。
從內心深處來講,他其實並不十分想這個龐大的國家完全敵對,他一直是希望帝國和忍者之間的矛盾只是一個誤會,雖然他知道這幾乎不可能,但是還帶着幾分前世印記的他,面對並不確定的敵人,出手之時往往還是留了三分。
但是現在,再留手顯然是不可能了,帝國擺出了這樣的架勢,一副不抓住他們誓不罷休的場面,留手的話那就等於是自殺,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能使出全力去對付。
以一敵百,上百多人的軍隊再加上威力驚人的查克拉炮,這是幸村從未面對過的最危險的情況,要知道,此前幸村所遭遇到的最危險也是受傷最重的情況,也就是在木葉村遭受襲擊時,面對的團藏加上不到一百個忍者而已。
但是,即使是這樣,也並不代表就沒得打,首先,經過之前的瞭解以及幸村用寫輪眼的觀察,眼前的這些人羣裡,像是團藏那樣級別的人應該沒有,所以儘管人數衆多,但總體實力上並不代表着就比那是的情形更糟糕。
其次,補充了足夠的查克拉之後,幸村感覺自己又恢復了一些底氣,他再怎麼說也是綱手的弟子,木葉的上忍,站在忍界前列的精英忍者一列,只要查克拉足夠,獲勝或許不容易,但自保卻問題不大。
而且,他還有着在血繼限界在也算名列前茅的寫輪眼,儘管視力和瞳力都已經大不如前,但維持寫輪眼的基本運作還是沒問題的,只要有所節制,甚至使用一兩次萬花筒的瞳術應該也沒關係,這樣至少他可以保證,如果自己想走的話,面前這幾百多個人攔不住他。
雖然,如果選擇這條路的話,想要帶着內輪琴他們一起走就不一定了,幸村能夠在戰爭中保全住自己,可是不可能同時保全住這麼多的人,所以,現在他打算做一次最後的嘗試,如果可以,就帶着大家一起突圍逃出去,如果不行,那就只能對晶子他們說聲對不起了。
幸村不是一個固執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保留一定的有生力量並不是個錯誤的選擇,如果真的事不可爲,那麼他就只能自己先行撤退,只要自己能夠逃出去,也許後面還能找到機會去解救其他人。
但是,在那之前,還需要要有一戰。
他依然打算嘗試一次,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真的無法挽回,那麼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但是如果連試都不敢試一下,幸村也就不會成長成爲今天這個樣子了。
所以……
他目光微微一凝,體內的查克拉轟然爆發,捲起一陣小型的氣浪,面對着不遠處那一片黑壓壓的軍團,開始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