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避箭符,和辟邪符不同,有個地方很關鍵,碰到符線轉折時,筆觸就要有個明顯的‘收’意,靈力則要‘彈’,碰到點則剛剛相反,辟邪符總共十八折,二十一點,皆是如此,掌握這個點,畫闢箭符就不難了。”
張彥拿出一張白紙,一邊在上面畫符,一邊指點道。
陳理只聽得一頭霧水。
這些專業術語,他都在書上見過,不過那兩本破書,可沒專門對這些術語進行解釋。
這個世界的很多知識,都是有門檻的,需要師父領進門,可沒什麼從‘入門到入土’之類的可供初學者學習的書籍。
這個世界的知識不僅對初學者不友好,還會經常藏一手。
對這種不懂的專業術語,陳理以往採取的對策一向就是各種試錯破解,好在憑着原主零星記憶和身體本能,除了辟邪符稍稍被卡住外,其他都是無往而不利。
只要入了門,接下來在遊戲面板的推演輔助下,熟練度和成功率自然會越來越高。
不過這一次碰到原主都沒畫過的新符,顯然不行了。
“什麼叫收,什麼叫彈?”陳理趁機虛心請教道。
“這你都不知道?這都是畫符的基礎,你師父怎麼教你的?”張彥一臉詫異。
陳理尷尬一笑。
“那點、放、觸、滑、遊、閃這類的筆法知道嗎?”張彥頓時無語,又再問。
陳理恨不得狠狠的撓一下頭皮:“不知道!”
“那靈力的十二種送法呢?”
陳理搖了搖頭,一臉賠笑的拱了拱手:“還望道友指點一二。”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你這是怎麼畫符的?”張彥一臉不敢置信。
“都是自己看書摸索的,索性還有點天賦。”陳理厚着臉皮道。
他還能怎麼說呢!
張彥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暴脾氣,畢竟人家不僅給了學費,還要買一大堆符皮呢,可不能被氣走了。
他讓過位置:“你來畫張符,我看看你的水平!”
陳理說道:“畫什麼符?”
“就畫辟邪符吧,畫在符皮上。”
“這要中午畫的吧。”陳理道。
“晚上也能畫,只是成功率極低。”張彥道:“隨便畫畫就行,我主要看看你筆法。”
“筆有些不趁手……”陳理拿起筆,既然隨便畫畫,他也不進行慣常的儀式了,他深吸一口氣,心迅速一靜,下一刻,落筆即畫。
辟邪符已到熟練級別,他閉着眼睛也能畫。
只是頃刻間。
筆停符成。
看着微光逐漸黯去的辟邪符。
張彥嘴巴微張,一臉目瞪口呆。
這就是你自己摸索的?
這筆法,這速度,這鬼運氣,比自己……都不差多少了。
“見笑了!”陳理放下筆道:“還望道友指點。”
“你這畫符的路子……比較野啊,估計是自己摸索的原因。”
張彥說着忍不住看了陳理一眼,確定不是來砸場子的?
見對方聽得認真,顯然是真的不懂,這才鬱悶的繼續道:
“其實我說的筆法,你畫符中大都都有用到,只是你不知道叫什麼罷了,就比如你的第一筆,就是用的是‘點’和‘滑’……”
……
深夜。
陳理離開張彥家門時,頓感這筆錢沒白話,受益匪淺。
儘管一晚上都沒學什麼‘避箭符’,卻把他畫符中缺失的一些基礎給補足了。
雖然對已經會畫的符沒什麼卵用,但對以後學習新符卻有着莫大的好處。
棚戶區的夜晚,很是危險,很少有人敢在夜晚出沒。
但對陳理而言,已沒有這些恐懼了。
他沿着陰影快步的行走,聽到前方有腳步聲,便迅速避開,絕不與人接觸。
一路無驚無險的回到家中。
……
接下來兩日,陳理白天修煉,晚上則是去張彥家報道。
張彥就沒第一天的好脾氣了,脾氣一日比一日暴躁。
第三晚。
“這都不會,手別這麼僵啊。”
“避箭符講究柔,筆觸也要柔,靈力輸出也要柔,體現圓潤之意,你這畫的簡直就是一坨屎。”
“大叔,喝茶!”好在這時張淑娘送來茶水。
“謝謝小張道友!”陳理頓時鬆了口氣,對她無奈的笑了笑。
張淑娘偷笑。
“又是靈茶,靈茶不要錢啊。”張彥小聲嘟囔道:“爲了賺你這五十下品靈石,我感覺都能折壽一年。說好了的,今天可是最後一晚。”
“放心,我絕不糾纏。”陳理喝了口茶,說道。
他感覺避箭符的要點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反覆練習了。
只要偶爾間成功一次,接下來對他而言就是一片坦途了。
張彥想了想又不放心了:“那符皮……”
“以後也是你包銷。”陳理無奈打斷道。
這話已經問了幾遍了。
每次罵完後悔了,便忍不住又問一句。
真是……又扣脾氣又差還愛財!
見陳理這麼好說話,張彥也有些不好意思:“嗨,我這個暴脾氣,有時候就是怎麼也忍不住,道友別介意啊。”
“放心,我不是這麼小氣之人。”陳理笑笑不以爲意。
作爲受過社會毒打的成年人,這點算得了什麼。
不說其他,就說當初學車時,他就被罵的狗血淋頭,回過頭來還不是得陪着笑臉送禮!
……
從張彥家回來的第二天。
陳理一大早起來,便開始閉關攻克避箭符。
肚子餓了有周紅送來飯菜,靈力耗盡就奢侈的服用補氣丹補充。
從早上到晚上,他便接連廢了十張符,服用了六顆補氣丹,等畫到第十一張時,符籙閃爍了幾下,眼看就要爆燃,最終還是在陳理期待的目光中漸漸斂去靈光。
“成了!”
他長呼一口氣,一臉喜色,打開遊戲面板。
果然在‘辟邪符’後面的出現了一個全新的技能。
“避箭符入門:1/100”
“不容易啊,總算成功了!”陳理心中感慨。
他拿過這張符,迅速的激發。
一陣法力的微光閃光。
下一刻,他便隱約感覺到以身體爲中心出現一個無形的防禦力場。
“這就是避箭力場嗎?”陳理暗道。
他想了想便起身,朝牆壁走去。
三米,兩米……
他感覺到隱約的反推感。
繼而反推感越來越強,帶着一種詭異的‘滑膩’
當接近到一米時。
這反推感已經有約莫百斤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