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後。
茫茫仙海之下,無盡海藻叢林之中,無數闊葉海藻伸展着他們的闊葉,宛若封鎖天地般,將張良封鎖其中。
而在張良對面,闊葉海藻另一邊,一個嘴巴扁平如鴨子的傢伙,正與其隔空對峙。
只聽張良道:“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放人,否則我毀了你們這片海藻叢林。”
事情要從數個時辰前說起,張良他們一路行來,歷經十六年,再加上此前在黑魚部潛修的二十年,合計三十六年,張良識海中的鎮魂鍾,終於大成。
於是,張良便擇一處風暴之地,進行非常短暫的閉關。
之所以選擇一處風暴之地,一是因爲,一旦有事,自己烈風龍魚血脈的烈風殺,會起到很好的戰鬥效果。
另外,自然是青鳥本屬於鳥類,御風之能不俗,在風暴之中,以其現在金丹後期的修爲,能威脅到他的倒也不多。
然而,張良還是大意了,本以爲自己都走出了藏龍海域和六道聖域之間的海妖地界,按理說不該會再遇到強敵之類的。可偏偏,還是被海妖發現了。
起初,青鳥還能給自己護法。
但是,就在張良鎮魂鍾凝聚過半之後,對方出現了元嬰強者,還不止一個。
事發突然,張良也是始料未及。
於是,青鳥被抓,饒是張良當場連斬兩大元嬰,也沒能將其救下。
而因爲張良連斬對方兩大元嬰強者,所以對方也發了狠,故意引張良入海,似乎想借地勢之利,牽制和擊殺張良。
可殊不知,張良至今並未展現全力。
“呵呵!口氣着實是不小,我承認你很強,但入我嗜血林,縱然元嬰大成,也休想逃脫。”
張良看着那洶涌捲來的闊葉海草,以及那可以爆發密集如雨的松針的海葵,臉色毫無半點懼色:“所以,伱們是鐵了心要惹我是嗎?”
“道友,何必爲了一個金丹女妖和我等作對?若是道友要走,我等絕不攔着。”
張良皺眉:“那你們又何必爲了一個金丹女妖,和我作對?爲了一個區區金丹,付出幾位元嬰強者,不值得吧?”
那鴨子臉道:“的確不值,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族不能犧牲了元嬰,結果最後什麼都沒得到。”
張良冷笑:“那就是談不攏了?”
鴨子臉也直接翻臉:“談不攏又如何,進入我嗜血叢林,你還真拿自己當元嬰了?你可知曾有多少元嬰隕落於此?”
“呼啦~”
便在那些闊葉海藻和松針眼看就刺遍全身之際,張良忽然間張口噴出大片血火。
“嗡~”
一時間,張良周身,百丈範圍,血火沖天。這還不算,血火沿着闊葉海藻,迅速向四面八方焚燒而去,速度之快,猶如點燃了的汽油。
只聽張良聲音悠悠:“本來很簡單的事情,你們將我侍女還來,此事便算了結。可誰知,爾等非要跟老子裝逼,現在,已無轉圜餘地,且讓我看看,爾等這所謂的嗜血叢林,到底有多嗜血。”
血火一出,便不會停歇,若此間靈植,都有生智,那麼血火將會一直將此間林地焚燒殆盡,纔會罷手。
“異火?”
對面那元嬰見狀,面色微變,誰會料到,自己身在仙海,還會受到火焰威脅?
一看此火無懼海水,焚燒八方,他便知曉,此火定非凡火。
“嗡~”
此人轉身就走,他本是誘敵深入之策,所以並不想和張良有太過的糾纏。
“你走得了嗎?暗流星。”
伴隨着張良雙手一揮,此間浪翻潮卷,海底頓生暗流,張良往暗流中一鑽,速度當即暴增近五倍。
本就是元嬰強者,速度再暴增五倍,那是什麼概念?
只短短八息,張良便追上了此人,只聽張良一聲斷喝:“一劍,斬。”
千丈劍芒,斬浪劈水,在黑暗的海底,綻放炙烈的白光。
那鴨子臉強者哪裡料到張良數番激戰之下,竟還能如此生猛,當即炸開成一片血霧,化作一道血光,迅速遁走。
“又是這招。”
張良也是無語,以他的實力,一般情況下,若只是刑場的元嬰強者,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只是,這嗜血叢林的鴨子臉們,似乎天生對速度就極爲敏感。速度快不說,還掌握這種血遁之法,逃命的時候,速度極快,能爆發原本的三倍甚至更多。
只是,張良的速度更是不慢,暗流行的起步速度加成便是三倍。而今他已元嬰中期,最高速可以飆到五倍。雖然時間是短了些,只能用出來僅二三十息,但強者過招,瞬息萬變,分秒間便可決定勝敗走向。
此人化作血光,張良跟隨其後,只是因爲速度太快,立刻就脫離了血火燃燒的區域,周圍頓時就有不少海藻妖藤試圖攔截張良。
“電光神行。”
“狂暴秘術。”
此二術一發動,張良幾乎化作一道水中虹光,剎那間便追上了那人。
“吼~”
龍吟鎮魂,那鴨子臉元嬰強者只覺身體一顫,剛回過神,便發現張良已經出現在身後。
“怎麼會這麼快?”
“一寸雷蛇。”
張良一指彈出,而自其手指伸出的那一刻,有三道雷霆之刃環繞手邊,也順勢激射而出。
“嘭~”
“咻咻咻~”
此刻張良的戰力狀態,飆升數倍,哪裡還是此人可以抵擋的?
卻見,此人身上雷霆炸開,後心凹陷,幾乎被擊穿。
此外,此人全身三處被洞穿,緊跟着,便有雷霆鎖鏈,縛其四肢,狂暴電能涌入,直接將其半廢。
“怎麼會?”
此人駭然,沒想到在自家的地盤上,自己竟然會被別人抓住。
卻聽張良道:“爲了一個金丹,再搭上你,就是三個元嬰了,不得不說,你們這一族,當真愚蠢?”
張良暫時沒殺此人,他還想用此人來交換人質呢。
不過在此之前,張良決定先搜魂試試。
然而,纔剛一搜魂,張良便覺神魂之力被一股無形力量吸扯,差點就要被撕碎,嚇得他連忙縮了回來。
“不對,此人明顯不擅神魂一道,怎麼神魂之力會這麼強?還是說,這是神魂秘寶?”
此人雖然遭受重創,但終究是元嬰強者,此刻咬牙道:“爲了一個金丹女妖,搭上自己性命,你會後悔的。”
“我後悔?就憑你們這些廢物?且待我看看,你們究竟是個什麼種族。如果全族都是你這樣的,那爾之一族,就等着覆滅吧!”
卻見,張良帶着此人,在這海藻叢林裡走了起來。可沒多久,他就迷路了。
是的,四面八方的妖植長得都很像,無論怎麼走,感覺都在走一樣的路。
張良一度懷疑自己誤入了什麼陣法之中,可任憑他如何尋找,也看不出有半點陣法的蛛絲馬跡。
直到釋放靈蟲去探索,張良這才確定了一個方向。
當然了,之所以讓張良敢深入敵營的真正原因,是界神鏡並無異動,否則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放棄青鳥。
片刻後。
就在張良走了一段路後,許是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周圍那些靈植妖藤開始異動,想要再次襲殺自己。
“呼啦~”
張良再度噴出一口血火,在這裡也重新點燃。
這種屬性上的完全壓制,以至於此間妖植再也不敢隨意出手。
不過,無論他們出手或是不出手,只要他們具備意識,屬於妖植範疇,血火就會一直燃燒,直至將此林地燃燒殆盡。
很快,張良便來到了一片全是骸骨鋪陳的地界,這裡放眼所及,盡是各種生靈骸骨。很多骸骨上,還有啃噬痕跡。而到了這裡,感知便受到了限制,張良能感受到,那是一種精神上的壓制,使得感知無法得到釋放。
但既然界神鏡並沒有異動,張良也不在意。
至於這些骸骨,對仙海生靈來說,互相爲食這是太常見不過的事情了,所以張良並不在意。
直到小半個時辰後,界神鏡顫動了一下,張良終於來到了一處以骸骨搭建的妖族。張良肉眼可見的,這裡有大大小小,乃至老弱的鴨子臉,正驚恐地看着這裡。
顯然,一個外來者殺到了這裡,已經讓他們感到驚恐。
因爲感知無法蔓延出去,所以張良也不確定此族有多少人,但這妖族領地不小,恐怕族人不低於百萬,否則他們也誕生不了這麼多元嬰強者。
“刷刷刷~”
卻見,此間一下子跳出了四五位元嬰海妖,將自己團團圍住。
“大膽兇徒,竟敢闖入我噬血族的地盤。”
“哼,外來者,我勸你放過我族三長老,否則定叫你有來無回。”
張良目光掃了一眼,低喝一聲:“人在哪兒?”
有一個鴨子臉喝道:“人已經吃了,你待如何?”
“吃了?”
張良臉色一沉:“我的人若死了,今日屠盡你噬血族全族。”
“好大的口氣,這裡可是我噬血族的地盤。”
“嘭”
卻見,張良掌心有雷霆之力灌入這三長老體內,只聽一聲爆響,這三長老肉身當場便炸成了碎塊。
圍住自己的幾人見狀立刻動手,便聽“轟隆”一聲巨響,雷鳴之聲響起,所有人皆感神魂一震,下一刻便看見數道雷霆,將一隻元嬰小人包裹,正是那三長老的元嬰。
“啊~救我~”
張良:“既然吃了我的人,你們也就不用活了。”
“慢着~”
“人還沒死。”這些人也沒料到張良這麼剛,在自家的地盤上,敢強行打殺自家強者。這讓他們感到十分棘手,此人似乎和以往遇見的那些生靈不太一樣,很莽,且兇殘。
卻見,這幾個鴨子臉中,一人道:“行,你夠狠,我等認栽。不過,那妖女此刻並不在我族中。”
張良怒目一瞪:“你在跟我開玩笑麼?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人?”
那鴨子臉道:“我說的是實話,你應該也發現了,嗜血叢林並非只有我嗜血族,還有遍地妖植。所以,此林乃是海妖和妖植共生之地。你要尋的妖女,被獻給了妖植了。不過時間還短,應該還沒死。”
張良:“那就你把人給我帶來。”
那鴨子臉也沉着臉道:“如果能帶來,我等就不會和你在這說道了。雖是共生之地,但我們並沒有資格和妖植談條件,甚至於,我們其實……是被奴役的種族。而妖女,也從來不在我們的血食範圍之內,因爲抓走妖女的那位,只抓妖女,我們談沒用。從他被抓下來的那一刻,歸屬權就不是我們的了。”
“既如此,我還留着你族作甚,殺光了豈不更好?”
有鴨子臉道:“真當我們怕了你,我等又不是嚇大的,真要拼個魚死網破,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如果你真想找回那妖女,最好現在趕過去,否則去晚了,怕是那妖女就沒了。”
“引我入局麼?”
張良眯着眼睛,真打起來,他完全可以虐殺了這幾個元嬰海妖,哪怕其中有一個元嬰後期。
但如果這鴨子臉說的是真的,青鳥生命危在旦夕,的確還是先救人要緊。畢竟,這鴨子臉的地盤就在這兒,自己想要滅了他們,隨時可以來。
“帶我去。”
張良心裡正在盤算,並時刻關注界神鏡動態。
如果這嗜血族是被奴役的種族,那麼能奴役這麼多元嬰強者的種族,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自己現在畢竟只有元嬰中期,若遇到化神級別的強者,怕是根本打不過啊!
可界神鏡一直沒有異動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位奴役嗜血族的,不是強者?
帶着滿心疑惑,張良跟隨着這羣鴨子臉來到了距離此族百里之外的一處密林。此間林地相當濃密,而且他能感受到這些妖植都極具攻擊性,似乎隨時都想上來吃了自己。
不過,這些妖植,只需血火一燒,便能叫他們灰飛煙滅,所以張良並不在意。
“叛徒。”
忽地,當張良穿越過一片妖植藻林,卻見一片寬闊的空地。此地靈氣充盈,是外界十倍。但此間陰冷至寒,陰氣奇重無比,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地方。
在此地最中央,竟然生長一株骨樹。是的,一種完全由骨頭構成的樹體,而且長得是完全曲折,相當怪異。
在那古樹的一根枝丫上,還吊着一個女子,赫然是被抓走的青鳥。
此刻青鳥見到張良,都有些恍神。其實,她都沒指望張良回來救他。當她知道這裡有那麼多元嬰強者後,就猜測張良極可能會選擇放棄。而當她被送到這裡時,就徹底絕望了。
在青鳥所掛的那根骨樹枝丫上,是一條色彩斑斕的蟒蛇,說話的也正是它。
卻聽那鴨子臉道:“我們也不想的,但是此人強勢,非我等能夠壓制。若我族因他而滅,那和被你滅了,又有什麼區別?左右是個妖女,你放了又如何?”
只見,妖蛇身體,竟化作一個身穿彩紗的美貌婀娜的女子。
當張良看見這女子的瞬間,只覺心神便有些恍惚,他想要得到這個女人,特別想,想到發狂。
“咚~”
便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出現一聲鐘鳴。
豁然間,張良回神,暗道好厲害的魅術。雖然鎮魂鍾尚未徹底凝成,但自己已然達成,且已經凝成大半,所以已經有守護神魂之能。
“呦,看來公子來歷不凡,在這小地方,竟還能掌握小仙術,凝成守護神魂之秘寶,倒是有些意思呢。”
“什麼,竟然一看就看穿了鎮魂鍾?”
“麻蛋,都這情況了,界神鏡還是沒有異動?”
張良心頭震撼,但嘴上卻冷哼一聲:“女人,你惹到我了。”
張良告訴自己,只要界神鏡不異動,他就不怕。反而,在方纔自己抵達嗜血族村落時,界神鏡反而顫動了一下。
卻見此女看向鴨子臉們,冷哼一聲:“都滾吧!”
鴨子臉如蒙大赦,立刻就要離退。
“等一下。”
卻聽張良忽然開口。
那幾個鴨子臉聞言,當即色變:“我們已經帶你來了,你還要如何?”
張良:“回到族中等我,若有敢跑者,我便屠了你一族。縱百萬人,吾亦屠之。”
“嗡~”
幾人皆是身體一顫,知道這是個狠人,沒想到這麼狠。瘋了嗎?難道他連小妖也不放過,他還有沒有一點憐憫之心了?
“我等不會離開。”
雖然他們心裡吐槽,但沒辦法,又不能真的吐槽出來。
“滾吧!”
這一次,張良也沒阻攔,就算要滅了這些鴨子臉,現在也不是時候。而且他們族人都在那裡,所以根本沒地方跑。
自己並非善男信女之輩,抓了自己的人,讓自己身涉險境,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可能?
若他們真敢跑,自己便敢屠了那一族。
仙海之中,妖族億萬,區區一個小族,沒了就沒了,誰會在意?
待這些鴨子臉走後,張良默然地看向那妖蛇:“放人。”
而妖蛇卻道:“你的異火其實很一般,看似天克妖植,但破解之法多得是,現在已經被我滅了。”
“嗯?”
張良微微皺眉,此女能滅血火?
只聽妖蛇道:“你的異火只焚妖植,但卻焚不了普通靈植。所以只犧牲一部分妖植,截斷那一片區域,它自然會滅,這沒什麼好驚訝的。”
張良:“所以,你想要表達什麼?”
妖蛇:“我只是想說,你應該殺不了我。”
張良冷笑:“那可未必,你覺得我的手段,便只有那區區異火?”
妖女吐了吐舌頭,長長的,細細的,還帶分叉,張良看了一陣無語,可腦海中不免想到,這舌頭,應該也挺好玩的。
妖蛇:“到了我手裡的妖女,從來沒有放出去的,一個也沒有過。當然,也不是不能放,但你需要幫我一個忙。”
“抓了我的人,還想讓我幫忙?”
妖蛇:“你也可以不幫,但你這小情人,必死無疑。”
“哼!大言不慚。”
卻見,張良直接掏出了一根指骨,正是昔年在天驕樓會上,從白龍甲那裡換來的指骨。自被傳授道法三千後,張良便徹底破解了這指骨奧秘。
雖然不太清楚威能,但根據道紋難度,張良以爲,即便是化神強者,也不一定能擋住這指骨一擊。
此刻指骨上綻放一縷來自遠古的兇威,便是那妖蛇見了,都是微微有些訝異。
但那妖蛇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依舊要挾道:“我知道那東西能殺我,但你現在看見的我,並非本我。只是我的一道靈身而已。而在在你出手之前,所以,我保證能先弄死這個小妖女。”
說罷,這蛇精對着青鳥張嘴輕輕一息,張良便看見青鳥面容模糊起來,跟着便聽見青鳥慘叫起來。
“咯咯咯~”
只聽蛇精道:“知道爲什麼我只搶妖女嗎?因爲,他們的陰氣可以幫助我維持這完美無瑕的容貌。唉,女人嘛,總是愛美的呢,咯咯……”
“幫你什麼忙?”
張良暗道這玩意八成是個變態,不禁道:“在這鬼地方,你美給誰看?”
“咯咯~”
蛇精立刻停止動作,扭動着腰肢道:“你幫我擊碎這骨樹,我就放了你的小情人,划算得緊。”
張良聞言,嗤笑道:“你當我傻,這骨樹怕是封印你本體的用的吧?”
張良就說這女人沒這麼簡單,雖然界神鏡沒有提示危險,但一個蛇精能威脅一個擁有多個元嬰強者的種族,又能一言看穿自己休息神魂仙術,又怎會簡單?
蛇精打了個哈欠,身上薄薄的衣衫下,似有洶涌要露出,只聽她慵懶道:“你幫還是不幫嘛!”
張良:“你怎麼不讓那些鴨子臉幫你解封?”
“他們?也是個被詛咒的種族而已,連自己都幫不了,還想幫我?”
張良又道:“既然你被封印在此多年,我就不信你找不到旁人來給你解除封印。若旁人不能,憑什麼我能?”
蛇精悠悠道:“你現在也不能,元嬰救不了我。你得……我看看,得……嗯,至少得化神巔峰的時候,或許可以來試試。如果不行的話,那就煉虛時再來,那時候應該就可以了。”
“我特麼有病?”
張良心頭無語,你不說這話還好,你說這話,誰特麼敢來?煉虛才能解開的封印,那解封出來的得是什麼級別的蛇妖?
就算那些路過之人真能煉虛,人家腦子被門夾了,纔會又跑回來給你解封。
蛇精道:“在你煉虛之前,這個小妖女得在這裡陪我才行。我給你……嗯,一千年的時間,夠不夠?一千年後你要是沒回來,我就吃了她。”
張良黑着臉道:“你是不是把她在我心裡的地位看得過於重要了?還有,一千年,她一個區區金丹,一千年後早死了。”
蛇精:“我可以幫她突破啊!身爲妖族,她突破元嬰後,怎麼也能活個兩千歲吧?”
便在這時,卻聽青鳥道:“算了。公子,你還是走吧!縱然公子天縱奇才,能夠煉虛,也不能來解封。公子能爲了救我,殺至此地,妾身已經很滿足了。”
青鳥知道橫渡仙海的兇險,本以爲能夠安然渡過了,誰知卻在這裡栽了跟頭。
她心想,若是沒有張良,他或許會在藏龍海域待一輩子吧?然後直至老死。能夠跟着張良在紅塵歷練那麼久,經歷那麼多,說實話,她真的很滿足。
然而,卻見張良大步流星,朝着骨樹走去。
蛇精皺眉:“你幹什麼?”
張良:“我且看看這骨樹什麼材質的,煉虛強者而已,我又不是請不來,說不定用不了一千年,十年二十年就行了。”
蛇精聞言:“哦?看樣子你果真來歷不凡,怪不得能有那骨指。可惜,那一根骨指,力量有限,勉強能打出煉虛威能,但不夠持續,所以終究是破不開這骨樹。”
張良心頭一動,這蛇精果然不凡,他都不知道這根指頭有多強,但對方卻說這玩意能打出煉虛一擊,那這玩意兒可是至寶了。
不過,蛇精此言,更讓他好奇這傢伙本體到底有多強?怎麼就能輕易看穿自己身上的底牌?
來到古樹前,張良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道信息。
“封仙骨,上古時代,一些絕世強者常用的封印之法,用以封印一些殺不死或不忍殺死的敵人。又或者,強者自封,以避亂世。”
“封仙骨?”
張良當時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開特麼什麼玩笑?這裡封印着一位真仙?